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確定了,時景肆就是在追歲歲。
可是……她沒記錯的話時景肆已經(jīng)二十六了,而歲歲才二十歲,這個年齡差有些大了吧。
最主要的,歲歲知道時景肆的心思嗎?
若說一開始霜晚只是吃得不專心,那么后半程她就壓根連菜是什么味道都沒吃出來。
溫歲闌放下筷子后,便去了洗手間。
霜晚不斷在她和時景肆之間徘徊的視線讓她容易胡思亂想,她需要冷靜一下。
沒有了溫歲闌的包廂像是一瞬間入冬,霜晚握著筷子的手抖了抖,尷尬的將筷子放下,起身道:
“我忽然覺得我也要去一下洗手間。時總,失陪。”
說完,霜晚就想跑。
然而在她起身之后,身后卻傳來時景肆似是苦惱的聲音。
他喊住了霜晚,問:“霜小姐,你說溫歲歲有沒有看出來我在追她?”
霜晚身形僵住,時景肆的語速有點慢,語氣更是算得上溫柔。
可不知道為什么,霜晚后背卻升起了一陣涼意。
她甚至能感覺到時景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含著笑,卻沒有半分感情。
霜晚真的很想逃。
時景肆像是沒注意到她僵硬的模樣,繼續(xù)問:“霜小姐是歲歲的好朋友,應當不會阻止我追求她吧?”
霜晚快哭了。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家老爹這么畏懼時景肆,甚至連討好他都不敢太主動。
時景肆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用這么散漫的語氣威脅人,合適嗎?
但時景肆提醒了霜晚一點,她是溫歲闌的朋友,既然時景肆要追歲歲,應當不至于得罪自已吧?
想到這,霜晚深吸一口氣,當即故作鎮(zhèn)定的重新坐下,眼睛卻半點都不敢往時景肆那邊看。
她問:“時總什么時候喜歡上歲歲的?是接歲歲去您那里的那天嗎?”
所以,時景肆對歲歲是一見鐘情。
那豈不是自已把歲歲送到他手里的!!
霜晚心頭一涼,笑容都有了幾分勉強。
若是歲歲對時景肆沒感覺,時景肆會怎么做?囚禁?捆綁?強制?
霜晚忽然有些不敢往下想。
時景肆看著她一會擔憂一會興奮,一會愁苦一會郁悶的表情,像是在看變臉似的,覺得有些好笑。
“我和溫歲闌兩年前就認識了�!睍r景肆忽然拋出一枚炸彈。
霜晚飄遠的思緒忽然卡住,她大聲重復:“兩年?!”
時景肆被她的聲音吵到,輕皺了下眉,才回:“你沒聽錯,只是我們沒見過面,算是網(wǎng)友。”
網(wǎng)友這個詞從時景肆嘴里說出來,實在是讓人覺得幻滅。
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這,鼎世的總裁居然還交網(wǎng)友,真的很神奇。
霜晚對他的畏懼忽然淡了些。
“至于什么時候喜歡的她,大概也快兩年了�!睍r景肆在回答霜晚之前的問題。
但實際上,時景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溫歲闌的,他只記得自已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克制這份喜歡。
在他們認識的第二個月開始,他便一邊期待著她的消息,一邊卻又理智的想要將這份期待壓下。
如此往復,心底的欲望卻越來越難以克制。
霜晚咽了咽口水,和同樣震驚到筷子都拿不穩(wěn)的趙秘書對視了一眼,這才顫顫巍巍的問時景肆。
“所以,時總你那天答應幫忙,是因為知道我朋友就是歲歲?”
時景肆:“是。”
霜晚豎起大拇指:“您可真行!”
她就說她爹的面子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那你對歲歲的心思她知道嗎?”霜晚好奇的問。
時景肆想了想,搖頭。
“她只把我當朋友�!�
“別啊�!彼硪患保骸皻q歲對朋友和男朋友之間的界限分得很清,你若是喜歡她要直說。
否則歲歲不但不會覺得你親近她是因為喜歡,還會覺得你這人不懂分寸,因此逐漸遠離你�!�
溫歲闌就是這樣一個清醒而冷靜的人。
在什么身份做什么事,若是不知分寸的越線,便是不可深交。
時景肆若有所思的點頭:“我明白了�!�
“所以,時總你還得做好另一個準備。如果歲歲不喜歡你,那你們極有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當然,哪怕你們在一起了,若是后來分開,也是一樣。”
她冷笑:“畢竟,前車之鑒就擺在那里�!�
頓了頓,霜晚問:“時總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第25章他在哄她
時景肆眸光剎那間便冷了下來,“不要拿我和廢物做比較�!�
廢物這兩個字用的還真是夠直接的。
但不得不說,讓人心里很舒坦。
霜晚默默的朝時景肆豎起大拇指,立刻狗腿的贊同:“確實不該拿您廢物比,他不配�!�
就算遲淮成為了遲家的掌權(quán)人,單論身份也依舊比不上時景肆。
至于其他的,看時景肆以后的表現(xiàn)吧。
無形中,兩人像是達成了什么約定。
溫歲闌回到包廂,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她身上,然后又默契的移開。
像是心虛?
溫歲闌挑眉,這兩人背著她做什么了?
溫歲闌正要開口詢問,霜晚卻一驚一乍的嚷了起來。
“歲歲,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急事沒辦,我先走了,改天約改天約�!�
說完這話,霜晚拎起自已的小包包就繞過溫歲闌逃也似的離開了包廂。
她在溫歲闌面前可藏不住什么秘密,萬一暴露擾亂了時景肆的追妻計劃,她怕自已被時景肆弄死。
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晚晚?”溫歲闌喊了她一聲,可霜晚卻好像有鬼追似的,跑得更快了。
溫歲闌當即無語住了,她狐疑的問時景肆:“你對她做什么了?”
“什么也沒做。”時景肆無辜的眨眨眼,補充道:“不信你問趙秘書�!�
溫歲闌的視線落在努力降低自已存在感的趙秘書身上。
趙秘書笑容完美的抬頭:“時總的確什么也沒做�!�
他回答得鄭重且誠懇。
溫歲闌都懷疑是不是自已多想了。
“走吧�;丶��!睍r景肆將挽起的袖口放下,不給溫歲闌深思的機會,摁著她的腦袋往外面走。
“時景肆!”溫歲闌咬牙切齒的抓著他的手腕將這只爪子從自已腦袋上移開,呵斥:
“你真的越來越放肆了。”
“嗯�!备惺苤菩牡臏囟�,時景肆忽然停下腳步,彎腰靠近了氣鼓鼓的人。
他身上的氣息驀地拉近,連這張臉也在溫歲闌面前放大數(shù)倍。
溫歲闌甚至不用抬頭就能看到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包括他眼角那顆小得平時幾乎看不見的黑痣。
似是察覺到她走神,時景肆的眼睛里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笑,有點勾人。
溫歲闌喉頭動了動,正想退后把距離拉開,然而時景肆的手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握著她的手放到頭頂,腦袋如同邀寵的貓咪一般在溫歲闌手心輕輕的蹭了蹭。
這一刻,像是無數(shù)電流從溫歲闌掌心疾速掠過,滾燙酥麻得厲害。
時景肆盯著她,一貫清冷淡薄的眸子此刻滿是能將人溺斃的溫柔笑意:
“溫歲歲,我也讓你放肆一下,別生氣�!�
他在哄她。
這個念頭從溫歲闌的腦海中冒了出來,她像是被燙了一樣將手縮了回去,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我,我沒生氣�!�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時景肆“嗯”了一聲,補充道:“是我覺得你生氣了,所以哄你開心�!�
他停了停,聲音繾綣,“沒生氣的話,我們回家?”
“現(xiàn)在不行�!睖貧q闌搖搖頭。
時景肆眼底暗色一重,這便是他不敢現(xiàn)在就暴露自已心思的原因。
一旦溫歲闌察覺到自已的心思,她便會躲著他。
就像現(xiàn)在這樣,連和他處在同一個空間都會讓她抗拒。
因為剛才的接觸溫歲闌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時景肆,所以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她一邊朝外面走,一邊說:“我得回我之前住的地方收拾東西,所以要晚點再去你那里�!�
她不是要離開?
時景肆眼中墨色凝滯了一下,溫歲闌見他沒跟上,疑惑的轉(zhuǎn)過身:“怎么了?”
“沒事。”時景肆壓下心底的那點悵然,走到溫歲闌身邊,“走吧,我陪你。”
溫歲闌:“你不忙嗎?”
時景肆來z市應當是有正事要做吧,可自已大部分時間都能見到他,這也不像是有事要忙的樣子。
“在車上也能處理�!睍r景肆并沒有找借口說自已不忙。
溫歲闌不是傻子,她有自已的判斷能力。
與其說謊讓她去猜,不如實話實說。
果然,聽到他這樣說之后,溫歲闌的表情放松了些。
但是現(xiàn)在有些晚了,若是讓時景肆再和自已跑一趟,也有些折磨人。
想了想,溫歲闌決定還是改天再去拿東西,正好她也有些累了。
她拍了一下時景肆的手臂,然后率先抬腳離開:“改天再去拿,我也累了,回家睡覺。”
見她神情中的確有幾分疲憊,想必白天和應付江家也沒她表現(xiàn)的那么輕松。
時景肆點點頭,她想做什么都行,回家更好。
*
本來很疲憊的兩人一回到莊園便各自回房間洗漱,時景肆換了身絲綢睡衣后便去書房開視頻會議。
而溫歲闌則去了客廳追劇,不到十二點就睡覺總感覺在浪費時間。
正好最近新上一部職場劇,男主是這幾年很火的謝遇,25歲的三金影帝,長了一張明朗俊逸的臉,演起變態(tài)來卻毫無違和感。
溫歲闌就是被他在懸疑電影里的瘋批勁吸引,然后垂直入坑。
所以后來只要是他出演的電視,溫歲闌都會看。
安靜的大廳中只有電視里男女演員的聲音在交替,溫歲闌抱著抱枕坐在沙發(fā)上看得很是認真。
等時景肆和趙秘書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溫歲闌都還坐在沙發(fā)上。
趙秘書看了一眼時景肆,小聲問:“要不要提醒一下歲闌小姐,已經(jīng)一點了�!�
時景肆揉了揉發(fā)脹的眉心,“你去休息吧�!�
說完,他自已抬腳下樓去了。
趙秘書:“……”
懂了,時總準備自已去展現(xiàn)貼心的一面。
“你忙完了?”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溫歲闌的注意力才從電視上移開。
“嗯,忙完了。”時景肆應著,走到廚房從冰箱里取出兩瓶牛奶,然后倒出來加熱。
溫歲闌看了一眼時間,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一點了,她站起來動了動有些酸脹的脖子,坐了幾個小時感覺骨頭都朽了。
將熱好的牛奶分裝到杯子里,時景肆才端出來遞了一杯給溫歲闌。
“小心燙�!�
第26章怕不是特意戒過色吧
溫歲闌小心翼翼的接過,彎著眼睛說:“謝謝。”
時景肆的貼心,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而且,讓一個熬夜工作的人來照顧她,還有些心虛。
溫歲闌小口小口的將牛奶喝完,然后看到時景肆喝完就趕緊狗腿的接過杯子。
“我去洗�!�
時景肆看著她小跑著溜進廚房的背影,失笑的搖搖頭,倒也沒攔。
等溫歲闌將廚房收拾干凈出來,看到時景肆還在客廳有些意外。
“你還不去睡嗎?”
“等你一起�!睍r景肆起身,“�!�
溫歲闌看著他上樓,心底微暖。
“�!彼偷偷拈_口。
接下來的幾天,時景肆便忙了起來,有時候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就連趙秘書也很少見人影。
溫歲闌也識趣的沒有打擾,只是偶爾會給兩人沖杯咖啡送上去。
譬如今天,溫歲闌正準備給時景肆兩人送咖啡上去,趙秘書卻先一步下樓來。
溫歲闌意外的看著她:“趙秘書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