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溫辭書就看到父子倆對著自己的方向在拍照,很配合地比個V。
他想起上次朱薇和絨絨母女倆,合影時總會靠在一起比個可愛的“心”,于是他也抬起雙臂在頭頂比一個。
“哇~”薄一鳴驚嘆,“小爸爸送給我愛心哦~”
薄聽淵看一眼兒子圓乎乎的后腦勺,不予置評。
小船再次慢慢地蕩悠起來。
回到房間后,溫辭書將挽在臂彎的西裝外套,遞給薄聽淵。
他問脫救生衣的小猴子:“晚上的湖上泛舟,好玩嗎?”
薄一鳴點點頭,不過拉住小爸爸偷偷控訴:“小爸爸~大爸爸都不讓我劃船~誒呀!”
還沒說完呢,頭發(fā)就被一只大手給揉亂了。
薄聽淵解釋:“晚上不安全�!�
修長的手搭在身前,快速系上西裝扣,瞬間恢復平日里一絲不茍的嚴謹大家長模樣。
溫辭書撫平小猴子腦袋上翹起來的頭發(fā):“寶貝乖乖的,聽大爸爸的話哦~”
話音剛落,溫辭書就發(fā)覺父子倆一個垂眸、一個抬眼,都靜靜地注視自己。
“怎么了?”
薄一鳴滿臉幸福地往小爸爸懷里撲,雙臂抱住他的腰,甕聲甕氣地喚:“mommy~~~~~”
溫辭書摟著他,視線看向薄聽淵。
薄聽淵的唇微動,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抬手將他耳鬢的長發(fā)撫到耳后去:“我們回家。”
溫辭書沒從他的綠眸里讀懂意思,但隨后懷里的小猴子被他拉開,自己則被打橫抱起了起來。
身體一涼的薄一鳴:???
他跺跺腳,趕忙跟上,嘀嘀咕咕:“不要你們可愛的小兒子嗎?等等我呀!我是小爸爸的寶貝哦~怎么可以丟下我?”
溫辭書靠在薄聽淵的肩上,眼眸從他的鼻梁滑到了薄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剛才那眼神,像是要親他似的。
薄一鳴生怕被“排擠”出三口之家的溫馨小車,等大爸爸送小爸爸上后座時,拉開另一側(cè)車門率先坐進去,并且重重地發(fā)出一聲“哼——”。
溫辭書攬住他的肩,側(cè)過臉挨著他安撫:“好啦不氣,不會丟下我們的寶貝啊�!�
薄一鳴更加發(fā)作起來,像是被衣服扎了皮膚似的,在小爸爸懷里渾身扭動起來。
薄聽淵剛好坐在溫辭書身邊,握住他的右手。
薄一鳴見狀,快速拉住小爸爸的左手。
很好,他喜歡這樣坐。
溫辭書夾在父子倆中間,哭笑不得。
“對了,剛才你們拍照片了吧?給我看看?”
“好哦,我發(fā)給小爸爸,用手機看比較好�!北∫圾Q松開爸爸的手,乖巧地在小手表上操作一番。
正當溫辭書想騰出一只手取手機時,右手忽然被握緊。
不得法,他只能左手去拿。
點開照片時,溫辭書心里在默念:寶貝,不要問誰拍得更好看!
“小爸爸……”
“一鳴,別說這么多話,你小爸爸也累了�!�
父子倆異口同聲。
一道聲音明亮稚嫩,活潑有力。
另一道嗓音低沉醇厚,帶著幾分語重心長的叮囑意味。
“哦�!�
薄一鳴乖乖地抿唇,搖搖頭,發(fā)出“唔~嗚~~”的聲音,表示不再吵著小爸爸。
他的手搭在小爸爸的小臂上,由上至下地撫了兩下。
溫辭書感謝薄聽淵如及時雨一般的打斷,否則他還得當兩人的面給照片打分。
-
晚上。
《崽崽是超人》和“鳴崽和他的大美人小爸爸”兩個超話,都出現(xiàn)了一張湖上劃船的暗色調(diào)照片。
朦朧的月光下,薄一鳴的臉倒是很清晰,但面對他而坐的男人,是一個寬闊挺拔的背影和三分之一側(cè)臉。
粉絲們都在發(fā)問是哪里拍的照片,甚至以為是在錄制別的節(jié)目。
-
薄家大宅,二樓臥室。
薄一鳴默默地看一眼小爸爸另一側(cè)的大爸爸。
怎么回事?
今晚不是說好的他陪伴小爸爸嗎?
算了,看小爸爸靠著大爸爸很舒服的樣子,乖巧懂事的小猴子決定繼續(xù)說睡前故事。
今天的小獨角獸已經(jīng)找到最好朋友,開啟新的冒險地圖,進入極地冰川世界。
薄聽淵的手機收到Albert的消息。
他點開,是有關(guān)于劃船照片的一些八卦。
Albert按照慣例,來請示是否要立刻讓公關(guān)部處理。
薄聽淵簡短地回復:
溫辭書約莫是累了,連連打哈欠,沒多久就闔攏眼簾睡著。
薄一鳴看著小爸爸溫柔靜謐的連忙,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啾了一下。
“睡吧�!北÷牅Y壓低嗓音對兒子道。
薄一鳴乖乖地放好故事書,最后確認大爸爸沒有要抱走自己的意圖,才拉上被子,閉上眼睛。
柔和的夜燈關(guān)閉,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薄聽淵掃了眼兒子,俯首在溫辭書柔軟的唇上親了一下。
四唇相觸,曖昧摩挲。
隨后他也躺下,握住溫辭書的手搭在身前,十指相扣地握實。
然而,他并不知道,溫辭書沒有完全睡著,還處于半夢半醒見。
在唇瓣相抵時,他就頓然清醒了。
在心臟怦然跳動后,溫辭書大腦里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疑問:
多年來,在他熟睡的夜晚,薄聽淵是否也曾如此親吻過自己?
第40章
“砰——砰——”
薄家大宅的球場,明黃的網(wǎng)球飛躍,發(fā)出有力的擊打聲。
薄一鳴正奮力揮拍,身姿矯健而充滿活力。
他看到小爸爸坐在小車上過來時,忍不住喊停,拿著球拍跑上前。
今天來帶薄一鳴的是一位女性教練,世界級網(wǎng)球職業(yè)大賽的退役選手,她沖溫辭書揮了下手。
溫辭書回以微笑。
薄一鳴趴在白色小車的金屬欄桿上。
九歲的少年,英俊帥氣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陽光:“小爸爸,你吃過早飯沒?”
溫辭書看他滿頭是晶瑩的細汗,拿出手帕給他擦擦:“吃過了。你早起也不叫我,害得我賴床。”
“嘻嘻~大爸爸去上班的時候說了呀!”
薄一鳴半邊臉擦好,立刻側(cè)過另一半,讓小爸爸方便擦擦。
他模仿起大爸爸的語調(diào),刻意壓嗓,噘嘴說:“一鳴,你小爸爸昨天出門太久應該很累,讓他多睡一會。”
“你大爸爸才不是這個嗓音�!�
溫辭書笑著收回手帕,翻過來疊好,遞給鐘姨。
“對了,小爸爸�!北∫圾Q提醒道,“下午節(jié)目組的哥哥姐姐們來,你別忘記哦�!�
第三期是居家拍攝的收費內(nèi)容,節(jié)目組官微從周一開始就先后為每一組親子嘉賓拍攝宣傳照片。
今天剛好輪到來薄家進行拍攝,預計是明早八點正式發(fā)布。
溫辭書自然是沒忘記,加上在家拍,無須舟車勞頓。
“當然沒忘記,鐘姨都把衣服準備好了。”
主題是之前節(jié)目組和嘉賓們討論確定的,與直播節(jié)目中的風格不同,走極簡的正裝風。主要是考慮到四個崽崽很少有機會穿正裝而特意定下。
溫辭書已經(jīng)在群里看過其他三位嘉賓的照片,小柒、絨絨、星星穿上小西裝,都奶萌奶萌的,非常具有反差感。
雖然薄一鳴生活里偶爾也穿正裝,但正式拍攝還是第一次,溫辭書很是期待。
薄一鳴嘟囔一句:“也不知道大爸爸是第幾期才跟我們一起玩�!�
“好像是第四期�!�
溫辭書瞥了眼遠處在飲水的教練,敦促道,“一鳴,快去打球吧,別讓教練站那么久等你。”
“哦!”薄一鳴跑回去之前,伸長手戳戳小爸爸的臉頰,嘻嘻笑著溜遠,“嗷~我戳到小爸爸啦~~”
少年的身影快樂起跳,蹦個高高。
溫辭書無奈而溫柔地笑著,真是幼稚又可愛的小活寶。
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多歲還在搞偷親戲碼的人。
他靠在小車的欄桿上發(fā)呆,發(fā)絲被風吹拂起,在面龐上縈繞。
——薄聽淵在上班的時候會想起自己嗎?
-
下午。
節(jié)目組的團隊按照約定時間抵達薄家大宅。
上次拍先導片是直接約在馬場,今天是他們第一次真正上門。
當商務車開入市區(qū)的公園,才知道原來薄家大宅正式隱藏在綠林深處,是一棟非常具有古典韻味的園林式宅邸。
進入宅邸所在的范疇后,大家都不敢相信這居然是民居。
從外圍看,簡直是藏在幽靜的公園里里的上個世紀的名人故居。
整個宅邸的安保非常嚴密,他們的車子光進去就要有兩道的檢查和轉(zhuǎn)達。
車子被領著進入抵達專門的來客停車場,工作人員就看到父子倆,薄一鳴還在招手。
父子倆的身后是徐叔和Albert。
攝影師受寵若驚:“這是在專程等我們?”
一名助理打開車窗,笑著揮揮手,等跳下車的時候,將帶來的禮物送給陽光熱血的小少年:“鳴崽,這是我們自己做的哦,希望你和小爸爸會喜歡�!�
“謝謝姐姐!”薄一鳴雙手抱住漂亮精美的盒子,“是什么呀?我可以看看嗎?”
助理笑著道:“當然�!�
溫辭書先請他們?nèi)テ目蛷d入座。
繞過寧靜且幽美的中式庭院時,大家已經(jīng)忍不住驚嘆,這比網(wǎng)上吹噓的多少億多少億的園林豪宅不知道名貴多少倍,可以算得上是有價無市的存在。
到客廳,第一次踏入的幾人被奢華雅致、大氣矜貴的風格給震懾住。
極致的挑高、明亮的采光、處處都彰顯品味的中西式陳設,很難想象是每天生活的地方。
助理心里想著,這呼吸一口都有金錢燃燒的味道啊。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只是人家的偏宅,還不是主宅,更是驚愕。
四人都蠢蠢欲動,恨不得求求父子倆帶自己去主宅走一圈,領略一下風采。
薄一鳴熱情地請大家坐下,阿姨們送來茶水。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禮物盒,發(fā)現(xiàn)是節(jié)目組精心準備的第一期第二期相冊集錦。
“哇,小爸爸,你看是我們的照片�!�
隨便翻過幾頁,都是父子倆自己都沒見過的互動場景和拍攝角度。
“小柒、絨絨、星星他們都有嗎?”
薄一鳴好奇地問助理姐姐。
“對的�!敝韯偠似鸩柘闼囊绲谋�。
溫辭書則跟攝影師確定拍攝的具體場景,之前在微信上溝通的有偏宅的書房、客廳、中庭的池塘花園等。
工作人員實地看了下,考慮到這次每組家庭的服裝都是正裝,以純中式的庭院為背景,可能風格沖突,最終定下中西合璧風格的書房。
大家移到書房,進行布置。
Albert讓人推來兩臺移動衣架,各自掛著父子倆的正裝。
“我們先生和小少爺已經(jīng)選好,請你們再定一下�!�
散發(fā)著金屬光澤的衣架上,衣服僅僅只是懸掛在衣架上,衣袖、肩線便呈現(xiàn)出極其自然的弧度,儼然都是量身定制的高級款式。
造型和攝影商量一番,確定父子倆的最終造型。
至于配飾部分,也是家里提供。
節(jié)目組的人長期和各種明星打交道,但也沒有想過鳴崽父子倆的家底實力,遠遠超過他們的已知范疇。
不敢想象預告照片發(fā)出去,節(jié)目觀眾將引起多大的討論聲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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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書和薄一鳴,各自進房間換衣服。
他平常鮮少穿西式正裝。
一嫌扣子多,麻煩;二嫌西式服裝仿佛是框框架架,人套進去,很是拘束。
他坐上衣帽間的更衣沙發(fā),套上白色襯衣后,慢條斯理地系扣。
想到薄聽淵每天大清早都得穿襯衣、馬甲、西裝,一層套一層,也是挺有耐心的。
換做是自己,非得鬧好大一頓起床氣不可。
整齊排在一旁的還有襯衫夾、皮帶、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