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胡爺爺是程俐淇他們左邊那家?,去年胡家夫婦就隨兒子一起出國定居了,但是房子還留著。
程瑾川問,“你怎么知道?”
“我上完芭蕾課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往他們家搬東西了�!�
“那還不好,你有新?鄰居了,萬一他們家?也有小朋友,你不是又多了一個可以一起玩的小伙伴。”
程俐淇笑得很開心,“雖然我還沒有見到,但我覺得他們家?是有小朋友的,還是一個超級可愛的小姑娘。”
“嘿,你是個小鬼靈精啊,還是個小神算子啊,來跟大舅舅說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俐淇把頭上的墨鏡挪到眼睛上,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因為他們搬進里面的東西,有好多是我們女孩子喜歡的呀,這么簡單的問題,我就算不是鬼靈精也能猜到。”
程瑾川真是稀罕死他們家?這個小公主了,他一定得護好這個小鬼靈精寶貝,不能被別有用心的人給騙走了。
第32章
程瑾瀾回來的路上也注意到了隔壁的動靜,
過年的時候,胡叔他們打?來拜年電話,還說起?這邊的房子不會賣,
以后想回來還是這個房子住著最舒服,
現(xiàn)在有人搬進來,不知道是親戚朋友過來暫住,
還是有了新鄰居。
傍晚的天空被晚霞燒成了瑰色,
晚風(fēng)將云彩吹散,不多一會兒,
云彩又重新聚攏成一團,夢幻得猶如進入到了童話般的世界,
程俐淇翻出了大舅舅給她的艾莎公主風(fēng)箏,
讓媽媽幫她把艾莎公主飛到天上去。
風(fēng)不算太大,
但院子夠大,
風(fēng)箏在程瑾瀾手里慢慢飛了起來,
程俐淇從媽媽手里接過風(fēng)箏手柄,
倒著兩條小腿逆著風(fēng)使勁地跑著,
程瑾瀾怕她摔倒,
小跑著跟在她身?后護著她。
程俐淇看看風(fēng)箏又看看媽媽,聲音激動,
“媽媽,艾莎公主飛上天啦!”
“對,
艾莎公主要去和云彩做好朋友了。寶貝,
看著前面的路,
你這樣倒著跑容易摔倒。”
話正說著,
程俐淇的小腿軟了一下,眼看著要?往左跌倒,
程瑾瀾眼疾手快,一手扶她的背,一手撈她的腰,把她給撈到了懷里,人沒摔到地上,只是程俐淇的手脫了力,風(fēng)箏手柄從手里滑落,風(fēng)箏順著風(fēng),歪歪斜斜地從天空中落下來,艾莎公主跑到了墻的那頭,手柄掛在了墻頭,要?掉不掉。
“你沒碰到哪兒吧?”程瑾瀾上上下下地瞧她。
程俐淇搖頭,也看媽媽,“媽媽有沒有受傷?”
“媽媽也沒有受傷�!背惕獮懕е酒饋�,看了看那個風(fēng)箏線,胡叔家挨著墻的位置種了一片海棠樹,應(yīng)該是掛到了海棠樹上。
“媽媽,艾莎公主還能回來嗎?”程俐淇有些惆悵。
程瑾瀾蹲下來看她,“等媽媽去屋里拿些你外婆剛摘回來的,風(fēng)箏落到人家家里算是打?擾,我們要?帶著道歉的禮物,才能取回你的艾莎公主�!�
程俐淇點頭,“媽媽,要?多拿一些,把我要?吃的那份也拿上,是我不小心放跑了風(fēng)箏。”
母女?兩人拿著一籃子剛走到院門口,大門的門鈴響了。
程瑾瀾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五十歲開外的中年婦女?,頭發(fā)?花白,笑容淳樸,一手拿著風(fēng)箏,一手提著幾盒點心,先?開口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隔壁這家雇來做工打?掃的阿姨,這是不是你的風(fēng)箏呀,小姑娘?”
程俐淇雙手接過,臉上是甜甜的笑,“是的,謝謝奶奶�!�
“不客氣哦,”中年婦女?笑容更深,她提起手上的點心遞過來,對程瑾瀾說,“雇主說這一陣因為裝修和收拾會比較吵,打?擾到你們休息很抱歉,這些算是小小的賠禮,你們一定得收下�!�
“沒關(guān)?系,搬家收拾這些在所難免,不會打?擾�!�
程瑾瀾也把遞過去,作為風(fēng)箏的賠禮,鄰里關(guān)系就這么建立起來了。
程俐淇看著媽媽手里的東西,有些奇怪,“媽媽,奶奶送的這些東西,有我愛吃的,有媽媽愛吃的,有外婆愛吃的,還有曲奶奶愛吃的,鄰居奶奶怎么會知道我們我們愛吃什?么?”
程瑾瀾心里有隱隱的猜測,但又覺得不可能,他做事一向理?智熟慮,三思才后定,不至于做這么瘋的事情,且不說邵家的董事會要?是知道他住進程家開發(fā)的小區(qū),會有怎樣的后果,就是她爸知道了,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周日,長運瓊淼的峰會進行?得還算順利,有突然狀況,但也都被有驚無險地給應(yīng)付了過去,總體來說還算圓滿,聚餐定在瀾川附近的餐廳,程瑾瀾打?算露一面就走,借口也都?找好了。
到了之后,周安說邵成澤有事情不能來了,他既然爽了約,那今天這頓飯指定要?掛他賬上,程瑾瀾不自覺松了一口氣,只?要?他不在,她吃完這一頓飯倒也無所謂。
高強度的項目順利結(jié)束之后,大家情緒都?很高漲,三個項目組里的人又是年輕的居多,酒過三巡,老板和員工之間的那條界線也淡了些,周安和程瑾瀾都?被起?哄喝了幾?杯。
吳彤彤一邊吃飯一邊觀察主位上的人。
出身豪望之家的二代三代,相貌總歸不會差到哪兒去,縱使先?天條件沒有,后天也會用錢給堆砌出來,但就算再堆砌,骨相這種東西也很難改變,有些人乍一眼看過去很美,但美中總會讓人覺得缺少了又或者多余了些什?么東西。
這位程家二小姐則不然,她的美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流淌在舉手投足間,臉僅有巴掌大小,妝容清淡,皮膚白皙瑩潤,眉眼間冷是冷,但彎眼笑起來的時候,自有一種明艷的風(fēng)情流出,媚而不俗。
長發(fā)?輕挽,顯得脖頸愈發(fā)?修長,穿的是一件看不出牌子的黑色無袖長裙,裁剪簡單又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身?體的線條,全身?上下僅有耳垂上的一對珍珠耳環(huán)做配飾,低調(diào)又淡雅,聽?人說話的時候,眼睛會看著對方,神情專注認真,完全不似傳聞中的高傲。
她有些可惜邵總不來,邵總要?是來,就憑著她這雙火眼金睛,要?是兩個人之間真的有問題,她肯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
酒場喝到一半,程瑾瀾借口去洗手間,來到餐廳外的天臺給程俐淇打?了個電話,說今天要?晚回去,程俐淇乖乖地囑咐她,要?注意安全,要?記得吃飯,如果喝了酒,就讓司機叔叔過去接她。
程瑾瀾結(jié)束掉和女?兒的通話,胳膊倚在欄桿上眺望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轉(zhuǎn)身?要?回屋里,發(fā)?現(xiàn)了身?后站著的人,不知道他已經(jīng)站了多久,她太過出神,竟沒有察覺到。
茫茫夜色中,四目相對。
這個場景像極了他剛回國時,在白家酒會上的那場重逢。
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她表面假裝平靜,內(nèi)心對他是滿腔的憤懣和惱恨,其實與其說是惱恨他,不如說是惱恨過去的那個自己,惱恨自己太過輕易地交付了一場情感,得來的卻是欺騙和利用。
現(xiàn)在的話,好像一切也沒那么重要?了,人活到一個階段,要?學(xué)會一個很重要?的本領(lǐng),就是和自己和解。
程瑾瀾移開交纏的視線,轉(zhuǎn)去看向遠處的萬家燈火。
“邵成澤�!彼兴拿�,語氣是這么長時間以來難得的平和,聲音中有一些恍惚的飄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我承認,我以前是喜歡過你,不然,我為什?么明知道你是誰,還要?允許你那么明目張膽的接近,我還沒有無聊到拿誰去做消遣。”
邵成澤被她的話牽引著,往前邁了一步,他的皮鞋抵著她的高跟鞋鞋尖,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不過寸許。
程瑾瀾沒有后退,也沒有移開高跟鞋的方向,任憑兩只?鞋相抵相依,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有些話不自覺就出來了,她自嘲一笑,“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那個時候不是一般的幼稚,也是被家里寵壞了,總覺得喜歡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只?要?我喜歡,我爸媽總要?依我,但是,喜歡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更何況即使當(dāng)初有再多的喜歡,誤會消磨,時間也消磨,消磨到今天也全都?消磨沒了,你現(xiàn)在在我這兒和一個普通的陌生人沒有任何區(qū)別,但是,我們中間有程俐淇,做完全的陌生人又不大可能,我們就保持一個普通朋友的距離,應(yīng)該是對現(xiàn)在這個局面最好的解決辦法�!�
空氣陷入一片沉寂。
邵成澤看著她恬靜的側(cè)臉,低聲開口,“三次�!�
程瑾瀾沒聽懂,轉(zhuǎn)頭看他,“什?么?”
邵成澤看著她的眼睛,“和我接吻三次,如果三次之后,你對我沒有任何感覺,覺得親我就跟親一根木頭樁子沒有區(qū)別,那我從此以后就不再抱有任何妄想,安安分分做好程俐淇的爸爸,不再往前踏一步�!�
程瑾瀾愣了一下,隨即豎起一雙美目瞪他,“你想什?么呢�!�
和他接吻,還三次,大晚上的做白日夢。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邵成澤長臂一撈,程瑾瀾身子往前踉蹌一下,跌到了他懷里,她要?推他,他已經(jīng)提著她的腰,傾身?壓了過來。
雙唇相觸,兩種不同的溫度,中間隔著一秒的靜默。
程瑾瀾要?躲,他的手壓住了她的后腦勺,唇貼著她的唇角輕輕吮吸,從左到右,從右又到左,想停又停不下,他的唇輕碰著她的唇,鼻尖摩挲著她的鼻尖,啞聲問,“沒有感覺?”
程瑾瀾壓下心底起的燥和熱,冷聲回他,“沒有。”
話音剛落地,他又壓了過來。
這次不再是淺嘗輒止的溫柔試探,他的舌直接以不容阻擋的前進之勢撬開了她的唇,程瑾瀾牙關(guān)?緊閉,他也不急于去勾她的舌,唇重重地裹著她內(nèi)壁的唇肉。
耳邊有風(fēng)聲,餐廳里有歡呼的大笑聲,街道上有汽車的鳴笛聲,在這所有的聲音里,還混雜著一種讓人頭腦發(fā)麻的曖昧聲,喧囂越多,這種曖昧聲越無從掩蓋。
邵成澤從她嘴里退出,嗓音已經(jīng)由低啞變成粗啞,“沒有感覺?”
程瑾瀾輕喘著氣,別過頭去,“沒有�!�
邵成澤在她開口的那一刻,勾住她的下巴,唇舌一塊兒長驅(qū)直入地探進去,她的舌躲到哪兒,他的舌就跟到哪兒,他很樂意跟她玩這個你追我趕的游戲。
邵成澤咬著她的舌尖,模模糊糊地問,“沒有不喜歡我?”
程瑾瀾大腦里已經(jīng)沒了呼吸,空白成模糊的一片,她依舊回他兩個字,“沒有。”
邵成澤啞聲輕笑,“沒有不喜歡,那就是喜歡。”
程瑾瀾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回緩著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反駁他的任何話。
邵成澤將她散亂下來的頭發(fā)別到耳后,唇湊到她的耳邊,“你得承認,你現(xiàn)在越討厭我,就說明你心里越放不下我,你嘴上說著對我沒有感覺,”他壓低聲音,似怕被別人聽?了去,“你的身體明明對我不是一般的有感覺,是很有感覺。”
程瑾瀾提上一口氣,“我看你是瘋了�!�
邵成澤捧起?她的臉,要讓她看進自己眼睛里,“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淼淼,邵家和程家的事情我去解決,就算是死?結(jié),也總有能化開的方法,至于我們之間,我也不要?求名分,地下地上都?無所謂,反正我下半輩子的所有權(quán)是歸你,你想用的時候我隨叫隨到,任你處置,你要?是不想用,我就鎖起來�!�
因為他的愚蠢,他們已經(jīng)錯過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但凡有一絲機會,他就絕不可能會放過。
程瑾瀾:
……
她覺得她不是喝醉了,就是在做夢,不然她聽到的都是什么……
第33章
程瑾瀾看著他黢黑的眸子,
喃喃發(fā)?問,“你要怎么鎖?”
這話一出,兩人俱是一愣。
程瑾瀾驚訝于剛才的話竟然出自于她?口?,
看?來她?真的是喝醉了。
邵成澤眉峰一挑,
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他捧著她?的臉再次靠近,
沙啞的嗓音里有饜足也有愉悅,
“你想知道?”
遠處的天空升起了大片絢爛的煙花,引得街頭路人駐足歡呼,
餐廳里的人也舉著手機踏上了天臺,想要記錄下獨屬于這個夜晚的綺麗。
程瑾瀾雙手用力,
一把推開他,
邵成澤順著她的力道后退兩步,
沒有阻攔她?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
重逢以后,
她留給他好多次的背影,
唯獨這一次,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他的嘴角是上揚的。
包廂里,程瑾瀾和周安打招呼,
她?要提前撤了,家里有小朋友等著她回去哄睡覺,
既然她?要走,
周安也就跟著一起撤了,
有領(lǐng)導(dǎo)在?,
員工再放松也總有幾分不自在。
邵成澤推門而入,周安看?到他,
臉上促狹,“你看你來的這時機,我們這要走了,你才來�!�
邵成澤眼角帶笑,“這個時機不正?好,讓我趕上了結(jié)賬�!�
周安狐疑地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邵家這位爺可是很少有這種把高興掛在臉上的時候,他怎么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像偷了腥的貓,指定?是干什么壞事兒了。
周安開口?道,“那你也不能就光結(jié)一賬吧,來這么晚,怎么也得自罰三杯�!�
邵成澤回,“今天是真不行,這兩天犯了胃病,這酒一喝,我估計你就得叫救護車,等下次有機會我再補上�!�
周安一看就知道他是裝的,不過也不拆穿他,“行吧,胃病也不是小毛病,喝不了就喝不了吧,但今天這二輪三輪的單也就全掛你頭上了�!�
邵成澤頷首淡笑,“那是肯定?,今天晚上所有的消費都掛我賬上�!�
員工們一片歡呼聲。
剛才邵成澤一進來,程瑾瀾就不動聲色地轉(zhuǎn)去了周安的身后,周安身材高大,正?好能擋住她?。
吳彤彤看一看避在周總身后的程家二小姐,再看?一看?她?老?大一貫冷淡的眉目里是遮掩不出的春色,當(dāng)?下有了定?論。
程家二小姐白皙的臉上透著動人的粉,這種粉肯定?不是酒勁兒上頭沖撞出來的,嘴唇很紅,不是口?紅抹出來的紅,是那種瑩潤的天然紅,她?嘴唇上的口紅已經(jīng)被人全都吃掉了,至于吃掉的人是誰,吳彤彤就差拍一拍大腿了,她?老大什么時候有過這樣開心的笑,那只貓除了他還能有誰。
眾人見邵總好像就是專門來結(jié)賬的,并不久坐,說了幾句激勵士氣的話,讓大家今晚好好放松,吃好喝好,便跟著周總和程總一起撤了,眾人心里更喜,老?板都不在?,那今晚就是徹底的狂歡了。
電梯里只有三人,周安在?中間,程瑾瀾在?左,靠近電梯壁,在?看?司機的信息,司機堵在?路上了,現(xiàn)?在?還沒有到,程瑾瀾沒有說她已經(jīng)從酒局上出來了,只說讓他不要急,她?這邊也得有一會兒才能結(jié)束。
周安在?和邵成澤在?聊長運周年紀(jì)念慶典的事情?,邵成澤耳朵在?聽著,偶爾附和兩句,眼睛的余光看?著別?處。
周安已有察覺,目光里全是揶揄,他知道他今天為什么躲酒不喝,無非是想當(dāng)?個護花使者,只是不知道這護花使者當(dāng)?不當(dāng)?得成,他很想看到老友被甩冷臉的窘迫吃癟。
“瑾瀾,你司機到了嗎?如果沒有,坐我的車一道回�!敝馨查_口?問。
程瑾瀾收起手機,回周安,“司機已經(jīng)到了,不麻煩周安哥�!�
周安沖邵成澤暗一揚眉,讓他趁早歇了自己的心思。
邵成澤全然不在?乎周安的嘲笑,他眼里只有那只越來越紅的小巧耳垂。
她?知道他在?看?她?。
三人走出餐廳門,周安的司機已經(jīng)將車開到餐廳門口?候著了,他也不再廢什么話,當(dāng)?這礙人的電燈泡,只叮囑程瑾瀾路上小心,到家給他個信兒,程瑾瀾點頭應(yīng)好。
周安的車一離開,邵成澤左邁一步,握住了旁邊的人垂下來的手,程瑾瀾不料他這一動作,冷不防被人握了個嚴嚴實實,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拉扯,只是手下暗暗用力,但是她?明著用力都抵不過他,更不用說這樣不能浮于表面的較量,最后手沒掙出來,反倒將自己?折騰得氣有些喘。
邵成澤見她?不再動,大手轉(zhuǎn)了個方向,指節(jié)貼著她?的指縫向下,直到十指相扣。有時存在于手指的纏綿,比深入唇喉的親吻,更讓人心生眷戀,邵成澤長指緊握,將柔荑扣在?掌心。
程瑾瀾現(xiàn)?在?不能和他對視,因為?一對視,腦子?里就自動冒出從自己嘴里問出去的那個問題,她?剛才大概是腦子?抽了,竟然被他的話帶著走。
她盯著他的下巴,冷眉冷眼,“你要干嘛?”
依舊是兇巴巴語氣,但聲音里少了些拒人千里的疏遠和冷硬,多了些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親近。
邵成澤回,“送你回家,你喝酒了�!�
“我有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