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過蕭景榕來得晚,宮人點上燭火之后才踏進乾祥宮。
蘇棠一身打扮在他面前維持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盡數(shù)褪去。
蕭景榕抱著她,呼吸熱得灼人,手上的動作卻柔得像水。
蘇棠甚至覺得癢。
與其說是調(diào)情,不如說像在擼貓。
她覺得面前的人好像急,又好像不急。
蘇棠大著膽子捧起他的臉,隨后輕輕往左右捏,“皇上怎么了?”
蕭景榕張嘴,終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她總是很好,不管是當年吉羊生病時,亦或是現(xiàn)在。
每一次都在他痛苦無措時,都有她在身旁。
蕭景榕掐住蘇棠的腰,壓抑著不受控制的心緒。
表面沒用多少力氣,實則手臂上的肌肉都已膨起。
蘇棠見自已如此放肆都沒被訓斥,更是得寸進尺起來,用上些力氣蹂躪蕭景榕的臉。
明明都是人,這人臉上怎么就一點多余的肉都沒有?又緊又彈。
果然是因為體脂率的關(guān)系嗎?
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但出奇的和諧。
蘇棠因為做了自已一直不敢做的事越捏越來勁。
直到后腰往下挨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才安分下來。
“愈發(fā)沒規(guī)矩。”蕭景榕出言教訓她,聲音卻聽不出一絲怒意。
蘇棠也覺得自已一把年紀,反而越來越幼稚,后知后覺感到了羞恥。
蕭景榕見蘇棠羞窘的樣子,心里軟成一團。
自已亦覺得掌心和耳根都在發(fā)熱。
他哪能想到自已少年時不曾情動逾矩,現(xiàn)下反而屢屢做些有違君子之禮的事。
私下里她再怎么胡鬧,他也生不起氣來了。
只能把人更往身前帶了帶。
適才的隱忍如急待噴發(fā)的巖漿,灼得二人大汗淋漓。
第196章
桑楹之死
葉舒妤放心不下剛從鬼門關(guān)出來的皇后,仍堅持再照顧她一段時日。
皇后服完藥,一眼瞧出她心不在焉,“這是怎么了?”
葉舒妤看著皇后,在她探尋的目光下猶豫著開口,“堂姑,聽說皇上去德妃那兒了。”
“本宮雖好些,卻也不能侍寢,皇上總歸是得寵幸妃嬪的。”
“妤兒不明白,德妃或許不壞,但堂姑怎能容忍自已的丈夫偏愛他人�!�
皇后知道小姑娘沒有存心刺激自已的意思。
只是到了待嫁的年紀,心里難免生出好奇和憂慮。
“天下不是沒有伉儷情深的夫妻,但皇家鮮有。從前世人只會稱本宮為昭南王世子妃,如今也只會稱本宮為皇后,而非蕭夫人。
因此本宮與皇上注定權(quán)勢在前,情義在后。一旦生出妒忌之心,人就會變得不清醒,不清醒就會犯錯。這個位置偏偏容不得本宮有半分差錯。
所以不是皇上無情,是本宮被自已的身子和身份所困�!�
“動心也是可以控制的嗎?”
“你想想你會因為哪個兄弟生得俊俏,能力出眾,而愛慕他嗎?”
葉舒妤嚇得直搖頭,“此事有違倫常,自然不會�!�
“所以啊,看似不可控,實則也可控。感情之事太過復雜,是說不清的�!�
葉舒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如此嫁人還有什么意義呢?”
“若拿本宮來說,自然是助皇上安定大雍,亦是保護葉家。
雖說女子不得不嫁人,難求功名社稷,但本宮以為女子嫁人并非只為相夫教子。執(zhí)掌中饋,穩(wěn)定后宅,其功績未嘗不如男子。”
“是妤兒太過狹隘�!�
皇后輕笑著拉她下,“若能有兩情相悅之人自然最好,若是沒有也不必自怨自艾,將自已活脫脫逼成怨婦�!�
葉舒妤也終是勾起唇角,“堂姑說得是�!�
“時候不早了,你在本宮跟前忙前忙后,快些去歇息。”
“好。”葉舒妤應下。
待葉舒妤走后,荷露進來湊到皇后跟前低聲道:“娘娘,您身子才好些,也早點歇下吧。”
皇后看了荷露一眼,由著她扶著自已慢慢躺下。
……
蘇棠半夢半醒之間正想離貼著自已的人遠點,李培順的聲音忽然從外面?zhèn)鱽怼?br />
“皇上,皇上……”
蘇棠心里“咯噔”一下,趕忙坐起來。
能讓李培順深夜打攪蕭景榕,只怕是大事。
蕭景榕跟著她坐起來,“何事?”
“稟皇上,太極宮東側(cè)的耳房著火了�!�
蘇棠聞言連忙套上外衣,吩咐人進來伺候蕭景榕更衣。
太極宮著火,他少不得要去看看。
“火勢如何?”
李培順從外面進來躬身站在蕭景榕面前,“火勢不小,房梁都已塌了兩根�!�
蕭景榕穿上鞋,起身往外走。
蘇棠想想決定跟上去。
蕭景榕見她跟著,眉頭輕蹙,“耳房里住了不少人,別嚇著你。”
“臣妾才沒那么膽小�!�
蕭景榕無奈看了蘇棠一眼,也不再攔她。
二人一齊趕到太極宮。
蕭景榕站在一旁看著侍衛(wèi)宮人提水救火,時不時指揮兩句。
蘇棠被撲面而來的熱氣侵襲。
濃煙滾滾升騰,遮蔽了天上的星月。
窗欞被燒得扭曲變形,不停發(fā)出“噼啪”聲。
有些宮女似是剛從睡夢中驚醒,驚慌失措地呼喊著,連滾帶爬地往外逃竄。
但大部分早已逃到外面,驚魂未定地站在空地上。
看見蕭景榕便瑟瑟發(fā)抖地跪下。
任由太醫(yī)上前替她們診斷傷勢。
幸而宮里人多,一人一桶水勉強在耳房被蠶食殆盡之前成功滅了火。
李培順指揮兩個小太監(jiān),“去瞧瞧里面還有沒有人�!�
蘇棠本來還算放松,因為外面站著的人都不像有什么大礙。
頂多粘了點灰,或者跑的時候不小心被刮蹭到。
豈料太監(jiān)真抬出兩人來。
“怎么回事?”李培順也奇怪為何其他人好好的,偏偏這兩人傷得如此重。
“這兩人的床正對著頂上的房梁,奴才們進去時她倆正被房梁壓著�!�
這兩人怕是倒了八輩血霉。
蘇棠看向燒得不成人樣的兩具身體。
太醫(yī)上前替二人整治,饒是見慣大場面也不禁惡心得偏過去輕咳了兩聲。
一通操作下來,其中一人醒了,抱著腿“嗷嗷”叫喚起來。
不過比起另一名宮女,她還能叫得出來,已經(jīng)是件好事。
蘇棠聽到太醫(yī)宣判宮女死亡,心跟著一緊。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暗,蘇棠總覺得蕭景榕地臉色陰沉地出奇。
宮女被燒得面目全非,總管太監(jiān)只能靠清點活著的人確認死的是誰。
“帶下去厚葬�!�
人還沒點完,蕭景榕便讓人把尸體抬走。
他回頭對蘇棠道:“先回去歇著。”
蘇棠自然也沒打算久留,福身過后離開。
時間一連過去幾日,本以為太極宮起火這種事怎么著也得大肆徹查。
結(jié)果也沒整出什么動靜。
蘇棠直到一月之后才知道死的人是誰。
桑楹。
如果死的是尋常宮女,或許是天干物燥,打翻了火燭。
但偏偏是桑楹。
蘇棠用腳趾都能猜到這絕對不單單是一場意外。
她甚至懷疑,這就是桑楹自已策劃的一場假死局。
畢竟她同時得罪了皇后和杜莫兩個不好惹的人物。
再待在宮中反而更容易出事。
也興許是杜莫的報復。
但杜莫要是敢把手伸到蕭景榕的太極宮,太后只怕真得把他廢了。
又或者還有其他人。
比如皇后。
蘇棠其實下意識沒想把皇后放在兇手之列。
但她也確實有動機。
但比起知道兇手,蘇棠更擔心桑楹之死帶來的連鎖反應。
第197章
縱火之人
走水的第二日,蕭景榕便已經(jīng)查到是誰動的手。
也知道她為什么動手。
于情他不會處置此人,于理更不會。
但總歸是憋著一股子氣,不知往何處發(fā)。
他答應過恩師的事,終究沒能做到。
說到底是他自已一念之差,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不過縱火之人到底是不請自來了。
“臣妾有罪,請皇上責罰�!�
蕭景榕掠過跪在堂下的皇后,眼神無波,“你身子尚虛,起來吧。”
皇后早知皇上不會怪罪,卻難免要消磨他們之間的夫妻情分。
但為了安兒,她別無選擇。
在那小宮女實打?qū)嵎赶虏豢绅埶〉倪^錯之前,皇上顧及馮太傅的囑托,始終不會做得太絕。
皇上總歸是驕傲的,有信心能掌控那小宮女。
若自已能活到安兒娶妻成家,自然要考慮皇上的心思。
偏偏自已沒多少時日可活了。
熬得過這回,也不一定能挺過下回。
只有讓那宮女徹底失去靠近安兒的機會,方能再無后顧之憂。
“是。”皇后應下蕭景榕的話,緩緩起身,轉(zhuǎn)而從認錯變?yōu)檎埱�,“臣妾想在自已宮中靜養(yǎng)兩月,六宮之事仍由貴妃幾人打理,還望皇上恩準�!�
蕭景榕知道皇后有意請罪禁足,并未攔著,只添了一句,“六皇子正是愛鬧騰的年紀,讓貴妃專心照顧六皇子。宮務只交給宋賢妃和白淑妃便是�!�
“是。”皇后聽出蕭景榕是想削貴妃的權(quán),自然樂見其成。
貴妃做了太多逾矩的事,皇上終究是不會繼續(xù)縱著她了。
皇后回到未央宮才敢卸下力氣,緊得發(fā)慌的心口也稍微松了幾分。
她看向未央宮的大太監(jiān)李寧全,“查清了嗎?”
李寧全跪在地上,“回娘娘的話,奴才派的人確是拖了那宮女一陣,但她沒想到房梁會塌得那樣快,這才和那宮女雙雙被壓在下面�!�
“房梁?”皇后覺得奇怪,渾圓的一根粗木怎會說燒斷就燒斷。
她本來也沒打算要那小宮女的性命,只打算在她身上留幾道抹不去的疤。
是命運弄人還是有意為之?
“沒發(fā)現(xiàn)其它不對勁的地方?”皇后難得遇到如此撲朔迷離的事。
這種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覺并不好。
李寧全搖頭。
……
貴妃知道皇后好了本就不暢快,現(xiàn)下被奪權(quán)更是氣得差點把手邊的茶盞掀到地上。
“賤人!閻王留她一條命是專門跟本宮作對的不成?”
鈺棋壯著膽子勸說貴妃,“皇后自已怕是不敢做這樣的主……”
貴妃神色一凝,“你是說這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