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為什么？”
“顧毅，你也太小瞧我了。”顧城望著顧毅，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顧毅心中一凜。
這個家伙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深情到有些傻的男人，但他背后的真面目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顧氏家族勢力龐大，他的叔叔為了抓顧城布下天羅地網(wǎng)，但顧城依然可以在外逃竄那么長的時間沒有被抓住。
足以見得其智慧。
另外，顧城在家里出事之前一直都是一個富態(tài)的胖子，為了逃命，他在短短三個月里減肥成功，變成了一個皮包骨的瘦子。
足以見得其堅毅。
除此之外，他的女人也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要不是于文倩太蠢，選擇自殺差點沒命，恐怕她會活得非常滋潤。
足以見得其擔(dān)當(dāng)。
顧毅甚至覺得，如果自己當(dāng)時不出手，顧城也有辦法從他叔叔的手底下全身而退。當(dāng)時他一副懦弱的樣子，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顧城不僅借顧毅之手，除掉了自己的叔叔，還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重新掌握顧家所有產(chǎn)業(yè)。擁有這樣的毅力、這樣的求生欲、這樣的執(zhí)行力、這樣的手段，如果你只把他看成一個癡情的富二代，那你的見識就太短淺了。
“來，兄弟，多喝點兒。這個酒你在國內(nèi)可是很難買到的�！�
“哦？是嗎？”
……
“謝謝鐘教授給我們介紹了顧氏家族，也感謝電視機(jī)前的朋友們?nèi)昼姷呐惆�。今天的今日譚節(jié)目即將結(jié)束，祝愿電視機(jī)前的各位觀眾朋友們，小破站的網(wǎng)友們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電視臺的攝影棚內(nèi)，主持人譚飛摘下耳機(jī)，與今天的特邀嘉賓鐘教授互相道別，結(jié)束了今天的節(jié)目。
今日譚談是譚飛一手策劃和主持的節(jié)目，鐘教授其實根本就不是教授，他就是顧家的對手請來的“職業(yè)噴子”，專門過來黑顧城的。
譚飛其實也不愿和這個滿嘴跑火車的鐘教授做節(jié)目，無奈對方出的錢太多，他只能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否則的話，他會失業(yè)，他的節(jié)目也會從此消失。
譚飛坐在化妝間里，與導(dǎo)播討論今天的成績。
“今天的收視率怎么樣？”
“電視收視率不過0.2，小破站最高人氣才4萬，創(chuàng)下你的歷史新低了。”導(dǎo)播無奈地將手機(jī)丟到譚飛面前，指著上面的數(shù)據(jù)，滿臉愁容。
“沒關(guān)系，電視節(jié)目的收視率低很正常。小破站那邊不是有水軍嗎？為什么人氣還那么低？”
“4萬人氣，其中三萬八是水軍貢獻(xiàn)的�！�
譚飛聞言，冷笑一聲。
看來，顧城的手腕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厲害一點。顧家的對手想用這種方法打贏輿論戰(zhàn)，恐怕有些想當(dāng)然了。
導(dǎo)播猶豫半天，這才囁喏道：“譚老師，還有一件事……”
“說吧�！�
“臺長讓你下節(jié)目之后，去他辦公室里�！�
譚飛臉色微沉，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七七八八，他簡單地卸了妝直接走進(jìn)了臺長辦公室。
“臺長，你找我有事？”譚飛站在辦公桌前，不敢坐下。
“你坐下吧�！�
“沒事�！�
“你還是坐那兒吧�！迸_長指了指凳子，“看來你是知道我干嘛來找你的吧？”
譚飛點了點頭。
“你的收視率創(chuàng)下新低了。之前你還總給我找借口，說是現(xiàn)在年輕人不看電視了。我就讓你去小破站上同步直播，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成績越來越低。”
譚飛低下頭，沒敢說話。
“譚飛，你可能不適合這個工作，另謀高就吧�！�
譚飛微微一愣，他抬起頭來，一臉詫異地看著臺長，“臺長，你說什么？”
“你被開除了，你的其他節(jié)目會有新人接替你的，明天早上過來做交接手續(xù)吧�！�
譚飛錯愕不已，本來他以為臺長只是要停播自己的節(jié)目而已，沒想到臺長居然要直接開除自己？
“臺長，你不能這樣。沒了工作，我怎么生活？”
“譚飛，你不會以為你收黑錢的事情沒人知道吧？因為你今天節(jié)目的問題，我都被上面批死了，你這一屁股的屎，還得我來幫你擦！也怪我審核有問題，識人不明，這才信任你這個黑心眼的家伙！”
“臺長，給我一個機(jī)會�！�
“滾！”
臺長板著一張臭臉揮了揮手，眼里盡是失望之情。
譚飛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他連自己的個人物品都懶得拿了，空著手離開了電視臺。
譚飛回家的路上，需要路過一個小巷子，他剛走到巷子中段，三個文身的小混混便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干嘛？”
“你叫譚飛，是嗎？”
“你們快點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兄弟們，動手！”
混混們一言不發(fā)，舉起手里的棍子朝譚飛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譚飛拼命捂住自己的臉——他可是靠臉吃飯的。
“拉住他的手！”
“是！”
兩個小混混拉住譚飛的手，剩下的一個舉起拳頭賞了譚飛兩個熊貓眼。
小混混發(fā)泄完畢，沖著譚飛的臉吐了一口口水，“走吧�！�
譚飛扶著墻從地上站了起來，瞇著眼睛擦了擦鼻血。不用多說，這幾個小混混八成是顧家的人請來的。
譚飛沒辦法怪罪任何人。
畢竟自己是一時鬼迷心竅，收了黑錢�，F(xiàn)在，自己被人打擊報復(fù)，丟了飯碗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回到家里，譚飛掏出鑰匙，卻怎么也插不進(jìn)鎖眼。他打眼一瞧，原來是門鎖已經(jīng)被房東換了。
門板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交完房租才可以給他開門。
“今天簡直就是我的世界末日�！�
譚飛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忽然間他發(fā)現(xiàn)地上多了一張新奇的小卡片，本來他以為是一些站街女郎的名片，仔細(xì)一瞧卻并不是那么簡單。
“卷軸俱樂部……切，這是什么鬼東西？”
卡片上畫著一只踩著卷軸的老虎，那栩栩如生的樣子，讓譚飛后背發(fā)涼。
忽然間，那老虎眼中閃爍著綠油油的光芒，譚飛手臂一陣劇痛，緊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一個同樣的老虎文身。
譚飛震驚地看著手里的卡片，他翻到背面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卷軸俱樂部的具體地址，還有一段充滿誘惑的句子。
——歡迎來到天堂，歡迎來到地獄，末日尚未來臨，一切剛剛開始。
第198章
“請問卷軸俱樂部在哪兒？”
“什么卷軸俱樂部？這里是黑街酒吧，你找錯地方了�！�
黑街酒吧里的服務(wù)員看著譚飛，愛莫能助地?fù)u了搖頭。
“不對呀……”
譚飛拿出手里的名片，再次看了兩眼，確定上面寫的地址就是這里，可為什么這里的服務(wù)員卻說不知道呢？
譚飛有些不甘心——這個卷軸俱樂部，一定不是那么簡單的，一定有什么辦法可以找到他，只是自己還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他在黑街酒吧里，漫無目的地閑逛著，忽然發(fā)現(xiàn)在酒吧里有一個小巷道從來沒有人進(jìn)去過。
大家似乎是根本看不見這個巷道一樣，繞過那條路，連看都不看一眼。
就是這里了！
譚飛興奮地捏緊拳頭，毅然決然地踏入這個小岔路。走了大概十幾步路，譚飛便碰到了墻壁，墻壁上畫著一個老虎的壁畫，正和自己手腕上出現(xiàn)的文身一模一樣。
“應(yīng)該怎么才能進(jìn)去……”
譚飛下意識地摸了摸壁畫，忽然間，墻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木門。譚飛心中忐忑，鼓足勇氣走了進(jìn)去。
他曾經(jīng)聽說過，許多混沌陣營的組織，都會建立類似的秘密基地。也許，這個卷軸俱樂部，就是這樣一個混沌陣營的組織！
經(jīng)過一段不長的黑暗，譚飛來到了卷軸俱樂部的門口。
兩名保安看了一眼譚飛，笑瞇瞇地邀請譚飛出示手腕上的文身。
“客人，您是第一次來？”
“是……是的�！�
“看來，您最近的生活過得不太如意啊。”
“你怎么知道？”
“卷軸俱樂部會幫助每一個陷入絕境的靈魂�！北０采焓种赶蚓銟凡康拇箝T，“這是給您的面具，歡迎來到卷軸俱樂部。”
保安的話語有種特別的魔力，讓譚飛將所有的疑慮全都拋之腦后，他戴上面具，期待萬分地走進(jìn)俱樂部里。
俱樂部里有著嘈雜的音樂，客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有的在吸煙，有的飲酒，有的在跳舞，與一般的俱樂部似乎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不過，這里的紙醉金迷的氛圍，很快就讓譚飛的郁悶之情一掃而空。
譚飛走到吧臺邊敲了敲鈴鐺，穿著一身西裝的胡暢走了過來，笑瞇瞇地看著譚飛。
“這位客人，您需要一點什么？”
“你這里有什么？”
“您需要什么，我就有什么。”
“我要快樂，我要忘記一切煩惱�！弊T飛笑道，“這你也有嗎？”
“嘻嘻，當(dāng)然�！�
胡暢點點頭，扭頭開始制作雞尾酒。過了不到三分鐘，一杯血紅的雞尾酒便擺在了譚飛面前。
“這叫什么名字？”
“忘記�！�
“忘記了？”
“這杯酒的名字，就叫‘忘記’�！焙鷷成衩刭赓獾乜粗T飛，“孟婆湯你知道吧？孟婆湯是用忘川河水調(diào)制的，而忘川河水里有一種物質(zhì)，名字就叫做忘記。這杯雞尾酒里，就加了‘忘記’。”
“挺有噱頭的�！�
譚飛對胡暢的故事顯得非常感興趣，他第一次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譚飛舉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酒水酸酸甜甜，不是非常烈，其中似乎有一些番茄汁的味道。看來，這酒紅彤彤的樣子，是因為里面加了不少番茄汁和葡萄酒的原因？
譚飛不敢確定，因為這和他以往喝的雞尾酒，都不一樣。
“不錯，這杯酒多少錢？”
“俱樂部的一切酒水，都是免費的�！�
“免費？那你們怎么賺錢？”
“我開俱樂部，只是為了玩兒，不是為了錢。我早就擁有了數(shù)之不盡的財富。”
譚飛對胡暢的興趣越發(fā)濃厚，他瞇著眼睛，疑惑地說道：“原來你是這家店的老板？我還以為你是個小酒保。”
“人不可貌相�！�
“你為什么取名卷軸俱樂部？俱樂部的logo為什么是一只老虎？”
胡暢咧嘴一笑，“為什么叫卷軸俱樂部？我想你過一會兒就知道了。至于你說的老虎，我想和你糾正一下。他不是老虎，他叫窮奇�！�
譚飛眨巴著眼睛，苦笑著搖頭道：“我怎么記得窮奇是一個兇獸來的？”
“哈哈哈……你不覺得很酷嗎？”
胡暢話鋒一轉(zhuǎn)，歪著嘴角說道：“能加入我的俱樂部，證明你是一個窮困潦倒，但卻心有執(zhí)念之人。說說看吧，你到底有什么煩惱？也許我可以幫你�！�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臉上面具給了譚飛勇氣，譚飛居然對胡暢有了絕對的信任。
他沉默片刻，開口道：“沒錢�！�
“以及？”
“沒名聲�！弊T飛捏緊了玻璃杯，“我是一個節(jié)目主持人，卻始終不瘟不火。我沒什么名氣，也沒什么錢，我不僅丟了工作，還陷入了無家可歸的境地。我的靈能等級只有D級，就我這樣的體質(zhì)，恐怕去工地搬磚都沒有人要了�！�
胡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譚飛，似乎可以看穿他的面具。
譚飛被看得有些發(fā)毛，他尷尬地喝了一口雞尾酒，接著問道：“你真的可以幫我？你似乎是一個特別強大的能力者吧？”
“沒錯，而且是天下無敵的那種�！焙鷷撑e起手臂，向譚飛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你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真的？”
“我可以給你寫一個節(jié)目策劃案，幫你組建一整套的節(jié)目團(tuán)隊，租借機(jī)器、場地以及你需要的所有的東西�！�
譚飛有些激動地看著胡暢，理智告訴他世界上根本沒有這樣的好事兒，他看著胡暢，疑惑地問道：“這些……是我不花錢就能弄到的？”
“當(dāng)然。付出代價，才能有回報。這是自古以來就定下的規(guī)矩�！�
“我要付出什么代價？”
“給我?guī)碛鋹��！焙鷷巢[著眼睛說道，“最近的生活實在太無聊了，所以我才策劃了這樣一個節(jié)目來取悅自己。只可惜我缺少一個厲害的節(jié)目主持人，而你恰好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譚飛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面前的這個人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危險的男人，可是他還是不自覺地相信了他說的一切。
這究竟是因為自己真的想賺錢、想出名？還是僅僅因為好奇？譚飛不得而知。
“這個節(jié)目策劃案是什么？”
胡暢咧嘴一笑，他在身后的架子上翻找一番，找到了一個卷軸丟到了譚飛面前。
譚飛顫巍巍地打開卷軸，只見卷軸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死亡真人秀》。
第199章
第二天一早，顧毅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協(xié)會基地。
與平時不同，顧毅的部下們沒有在會議室里等他開會，而是全體集中在大黑的電腦前，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
“這么早過來打游戲？”
顧毅站在人墻外圍，神色不善地說著。
大伙兒聽見顧毅的聲音，紛紛散開。大黑趕緊扭過頭來，神情復(fù)雜地看著顧毅：“會長，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什么呀？”
“昨天午夜，有一個真人秀節(jié)目在各大直播平臺開放。里面的內(nèi)容極其血腥暴力，但是各個直播平臺卻沒有任何辦法下架這個直播，哪怕他們關(guān)閉服務(wù)器也不行�！�
安然站在一邊補充道：“不僅如此，觀看這場真人秀的觀眾數(shù)量過億，連外網(wǎng)都有人到我們這兒來看直播。而且，這場直播還有不少人打賞，世界上隱藏的變態(tài)實在太多了�！�
顧毅一臉茫然，他平時很少在網(wǎng)上看直播，所以根本不清楚這件事情。他扭頭看向大黑的電腦屏幕，上面用血紅的字體寫著幾個大字——《死亡真人秀》。
“會長，上面已經(jīng)下來命令了�！毙烀髯吡诉^來，嚴(yán)肅地說道，“全體秩序陣營的能力者，都要追查這個死亡真人秀的背后策劃者，盡快阻止這種犯罪行為�！�
“就連黑客聯(lián)盟的那些人都看不下去了。他們覺得自己像是被人下了挑戰(zhàn)書，到現(xiàn)在他們都沒有查出敵人是怎么將直播畫面上傳網(wǎng)絡(luò)，也沒有找到屏蔽他們的直播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