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有什么辦法？我都見不到總裁�！碧K長河話鋒急轉(zhuǎn)，似乎之前的商議和暗示從未發(fā)生。
“你真的見不到總裁？你是公司目前的話事人啊？”沈青鸞不甘心，不大不小的吹捧了一下。
“我只是執(zhí)行副總裁，簽字權，在秦助理那里。”蘇長河穩(wěn)如泰山，悠閑的喝了口紅酒。
沈青鸞心底暗罵，現(xiàn)在裝起來了？我就不信你不急？你會甘心？
“話是這么說，但公司的事情，您心底肯定比我清楚，總裁也是一時被秦幼楚迷了心智，只要……”沈青鸞強壓心中不悅，賠笑的繼續(xù)提醒。
蘇長河不作聲，低頭繼續(xù)認真吃飯。
沈青鸞見狀，也是無奈的沉默，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再多說就顯的刻意了，平白掉了自己的身價。
“張律師的女兒，應該是高二吧？算時間，是不是還有半月就成人禮了？”忽然，蘇長河閑聊似的開口。
“多謝蘇總提醒�！鄙蚯帑[一愣，急忙道謝。
但心底卻是無力吐槽，張律師那邊行的通，我何苦花這么大代價請你吃飯？
“恒宇那個項目，明天上會，如果順利，下周和恒宇會有個洽談會�！碧K長河卻是接著閑聊。
沈青鸞又是一愣，和我說這個干什么？我人事部的��？這么大的項目，我也沒表決權�。�
“恒宇的太子爺，據(jù)說剛回國，已經(jīng)初步開始接手公司事務，如果沒有意外，這個項目恒宇那邊會是他負責�！�
“謝蘇總提攜�！鄙蚯帑[懂了，強行擠出一個笑臉，極力克制把酒潑到對方臉上的沖動。
把我當什么？公關？交際花？
走出餐廳，傅航長長吐了口氣，向著電瓶車停放的位置走去，卻是一把被秦幼楚拉住。
“打車吧……你那車停在這里丟不了。而且有這個，他們不會收你停車費的。”秦幼楚揮舞著手中的小票。
開玩笑，一頓飯消費十幾萬，真丟了飯店也會賠一輛新的。
“明天過來不方便……”傅航還想掙扎。
“喝酒不開車！”秦幼楚雖然沒駕照，但從決定考駕照的那天起，她就已經(jīng)開始自習交通法規(guī)了。
“電瓶車？”傅航無語。
“電瓶車不是車？你的駕照是花錢買的嗎？”來自學霸的鄙視+1。
最終，兩人坐上了秦幼楚呼叫的網(wǎng)約車。
小區(qū)門口停下，秦幼楚直接點了完成訂單，然后下車。
網(wǎng)約車司機轉(zhuǎn)頭看向沒有下車的傅航，傅航一臉錯愕。
“你就完成訂單了？”傅航搖下車窗。
“不然嘞？”秦幼楚納悶。
“那我呢？”傅航錯愕。
“你下車��？”
“我下車干什么？”
“回家�。俊�
“回你家？”
“也可以是你家的�！鼻赜壮中α恕�
“你是不是覺的很好玩？”傅航的語氣冷了下來。
家……一個他非常回避的詞匯，哪怕他坐擁漢城最頂端的那套豪宅。
“一頓飯吃你十幾萬，我總得表示一下吧？”秦幼楚趴在車窗上，笑的異常嫵媚。
“你喝多了吧？”傅航再次氣結。
“因為喝多了不行？”秦幼楚挑眉，目光不安分的向下移動。
“開車！”傅航怒喝。
“老板，訂單完成了�！�
“加錢，一口價，直接轉(zhuǎn)賬�！备岛嚼宪嚧�。
司機為難的看了眼車外的秦幼楚，眼神復雜。
“我真開啦？”司機似乎也不甘心，感覺可以再搶救一下，這車是從平安飯店拉出來的，那姑娘說的一頓飯十幾萬可能是真的。
“你也喝多了？”傅航徹底惱了。
司機無語，沖秦幼楚搖搖頭，踩下了油門。
車輛在喧鬧的街口穿梭，傅航望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愣愣出神。
司機不時的從后視鏡觀察，一股莫名的憂傷在車內(nèi)蕩漾。
“哥們，我認識一個老中醫(yī)……”
“滾！”傅航額頭青筋暴起。
“哎……”司機沒有在意傅航的粗口，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可惜那姑娘……人間絕色啊……誰說錢是萬能的？
這一口氣，嘆的傅航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電話鈴聲響起，傅航皺眉，這鈴聲……是工作電話？
媽蛋！都下班了，又忘了關機……
“青鸞？”傅航迅速接通電話。
第48章
QWER
“就因為我今天沒回你消息，你就單獨和她去吃飯？”電話一接通，那邊傳來一陣冰冷的質(zhì)問。
傅航內(nèi)心一凜，腦海迅速彈出三個選項。
選項一（Q）：我怎么可能會生你的氣。
選項二（W）：青鸞，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選項三（E）：她是你公司領導，我不好拒絕。
傅航拿著手機，陷入了沉默。
咄咄逼人？先發(fā)制人？
那我就認了，不反抗，打反手。
選項四（R）：默認。
電話就這樣詭異的沉默著，兩人都沒繼續(xù)說話。
“我和蘇總吃飯，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我昨天畢竟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良久良久，沈青鸞忽然低聲解釋，說到后面，幾乎帶著哽咽。
你看？舔狗也不是一味進攻的，適當?shù)姆朗�，有時候比進攻有效。
“抱歉，我其實也是因為……”傅航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歉意和自責。
“我懂的。”沈青鸞打斷了對方。
傅航的嘴角掛起玩味。青鸞，你的節(jié)奏感又進步了。
“對了，今天真的是總裁請你們吃的飯？”沈青鸞似乎從剛才的情緒中脫離，聲音越發(fā)的溫婉起來。
“嗯�！备岛轿⑽櫭�，心中想起之前張律師的電話。
總裁？到哪給你找個總裁好呢？花錢去請個演員？會不會被系統(tǒng)判斷業(yè)績造假？
“平安飯店是不支持簽單的，總裁是怎么付的款？”沈青鸞好奇的發(fā)問。
“秦幼楚拍了收款碼，直接發(fā)給了對方�！备岛讲患偎妓鞯幕卮�。
“原來如此……你到家了嗎？”沈青鸞的語氣帶著失望，但馬上跳過了那個話題。
“還在路上，快到了。怎么？你還沒回去？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我也在路上了，你喝了酒，早點休息�！鄙蚯帑[委婉的拒絕。
“嗯，你也早點休息，明天給你帶早餐�！�
“嗯，。”
“�！�
掛掉電話，傅航看向車外的眼神又多了一份復雜。
前排的司機卻是嘆為觀止，這明顯不是剛才那個姑娘吧？錢好像真的是萬能的……
但是吧……你確定不需要那個老中醫(yī)的電話？還是有點效果的……
“換個地方，去云舒濱江�！备岛介_口，他忽然不想回那個他租了幾年的出租屋。
他想回“家”。
司機深深吸氣，撥動轉(zhuǎn)向燈變道，暗想不會還有吧？
哥們，我忽然有點理解你了……可能真的不怪你……如果真是這樣，老中醫(yī)估計真的不頂用。
車輛在紅綠燈的位置掉頭，司機依舊不時的從后視鏡觀察傅航，企圖尋找出一些不為人知的過人之處。
然后，傅航的電話又響了。
還是那部工作電話。
傅航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臉色是相當?shù)膹碗s。
李未央……
要接嗎？傅航很糾結。
從職業(yè)定義來說，舔狗的人設無限接近于前男友，而一個合格的前男友，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在分開尤其是對方結婚的那一刻開始，就從彼此的生命中消失，從此互不干涉，老死不相往來。
哪怕清明節(jié)燒一張紙，都是冒犯。
你單身，我舔，那是熾熱、是執(zhí)著、是信仰、是專情�？梢蕴虻教旎璧匕�、舔到日月無光。
可你結婚了，我還舔，那就是下作、是無恥、是猥瑣、是流氓。要接受道德的譴責、公義的審判、輿論的嘲諷、系統(tǒng)的懲罰。
“未央？”傅航還是接通了電話。
“說話方便？”李未央?yún)s是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我正準備回家�！备岛矫攵�。
“今天的事的抱歉了�！彪娫捘穷^，李未央的聲音略顯惆悵。
“沒什么，你也別在意�！备岛皆俅蚊攵畬Ψ剿�。
“你可以不介意，但終歸因我而起，他其實……”
“你不需要和我解釋的，我懂�！备岛酱驍嗔藢Ψ�，轉(zhuǎn)頭看向車外，應該已經(jīng)快到“家”了。
“你一點沒變�！崩钗囱氤聊似�，發(fā)出一聲感嘆。
傅航沉默了。
大姐？你這個情緒導向很危險�。课夜居袟l例的，不能接私活……
“那個女大學生送回去了？”李未央像老朋友一樣調(diào)笑。
“嗯�！备岛降难哉Z越發(fā)的謹慎起來。
“這姑娘不錯，年輕、漂亮，也聰明、果敢。”
“呵呵�！备岛礁尚�，不愿意展開話題。
“能聊聊嗎？”李未央忽然開口。
“�。俊备岛降拿济珦P起，他又一次秒懂了，這個聊聊，絕對不是聊秦幼楚。
“我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廳。”
傅航?jīng)]有馬上回答，他是真的陷入了糾結。
話說……干我們這行的……還有售后服務嗎？
“我等你�！崩钗囱�?yún)s是不等傅航再思考，直接掛掉了電話。
傅航扶額，一臉的生無可戀。
“哥們……到了。停這個門嗎？”司機一臉崇拜的轉(zhuǎn)過頭，拘謹且恭敬的說道。
傅航看著他，神色異常扭曲。
從工作角度，他沒有任何理由再和李未央有牽扯。從私人角度，他更是不愿意再和李未央有什么瓜葛。
對李未央有感情嗎？說實話，有。但那是農(nóng)民對鋤頭，工人對榔頭，藍翔司機對挖掘機，人民教師對學生的感情。
李未央是客戶，是產(chǎn)品。是他曾經(jīng)精心呵護、愛戴、簇擁、寵溺的對象。
但……那是工作。
傅航掃碼付款，打開了車門，同時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抱歉，我現(xiàn)在不方便過來�！�
點擊發(fā)送，手機關機。
這一夜，傅航睡的很早，卻睡的很不安穩(wěn)。
睡夢中，他回到了小時候，在那間他幾年前就賣掉的筒子樓里，他安靜的摘菜，那個熟悉的背影在灶臺前忙碌，絮絮叨叨的問著他在學校里的各種事。
他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態(tài)度依舊不冷不熱，只是視線死死的盯著那道背影。
和記憶中一樣的消瘦，動作也如同記憶中一樣嫻熟。盤起的發(fā)髻有些凌亂，但脖子白皙，錯落的亂發(fā)如同升起的油煙，充滿世俗的煙火和溫馨。
傅航感覺自己的眼眶很熱，手腳很涼。
那一句自己許久許久沒有喊過的“媽媽”在喉嚨哽咽，他的鼻子開始發(fā)酸。
放下手中的菜，傅航平靜的站起，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已經(jīng)高出她好多好多。
碎花圍裙緩緩轉(zhuǎn)身，帶著甜甜的笑容，充滿了……天真？無邪？純真？
秦幼楚？
傅航猛的驚醒，眼角還有淚痕，但后背盡濕。
“這娘們絕對有毒！”
第49章
夾帶私貨
“早��！青鸞姐�！惫緲窍拢赜壮錆M朝氣的和沈青鸞打著招呼，手中還提著兩個食盒。
“幼楚？你怎么這么早？”沈青鸞從網(wǎng)約車上下來，掃視了一眼周圍，沒有看到傅航的身影，視線定格在秦幼楚手中的兩個食盒上。
“買早飯�。俊鼻赜壮崞鹗种械氖澈�，遞了一只給沈青鸞。
“這……”沈青鸞一臉疑惑。
“昨天在平安飯店的菜單上看到，他們原來有提供早餐的，今天就想著試試他家早餐怎么樣�！鼻赜壮χ炱鹕蚯帑[的手，向著公司內(nèi)走去。
“這是你買的？平安飯店？”沈青鸞一愣，再次轉(zhuǎn)頭，去找傅航的身影。
昨天傅航有說過，今天給他帶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