第6章
系統(tǒng)：
別罵了別罵了，孩子已經(jīng)傻掉了。
事實上，針對阮漁這個系統(tǒng)而臨時組成的研究專組，一開始是二十人，后來陸陸續(xù)續(xù)加到了五十個。
這也就是為什么，阮漁最近幾天總是被人圍觀。
他們反復(fù)研究討論，正如阮漁所言，大家要的不是替系統(tǒng)快準好地完成目標，而是如何在滿足各類已知條件下盡最大限度地薅系統(tǒng)羊毛。
這很重要。
阮漁被塞了一大包薯片，坐在一個還算舒適的老板椅上，四周有著一圈長會議桌。
就像是新聞里老看到的那種，領(lǐng)導人全圍在一圈，中間一大片空著。
手指不由緊了緊，薯片袋子發(fā)出了細細碎碎的聲音。
阮漁：“……”
啊，些微尷尬。
位于前方首位的領(lǐng)導者笑了笑，安撫道：“不要緊張�！�
阮漁：“……好像也不容許我不緊張�！�
這話一出，大家齊齊笑了出來，很溫和。
阮漁悄悄長舒一口氣，放松下來。
這里有一半人阮漁都見過，另外的好像是新加入的，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好奇、驚嘆，臉上似乎還帶著懷疑。
別說他們質(zhì)疑了，阮漁要不是當事人，她也覺得“系統(tǒng)”是個無稽之談。
“我叫羅閔，”剛才說話的那個中年人道，“之前跟你見過。”
阮漁點點頭。
羅閔：“小魚，我就這樣喊你啦？”
阮漁并不介意。
羅閔：“以后，我專門負責你。現(xiàn)在，我們需要談?wù)劊愫瓦@個系統(tǒng)未來的發(fā)展�！�
根據(jù)他們掌握的信息，這個系統(tǒng)，好像有點笨。
或者說，傲。
笨與傲，本不該放在一起，但不知道為何，用這兩個字形容阮漁所敘述傳遞的系統(tǒng)，特別合適。
它很笨，因為它綁定宿主的時候很莽撞，不計后果。在被暴露存在后，也沒有反抗能力；
但它很傲氣，因為它肆無忌憚，篤定這個世界沒有能夠找到和傷害它的能力，從而表現(xiàn)得很傲慢。
既笨又傲，還對這里充滿了不屑，很配合地展示了它與“頂流”不相關(guān)的能力。
一個說著要讓宿主成為明星的系統(tǒng)，為什么能夠購買到武器？還有那些黑科技。
這合理嗎？
這很奇怪。
阮漁懶得思考這些，可他們這些人不行。
自她形容了絕密資料在系統(tǒng)處的情況，不止是陳勉苒震驚，那些夠資格知道此事的院士們也瘋了。
羅閔是緊急趕來的。
羅閔：“你曾提到，系統(tǒng)任務(wù)的難度是不一樣的�！�
分支是兩類，演員和歌手。宿主可以進行選其一，或兩者都要。
在這之下，又有不同的任務(wù)和難度。
從容易到很難，分了十個層級。
系統(tǒng)表示無法提供任務(wù)內(nèi)容以及評分細則，只給出了簡介。
最高難度用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得到全世界幾乎所有人的喜愛，拿了可以被系統(tǒng)承認的所有獎項，取得無可否認的成就……
反正，一看這語焉不詳?shù)拿枋�，就能感知到前方存在的大坑�?br />
羅閔：“其實，如果想快速完成它的任務(wù)，這很好辦�！�
成為歌手或演員，獲多少個獎，拿到多少代言，有多少粉絲……全都不在話下。
他們代表滄蘭洲，而且就算沒有他們，阮漁本身的家世也足以讓她在娛樂圈橫著走。
無他，唯有錢耳。
羅閔：“我們在這里，你的權(quán)限很高�！�
阮漁默默地撕開薯片袋子。
羅閔：“但，希望你可以選擇最高難度。”
他們計算過了，最容易的任務(wù)，哪怕是阮漁自己去過，三五年也能夠合格。
加上國家助推，一個月足矣。
可如果是最難的那個，怕是需要阮漁用上一輩子。
因為十層難度，看起來真的很難。
阮漁沉默不語。
羅閔小心問她：“有想法的話，可以跟我說，現(xiàn)在剛開始，我們還是商量著的。當然，一定是以你為主�！�
畢竟當事人是阮漁。
對于這個說法，參與專組討論的人，最近分成了兩派爭吵不休。
一方人士慷慨激昂，道，都是滄蘭洲的人，為了國家有什么不能做的？而且這件事麻煩嗎？就是用上了一生，又怎么了？她阮漁憑什么不能做？這甚至都不用付出生命！
一方人士表示，阮漁年輕，她是愛國的，所以現(xiàn)在我們才能知道這些。鑒于此，我們更要溫和，要多為她考慮。自愿狀態(tài)下，她才會做得更好，難道不是嗎？
負責人腦袋都大了。
所有人都希望阮漁能為滄蘭洲付出一切，可他們又擔心，阮漁會拒絕這個提議。
這會兒，聽到了羅閔的問題，在場眾人全都看向了阮漁，目光灼灼，等著她的回答。
淡定的阮漁絲毫不慌亂，別人給薯片可能是想緩解她的壓力，但她一點沒見外，真的在會議室里吃了起來。
嚼了嚼嘴里的薯片，阮漁咽下去后才舉手示意：“等我問一下。”
羅閔和屋子里的人：“？？？”
阮漁視線微微向上，看著在空中抖得跟帕金森似的藍幽幽系統(tǒng)：“你是犯病了嗎？程序出問題了？指令錯誤了？抖什么？”
系統(tǒng)下意識反駁：
其他人：“……”
她是在跟那個我們都看不到的系統(tǒng)對話嗎？
什么抖？
是系統(tǒng)在抖？
阮漁皺眉：“別撒嬌，我不吃你這一套�！�
其他人：“……”
原來這貨還會撒嬌的嗎？
阮漁面無表情：“看出來了，你都重復(fù)兩次了�！�
所以十分未來前景的評定是在這里的嗎！
阮漁：“……”
她一臉的一言難盡：“我還沒說要選這個呢。”
阮漁呵呵兩聲：“這都被你看穿啦？好厲害哦�！�
阮漁：“那你進步的空間還挺多。”
起點低嘛。
系統(tǒng)沒察覺到她這話背后潛藏的意思，還感謝了一下。
阮漁扯了扯嘴角。
呵，確實很有進步空間。
阮漁狐疑：“你這么激動，別不是有詐吧？”
阮漁：“原因？”
阮漁沉默。
片刻后，她問：“你曾說過，可以延長壽命。”
321個宿主，多嗎？
不多的，于系統(tǒng)而言，走過的這些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它是無限的。
用時越來越長，人數(shù)越來越少，第九層的難度，僅有兩人，耗時平均有六十三年八個月。
系統(tǒng)用數(shù)據(jù)說話，并貼心地將時間換算成阮漁這邊通用的說法。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關(guān)注著阮漁。
只要完成任務(wù)，就能得到一把糖果。區(qū)別在于是一顆還是十顆，而難度各不相同。
一顆糖果需要走出一步，兩顆是兩步，三顆是四步，四顆是八步……
十顆的時候，是2的9次冪，要512步。
那為什么要選擇十顆？
四顆就很好，五顆也不錯。
系統(tǒng)渾身閃著光，原來只有淺藍色，現(xiàn)在五彩繽紛，跟個走馬燈似的。
阮漁抬手擋了擋，吐槽：“別閃了，我眼睛疼�！�
不放棄的研究者們在隔壁的小屋子里抓著頭發(fā)，痛苦哀嚎。
“到底在哪里？為什么就是找不到？”
“沒有能量波動，那就是一片空氣！”
“什么都掃描不到！”
“她明明就是對著那里說話的！”
一絲信號都無，系統(tǒng)的信息完全捕捉不了。
只這么看阮漁，還以為她在自言自語。
系統(tǒng)：
它關(guān)掉了新?lián)Q的燈光特效。
阮漁看向了正前方的羅閔。
羅閔依然是一副溫和的笑容，沉穩(wěn)有力。
沒有人催促，也沒有表達不滿，他們都在等阮漁。
“選最難的吧，”阮漁說道，“它說，如果我答應(yīng)選這個難度，可以給我最高權(quán)限，全力配合我�！�
而且，阮漁心想，系統(tǒng)似乎真的有點問題。
它急切地希望能開啟最高難度的任務(wù)，或許是因為這對它也很重要。
羅閔的心跳得很快。
在座眾人，以及外界監(jiān)測的所有人，此時的心跳都很快。
最高權(quán)限？
全力配合？
這是指什么？
難道說……
他們的假設(shè)，可以朝著最好的那方面進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嗚嗚嗚我好激動
阮漁：好累
大家：嗚嗚嗚我好激動
阮漁：好的我知道了別激動了我馬上選
系統(tǒng)：你雙標！
阮漁：對，我老雙標了，不服打我
第6章
確認任務(wù)
羅閔想從阮漁系統(tǒng)這里，得到很多東西。
平行宇宙是什么，他不關(guān)注。
他所想的，是能不能借機讓滄蘭洲變得更好。
——這也是他背后的人所希望的。
這么些天里，羅閔接替陳勉苒主持這個研究專組，每日睡眠不足四個小時，為的就是能夠盡快地得出商議結(jié)果。
說實話，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因為他們對于系統(tǒng)依舊很茫然。
為此，羅閔等人甚至去看了相關(guān)的幻想，從而得知了形形色色的“系統(tǒng)”。
不過，他們知道那是虛假的。
可阮漁這里是真的。
沒辦法了，再耽擱下去，就更麻煩。
于是這個會議于傍晚召開，說兩三句話的功夫，外面的彩霞已然消退，黑暗降臨，籠罩這個地界。
天花板上的明亮燈光，讓他們得以繼續(xù)沐浴在光明之中，來商談?wù)f不定會更加光明的未來。
系統(tǒng)很激動，在不斷地催促阮漁快些確認任務(wù)，只有她認可了自己的宿主身份，“頂流任務(wù)”才會被真正開啟。
阮漁若有所思。
她原以為這個系統(tǒng)有病，現(xiàn)在覺得，它真的有病。
無利不起早，系統(tǒng)綁定她，絕對有什么好處，不然它不會這么積極。
羅閔問：“怎么了？”
阮漁看了他一眼，搖頭：“無事。”
她伸出右手，作了一個在半空中抓取的姿勢，系統(tǒng)被她從上空抓落，明明離得遠，但好像知道她想怎么做似的，極為配合。
還是那個半透明的藍幽幽屏幕框，上面顯示著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