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已經(jīng)濕了�!贝┰谏砩细洹�
他又嘆了口氣,拉著封頃竹往車上跑:“回家的路我來開�!�
封頃竹抿唇笑:“嗯�!�
封頃竹在洛家出的這頓丑沒白費,回家就打起噴嚏,然后在洛之聞無奈的注視下躺在床上發(fā)起了燒。
“好多年沒生病了�!狈忭曋袂敢獾赝η懊�,正準(zhǔn)備給家庭醫(yī)生打電話的他,“你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等醫(yī)生來。”
洛之聞把電話拿離了耳朵:“躺著�!�
語氣有點兇,還瞪了封頃竹一眼,然后繼續(xù)問醫(yī)生:“嗯,是的,量了體溫……你來之前,我這樣做就可以了嗎?”
醫(yī)生的回答顯然沒有讓洛之聞滿意。
他放下電話,坐在床邊,伸手摸封頃竹的額頭。
封頃竹閉上眼睛,感受著涼絲絲的觸感去而復(fù)返,是洛之聞拿著面巾紙?zhí)嫠林~頭上的雨水。
洛之聞擦完,將封頃竹從床上拽起來:“洗澡水我放好了,快去洗個熱水澡�!�
封頃竹頭重腳輕地站起來,胳膊搭在他的肩頭,虛弱地?fù)u晃。
洛之聞渾身僵硬,到底沒舍得推開。
其實封頃竹病得壓根沒有表現(xiàn)出來得那么嚴(yán)重,說到底不過是感冒。
不吃藥,多喝熱水,睡一覺也能好。
但是封頃竹哪里舍得放棄和洛之聞親近的機會?
他“虛弱”地走進(jìn)浴室,扶著墻,走到浴缸前:“你去休息吧,我沒事�!�
洛之聞繃著臉,也不說話,噼里啪啦地把換洗的衣服往馬桶蓋上一丟,然后叉腰站在浴缸邊:“我看著你洗�!�
封頃竹頓了頓:“這樣不太好吧?”
“不太好?”洛之聞氣笑了,“封哥,你別忘了你對我做過什么�!�
有些痕跡就算已經(jīng)消失了,某人也不能賴賬。
封頃竹輕咳著移開視線,面上猶豫不決,手上卻迅速地將衣服脫掉,露出了結(jié)實的胸膛。
洛之聞無語地移開視線,背對著浴缸,身邊忽然伸來一條胳膊。
“拿一下毛巾。”封頃竹的聲音突兀地在洛之聞耳邊響起。
發(fā)燒的男人熱烘烘地靠著他,連呼出的氣的也是燙的。
洛之聞不安地扭了扭脖子:“我來拿,你快點洗澡�!�
封頃竹也不強求,脫了褲子,邁步進(jìn)了浴缸。
水聲漸響,霧氣氤氳。
洛之聞抱著封頃竹的衣服,坐在馬桶蓋上發(fā)呆。
他在回憶爸媽說的話。
自家孩子被冷落三年,又離了婚,洛之聞的父母當(dāng)然不可能原諒封頃竹。
他們不僅沒有原諒封頃竹,還不顧洛之聞的抗議,準(zhǔn)備給他相親了。
“我們家阿聞臉上的疤掉了,脾氣又好,還愁找不到比封頃竹好的男人?”他媽是這么說的,“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打一個電話,想跟你相親的人就能排到封家的門口去!”
這話完全是夸張,但也能讓洛之聞感覺出來,他媽已經(jīng)氣瘋了。
洛之聞不想相親,也不想找封頃竹以外的男人。
他還沒搞清楚前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夢里發(fā)生的畫面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他記得自己在封頃竹死后穿上了嫁衣——
他到底要嫁給誰?
“阿聞�!�
“嗯?”洛之聞愣愣地回頭,又紅著臉把臉扭回來,“你洗完了就拿浴巾擦擦��!”
封頃竹失笑:“浴巾在你手里呢�!�
他一噎,氣惱地把浴巾遞到身后。
“謝謝�!狈忭曋癜言〗砟米吡�。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洛之聞松了口氣,想著醫(yī)生也快到了,不再打算在浴室里待下去,卻沒想到,封頃竹忽然悶哼著趴在了他的身上。
水汽混著荷爾蒙的味道,瞬間將洛之聞籠罩。
他呼吸間滿滿都是封頃竹的氣息,而男人滾燙的額頭正貼在他的后頸上。
雪花似的回憶又開始在洛之聞的腦海中盤旋。
“好難受�!狈忭曋裢纯嗟剜�
洛之聞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封哥,要不要緊?”
封頃竹默了默:“你扶著我吧。”
“好。”
“晚上……”封頃竹又說。
“放心,我陪你�!彼患偎妓�,“是不是頭暈?我扶你坐下吧。”
然后,洛之聞就聽見封頃竹用沙啞的聲音問:“我們復(fù)婚好嗎?”
洛之聞張了張嘴——
刺耳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猛地抽身,指著封頃竹的鼻子,氣笑了:“封哥,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這一招?”
封頃竹靠在浴缸邊,身上還裹著浴巾,因為洛之聞的指責(zé),眼里劃過一道尷尬,但依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阿聞,我是真心的�!�
“所以你裝��?”
“我是真的病了�!�
封頃竹是真的病了,只是病得沒有那么重罷了。
洛之聞甩開手,想不明白這么幼稚的招數(shù),自己為什么會中招,還在馬桶上坐了那么久。
他想不明白的事,封頃竹明白。
關(guān)心則亂。
唯這四個字而已。
第41章
洛之聞在相親
封頃竹在浴室里換好衣服,擦著頭發(fā)出來的時候,洛之聞已經(jīng)把醫(yī)生請進(jìn)了門。
家庭醫(yī)生喝著熱茶,和封頃竹對視一眼,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但看封頃竹精神抖擻,滿面紅光,這病……就算沒好,也絕對沒大礙。
不過話不能這么說。
醫(yī)生心里苦,一點兒也不想摻和豪門婚姻的恩恩怨怨。
前些天他幫洛之聞看身體的時候還犯嘀咕,做得這么激烈,怎么可能離婚呢?
事實證明,有的婚說離,還真就離了。
可若是真離婚,現(xiàn)在又算是什么事兒?
難不成有錢人就喜歡離婚玩兒?
醫(yī)生想來想去,給封頃竹測體溫的時候,沒敢對焦急的洛之聞?wù)f男人沒病,只能斟酌道:“不是大病,但是病去如抽絲……”
“要不要吃藥?”他竟然還是急了。
“藥當(dāng)然要吃,畢竟是發(fā)燒嘛。”
“需要吃什么藥?您告訴我,我去買。”
醫(yī)生把藥名寫下來給洛之聞,見他外套都忘了穿就要往外跑,于心不忍:“其實……喝熱水也行。”
“封哥都燒成這樣了,喝熱水怎么行?”洛之聞壓根聽不進(jìn)去勸。
醫(yī)生只能求助于封頃竹。
封頃竹的眼神閃了閃,走過去,將彎腰開門的洛之聞拉了回來。
洛之聞掙了一瞬,又想起醫(yī)生的話,便暫時把對封頃竹的怨氣壓在心底:“封哥,你松手�!�
“別去買了,家里還有藥�!�
“那些藥都要過期了吧?”
“不會,來家里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定期買新藥�!狈忭曋袷站o雙臂,將他困在懷里,啞著嗓子懇求,“阿聞,你如果真的要走,就等我睡著的時候再走吧�!�
封頃竹是故意的。
洛之聞的理智這樣告訴他,可當(dāng)他感受到滾燙的額頭貼在自己后頸上時,一切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行,你先回屋躺著,我去給您找藥。”洛之聞咬了咬牙,轉(zhuǎn)身扶著封頃竹回到床邊,一邊和立場不堅定,總是心軟的自己較勁,一邊掀開了被子,將病懨懨的封頃竹塞了進(jìn)去。
封頃竹低低地咳嗽,抓住了他的手。
洛之聞瞬間炸毛:“你還想怎么樣?”
“阿聞……你先出去吧,我怕傳染你。”
他心里的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噗嗤一聲全散了,就算知道封頃竹另有所圖,依舊沒辦法拉下臉:“別說那么多了,要是我被傳染了,就換你來照顧我�!�
說完,甩開封頃竹的手,跑到客廳里找藥去了。
躺在床上的封頃竹用胳膊遮著眼睛,靜靜地思索片刻,拿起手機給韓謙山發(fā)了條消息。
于是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的韓謙山又多了一項任務(wù)。
封頃竹這回是真的要預(yù)約燭光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