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真的��？那你以后就是工人了？”梅香難以置信地說。
鳳寧點點頭：“差不?多吧，過?兩天就去上?班了�！�
梅香摟住鳳寧的胳膊使勁搖：“太?好了，寧寧，你太?幸運了。也不?是，是你太?能干了。你這么?會扎花燈，所以燈籠廠才會招你的吧。以后你就是城里人了。我以后來南安，是不?是就不?用?去住旅館了，可以去你那里過?夜？”
“當(dāng)然?可以。”鳳寧笑著說，“不?過?還不?確定會住哪里，說不?定還是回家住。不?知道廠里有沒有宿舍�！�
“那你每天騎車上?下?班，這么?遠(yuǎn)，騎車好辛苦的�！泵废阈奶酆糜眩嵌煜�?雨天，這路可不?好走啊。
“還不?確定，等報完到才知道。”鳳寧說。
“要是你住在城里的話，那以后我們見面就難了�！泵废阏f。
“也沒那么?難，我每周都會回家的�！兵P寧說。
梅香對鳳寧是既羨慕又高興，羨慕她能夠當(dāng)工人，高興好朋友雖然?輟了學(xué)，還是憑著自己的本事?進(jìn)了工廠當(dāng)了城里人。
“你說我也學(xué)會扎燈籠，以后是不?是也可以進(jìn)工廠？”梅香問。
鳳寧給予肯定答復(fù)：“我覺得可以的�！睂頍艋\廠多半會私有化，甚至?xí)归]，鳳寧當(dāng)然?會盡量讓燈籠廠不?倒閉，但梅香未必會愿意去燈籠廠上?班，因為南安的工資水平和南方沿海城市比起來還是差很遠(yuǎn)的。
有了肖達(dá)的介紹信，這次辦理入住很順利，不?用?交押金，房費還是三塊錢。梅香和鳳寧各承擔(dān)一半房錢。
兩人辦好入住手續(xù)，這才回到公園來。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公園里游客逐漸多了起來。天還沒黑，燈還沒亮，鳳寧和梅香就先在公園里的小吃攤買吃的填飽肚子。
吃東西是鳳寧請客的，因為她馬上?就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了，請朋友吃點東西太?正?常了。
兩人吃飽后，鳳寧還給小王帶了個鍋盔。
天色暗下?來，燈光亮起的時候，梅香驚嘆不?已，覺得花燈實在是美不?勝收，當(dāng)?shù)弥@些花燈馬上?就要撤掉廢棄，她還覺得可惜：“這么?好看的花燈。為什么?不?一直放在這里呢？”
鳳寧說：“因為維護(hù)這些東西需要時間和人力，點燈要耗電，時間長了，花燈會褪色，燈罩會風(fēng)化破掉，與其等成?為一堆破爛的時候被人嫌棄，不?如在合適的時候就撤掉，給大家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
梅香似懂非懂地點頭：“你說的也對。”
鳳寧領(lǐng)著梅香看了一圈花燈之后，說：“我們?nèi)ベu花燈吧�！�
“好啊�！泵废闩d致勃勃，她很想看看花燈是怎么?賣的。
天黑后，游客越來越多，明天是周末，學(xué)生都放假，很多家長帶著孩子過?來看花燈了。大概知道明天是最后一天，不?少人趕在燈展結(jié)束之前來賞燈。
這也是鳳寧建議延長燈會時間的原因，中小學(xué)生在元宵節(jié)后都返校上?課了，孩子們之間肯定會交流假期的信息，知道人民公園有燈展，很多還沒去的孩子就會想去看。如果只有兩三天，錯過?也就錯過?了。燈會時間延長后，等到下?個周末，就會有很多家長帶孩子來看燈展。
鳳寧到了攤位上?，果然?有不?少孩子圍在那兒?看花燈。最吸人眼球的，自然?還是鳳寧的螃蟹燈。
鳳寧到的時候，正?有幾個半大的孩子在擺弄一盞螃蟹燈，十多歲的孩子看得嘖嘖稱奇：“它的腳也會動，活靈活現(xiàn)，真好玩。就是有點貴！”
“是啊，八塊錢，太?貴了，能不?能便宜點啊，老?板？”一個公鴨嗓的男孩說，看來正?處于變聲器。
小王正?要開口，看見鳳寧進(jìn)來了，說：“真老?板來了，你們跟她說吧。螃蟹燈是她扎的�！�
“辛苦王姐了，這是給你帶的�！兵P寧把鍋盔交給小王，對那幾個孩子說，“是你們想要螃蟹燈嗎？”
公鴨嗓的男孩聞言，扭頭看到了朦朧燈光下?美麗的鳳寧，突然?就有些羞澀起來：“是我，你這螃蟹燈能不?能便宜點兒?？我們錢沒帶夠�！�
鳳寧說：“你們還是學(xué)生吧？六塊錢你們拿走。這是宣紙做的燈罩，只要妥善保管，能放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赡艿綍r候繩子斷了燈罩都不?
會破，你們只需要換燈繩就行�！�
價格一下?子降了兩塊，又是那么?好的材質(zhì)做的，那男孩不?好意思再還價了，找了幾個朋友湊了一下?，把螃蟹燈買走了。
小王笑著說：“還是你厲害，他們在這里看了半天都沒舍得買，你一來就買走了。”
鳳寧說：“謝謝王姐。我?guī)湍阗u燈籠吧�！�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鳳寧一直都在賣花燈，不?僅把自己的燈籠賣了，還幫燈籠廠賣了不?少燈籠。她長得好看，熱情愛笑，心思細(xì)膩，懂得揣摩人的心理，幾句話就把人說動心了，掏錢買燈籠的人還不?少。比小王的銷售成?績好多了。
九點多的時候，吳昌德來了，看見鳳寧在賣自家的花燈，非常驚訝：“呀，你提前來上?崗了？”
鳳寧抿嘴笑：“廠長，我?guī)Я藥妆K燈籠過?來賣。賣完了幫你們也賣一下?�！�
吳昌德笑起來：“我說呢。你都接到通知了吧？過?兩天來廠里報到上?班。來我們廠了，要把你那些絕活兒?都教給我們啊。”
鳳寧笑著說：“一定。對了，廠長，我想問問咱廠里有宿舍嗎？我家離市里太?遠(yuǎn)了，想住廠里。”
吳昌德說：“咱們廠很小，沒有職工宿舍，大家都住自己家里。不?過?你要是來廠里上?班，我給你騰一間倉庫出來當(dāng)宿舍�！�
鳳寧喜出望外，連忙朝他鞠了一躬：“那就謝謝廠長了�！�
吳昌德擺手：“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不?用?見外！”
第32章
安排 鳳寧等收了攤之后才和梅香離開�；糍u了，
宿舍問題也?解決了，鳳寧心情格外好。
梅香頭一回住旅館，又經(jīng)歷了看花燈賣花燈這樣的新鮮事，
情緒難免亢奮。
兩個姑娘躺在招待所的床上睡不著，
嘰嘰喳喳說了半宿的話，直到?后半夜累極了才沉沉睡去。
熬夜的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九點多了。
梅香驚呼：“居然起得這么晚，
幸虧我沒?在?家，不然要被我媽罵死！”這年頭農(nóng)村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除了小孩和老人，其他人是沒?有資格睡懶覺的。
鳳寧笑著說：“等以?后你?結(jié)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家，自己當(dāng)家做主，
想什么時候起，就什么時候起�！�
梅香紅了臉：“那也?不行，要是起得晚了，不得被婆婆罵。我媽說，要是太懶了，
婆家會嫌棄的�！�
鳳寧繼續(xù)笑：“那就不跟婆婆住一起�！�
梅香突然回過神來：“現(xiàn)在?說這個還早得很呢！”
鳳寧摟著她的肩：“我?guī)湍?把關(guān)，
挑個好男人�！�
梅香笑她：“你?比我還小，
你?怎么知道哪個男人好，哪個不好？”
鳳寧說：“你?放心，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定行的�！碑吘苟嗷盍藥资辏宜�?知道梅香上輩子的丈夫人就很不錯，
人勤快顧家，
疼老婆，會做家務(wù)，
沒?有婆媳矛盾，梅香的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鳳寧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是，梅香還能不能遇上那個男人，因為他們當(dāng)初是外出打工時認(rèn)識的，自己的命運改變，會不會也?因此帶著梅香的命運改變呢？
小姐妹退了房之后，又去逛了一下市場，買了些東西回去。
回來后，鳳寧就開始收拾行李，準(zhǔn)備去南安上班。
臨走前?一天，鳳寧抽空去學(xué)�？戳艘幌旅妹螟P來，給她送了些菜和煮雞蛋，買了水果和點心，順便把新做的衣服也?給送了過去。
鳳來看到?姐姐推著新自行車，又給自己送了吃的穿的，驚訝得嘴巴都能塞個雞蛋了：“姐，你?賣燈籠發(fā)財了？給我買這么多東西！”
鳳寧笑著說：“發(fā)什么財，就那么幾盞燈籠，全賣了也?就是兩三百塊錢。離發(fā)財還遠(yuǎn)著呢�！�
“那你?還給我買這么多吃的，還有新衣服！”鳳來說。
鳳寧告訴她：“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去上班了。”
“真的嗎？在?哪里？做什么的？”鳳來激動起來。
鳳寧說：“就在?南安，去燈籠廠做燈籠。不過平時住在?廠里，周末才回來�！�
鳳來難掩興奮：“太好了，姐姐，恭喜你?！對了，你?怎么去的呢？是廠里招工嗎？看你?燈籠做得好，就把你?招去了？”
鳳寧笑著說：“差不多吧。對了，我們和奶奶分家了，爸爸帶著我們過，她自己過�！�
“那太好了！”這事比鳳寧找到?工作更讓鳳來高興，她性格開朗，有點大大咧咧，平時總招馬老太嫌棄，分了家，那老太婆就管不到?她了。
“是誰說分家的？”鳳來問。
“我。我受不了她的臭脾氣，就提出分家，爸也?不反對，就她不同意。我愣是把長林伯找來做見?證，分了。”
“分得好！以?后我再?也?不用看她的臉色了。姐姐你?一個人在?市里上班，要照顧好自己啊�！兵P來說。
“姐知道。你?在?學(xué)校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節(jié)省了，學(xué)習(xí)耗神，要多吃點，別不舍得花錢�！兵P寧沒?叮囑妹妹要好好學(xué)習(xí)，她知道這種事不用叮囑，鳳來也?會的。
從學(xué)校出來，鳳寧騎著車直接去了外婆家。她重生以?來，一直都在?忙著做燈籠賣燈籠，過年都沒?去看望外公外婆，這馬上又要去南安上班了，該去看望一下長輩的。
鳳寧把盛家送的麥乳精帶上了，又買了荔枝罐頭和糖果，還準(zhǔn)備了十塊錢，去看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都七十好幾了，外婆身體還算硬朗，外公身體不太好，早年被抓過壯丁，打過鬼子，解放后回到?了老家。他早年受過傷，左腿骨上還有彈片沒?有取出來，一條腿殘疾了，需要拄拐，他現(xiàn)在?基本不外出，連院子都很少出。
見?到?鳳寧來，外公外婆都非常高興，但?還是有點責(zé)怪她：“你?怎么才來看我們呢？”
鳳寧也?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看到?外公外婆了，看到?兩位滿面風(fēng)霜的老人，眼?眶忍不住濕潤：“外公，外婆，我前?段時間?在?扎燈籠賣，沒?時間?過來。燈籠賣完了，我才有空來看你?們。你?們不要生我的氣�！�
外公身體佝僂得厲害，他的腰已經(jīng)直不起了，只能努力歪著頭用渾濁的眼?打量鳳寧：“寧寧你?是不是長高了？比原來瘦了。你?媽不在?了，是不是沒?吃飽飯？”
鳳寧的淚水奪眶而出：“外公，我吃飽了的。我身體很好，你?不要擔(dān)心。你?老最近身體怎么樣？”
外公說：“老了就是這樣，今天這里不舒服，明天那里不舒服。老毛病，不要緊，過一天賺一天�！�
闖過鬼門關(guān)的老人對生死已經(jīng)看淡，覺得活著就是賺的。然而他沒?料到?的是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鳳寧母親的死對他打擊很大，這可是他們唯一的女兒。
鳳寧把自己要去市里上班的消息告訴外公外婆，兩位老人聽說外孫女有出息，都很高興：“好，好！去了就好好干，不要給我們農(nóng)村人丟臉�！�
“放心吧，外公，我會好好干的。你?要保重身體，等我掙了錢，就帶你?去治病。帶你?到?南安，到?省城、到?北京去耍。”鳳寧說。
外公連連點頭：“好！好！”
“我舅舅舅媽呢？”鳳寧問。
外婆說：“你?兩個舅舅去幫人砌房子去了。你?大舅媽挖土去了，小舅媽不知道又去哪里打牌了�！�
兩個舅舅都是泥瓦匠，今天正好出門去幫人蓋房子了。
鳳寧母親姐弟三人都長得不錯。大舅媽長相普通，但?是很能干，里外都是一把好手。小舅媽則很漂亮，小舅也?比較寵她，平時很少讓她干農(nóng)活，一有空就出去打麻將。
他們這兒打麻將的風(fēng)氣早在?清朝時就盛行，中途禁止過，到?八十年代中期，公安機(jī)關(guān)不再?禁止打麻將，麻將撲克便又重新風(fēng)靡起來。小舅媽就是最早這批打麻將的麻友，并且相當(dāng)沉迷。
沉迷到?什么程度呢。她上輩子因為打麻將，把兒子給弄丟了。鳳寧五歲的小表弟在?他媽打麻將的時候去玩水，不小心掉進(jìn)?池塘里淹死了。
小表弟的死，給了外公
巨大的打擊，同一年他也?走了。
為表弟的事，原本恩愛的小舅和小舅媽感?情破裂，互相折磨幾年后離婚了，小舅此后未再?娶，頹廢了大半輩子，小舅媽又嫁過一次，最終還是離了。
好好的一個家，就因為這事散了。他們原本聰明可愛的女兒陳艷在?無人關(guān)心的情況下早早輟了學(xué)，因為她長得漂亮，被人騙去東莞，誤入歧途，坐過臺，給人當(dāng)過小三，總而言之，過得一地雞毛。
鳳寧這次過來，其實也?是想提點一下小舅媽，看能不能改變一下小表弟的命運。畢竟她沒?法把小表弟帶在?身邊，不光是現(xiàn)在?沒?有能力，也?毫無理由，人父母都在?，她有什么資格幫人看孩子？如果改變不了，那她就盡量多幫助一下小表妹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在?村小上學(xué)的表弟妹都回來了，大舅的二兒子和小女兒，小舅的女兒，他們都在?爺爺奶奶家吃午飯。大舅的大兒子上初中了，不回來吃。小舅的兒子陳俊還不到?上學(xué)的年紀(jì)，被他媽帶在?身邊，吃飯的時候也?沒?見?人影。
鳳寧把自己買的糖果分給弟弟妹妹吃，幾個孩子都很高興，圍著鳳寧嘰嘰喳喳的，說著他們的趣事。
鳳寧伸手摸了摸小表妹陳艷的腦袋：“艷艷上幾年級了？”
陳艷掏出手絹，擦了一下鼻涕，又折好放進(jìn)?口袋里：“一年級，過了暑假就二年級了。”
鳳寧看著陳艷白白凈凈的小臉、用粉色綢子扎的小辮、荷葉領(lǐng)的格子上衣、燈芯絨褲子和紅色的小皮鞋，小舅媽把女兒打理得還是很干凈整潔的，要不是小表弟出意外，陳艷應(yīng)該也?是個嬌寵著長大的孩子。
“你?媽媽和弟弟呢？”鳳寧問。
“不知道，可能在?打牌�！标惼G一臉天真無憂，開心地吃著鳳寧給她的糖。
鳳寧打算等小舅媽回來，跟她聊一聊，勸一勸她，至于聽不聽，就在?于她自己了。一般來說，有賭癮的人是很難控制自己的。
等到?快兩點，小舅媽才帶著陳俊回來吃午飯�？吹�?鳳寧，有些意外：“寧寧來了��？”
“小舅媽，你?們還沒?吃午飯嗎？”鳳寧微笑著打招呼。
“還沒?有，現(xiàn)在?回去吃，家里有冷飯，炒個蛋炒飯就行。”小舅媽一邊開門，一邊招呼鳳寧，“進(jìn)?來坐�！�
小舅媽雖然有點懶，但?也?有優(yōu)點，愛干凈，愛打扮，飯菜也?做得不錯，鳳寧看她很快就炒出來兩碗香噴噴的蛋炒飯：“寧寧你?吃不吃？”
“我在?外婆家吃過了。你?們快吃吧，都這個點了，俊俊早就餓了，小孩子餓不得，容易得胃病�！兵P寧說。
“沒?事，我給他買了零食的，餓不著�！毙【藡尀樽约恨q解。
鳳寧等他們吃完飯，從兜里掏出幾塊糖給陳俊，陳俊歡喜地接了過去，鳳寧摸摸他的腦袋：“俊俊幾歲了？”
陳俊一邊扒糖紙一邊說：“五歲了�！�
鳳寧說：“俊俊，糖好吃嗎？”
“嗯，好吃！”陳俊含著糖點頭。
鳳寧說：“那你?能不能答應(yīng)姐姐一件事。”
陳俊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什么事？”
“就是以?后不要一個人去池塘邊和河邊玩水，能做到?嗎？”鳳寧說。
陳俊不假思索：“能！”
鳳寧伸出小拇指：“那咱倆拉勾。你?要答應(yīng)姐姐，以?后不許一個人去池塘邊和河邊玩，萬一不小心掉進(jìn)?水里，會被淹死的。你?要是做到?了，姐姐以?后還給你?買好吃的�！�
“有油條嗎？”陳俊伸出小拇指和她拉勾。
“有，想吃什么姐姐都可以?給你?買�！兵P寧說。
“那我不去�！�
“那咱們說好了啊。說話要算話！”
小舅媽洗了碗出來，聽見?鳳寧和陳俊奇怪的對話，不由得愣了一下，等兒子出去玩了，她才問：“寧寧，你?剛剛跟俊俊說什么呢？”
鳳寧說：“小舅媽，我其實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么事，你?說吧�！�
鳳寧說：“我前?兩天做了個噩夢，夢見?你?去打牌，俊俊掉池塘里被淹死了。我知道夢不是真的，但?越想越覺得害怕，所以?還是過來跟你?說一聲。”
小舅媽臉色煞白，顯然被嚇著了：“你?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鳳寧握住她的雙手，發(fā)現(xiàn)她的手有些涼：“我也?覺得奇怪，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俊俊了，怎么會做這樣的噩夢。小舅媽，你?別怕，夢不是真的。咱們只要注意點兒，別讓俊俊去水邊玩，就不會有事的�！�
小舅媽點頭：“對，對，夢是假的�？】。】�！”
剛跑到?門外的陳俊聽見?母親急切的聲音，轉(zhuǎn)身回來了：“媽媽！什么事��？”
小舅媽跑過去，抓著兒子的肩：“你?記住姐姐剛剛說的話了沒?有？不要去水邊，池塘、河邊、水井和水坑邊，都不要去，除非有大人帶你?去。記住了嗎？”
陳俊似懂非懂地點頭：“記住了�！�
鳳寧說：“舅媽，俊俊有五歲了吧，不如早點送他去上學(xué)吧。你?平時愛打牌，小孩子又愛到?處玩，稍不留心，就走遠(yuǎn)了。他去上幼兒園，平時有老師幫忙看著，放學(xué)后就和哥哥姐姐一起，就不會落單了�！�
小舅媽猛點頭：“對、對、對，你?說得對。我要送他去上學(xué)，早點上學(xué)也?好。”
鳳寧交代完這件事，才安心回去。
回到?家，鳳寧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清點了一下身上的余錢，還有不到?兩百塊了，她自己留了五十塊錢，余下的交給了父親。
鳳金寶看她給自己那么多錢，說：“你?給我這么多錢干什么？”
鳳寧說：“這幾天應(yīng)該會有人來咱家裝電燈，還要去買兩只小豬仔，都需要錢。馬上就要開春了，買種子買肥料都省不了，我給你?的這些錢未必夠。要是不夠，等我發(fā)工資就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