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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黃猛憤怒地大罵一聲,他的步槍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咒罵著在地上摸索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他的步槍,但是摸到了一顆炮彈。

    正要把炮彈丟開,黃猛突然靈機一動,用力地擰了一下上面的延時引信,然后捧著它跑到窗戶邊,狠狠一投就丟進了對面的窗戶里。

    “用炮彈!”黃猛扯著喉嚨大喊著,他的聲音嘶啞,連自己都快聽不出來了:“擰開引信扔過去!炸死他們!”

    激戰(zhàn)中,只有幾個人聽到了黃猛的喊聲,他們也紛紛去拾炮彈,在擰開引信往對面窗戶里扔的同時,他們也紛紛和黃猛一起喊著提醒其他的同伴。

    不久,黃猛他們就看到對面的窗戶里紅光閃閃,同時傳出一聲聲的爆炸聲和歇斯底里般的咒罵聲。明軍三下五除二地把他們能摸到的炮彈都一股腦地丟了過去,然后紛紛拔刀、持槍,等候在窗戶后邊。指揮這層火炮甲板的尉官也已經(jīng)拔刀在手,他同樣藏身在一個炮窗側面,用盡氣力大喊著:“弟兄們,等我數(shù)到三十,就一起沖過去!”

    “殺!”

    數(shù)到三十下,中尉立刻發(fā)出了進攻的命令,然后當先躍上窗口。黃猛等人緊隨其后,吶喊著一個緊接著一個撲上去。這時探照燈的光柱已經(jīng)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而火光則顯得亮了許多。黃猛面前的敵艦炮窗距離很近,角度也很正,他縱身一跳就躍入其中,就地打一個滾就握著刀子彈起來。

    黑黝黝的船艙里滿是呻吟和廝殺聲,隱約的火光讓人隱約看到一些人影,黃猛大聲地發(fā)出漢語的咒罵聲,和那些語言不通的敵人砍殺起來。一通亂砍之后,黃猛聽到敵手的背后又傳來中文的大罵聲。借著遠處火銃的火光一閃,黃猛好像感覺敵人正在轉(zhuǎn)身,他狠狠地一刀揮去,似乎自己砍到了什么東西,還有一些溫暖的液體噴到了他的臉上。

    有的同伴不小心撞在了窗沿上,慘叫著向兩條船之間的海水里跌落下去,但更多的人順利地從窗戶里涌了進來。不少明軍在一只腳跨進船艙的時候,還會先朝黑沉沉的內(nèi)部放上一槍,既是為了安全,也是為了搞出點亮光來照亮前路。

    “瞎了你的狗眼!”黃猛身前傳出一聲憤怒至極的大吼聲,正是那個帶隊的中尉發(fā)出的,后半部分船艙已經(jīng)聽不到異國的謾罵聲了,中尉舞著雙刀就向前排沖過去;結果側面窗戶又是一個明軍跳上來,二話不說就是朝著黑暗里一槍,把中尉的頭盔打得飛了出去。

    驚出一身冷汗的中尉手臂都舉起了一半,差一點就把那個幾乎槍斃了他的士兵砍下船去:“點燈,點燈!”

    黃猛身邊的一個同伴抽出了一個火折子,用力一抖,頓時一團明亮的火焰就出現(xiàn)在船艙里,而幾乎同時就是一聲槍響。點火的同伴被打得一個踉蹌仰天摔到。

    “西班牙佬!”

    開火的是個躲在暗處的西拔牙水手,接著這團火光,涌進來的明軍也看清了最后幾個還站著的敵人,黃猛和另外的同伴們一起發(fā)出怒吼,向著舉著火銃的那個敵人猛撲過去,那個西班牙人扔下手銃,奮力揮舞長劍保護自己,但一轉(zhuǎn)眼就被四、五把刀子捅倒在地……垂死的慘叫聲越來越少,最后徹底消失不見,只剩下咚咚的砍剁聲。

    “停,停,多點幾盞燈!”中尉又氣喘吁吁地叫起來。

    更多的火光出現(xiàn)在船艙中,黃猛環(huán)顧四周,站著的只剩下身穿藍白軍服、頭戴圓頂鋼盔的明軍士兵。地板上橫七豎八到處都是一動不動的人體,明軍士兵舉著燈在尋找著出口,很快就有人大叫起來:“艙口,上去的艙口。”

    中尉跑到梯子旁,看到上面蓋著蓋子,他先是把耳朵貼在上面聽了聽——上面好像正打得激烈;中尉聽了片刻,輕輕伸手舉了一下艙蓋,想試試它是否被壓住了住。發(fā)現(xiàn)蓋子似乎可以挪動后,中尉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對圍在他周圍的士兵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把一根火把搶在自己手中,并示意把其余的亮光都滅了。

    包括黃猛在內(nèi),明軍都警惕地看著梯子頂部的蓋子,大家一個個拉開架子,做好了搏斗的準備�?吹缴磉叺膸讉士兵都裝填好他們的步槍和手槍后,中尉一手握著火把,另一支手舉過頭頂,比出三根指頭。

    中尉一邊晃著手,一邊減少了一根指頭,然后又減少了一根;在收回最后一根指頭的同時,幾個用手托著蓋子的士兵同時用力,把蓋子猛地掀翻。中尉大吼一聲,把火把拋了上去,同時全速后退。

    “嗯!”

    “哈!”

    “��!”

    明軍士兵大喊大叫地朝著上面一通亂打,幾乎同一時刻黃猛的頭頂上也傳來驚呼聲。

    “有西班牙佬出來了!”從洞口傳下來驚呼和慘叫的同時,有兩三把刀劍也朝著洞口亂戳。

    “自己人,自己人!”聽到中文后,黃猛他們一起大叫起來,一個明軍士兵在喊話的同時就向梯子上爬去。

    砰!

    一聲槍響,剛爬上梯子的明軍就中了一槍,重重地摔落下來,直挺挺地趴在地上。

    “是自己人,混蛋!”中尉大罵著,第二個爬上了梯子,緊跟著他,下層的明軍士兵紛紛從梯子爬上了上層的火炮甲板。

    黃猛眼前的火光忽明忽暗,看起來前半個船艙已經(jīng)在中國人的控制下,而后排走廊那里還傳來格斗廝殺聲。

    “上甲板,上甲板�!边h處一個人大聲招呼著黃猛等人,借著船艙里的零星火光,黃猛能看到這個人守在一個梯子旁,前面的明軍士兵正根據(jù)他的招呼,從那個梯子爬出船艙,守梯子的人一邊焦急地把人往上推,一邊急促地叫道:“跟上艦長!”

    ……

    這時三盞探照燈都已經(jīng)熄滅了,鄧名仰望著西班牙戰(zhàn)艦的船舷,那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少西班牙士兵的身影,他們正居高臨下地向明軍的船上射擊。而留在甲板上的明軍士兵也不甘示弱地用步槍還擊,還有幾個明軍士兵操作著甲板上的小炮,把炮口朝向幾米外的高點,把炮彈直接噴到敵人的臉上去。

    幾個衛(wèi)士都搶到鄧名的身前,把統(tǒng)帥嚴實地擋在身后,不過他們并沒有參與槍戰(zhàn),因此也沒有西班牙人向鄧名這里射擊。兩艦甲板上交戰(zhàn)的士兵都是根據(jù)本能在行動,他們看到那里有槍口的火光,就會大叫著向那里開火,然后全力裝填武器——如果沒有被反擊的火力擊中,他們就會向有聲音或光亮的地方開下一槍。

    一簇簇從槍口噴出的火焰,就像是一道道閃電,在兩條船之間亂竄,雙方的士兵都已經(jīng)進入癲狂狀態(tài),他們每次開火時都會用盡全力地大叫一聲……漸漸的,聲音好像輕了一些,接著又輕了一些。

    一條友艦從遠處開過來,開始用光柱在西班牙戰(zhàn)艦上亂掃——只有一道光柱了,鄧名向那條船望了一眼,看到這條船上也只剩下一盞燈還亮著了。在這條友艦的背后,還有幾條明軍的船也在全速趕過來,不過大部分也都沒有燈光了。

    高處的西班牙人已經(jīng)半天沒有向下還擊了,甲板上的明軍士兵又開了兩輪槍后,也停了下來,仰望著再次被光柱照亮的敵艦,喘著粗氣觀察著上面的動靜。而這個時候鄧名也看了看自己的身旁,發(fā)現(xiàn)本該在身邊的馮錫范等臺灣軍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都消失不見了。

    一個軍官從下層甲板爬上來,他急匆匆地叫到:“還有木匠嗎?快來堵漏!所有的人都下來幫忙舀水�!�

    剛才兩艘船綁住后,西班牙戰(zhàn)艦下層火炮甲板的射擊彈無虛發(fā),在明軍的下層船體上開了好幾個大口子,有一個口子非常接近水線,每次船只搖晃的時候就會有大量海水涌入。這個軍官剛才和幾個水手在下面拼命的舀水,他聽到上面的槍聲好像停住后,就急忙爬上來請求支援。

    現(xiàn)在留在甲板上的明軍士兵還不到這條船上人員的四分之一,沒有人回答這個軍官的呼喚,他們依舊仰著頭,看著突然寂靜下來的敵艦船舷。上面的火光越來越亮,看上去好像有無數(shù)支火把被點了起來。

    突然一根繩索被從上面拋了下來,在下一時刻,好幾根火把從船舷邊探出,舉著它們的人都戴著頭盔,一看就是明軍的士兵。在火把探出來后不久,鄧名看到一個人跳上了船舷。這個人懷里夾著一包東西,一手攥著那條繩索,躍出船舷向明軍旗艦的甲板上跳下來。

    落下來的人正是李嗣名,他身上的軍服已經(jīng)滿是血跡,李嗣名走到鄧名面前,松開手把他抱著的那一大團東西擲在到統(tǒng)帥的腳前——這是西班牙旗艦的軍旗,上面還繪有西班牙王室的鷹徽。

    “丞相,戰(zhàn)艦是您的了。”李嗣名大聲地報告道,他接著又把一支歐式長劍扔在那面旗幟上:“西班牙佬的統(tǒng)帥向丞相您投降了,這是他的寶劍。”

    這時又從船上跳下來一個人,滿臉血污的馮錫范大步走到李嗣名身后,對鄧名大聲稱贊道:“李中校真是好身手�!�

    “那是當然�!编嚸皖^看了看腳前的軍旗,然后又抬起頭對馮錫范笑道:“現(xiàn)在馮衛(wèi)士不再懷疑了吧,李中校是靠他自己的本事當上艦長的�!�

    “卑職從未懷疑過。”馮錫范一臉嚴肅地答道。

    三十條西班牙戰(zhàn)艦中的二十二條被明軍在海戰(zhàn)中奪取,旗艦的抵抗是最激烈的,明軍官兵在這條船上流的血相當整場海戰(zhàn)的半數(shù)。沒有一條明軍船只被敵方火炮擊沉,被俘的西班牙戰(zhàn)艦也都沒有遭受不可修復的損傷。有八條西班牙戰(zhàn)艦因為開戰(zhàn)的時候距離戰(zhàn)場較遠,得以脫離戰(zhàn)場,其中的七條在向天空中的鬼臉猛烈射擊之后,并沒有選擇逃向外海,而是全速沖灘擱淺——當看到魔鬼后,大部分人都不肯再在危險的海面上多呆一刻。沖灘后,上面的水手就扔下艦船一起逃上岸,不顧一切地奔向內(nèi)陸。天明后,明軍就占領了這些被拋棄的擱淺船只。

    只有一艘脫離戰(zhàn)場的西班牙戰(zhàn)艦沒有選擇沖灘,不過它的艦長同樣肝膽俱裂,一船官兵齊聲唱著圣歌,以最快的速度向來路逃去——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這些西班牙水手還會飽受煎熬,在趕到馬尼拉之前他們再也沒有人能在夜里安然入睡。

    第062章

    未來

    戰(zhàn)后明軍的工作就是修理船只和設備。

    此戰(zhàn)有一千多名西班牙官兵被俘,通過審訊后,鄧名發(fā)現(xiàn)他設計的魔鬼風箏發(fā)揮了很好的效果,遠超最初的想象。鄧名當機立斷要把這個戰(zhàn)術發(fā)揚光大——等到進攻馬尼拉的時候,鄧名覺得還是應該在晚上進攻,把那張鬼臉再重新設計,好好畫一畫,或者干脆多畫幾張——要是大部分西班牙守兵看到魔鬼以后都忙著制造圣水或是祈禱,那肯定對明軍的進攻是大大有利的。

    現(xiàn)在四川的學生都要學習化學和物理學,鄧名組織了一批人專門從事教材的翻譯和編寫,各種稀奇古怪的新奇思路如雨后春筍般地冒出來。五年前鄧名出于保護發(fā)明家的念頭,說服了院會,設立一筆資金用來扶持發(fā)明,提供必要的實驗經(jīng)費,還為此專門成立了一個部門審核經(jīng)費申請。不過沒過多久,大批私人的基金就被建立起來,很多商行都覺得投資有前途的發(fā)明是可能帶來巨額回報的,只要眾多的投資項目中有一個獲得成功,投資者就可能從中收回全部的發(fā)明投資,還有賺頭。

    這些商行分擔了大部分所需的實驗經(jīng)費后,院會和鄧名的發(fā)明基金就可以投到那些可能見效時間更長,而且短期內(nèi)不太可能獲得收益的發(fā)明上去。不過即使有意引導,鄧名也不一定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就比如對蒸汽機的研制吧,康熙四年川北戰(zhàn)役結束后,鄧名描述過這樣一個概念,然后拿出了一筆錢去懸賞研究。隨后鄧名就又一次匆匆率軍離開四川。等到過了快一年,鄧名返回四川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在這個研究方向上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因為鄧名畫不出蒸汽機的草圖,所以對蒸汽機的研究只能從頭摸索,和當初研究發(fā)電機一樣。而研究了鄧名提出的設想后,參與者都覺得這個東西沒有什么前途——就算鄧名的設想正確,能夠制造出擁有巨大力量的機器,可是如何使用這種力量依舊是很大的問題。研究者認為還需要把這股機械巨力進行細分,這樣小型機械才能予以利用;而且工廠勢必要環(huán)繞這個巨大的蒸汽機來建造,不然遠距離傳輸動力還會有無數(shù)的難題需要解決。

    總而言之,想得越多,研究者就覺得這個東西越麻煩。不過鄧名的設想倒是提醒了他們,等鄧名回到四川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做出了用天然氣驅(qū)動的發(fā)電機的實驗型號。而電能的傳輸、利用都是現(xiàn)成的,不少商家看出了這個東西的潛在價值,也紛紛投資。到康熙六年的時候,天然氣十分豐富的敘州已經(jīng)建立了一家利用天然氣的發(fā)電站,使用高溫蒸汽驅(qū)動發(fā)電機發(fā)電。而鄧名兩年前提出的煤炭燃料的往復式蒸汽機概念,依舊連構想圖都還沒有。

    至于那些實力龐大的商行,他們的設想往往更加大膽。

    現(xiàn)在安樂思的軍火商行,已經(jīng)是全川首屈一指的大商行,不斷推陳出新的步槍和輕型火炮對軍火商來說是一個取之不盡的財源——步槍的以舊換新行動一直持續(xù)到了今天,安氏軍火公司多年如一日地從同秀才和軍隊手中回收舊步槍,用新式步槍換到這些即將報廢的舊款后,安氏軍火商行把它們刷一遍新漆,轉(zhuǎn)手就以高價賣給外省的民團、剿鄧總理衙門或是其他需要軍火的滿清督撫。

    去年鄧名又一次召集軍火商,包括安樂思在內(nèi)的全體承接火炮訂單的軍火商都出席會議。鄧名提出,帝國軍隊需要射速更快的火炮,包括陸戰(zhàn)用炮和海軍用炮。在會議上鄧名還提出了“炮彈后裝”這個設想,為了給軍火商們指明方向,鄧名甚至更進一步提出了“膛線”、“錐型彈頭”、“炮彈旋轉(zhuǎn)”等一系列概念。而在這次出兵南洋以前,安樂思拿來的大炮構想把鄧名嚇了一跳,對方聲稱,現(xiàn)在火藥的威力達不到鄧名的設想要求——煉丹術不夠先進,安樂思他們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是,安樂思的手下認為可以考慮制造一種電磁驅(qū)動的大炮,希望依靠線圈加速或是磁能轉(zhuǎn)換來獲得比黑火藥前膛炮更高的初速和射速,甚至還可以實現(xiàn)鄧名提出的“后裝”、“錐形”、“炮彈高速旋轉(zhuǎn)”等概念。

    雖然對這個構想將信將疑,不過反正是軍火商行自己掏經(jīng)費做實驗,鄧名當然不反對電磁炮實驗。只要效果比黑火藥大炮強,售價能夠忍受,鄧名其實對裝備電磁炮的風帆戰(zhàn)艦還是很期待的。一想到風帆戰(zhàn)艦編隊用電磁炮決一勝負的場面,他就感到無比激動。

    比安樂思思想更前衛(wèi)的是一個名叫解發(fā)的船廠老板,他一直是敘州最大的造船商,也是率先登陸崇明島,在那里開始建造海船廠的人之一。幾年前,雖然解發(fā)按照鄧名的要求設計并嘗試制造歐式風帆戰(zhàn)艦,但鄧名深知此人的雄心無法估量。解船主資助的一個另類海船設計師名叫汪小朋,汪設計師曾經(jīng)給鄧名描述過炮塔這種“概念”——鄧名很確定他說的就是炮塔,還是電動的。

    除了炮塔以外,汪小朋還設想要給船只裝上動力系統(tǒng)。這也是來源自鄧名的創(chuàng)意,在蒸汽機的概念被否定后,鄧名又搬出來了內(nèi)燃機的概念。雖然只是一個概念,但鄧名說如果成功的話,就可以給船只提供動力,以后航海就不需要完全依靠風力了。鄧名一同提出來的還有明輪和螺旋槳兩種思路。不過汪小朋設計師對解發(fā)斷言鄧名的設想不可行,他認為,如果是明輪設計,那在戰(zhàn)場上就會很容易遭到打擊,失去戰(zhàn)斗力,就是遭遇風暴都可能導致海船失去動力;但如果是鄧名說的那個螺旋槳的話,汪小朋認為密封、動力傳輸都是巨大的麻煩。因此汪小朋提出的替代解決方案就是為船艦設計一個元氣(能源)核心,也就是發(fā)電機,然后依靠電線把元氣輸送到螺旋槳或是炮臺那里去。

    在得知了安樂思的電磁炮設計后,汪小朋又一次來見鄧名,進一步完善了他的新一代戰(zhàn)艦設計構思:在中央元氣核心的驅(qū)動下,戰(zhàn)艦可以裝備好幾個電動引擎,甲板上有一座或幾座裝備電磁炮的可旋轉(zhuǎn)電動炮臺,一個中央電元氣核心就可以解決未來戰(zhàn)艦航行系統(tǒng)和武器系統(tǒng)的全部需要。

    鄧名不知道電磁炮原理,雖然對安樂思沒抱多大指望,但內(nèi)心還是有點盼望——在他的前世,化學能武器有很大的先發(fā)優(yōu)勢,電磁武器一出現(xiàn),就需要與非常成熟的化學能武器競爭。而安樂思的原始電磁能武器的競爭對手是原始化學能武器——因為鄧名非常期盼看到裝備電磁大炮的風帆戰(zhàn)列艦的出現(xiàn),所以總是這樣安慰自己。不過聽汪小朋興致勃勃地闡述他的構想,再看看在他邊上不停頜首微笑的解發(fā)解老板,鄧名覺得他們?nèi)齻都沒啥機會看到這種裝置著燃油發(fā)電機、電動引擎、電動炮塔加電磁大炮的劃時代戰(zhàn)艦面世。

    尤其讓鄧名感到有趣的是,汪小朋的戰(zhàn)艦設計依舊采用木質(zhì)結構——因為軟帆的沖擊,硬帆受到人們的冷落,從而使螺旋槳概念有可能被接受;而電力的應用,再加上汪小朋從來沒有見過內(nèi)燃機,所以他也能很自然地放棄虛無縹緲的內(nèi)燃機采用電動引擎設計;至于武器系統(tǒng),歐式的側舷開炮窗設計才接觸沒有多久,而且汪小朋還感覺電磁大炮和黑火藥前膛炮都是可行的選擇,既然電磁炮和他的整體思路更融洽,那他也就自然而然地選擇了前者;但船艦必須要用木頭制造,這一點依舊是人們根深蒂固的思路。當鄧名隨口問了一句,能不能用金屬來制造船體,汪小朋先是下意識地反對,認為絕不可能,接著沉思了一會兒后,又反問鄧名:“就算可以用鐵來做船,可鐵船那么重,肯定是要沉吧?用木頭做船,萬一船出了事,水手還可以抱著一塊木板浮海待援,可是鐵做的船萬一出事,水手又該去抱什么呢?”

    反正和安樂思那邊的情況一樣,汪小朋的設計室不是鄧名出經(jīng)費在維持,所以鄧名也不去干涉對方是不是堅持用木頭來制造他的電能戰(zhàn)艦。

    現(xiàn)在,鄧名用基金扶持的項目大都是旁人看來毫無意義的,其中最典型的一個項目就是電動算盤項目——起因是稅務局有一個名叫廣華鵬的賬房,他感覺現(xiàn)在官府需要計算的數(shù)字越來越大,越來越復雜,而傳統(tǒng)的算盤顯得有些不夠用。尤其是在一些巨大的乘法運算時,每一步都要靠人手撥拉算盤,一旦出現(xiàn)個小失誤就前功盡棄。因此這個稅務員就想制造一種更好用的,不需要手工輸入每一步的計算工具,最好是能把數(shù)字打進算盤里,算盤就能直接給出結果。

    一開始,廣華鵬的念頭就是用電來驅(qū)動算盤自己計算,人只要負責輸入和讀取結果就可以了。但這個念頭想起來簡單,想要實現(xiàn)卻異常困難,算盤的五進制大部分人都可以理解并控制,但想讓機械來自行操作就難如登天;后來廣華鵬和他的幾個同伴一減再減,發(fā)現(xiàn)只有使用二進制才有那么一點執(zhí)行的可能。把十進制翻譯成二進制可比五進制要麻煩得多了,至此廣華鵬的同伴們都明白過來,設計這種機械可能要比用算盤計算并檢查上十遍還要費勁得多,所以除了廣華鵬以外,其他人全都放棄了。

    得知這件事后,鄧名很快就把電動算盤納入了他的發(fā)明基金支持項目,兩年來不但讓廣華鵬衣食無憂,而且還提供他所需的一切實驗經(jīng)費。去年廣華鵬本人都打了退堂鼓,因為他經(jīng)過計算后發(fā)現(xiàn),即使依靠人腦翻譯出機械能夠識別的二進制,要想讓機械能夠計算它,依舊需要至少幾千個零件。這個設計起源自算盤,所以它也帶著很多算盤的遺傳特征,華廣鵬很自然地為它選擇了和算盤一樣的實物信息載體,一開始甚至還打算用類似算珠的木制零件,直到好久以后才下定決心改為鐵制的。后來,為了進一步提高強度,不得不向鄧名申請采用全鋼零件;龐大的機器需要精密的控制,稍有疏忽就會導致失敗,而且就算成功,這臺電動算盤可能用不了幾次,里面的零件就會磨損報廢,最大的可能是一次都動不了。

    總而言之,這種電動算盤看上去是完全沒有一點前途和益處,即使成功的話,投資和收獲也根本不成比例。不過鄧名依舊鼓勵廣華鵬研究下去,并繼續(xù)提供實驗經(jīng)費。有一次和秦修采吃飯時,鄧名還提到,即使這個算盤要花費五年、六年去制造,即使制造出來只能運行一次,哪怕只能正確計算一百以內(nèi)的加減乘除,他都認為是有巨大意義的。

    帝國海軍在巴布延海峽休整的時候,鄧名閑來無事就忍不住又想起他極力扶持的電動算盤一事。現(xiàn)在廣華鵬已經(jīng)搬到了五十一亭,專心研究他的機械。最開始,廣華鵬想用木頭的凹凸來表示一和零,很快就發(fā)現(xiàn)木制原件完全無法勝任,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成了全鋼制——極為昂貴。鄧名覺得就是用最昂貴的鋼元件,廣華鵬的設計也成功不了,因為這套機械實在太復雜了。鄧名曾經(jīng)去看過一次,感到腦袋直發(fā)蒙,他看到廣華鵬和他雇傭的助手無論在零件上面涂多少潤滑油,也無法保證機械正常運轉(zhuǎn)——別說現(xiàn)在的四川做不到,就是前世的鈦合金、高精度時代,想讓這么復雜的算盤高速運轉(zhuǎn)應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鄧名不介意廣華鵬繼續(xù)碰壁,而且也會一如既往地繼續(xù)提供經(jīng)費給他。為了降低難度,廣華鵬已經(jīng)把最初幾百萬乘幾百萬的目標降低到現(xiàn)在的幾百乘幾百了,努力地想讓機械至少成功地運轉(zhuǎn)一次,給鄧名的投資一個交代。鄧名安慰他,說他們的研究對四川的機械制造有巨大的意義,其實這話也沒錯,但在這個實驗中鄧名最關心的并不是這個,而且廣華鵬也感到極其不安,每天都在絞盡腦汁地琢磨能讓機械實現(xiàn)運轉(zhuǎn)的好辦法。

    在鄧名離開四川前,廣華鵬告訴鄧名,他和他的助手打算采用一個新的方案,那就是給表示一和零的鋼件分別通電和不通電,來讓它們分開運動而不是統(tǒng)一驅(qū)動——鄧名雖然大大地稱贊了一番,不過他覺得以現(xiàn)在四川的機械水平和電動引擎水平,這個方案也是絕無絲毫的成功機會,幾年之內(nèi)也不可能看到成功的曙光,哪怕是廣華鵬把目標降低到一百乘以一百也不行……如果他們真能做到,鄧名也會繼續(xù)投資讓他們?nèi)ピO法制造能夠計算量更大的計算機。

    不過這依舊是個好開端,現(xiàn)在廣華鵬已經(jīng)開始把通電與否和零、一的狀態(tài)聯(lián)系起來了,或許再碰壁幾年,電動算盤研究小組就會靈機一動,意識到其實完全不需要用鋼制的零件的凹凸來作為信息的載體——或許這個靈感明天就能出現(xiàn),或許廣華鵬再碰壁十年仍沒有找到出路,但或遲或早,不可行的電動算盤會向電子算盤方向進化,拋棄復雜的機械結構從而獲得更高的運算速度和可行性。

    想一想燧發(fā)槍時代的計算機和信息戰(zhàn),或是想到有一天,這個世界的人會用計算機來研制效率更高的黑火藥武器和前膛炮,而不是噴氣式戰(zhàn)斗機的時候,鄧名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這個場面比用電磁炮對轟的風帆木制戰(zhàn)艦,更能讓鄧名激動和神往。

    “要是在大戰(zhàn)過后,騎兵們把染血的馬刀和前膛槍插回刀鞘和槍套中,然后紛紛掏出液晶屏幕的智能手機,打電話回家給妻兒們報平安,或是干脆視頻一下……”鄧名在腦海里幻想著一副副場景:“也許有一天會用聯(lián)網(wǎng)攝像頭系統(tǒng)幫助騎警追捕起著搶劫木制運鈔車的匪徒;用衛(wèi)星偵查敵人是否秘密發(fā)展超過一百磅的前膛要塞炮……那會是夢幻般的新世界啊。”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已經(jīng)歪了,那就讓它歪得更猛烈一些吧。

    ……

    六月十日,明軍完成了對大部分戰(zhàn)艦的簡易修復工作,帝國艦隊再一次揚帆出發(fā),越過巴布延海峽進入菲律賓西部海域,向著馬尼拉的方向進發(fā)。

    這次出兵前,出于保密的原因,鄧名并沒有對中國在菲律賓的墾殖團說得很清楚,但現(xiàn)在沒有繼續(xù)隱瞞的理由了。在海戰(zhàn)結束后,明軍就派出大量的船只去聯(lián)絡各地的墾殖團,要他們做好協(xié)助帝國軍隊作戰(zhàn)的一切準備。

    除了這些墾殖團以外,菲律賓還有大量的華裔,他們中有的人已經(jīng)在南洋生活了二十代,約有數(shù)百年,祖先早在元朝甚至宋末就移民到呂宋;其他的華裔則多是在最近的一百多年里到南洋的,他們的祖先大都是福建、廣東的漁民和農(nóng)民,因為貧窮,沒有土地或是不堪忍受沉重的賦稅而出海,現(xiàn)在他們很多都是成功的商人,或是一小片莊園的所有者。

    墾殖團出現(xiàn)在菲律賓以后,這些老僑民大多沒有前去投奔,因為墾殖團為了避免西班牙人的激烈反應,一般都選擇比較偏僻的地方落腳,而大部分老僑民的活動區(qū)域依舊在西班牙人的統(tǒng)治下。

    在要求墾殖團派出武裝,準備幫助帝國軍隊接管城市的同時,鄧名還下令,寫信給各個城市中的僑民商會,要他們準備派出代表與帝國丞相會面——西班牙人的統(tǒng)治即將結束,帝國政府為菲律賓設計了新的未來。而作為對帝國最有感情,也最能得到帝國政府信任的僑民,他們需要知道這些方案,并協(xié)助墾殖團更好地控制住大片的海域和土地。

    第063章

    蠢動

    南京。

    自從六年前清軍在川北慘敗后,江南督撫的日子就過得越來越舒心。這幾年下來,蔣國柱的白發(fā)不但一點沒有增多,而且還愈發(fā)地紅光滿面起來,他覺得再在兩江總督這個位置上為國效勞個十年不成問題;現(xiàn)在最困擾蔣國柱的問題是,如何保證自己的兒子能夠順利接班——本來蔣國柱還盼著在鄧名統(tǒng)一天下的行動中立下大功,來確保自己的子孫富貴,但因為鄧名遲遲不肯在國內(nèi)大打出手,所以這個愿望也無法實現(xiàn)。除此以外,江西的張朝依舊是蔣國柱的一塊心病,后者和他一樣因為官兵的慘敗而延年益壽,現(xiàn)在依舊割據(jù)江西,讓蔣國柱的兩江總督還是有名無實。

    因為鄧名去遠征海外了,所以蔣國柱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把老戰(zhàn)友梁化鳳找來商議——現(xiàn)在梁提督不但依舊是兩江部隊的總司令,也和周培公一樣成了蔣國柱的兒女親家。

    “鄧相這次去南洋,沒有個一年半載恐怕是回不來吧?”蔣國柱根本沒有和梁化鳳討論之前北京那場軍事冒險的興趣,康熙皇帝早在出兵之前就已經(jīng)輸了,戰(zhàn)爭開始前半個月,各種關于清廷出兵的內(nèi)幕消息就在交易所里到處流傳�?滴醯某①I了四川大批的債券,高官、大將在成都都有存款和地產(chǎn)。連滿洲太君都有不少人送兒女去四川上學,親王的側福晉也跟著去陪讀了……出兵前,統(tǒng)帥和高級軍官就挪用軍餉來炒期貨,這一仗皇上要是能贏才真是活見鬼了。

    “短期里肯定是回不來的�!边@幾年梁化鳳幫助蔣國柱建立了一支相當不錯的軍隊,還從川西聘請了大批退伍軍官來幫助訓練官兵,現(xiàn)在就是遇上了滿清的中央部隊都有一戰(zhàn)之勇。對于蔣國柱的心思,梁化鳳也清楚得很,鄧名崛起前清廷很厲害,大家從沒想過自相攻伐;川北一戰(zhàn)后清廷威信掃地,但鄧名又出來鎮(zhèn)住了大伙兒,讓大家看著鄰居的領土干流口水,但是不敢動手。

    吳三桂吞并廣西這件事是蔣國柱和梁化鳳探討了好幾年的話題,蔣國柱認為,吳三桂成功的關鍵因素有二。首先就是時機把握得好,當時川北戰(zhàn)役剛剛結束,鄧名和清廷的注意力都在北邊,吳三桂剛好利用了這個北京和成都雙雙來不及干涉的空擋;其次就是動作快,要是吳三桂陷入了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那四川至少會向弱勢的一方販賣軍火,要是再拖長一些時間,說不定鄧名都會出動軍隊參戰(zhàn)。

    “總督大人有意江西嗎?”梁化鳳問道。他從吳三桂的成功中總結出的經(jīng)驗和蔣國柱不同,梁化鳳覺得辦大事就要善于翻臉不認人,不過梁化鳳思來想去,這個話題還是不要和頂頭上司討論的好。

    “要是鄧相要一年多才能回來的話,這實在是個統(tǒng)一兩江的好機會啊�!惫徊怀隽夯P所料,蔣國柱的確在琢磨南昌。第一,現(xiàn)在鄧名不在,清廷又新敗一場,時機看上去很合適;第二,這歸根結底是兩江的內(nèi)政,蔣國柱是得到北京和成都雙重承認的兩江總督,消滅南昌的張朝割據(jù)勢力名正言順;第三,現(xiàn)在江西依靠著大量出售瓷器給四川商人,財政狀況相當不錯,蔣國柱統(tǒng)一兩江后實力就能變得更加雄厚。

    按理說浙江也是一個可以考慮的目標。不過眼下的全國形勢不好說,如果不算是亂世吧,明明都已經(jīng)地方割據(jù)了;如果算是亂世吧,北京和成都還對各省有相當?shù)耐亓�,大家要想欺負鄰居也需要找借口。趙國祚的浙江不屬于兩江總督的勢力范圍,要是蔣國柱強行去攻打他的話,那很容易遭到南北督撫的口誅筆伐。而且趙國祚為人十分乖巧,每年給北京的海運始終保持在應交稅款的七成以上,還大力發(fā)展禁海區(qū),好幾年前寧波、溫州、臺州就都是禁海區(qū)了,今年年初義烏的禁海也提上了議程——這樣一來,大半個浙江都是禁海區(qū)了。就算蔣國柱攻入浙江,也不敢去禁海區(qū)里接受浙東軍的地盤啊。最關鍵的一點是,趙國祚和松奎依靠厲行禁海,從浙東軍那里拿了好多錢,他們把半數(shù)存到了成都的銀行里,半數(shù)用來賄賂院會的參議員和帝國議員們,成都到處都是說趙國祚和松奎好話的;就在去年,杭州將軍松奎還上奏章說剃發(fā)令已經(jīng)過時了,建議朝廷修改政策,并搶先一步宣布取消浙江的剃發(fā)令。

    “總督大人高見,末將也是這么想的�!绷夯P重重地一點頭。很久以來他就看江西不爽了,而且梁化鳳自問也不再年輕,等候鄧名發(fā)動統(tǒng)一戰(zhàn)爭已經(jīng)很多年了,但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要是再這樣和平下去,梁化鳳就沒有機會建功立業(yè)了。

    得到梁化鳳的支持后,蔣國柱又秘密召集了總督衙門的幕僚會,接著就是有大量江南軍官參與的軍事會議。這些年,依靠不斷向四川出售絲綢、棉花和其他原材料,兩江總督衙門也積攢了一些積蓄;而且蔣國柱遠不像趙國祚那么老實,對北京的海運總是想方設法地克扣。川北之戰(zhàn)后,蔣國柱每年拖欠的錢糧達到了應交稅款的一半,籌措一場對江西的戰(zhàn)爭,軍費毫無問題。

    大部分軍官對總督的計劃也都高舉雙手歡迎,他們的想法和梁化鳳差不多,再不打仗他們軍人就更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這些軍官都拍著胸脯向蔣國柱保證,他們能輕而易舉地把張朝打垮,輔佐蔣國柱實現(xiàn)統(tǒng)一兩江的偉業(yè)。

    雖然蔣國柱嚴禁大家把會議內(nèi)容外泄,不過兩次會議后,南京和南昌的交易所還是迅速作出反應,風向隨之而動,張朝治下的景德鎮(zhèn),省屬的陶瓷集團股票大跌,而陶瓷的期貨價格則迅速攀高;南京的漲跌幅度雖然沒有這么大,但不少人也都因為聽說要打仗而產(chǎn)生恐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蔣國柱不禁大發(fā)雷霆,再次把梁化鳳叫來:“怎么本官還沒下令備戰(zhàn),連成都那邊都知道了?剛才四川領事來找過本官,要本官以和為貴,相忍為國!”

    “末將聽說是有人想用內(nèi)幕消息賺一筆�!绷夯P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的總督衙門,還有末將的提督衙門,炒股的人一向都不少�!�

    “唉�!笔Y國柱長嘆了一聲。前不久看皇上笑話的時候他感覺很有趣,但現(xiàn)在輪到自己了,才知道原來這種滋味十分苦澀:“本官早就說過,我們也應該和成都一樣,不許官員和三服以內(nèi)的近親炒股,也應該公開官員的財產(chǎn)�!�

    “總督大人萬萬不可,這種做法不符合我兩江的民情啊�!绷夯P聞言大驚。作為第一個得知蔣國柱有意攻打南昌的兩江人,他的老婆、兒子是最早一批依靠內(nèi)幕消息在南京股票市場上投機的人。見蔣國柱神色有些猶豫,梁化鳳生怕對方就此打了退堂鼓:“總督大人,我們既然已經(jīng)開始干了,就要把這事辦成了啊。如果總督大人此時退縮,末將恐怕會對總督大人的威名有損。”

    “嗯,本官豈會不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蔣國柱橫了梁化鳳一眼,懷疑自己的首席大將也泄密了——不過正如梁化鳳所說,現(xiàn)在確實是騎虎難下了,估計已經(jīng)有大批幕僚和軍官都去投機了,這時要是蔣國柱出爾反爾,他的文武手下恐怕會有不少人折本,甚至導致兩江總督衙門離心離德。

    “只要我們迅速地占領了江西,那成都也只能承認事實�?偠酱笕耸遣皇窍蝾I事說,我們有絕對的信心保證瓷器的供應,而且若是瓷器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的售價會比張朝更低。”梁化鳳胸有成竹地說道:“四川人不就是想掙錢嘛?只要我們能保證他們掙得更多,這還叫事嗎?”

    風聲傳到南昌后,張朝親自趕往九江坐鎮(zhèn),表示誓死要為大清守住江西。他還指責蔣國柱意圖操縱江西的巡撫人選,是對大清不折不扣的背叛,只會便宜了成都的亂黨——在向全國的督撫指責蔣國柱通鄧,闡述江西自衛(wèi)的正義性的同時,張朝還與常駐九江的成都領事會面,希望能緊急購買一批軍火。

    雖然事情已經(jīng)敗露,但蔣國柱一不做二不休,反唇相譏說張朝戀棧權威,把持江西巡撫一職多年,還企圖傳給兒子,真是大清的罪人!而且蔣國柱還列舉了一些罪證,反駁說其實張朝才是真正在“通鄧”。蔣國柱身為兩江總督,討伐叛逆張朝乃是義不容辭的責任——蔣國柱知道,由于這些年一直克扣運往北京的錢糧,朝廷對他的印象非常糟糕,肯定不會同意他給張朝扣上“通鄧”的罪名。所以蔣國柱到此為止也不繼續(xù)在北京方面多花時間,而是再次約見了四川駐南京的領事,表示他會盡全力保證瓷器貿(mào)易的順暢,而且蔣國柱還愿意在池州、銅陵等地禁海。

    除了北京和成都以外,南京和南昌也都很關心安慶周培公對此的態(tài)度。

    吳三桂吞并廣西后,周培公趕赴貴州調(diào)解成功,又從吳三桂手中得到了兩省布政使的銜位;而從廣東、福建返回時,這兩省的藩王出于對吳三桂或是其他鄰居的警惕,也分別任命了周培公作為他們兩省的布政使。再加上川陜總督高明瞻的青睞,周培公此時已經(jīng)身兼十二省布政使。周布政使這些年在安慶高舉“剿鄧”的大旗,邀請四川各個銀行投資,還請四川的軍火商入股,開辦了不少軍火工廠。他的剿鄧總隊也能請到帝國現(xiàn)役軍官而不是退伍軍人當教官,實力相當可觀。

    現(xiàn)在江南和江西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周培公的態(tài)度就變得至關重要,天下人的目光很快地集中投向了安慶,一時之間,大有“周公不出,奈蒼生何”的意思。

    十二省布政周培公感到事態(tài)嚴峻,先是匆匆趕往九江和張朝、董衛(wèi)國會談,然后又日夜兼程地轉(zhuǎn)赴南京,打算把這場兩江的內(nèi)訌平息下去。

    在周培公進入南京之前,蔣國柱進行了最后的形勢分析。

    北京雖然極力譴責南京挑起事端,索額圖也寫來親筆信,苦口婆心地勸說蔣國柱以剿鄧大局為重。但蔣國柱知道,現(xiàn)在皇上和地方上大臣的關系十分微妙。軍事上的新敗讓清廷的國庫更加吃緊,想必是不會多管閑事——蔣國柱認為,如果北京真的站在江西一邊進行武力干涉,其實也不錯,那樣成都也就不會袖手旁觀了;若是蔣國柱閃電般地統(tǒng)一兩江,北京那邊大概也不會和錢過不去,只要蔣國柱肯上繳賦稅,北京就會說這是江西的民心所向,朝廷不會因為愛一人(張朝)而不尊重江西父老的選擇——現(xiàn)在北京除了勵精圖治的少年皇上,其他的滿洲太君基本都看開了,反正當年入關就是因為漢人政權虛弱,想趁亂搶一把;現(xiàn)在漢人既然這么橫,那大家還是琢磨怎么發(fā)財,不值得為了注定搶不到的錢把全族的命都搭進去。現(xiàn)在對滿清前途最憂心忡忡的,不是那些滿洲太君而是他們的包衣,他們很久以來一直幻想著從滿洲太君的手指縫里撈點殘羹剩飯,如果大清眼看就要完了,怎能不讓眾包衣如喪考妣。不過蔣國柱也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因為北京依舊是滿洲太君說了算。

    山東和浙江雖然呼吁和平,但也暗示南京,他們不會干涉兩江內(nèi)部的事務。浙江和山東都屬于實力弱小的省份,他們周圍的鄰居都要比他們強大,所以一個緊抱北京的大腿、一個唯成都之命是從。就比如趙國祚和松奎吧,這哥倆現(xiàn)在整天就在籌劃怎么把浙江零七八碎地賣給浙東軍,估計再有幾年,全浙江除了杭州的總督衙門和將軍府,剩下的就都屬于禁海區(qū)了。反正割據(jù)也輪不到趙國祚和松奎,無論是福建的耿繼茂還是江南的蔣國柱都不敢打他們,自然對兩江戰(zhàn)爭的勝負毫不關心。

    至于有可能干涉江西的湖廣、廣東、福建三地,他們也處于互相牽制的狀態(tài)。他們?nèi)绻娴呐杀M入江西,恐怕會比蔣國柱統(tǒng)一兩江更讓成都和北京無法容忍,因為那樣就徹底破壞了鄧名維持現(xiàn)狀的計劃,而北京目前的戰(zhàn)略是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最后還是要得到成都的諒解啊�!笔Y國柱輕嘆了一口氣。因為鄧名率領主力出海,現(xiàn)在成都缺乏武力干涉的兵力,但蔣國柱也不打算過分得罪成都,畢竟他還要為自己留一條退路。既然如此,今天和周培公的談判就非常重要,因為剿鄧總理大臣無論和清廷內(nèi)部還是和鄧名,都是關系最好的一個人,而且周培公手中還有一支可以用來干涉的軍隊。周培公如果肯保持中立的話,那他的態(tài)度對成都也有可能造成影響——只要是和張朝單挑,蔣國柱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但周培公和蔣國柱的心思卻是完全不同。鄧名在離開大陸前和周培公長談過一次,希望剿鄧總理衙門能幫忙,協(xié)助成都監(jiān)督好國內(nèi)的這些軍閥�?墒青嚸抛吡瞬痪�,北京的那個皇上非要第一個跳出來攪局,結果把自己的威信搞得蕩然無存,讓藩王和督撫們更是蠢蠢欲動。

    現(xiàn)在蔣國柱眼看要掀起大戰(zhàn),這當然讓周培公感到很惱火,擔心很可能會導致連鎖反應。吳三桂、尚可喜可能都在密切注意著兩江的動靜,還有那個剛剛繼承了藩王的耿精忠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些人同樣知道機會難得,趁著北京和成都顧不過來的時候,造成既成事實——先搶一塊地盤抓在手里,就是將來和鄧名討價還價,籌碼不是也多一些嘛。如果蔣國柱得手了,說不定吳三桂他們也要開始醞釀小動作了。

    這次周培公去九江的時候,就力勸張朝對蔣國柱退讓,上繳一部分瓷器的利潤給南京,或是干脆割讓一、兩個府縣給江南,等鄧名回來了再理論不遲。但這幾年張朝一直當土皇帝,沒人敢管他,也沒有人敢說一聲他的不是,因此張朝和蔣國柱一樣發(fā)生了急劇的自我膨脹,對周培公的妥協(xié)方案不屑一顧。尤其是聽周培公說到割讓土地的時候,張朝更是拍案大怒,表示他只是愛好和平,但絕非膽小怕事。如果蔣國柱真敢挑起戰(zhàn)爭,那張朝不但敢于應戰(zhàn),更要把戰(zhàn)火燒回江南的土地上。等攻破了南京,張朝也不介意在兩江總督的寶座上坐一坐。

    作為張朝十年來的左膀右臂,董衛(wèi)國倒是對局面有著更清醒的認識,知道江西與江南開戰(zhàn),頂多能做到自保,想打進南京純屬做夢。但董衛(wèi)國私下里和周培公討論時,表示張朝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不進人勸了,而且董衛(wèi)國還擔心一旦割讓土地或是利益給江南,那虎視眈眈的廣東和福建都會撲上來咬江西一口——若是這種情況發(fā)生,董衛(wèi)國希望剿鄧總隊能夠參戰(zhàn),幫助江西綠營守衛(wèi)領地。但這種保證周培公根本不敢給。

    因此周培公此番是空手前來南京,根本拿不出任何條件來滿足蔣國柱的胃口;而正如周培公擔心的那樣,兩江總督對周培公勸說他保持克制的建議不屑一顧,反倒大肆吹噓江南如何兵強馬壯,半個月就能解決張朝和董衛(wèi)國,一統(tǒng)兩江。

    “這次老親翁到底是助我還是助張賊?”聽周培公苦苦哀求自己放江西一馬,蔣國柱實在按捺不住了:“至于廣東、福建、甚至云貴的舉動,那更是不必擔憂。等我消滅了張賊,就能騰出手來幫助老親翁鎮(zhèn)壓他們,保證鄧相回來之前沒有人敢有什么異動!”

    在九江的時候,周培公極力說服張朝讓步,但是對方若是固執(zhí)己見那周培公也沒有辦法。他的剿鄧總理衙門在整條長江上都有生意,雖然督撫們一般會買周培公的面子,但若真是撕破臉起了沖突,對周培公也沒好處。就算周培公能強壓張朝向蔣國柱低頭,那以后懷恨在心的張朝就很可能給周培公暗中搗亂,一樣能給他帶來很大的損失。

    而蔣國柱比張朝的實力還要強一些,周培公需要兩江總督衙門配合他的地方更多�,F(xiàn)在蔣國柱把臉孔扳了起來,周培公也只好苦笑著點點頭,表示他會保持中立,并暗中提供情報給南京。

    從兩江總督衙門離開后,梁化鳳從后面追上了周培公:“周布政使,總督大人要末將……”

    “不敢當。”周培公急忙拱手謙遜道:“下官怎么敢在梁提督面前托大,再說梁提督也是總督大人的親翁吧?我們說起來也是親戚哩�!�

    兩人客氣了一番,最后以兄弟相稱。梁化鳳告訴周培公,蔣國柱希望由他帶周培公去檢閱一下兩江的部隊,讓他明白江南和江西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周培公聞言又苦笑了幾聲,不過他也不推辭,跟著梁化鳳一同前往軍營。

    視察過江南的精兵后,周培公臉上仍然滿是憂色,見狀梁化鳳小心地問道:“以周老弟之見,這江西好不好打?”

    “梁大哥帶兵的日子可比小弟多多了,不知梁大哥以為如何呢?”周培公反問道。

    “唔�!绷夯P捻須良久,緩緩說道:“自從聽說江南和江西要打仗后,我們這里的股票也跌了,不過跌的可比江西那邊要少多了,這說明還是看好我們的人要多吧?”

    “梁大哥見微知著�!敝芘喙Q起大拇指,稱贊道:“這可比光聽手下自吹自擂要強多了�!�

    “不過梁大哥有沒有想過,這天下的規(guī)矩變了,現(xiàn)在和以往的亂世完全不同了。”周培公話題一轉(zhuǎn),指出這根本不是江南和江西的單挑:“自從鄧提督橫空出世,規(guī)矩就全然不同了。而小弟為何能飛黃騰達,現(xiàn)在一肩挑著十二省布政使?就是因為小弟最懂鄧提督的規(guī)矩�!�

    “老弟言之有理�!绷夯P輕輕點頭。要是以往的那種亂世就好了,他會有大把渾水摸魚的機會,軍人的地位也會高得多。雖然現(xiàn)在這種規(guī)矩讓梁化鳳感到失落,但他不能不承認周培公說得對。

    “咱們的老親翁啊,唉!雖然鄧提督出海了,這套規(guī)矩可沒有變回去,規(guī)矩還在呢�!敝芘喙质且魂囬L吁短嘆。如果按照鄧名的戰(zhàn)略一步步走下去,周培公確信能為自己和家族贏得一份豐厚的回報,所以他不希望天下大亂、群雄并起,那會讓周培公的面前又一次充滿變數(shù)——周培公不是吳三桂,也不是尚可喜,他對戰(zhàn)場拼殺不是很有信心,也對自己獲得的東西相當滿意了,并不想追求太多。

    ……

    而此時在桂林,平西王吳三桂確實正如周培公猜想的那樣,全神貫注地盯著兩江的局勢發(fā)展。

    “李定國那里回信了,他說只要王爺肯反正,他愿意代王爺向鄧名說明。”夏國相把李定國的回信讀給吳三桂聽。吳三桂和李定國已經(jīng)對峙十年了,但誰也奈何不了誰。因此李定國多次向鄧名提出,要求同意吳三桂反正,與云南明軍兵合一處展開北伐。

    但鄧名對吳三桂的提防之心極重,雖然管不到貴州、廣西,但鄧名開出的條件,卻一再要求吳三桂在反正后必須把一省交給李定國,而且不得自行擴張地盤——只要在邊上旁觀就可以了。吳三桂多次向李定國抗議鄧名這種赤裸裸的不信任,表示他很沒有安全感,看不到明軍善待他和他麾下將士的誠意。

    經(jīng)過幾年的水磨工夫,李定國也漸漸感覺鄧名對吳三桂似乎是太苛刻了,而且十年過去了,李定國感到自己最好的年華都和吳三桂無休無止地耗在云貴這旮旯了。因此在這封信里就主動提出,只要吳三桂肯公開反正,盡心盡力地協(xié)助滇軍北伐,那李定國保證他的前途和安全,一定說服鄧名放下成見。

    “就看蔣國柱順利不順利了�!甭犕炅死疃▏男藕�,吳三桂微微一笑。和李定國對峙并非他所愿,但只要一天不除掉李定國,吳三桂就不敢把主要精力投向其他的方向,所以也只能陪著李定國耗下去。

    鄧名表現(xiàn)出的明顯敵意讓吳三桂很不安,總擔心不能把藩國傳給子孫。經(jīng)過認真地研究后,吳三桂認為,必須要發(fā)動一場大戰(zhàn)來擴充自己的領地——就算不能與鄧名逐鹿天下,也要擁迫使鄧名承認自己的地位和實力。時間明顯地不利于吳三桂一邊,怎么看吳三桂都要比鄧名早死幾十年,到時候他的子孫還不是任人宰割?

    六年前,吳三桂抓住機會耍了一手,讓北京和成都措手不及。他很清楚無論是清廷還是川西都不可能同意他進入湖南,所以吳三桂從一開始就沒動過湖南的念頭。吳三桂只是放出去煙幕彈,欺騙北京、成都以及天下人。不出吳三桂所料,張長庚從明、清兩邊的渠道先后得到了吳三桂要打他的情報,然后就開始配合吳三桂表演,幫助吳三桂蒙住了貪婪的孫延齡——孫延齡竟然愚蠢到視吳三桂為同盟,不但放下戒心,還上躥下跳地鼓吹討伐張長庚,協(xié)助吳三桂吸引走了北京和成都的大部

    分仇恨。

    和在山海關時一樣,吳三桂對自己手中的實力能獲取到什么戰(zhàn)果有非常清醒的認識,并把自己的目標隱藏得很好,根本沒有人意識到吳三桂其實意在廣西,所以也沒有人進行任何干擾。最后反戈一擊拿下孫延齡,吳三桂不但輕松吞并了廣西,還讓成都和北京都松了一口氣,感覺這個結果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不過只是一個廣西還遠遠不夠,吳三桂知道他需要更多的賭本,而這次他認為自己至少有占領大半個湖南的實力。

    “只要蔣國柱打下九江,我就反正,然后立刻進攻湖南,討伐韃子的偽湖廣總督,拿下永州、衡州和寶慶這三府。”

    “那辰州和長沙兩府呢,王爺就真的要給李定國嗎?”夏國相作為吳三桂的女婿和心腹,很清楚平西王的計劃,不過說起這兩個富饒的府時,夏國相臉上依舊滿是不舍。

    “哈哈,李定國不是要本王盡心盡力地配合他北伐嗎?本王當然要說到做到�!眳侨鸩坏殉街莺烷L沙讓給李定國,還打算允許云南的明軍從貴州借路進入湖南,甚至可以暫時把黔省交給李定國控制。

    “小家子氣!”看到夏國相臉上那副肉疼的表情,吳三桂嘲笑了他一聲:“李定國是一個要做岳飛的人,本王當然要給他一條路,讓他去北伐嘛。你就放心吧,李定國肯定看不上湖南,更看不上咱們的貴州,他只要發(fā)現(xiàn)江西有機會,就會攻入兩江,嗯,也可能會去打河南。等到晉王北伐正酣,無暇分神時,我們幫他把這些地盤管起來就是了�!�

    “王爺說的是�!毕膰嘀�,吳三桂打算讓李定國去吸引東南督撫們的注意力,還可以當做對付鄧名的擋箭牌。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吳三桂那樣拿得起、放得下。

    “真勉強�!眳侨鹩州p笑一聲,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尚之信那邊怎么樣了?”

    第064章

    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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