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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眼見有人動了手,被推開的那人操起手中的棍子便沖了過來,隨后手腕上被沙沙一切,又被踢得退了回去,與此同時,旁邊的幾個人圍了上來……

    十多分鐘后,家明經(jīng)過這里,口中叼著一根棒棒糖,那是靈靜給他的。視線之中,一場混戰(zhàn)已經(jīng)展開,情況一發(fā)不可收拾。

    說起來,他此刻的心情微微有些郁悶,當然是因為放學(xué)后要打掃教務(wù)處的事情——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回來了,當然不可能再過去。

    情況其實相當明顯,雅涵在無理取鬧,但他又沒什么辦法可想,真的打她一頓或者殺掉她?如果朋友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或許也就已經(jīng)失去交朋友的意義了。靈靜和沙沙月事來時偶爾也會無理取鬧,他照樣會沒辦法。

    幾十個人在街口范圍內(nèi)追來打去,鬧得不可開交,行人和車輛都已經(jīng)隔得遠遠的。不過這樣的陣仗在家明眼中似乎是有些可笑,嘆了口氣,他從旁邊穿過。打吧、打吧,全都打死最好。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朝他跑了過來,那是阿水,手上受了點傷,看起來神情有些焦急。

    “阿明,你等等……”

    “怎么了?水哥?”

    “是沙沙。她剛才受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救護車送到醫(yī)院去了。啊,你當心……”

    砰的一聲,一根木棒猛地揮上家明的后背,隨后直接斷成兩截。方才沖上來的那人整個身體都向著后方飛了出去,鮮血和著牙齒飆射,家明下意識向后揮出的右拳閃電般地收回來:“你說什么?”棒棒糖從口中掉出,落在了地下。

    “呃,那個……你別太擔心了……”阿水吶吶地望著家明陡然間變得有些可怕的眼神,“沙沙她手上挨了下,但應(yīng)該不嚴重,她……呃,她肚子痛……”

    第一百七十一節(jié)

    肅殺

    “這么說……她忽然就倒下了?”

    房間里,詹姆斯的手指輕輕揮動兩下,望著前方的兩人,目光冷如冰霜。那兩人對望一眼,其中之一訕訕地開了口。

    “呃,因為……詹姆斯先生你說過或許可以將她綁架回來,可是又不能傷害她,我們怕她是真的有什么病,耽誤了就醫(yī)……請您放心,她應(yīng)該不會察覺到我們的意圖……”

    “可我沒說過這個時候就動手�!�

    “呃……我們以為,那個……我們以為,觀察了這么久也沒有結(jié)果……”

    冷冷地望著兩人的臉,詹姆斯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片刻之后,嘴角方才露出一絲笑容:“嗯,算了吧。謝謝,沒有你們的事了�!�

    退出房間時,夜色已經(jīng)降臨了江海,燈光之下彼此對望一眼,兩人都看見了彼此額頭上的冷汗。

    “我的天,剛才他說沒有你們事了的那種眼神,我還以為他要動手殺了我呢……”

    “我也一樣……”

    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這名外國男人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斯文和氣,對于替他做事的人慷慨得令人咋舌,然而誰也不會忘記,就在上個星期,一名喜歡惹事的堂主對于這名幫會“新貴”冷嘲熱諷了幾句,隨后升級為武斗,僅僅是詹姆斯一人,卻將幫會中最強的十多名打手弄得倒?jié)M了整個院子,悉數(shù)都是手、足關(guān)節(jié)骨折。那一天,幫會的私人診所里都忙不過來,也是那一天,所有的人才清楚了這名男子動起手來也是絕對不含糊的類型。

    稍稍地安定了心神,兩人隨后轉(zhuǎn)去的,卻是幫主黎永盛的房間。

    要平安抓捕柳懷沙的命令其實并非詹姆斯所下,真正發(fā)號施令的,始終是作為幫主的黎永盛。

    涉及到權(quán)力紛爭,勾心斗角,這一切的因由其實還得回溯到半個多月前。

    當初到達了永盛幫的詹姆斯·庫克,自稱是美國某生物遺傳研究所的一名普通研究員,與黎永盛的兒子黎鳴交了個朋友,因為對雨夜的那張殺人照片很感興趣,才留下來對這些事情為永盛幫出謀劃策。然而當時間過去,黎永盛才覺得,真實的情況,恐怕根本就不是這樣簡單。

    “……經(jīng)過了對興華街居民的詳細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名字或許比較敏感。這位與人租房而住的柳懷沙小姐,目前在圣心學(xué)院上高一。她的父親柳正,正好是江海沙竹幫的首領(lǐng)。根據(jù)這一條線索分析,黎先生,興華街的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你目前的敵人沙竹幫在暗中進行的阻撓。假如沙竹幫中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高手,黎先生,你目前面臨的情況恐怕非常棘手……”

    經(jīng)過了兩天的調(diào)查,詹姆斯·庫克首先報告給黎永盛的,是有關(guān)沙竹幫插手的這道信息。假如是按照永盛幫一貫的作風(fēng),恐怕會立刻選擇擄劫柳懷沙作為人質(zhì)。雖然目前無法與沙竹幫真正分出勝負來,還是得遵守禍不及妻兒的江湖道義,但對柳正做出一定的警告終究是沒關(guān)系。然而根據(jù)詹姆斯的說法,對方那邊既然有一名神秘的高手,這里就不能輕舉妄動。為了探查出對方的虛實,黎永盛讓對方安排了一些人進行調(diào)查與監(jiān)視,而在這之后,事情才開始隱隱令他感到不妥。

    詹姆斯的手法太過熟練,安排太過專業(yè),另外,他對于這件事的關(guān)心程度,似乎也超過了感興趣的范圍。由他教授給這一批人大概的監(jiān)視方法,自己出錢買來一些先進的監(jiān)視設(shè)備,同時,只是他隨手發(fā)給這些幫他做事幫眾的零花錢,都是以千計以萬計的天文數(shù)字。大家出來混矮脖子是為了什么?當然就是為了賺錢。這種財大氣粗的行為很快便令他成為了永盛幫中的焦點人物。

    能夠在江海市的黑道中混上半輩子,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位,黎永盛當然不會是單純的菜鳥一只。詹姆斯的行為很快便令他感到,這個人的背后或許有著極大的后臺,他從一開始接近自己就是為了利用永盛幫來達到他的目的。因為這樣的情況,他倒不擔心對方是為了圖謀永盛幫。既然對方調(diào)查的事情中,柳正的女兒有著莫大的干系,在詹姆斯利用他的同時,他也在盤算著利用對方的力量來消滅掉沙竹幫這一對手。

    不過,令黎永盛感到奇怪的是,雖然事先便說過或許有綁架柳懷沙的必要,詹姆斯卻一直都未有布置正式的行動,而是一再強調(diào)著“黑暗中的敵人”。時間一長,黎永盛也不禁擔心,若是柳懷沙背后根本沒有詹姆斯要找的那個人,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也是因此,他暗中授意了兩名手下干脆綁架掉柳懷沙,以便將矛盾早一步激化。

    只是當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場如意算盤,最后會打出怎樣的一個結(jié)局……

    “……什么?那個叫柳懷沙的女孩挨了一棍?進了醫(yī)院?”

    “是的。有兩名永盛幫的成員打的主意似乎是要綁架。我們本來打算出手制止,但是還沒來得及過去,女孩已經(jīng)捂著肚子倒在地上。那兩名幫眾立即放棄了綁架的打算,大概是事先接到過不許真正傷害她的命令……”

    在少女的生命中看來,或許只是一件簡單的意外,然而在發(fā)生之后,卻在同一時間驚動了數(shù)名大人物,隨后演變成一場幾乎驚動了世界的重大事件前奏曲。如果沙沙能夠?qū)Υ酥�,也不知道會不會在感到榮幸之后引為生平第一大壯舉。在日暮降臨后的此時,東方家的別墅之中,雷嘯遠與東方凌海接到了下面的報告,并且同時愣了幾秒,思考著這件事的后續(xù)影響。

    “那……女孩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聽說腹痛得厲害,到醫(yī)院就送手術(shù)室了,目前在緊急手術(shù)。因為那間醫(yī)院沒有我們的人,恐怕無法在醫(yī)生離開手術(shù)室之前得知進一步的消息。不過……應(yīng)該跟永盛幫的人打的那一棍關(guān)系不大,恐怕是女孩自己的毛病……”

    “好的……你們繼續(xù)留在醫(yī)院,我要第一時間知道那個女孩的消息�!�

    放下電話,雷嘯遠與東方凌海對望一眼,片刻后無奈地笑起來。東方凌海搖了搖頭:“這下麻煩大了。我倒寧愿那個女孩被綁架,然后我們的人直接救她出來,問題倒是少很多……”

    雷嘯遠點了點頭:“呵,郁金香太敏感。我們的探查還不算開始,她就已經(jīng)開始放定時炸彈做警告,現(xiàn)在有人真的踩到她的頭上了……誰能告訴我女孩子遇到什么情況會腹痛嚴重?總不會是痛經(jīng)吧,我老婆也痛經(jīng)……”

    “阿梅曾經(jīng)有過一次宮外孕,在懷上小路之前……”東方凌海聳了聳肩,與雷嘯遠對視兩秒,“那年她十七歲,我十八,都是年少無知的年紀,她差點死掉……怎么樣?會不會覺得和現(xiàn)在這個顧家明很像?不過他比我厲害,一男兩女還能其樂融融到這種程度的,我可沒見過幾個……”

    “宮外孕……你他媽就知道撿高危險的事情說�!崩讎[遠搖頭失笑,“假如那個女孩今晚出事,江海市恐怕會血流成河,假如今天沒事,明天跟人說起她被打了一棒,估計也是差不多的后果。這樣的事情影響太壞了……”他頓了一頓,“反正這次過來,事情也是準備好要做的了,就在今天吧。我打電話給方之天。”

    東方凌海點了點頭:“OK,我去召集組織成員,聯(lián)系武警部隊。本來還以為好好看住就能拖上幾天再洗牌,永盛幫這次……也真是自找沒趣了……”

    半個小時之后,江海市武警總隊大院之中燈火通明,隨著集合的警鈴聲,數(shù)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們集合在前方的大操場上,數(shù)十輛大車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一片莊重肅殺的氣息。經(jīng)過前方馬路邊的人們都在好奇地張望。

    “怎么了?哪里發(fā)生暴動了嗎?”

    “是演習(xí)吧?”

    “前兩年嚴打時也看到過這樣的陣仗……”

    “這次沒聽到消息啊,嚴打……還不是發(fā)生事情之后做給上面看的。估計是演習(xí)……”

    也是在這個時候,與武警總隊相隔兩個街區(qū)的江海市公安局,接到緊急集合命令的女警穆青青已經(jīng)趕了過來,與同樣一頭霧水的同事們趕向大會議室集合。在那會議室的最前方,禿頭局長輕輕撣著自己那頂大蓋帽,皺起眉頭。

    “既然都來齊了,廢話不多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身上的所有聯(lián)系工具都交上來,互相監(jiān)視不許有任何泄密情況出現(xiàn),這不是什么演習(xí)。今天我們配合武警那邊展開對重大黑社會犯罪團伙永盛幫的抓捕活動,只要是確定能抓的,全都抓起來,小頭目以上的日后盡量定罪�?傊畯倪@次抓捕之后,江海市內(nèi)不能再有永盛幫這個名字的存在……我說了這不是什么演習(xí),更加不是玩笑。別跟我提平衡,上面已經(jīng)有打算和準備了,這個命令,據(jù)說就是國安局透過最上面直接壓下來的,如果我們不行,他們甚至有權(quán)力調(diào)動軍隊。好了,廢話少說,行動開始……”

    長長的一番話,一時間將所有人都聽得有些目瞪口呆。常年掃黑掃黑,清楚內(nèi)幕的人都知道不可能完全掃掉。作為江海市三大幫之一,假如永盛幫突然消失,其實也不算是一件好事,誰知道往年都那么大的聲勢還只是打擊外圍小勢力,這一次竟然會悄無聲息地下達這樣雷厲風(fēng)行的命令。何況永盛幫存在這么久,與警察方面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次的事件一旦深挖到底,不知道又會影響多少人的升降了。

    如同風(fēng)暴到來的前夕,炎黃覺醒猶如雷霆般突如其來的動作使得半個江海市都陷入了一片肅殺的氣氛當中。與此同時,得到了消息的靈靜匆匆趕到了醫(yī)院,身上的書包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家明正坐在手術(shù)室前緩緩地搓動著雙手,神態(tài)平靜如水。

    另一方面,圣心學(xué)院黑暗的辦公大樓教務(wù)處,雅涵搬了張椅子靜靜地坐在門口,等待著那名被處罰了的學(xué)生過來打掃衛(wèi)生……

    第一百七十二節(jié)

    舞會開始

    隨著“手術(shù)中”燈光的熄滅,首先走出來取下了口罩的,是胸前掛有“主任段靜嫻”名牌的中年女醫(yī)生。抱住了突然沖過來眼中還有些淚水的靈靜,她微有些驚奇地看著以柳正為首,十余名滿臉兇相的男子堵滿了前方的通道,有的還在喊著“讓我們出去干掉他……”之類的話。隨后,醫(yī)生無奈地笑了起來。

    “喔,怎么都來了?柳先生、家明,還有靈靜,其實沙沙她……”

    “媽媽,沙沙她怎么樣了?”話還沒說完,靈靜已經(jīng)哽咽著說了起來,“因為聽見沙沙被打了,我就打電話也叫柳叔叔他們過來了……”

    柳正也是一臉焦急地要說話,葉媽媽點了點頭,搶先說道:“呵,急性闌尾炎而已,問題不大,手上……嗯,手上的確有點傷,不過只是青了一塊。柳先生,你看是不是先叫你的人讓開一下,因為我的同事都不好過去了……”

    兩家的孩子關(guān)系親如姐妹,因此柳正也曾經(jīng)提著東西去葉家武館登門拜訪,與葉涵、段靜嫻都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柳正不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粗豪大漢,明白葉家絕對是不怎么愿意與黑社會扯上關(guān)系的良好家庭,自己也希望女兒能夠受到這樣家庭的影響,此后便從不主動聯(lián)系。此時聽得段靜嫻的說話,柳正連忙揮手,讓身后的一群人讓開,跟在段靜嫻身后的幾名醫(yī)生護士連忙走了過去,目光之中似乎還有些疑惑,主任為什么會與這幫黑道人士有關(guān)系的。

    “呵呵,接到電話時一群人正在吃飯,然后就一股腦地過來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給我讓開點,別給醫(yī)生添麻煩……”

    另一方面,家明的目光依舊平靜,肩膀卻是微微垮了些下來,或者只有靈靜這樣親密的人才能看出他的緊張與放松。在母親身邊長舒了一口氣,靈靜回過頭來,有些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在段靜嫻面前,兩人都算不得坦坦蕩蕩,方才還在心虛地推測是懷孕小產(chǎn)還是宮外孕之類的緊急事件。而靈靜之所以堅持要打電話給柳正,也是因為早就知道家明在調(diào)查永盛幫,害怕他直接沖出去殺人。雖然早就知道家明的能力,但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危險的事情最好是不要自己的男人上場才好。

    闌尾炎的手術(shù)給沙沙打了麻醉針,此刻公主還在沉睡,無論家明王子還是靈靜王子的吻恐怕都不能讓她提前醒來。段靜嫻與柳正聊著天,叫來盒飯給還沒吃晚飯的兩個孩子充饑。在主任辦公室里,家明這才記起撥個電話去雅涵家知會一聲。雖然原本就沒打算過去掃地,但此時有了合理的理由,當然還是說一聲的好。不過,撥了好幾次,那邊都沒有人接。

    “雅涵姐罰你打掃教務(wù)處?”小口小口地吃著飯,靈靜瞪大眼睛問道。

    “嗯……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對了。你知道的,從以前開始她就喜歡刁難我……”家明聳了聳肩。

    “哪有,雅涵姐對你那么好,你還說她的壞話。這次的事情……呃……”知道雅涵這幾天突然變得反常的原因就是因為知道了他們?nèi)送拥氖虑�,靈靜心虛地望了望在前方交談的母親與柳叔叔,片刻后才說道:“對了。雅涵姐會不會在教務(wù)處等你過去啊……我書包里有教務(wù)處的電話,你等等。”

    “別、不用了……”家明笑著阻止了她,“你什么時候看見老師罰學(xué)生還會專門給自己加班的,不可能這個時候還等在教務(wù)處吧。不用了不用了�!�

    “可是雅涵姐……”

    “真的,雅涵姐那性格,我想不會一直記仇的,明天我直接去給她道歉,好了吧?”

    “喔�!膘`靜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望望家明那邊,她將自己的飯盒靠了過去,“你來,我的飯吃不完,分一半給你吧。菜也有點咸,這個青椒炒肉一點也不專業(yè)�!�

    口中抱怨著,她將自己的飯勻了一半給家明。同居了這么久,知道彼此的飯量,家明也不推辭,只是在靈靜將自己盒中的瘦肉全推過來時伸筷子去擋。不過在這方面,總是靈靜比較強勢:“你知道我不喜歡吃肉,想讓我長胖嗎?青椒美容的,我今天吃這個……”

    “喂、喂、喂……”家明無奈地接收下來。另一方面,望著在這邊排排坐、分果果的兩人,段靜嫻笑了起來:“他們倆小時候就是這樣……”柳正笑道:“喂,家明,你們住一塊兒這么久了,沒理由說我們做家長的不夠開明,你也該分出來了吧?”

    “呃?”家明露出了純潔無邪的目光。

    “我是說她們兩個啊,你到底是選我家沙沙還是選靈靜丫頭。老實說,靈靜丫頭又機靈又可愛,想要追她的人肯定一大堆,可是我家沙沙就真是有夠粗魯了。為了避免她將來沒人要,如果你選的是靈靜丫頭,我可得從現(xiàn)在開始給沙沙安排相親,相個幾年親,會比較有保障……”

    段靜嫻在一旁笑著抗議:“喂喂,哪有這么說自己女兒的,我和葉涵就覺得沙沙很好。靈靜她看起來乖,又不愛鬧,其實骨子里野著呢,她要做好的決定,誰也管不住她。沙沙看起來好動,但心里很柔的,其實這樣才像個女孩子。”

    這一邊,靈靜紅著臉,輕聲嘟囔:“是啊,哪有這么說自己女兒的……”家明埋頭在盒飯里,偶爾抬頭,訕訕地笑……

    晚上八點四十五,中興街的星光舞廳之中,轟鳴的歌舞聲在一瞬間停止,隨后整個大廳里燈火通明,一群武警在兩名西裝男子的帶領(lǐng)下沖了進來,每個人都是氣勢洶洶,全副武裝。其中一名看來比較年輕的西裝男子徑直走到前方的小臺上,將那名綠頭發(fā)的DJ一把推開。

    “警察,你現(xiàn)在有權(quán)保持緘默,但你現(xiàn)在開始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由于你的染發(fā)太難看,有破壞江海市容市貌的嫌疑,你將面臨八到十年有期徒刑的控罪……”

    “什、什么……”

    見他以近似輕佻的態(tài)度說出那番話來,綠發(fā)DJ當即就有些懵,但對方可不想再理他,直接戴上DJ的耳機,敲了敲話筒:“好了,大陸公安,查房……”聽他說出這句話,一旁年紀稍大的西裝男皺了皺眉頭走過來,稍顯輕佻的這位則是笑著將話筒抱在了懷里。

    “呵呵,抱歉、抱歉,剛剛從香港那邊回來,印象有點深刻,口誤、口誤……”姑且不論他是因何而印象深刻,在一群警察行動的同時,他也再次舉起了話筒:“咳,今天很抱歉,恐怕要打攪大家一會兒……嗯,不是一會兒,作為一個蹦迪愛好者,我要以比較沉痛的心情告訴大家,這地方暫時被查封了。在這之前我一直在想,我們應(yīng)該以怎樣的一種儀式來告別這間舞廳呢。在聽多了重金屬與歇斯底里的最后,我個人向大家推薦一首可以陶冶情操的新歌《江南》,你們看,我還帶了磁帶過來……”

    笑著擺弄起DJ臺上的儀器,男子的目光撇向人群的角落。迪廳的負責人們似乎想要從側(cè)門逃跑,不過沒關(guān)系,他的搭檔已經(jīng)過去了。嗯,有個老練的搭檔就是能為自己省很多事……

    隨后,音樂響起來。

    “那么……舞會開始了……”

    不僅是星光舞廳,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但凡是永盛幫名下的歌舞廳、酒吧、地下賭場或是其他的許多處地方同時遭到了肅清,只要是能夠管理一處的小頭目以上的幫眾,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在大街上,幾乎都遭遇了警察。在圣心學(xué)院旁的興華街,阿水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警察過來將建筑工地上所有人都給帶走的情景,隨后開始興奮地商量起今晚慶祝的場所。

    之所以能夠?qū)⒁磺星闆r摸得這么清楚,行動有著如此之高的效率,原因在于那些臨時插入警隊的神秘人士,據(jù)說大多數(shù)都是某個保全公司的職員。然而見到他們的行動之后,許多警隊人員對他們的身份也就大概變得心知肚明。

    中國國安——這里當然不是指某個只能令人傷感的足球隊。

    黃昏過去了,然后夜色降臨。校慶之后便沒有什么需要加班的事情,此時辦公大樓陷入一片黑暗與死寂當中。她等在門口,但他沒有過來。

    圣心學(xué)院的辦公大樓采用的是“凹”形結(jié)構(gòu),坐在教務(wù)處的門口,可以看見靜寂無人的庭院中灑下的淡淡光芒,偶爾水池中似乎有氤氳繚繞。寂靜與黑暗之中,她想起很多的鬼故事,那情景似乎與眼前的景象有些契合。她從不認為自己很膽大,作為一個女人,她很害怕這些東西,但此時她只是靜靜地坐著,靜靜地看著,原來在傷心的時候,人的膽子也會變得很大。

    此時想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傷感,更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非要他過來。明明就知道他不會來的,而且以前什么事都為他遮掩,一旦吵架就完全變了一個樣,這樣的自己,很討厭。而且聽到別人的說話就跑去懲罰他,自己也真是欲蓋彌彰了。

    可無論如何,一遇上他,一切的事情就開始失控,那時候的自己,也真是失控了吧�!拔揖褪菬o理取鬧,你殺了我啊。”呵,雅涵啊雅涵,他如果要殺你,也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吧,或許他還不屑殺呢,你算是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仿佛等待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幾個小時來第一次動了動身子,她望向手表:八點五十分。望望這無人的庭院,她忽然覺得自己罰他來掃地,卻在這里等著,潛意識里會不會只是為了再見到他。良久,她的嘴角拉出一道笑弧,聲音仿佛從喉間漏出的輕盈微風(fēng)。

    “呵……討厭我了吧……”

    轉(zhuǎn)身開燈,教務(wù)處中還沒有進行打掃,她默默地整理了各個老師桌上的東西,隨后掃完了地。這期間她仿佛聽到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但事實證明那終究是她的錯覺。拿起塑料小桶去打水,擰干凈抹布時,眼淚忽然奪眶而出,用手擦拭幾下,但那眼淚卻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像是開關(guān)壞掉的水龍頭,不大、卻也不斷地流著。

    擦拭干凈了桌椅,她跪在地上,一邊流淚一邊擦洗著地板。這原本是不必做的事情,然而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打水、清洗抹布、跪下、擦拭、流淚,一直哭一直哭……

    教務(wù)處外的某個窗臺邊,黑暗中發(fā)出了無聲的嘆息。從這里望向里面的,是一身輕裝打扮的淡雅女子,雅涵當然認識她,她叫簡素言,卸掉了妝扮之后,便是她一直等待的顧家明。

    同一時間,城市另一側(cè)的黎家別墅,警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由遠而近。提著裝了全副家當?shù)囊恢黄は�,黎永盛此時急得滿頭大汗,跟在他身后的黎鳴就幾乎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在黑道人物中混了幾年,他只是學(xué)會了紈绔,卻沒有學(xué)會任何的兇狠。

    接到了各處的告急電話,一名安排在警局中的高級內(nèi)線也已經(jīng)通知他逃離,但此時此刻黎永盛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捅了這么一個大簍子,也想要去問問那名此時還不知道底細的詹姆斯·庫克。但隨著警笛越來越近,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與兒子以及兩名心腹一同逃往地下室。那里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往附近的一個花園,然后……只要能逃走,就什么都有希望……

    第一百七十三節(jié)

    死亡預(yù)兆

    喧鬧聲中,警車包圍了黎家別墅,一隊隊武警從四面進來時,詹姆斯·庫克正站在三樓的黑暗的房間里,手中拿著一杯紅酒,諷刺地笑。

    淡淡地拿出了身上的手槍、幾把手術(shù)刀,他轉(zhuǎn)身將這些東西放在房間中央的圓桌上,隨著越來越劇烈的響動,門砰的一聲被踢開,幾束沖鋒槍上的燈光照進房間,定格在他的身上。片刻后,方才有一名穿著休閑裝身材頎長的年青男子走了進來,開了燈,沖著身后揮了揮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好,詹姆斯先生,我叫葉蓮,中國國安下屬第三行動組�!�

    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有著一個稍顯女性化名字的男子笑著走了過來,詹姆斯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進化者?呵……看起來郁金香完全不肯出來見人的樣子啊……”

    “漂亮的女孩子嘛,敏感一點是正常的�!焙苣芙o人好感地笑著,葉蓮在桌邊坐下,“詹姆斯先生沒有戰(zhàn)斗的打算,我們這些辦事的也就好做多了,這次的事情之后我請你吃飯。關(guān)于郁金香小姐的事,上面覺得打傷了那名叫柳懷沙的小女孩實在不是什么聰明的舉動。雖然她進醫(yī)院是因為急性闌尾炎,但畢竟還是受傷了,所以方先生覺得跟你的見面也要提早一點……”

    聽著他的說話,詹姆斯的眼中忽然蘊起了濃濃的笑意,右手手指猝然一動,頓時間光芒劃過了對方的瞳孔,桌上的一柄手術(shù)刀陡然間毫無征兆地飛起,反射了光芒,朝著葉蓮疾刺而去。不過,才飛到一半,葉蓮舉起的左手已經(jīng)擋在了前方。

    刀尖與他的掌心相差兩公分,毫無征兆地停了一瞬,隨后整把手術(shù)刀發(fā)出了悅耳的金屬鳴響,爆散開去。

    碎裂的金屬碎片在燈光下化為耀眼的流光,一瞬間射向了四面八方,有的射進木床的欄桿上,有的射進了軟墊里,酒柜上的一瓶紅酒砰的一聲被打碎,液體飛濺,房間在喧鬧的一秒后再次歸于寧靜,被打破的軟墊中飛出了幾朵棉花,在空氣中緩緩飛舞。

    “空間震動?”

    “嗯,一些小把戲而已,見笑了�!比~蓮笑道,“因為這個,平時跟隊里的人玩骰子時他們總會說我作弊,但除了這個似乎就沒什么大用,詹姆斯先生是這方面的達人了,有空的話請多指教。嗯……那么我們可以走了嗎?”

    “呵。”片刻,詹姆斯點了點頭,“炎黃覺醒的方之天先生,我也是慕名已久了。請帶路吧。”

    詹姆斯與葉蓮兩人的異能比試開始時,黎永盛父子已經(jīng)出了地下通道。夜晚的小花園中有些安靜,透過花圃可以看到遠處道路的燈光,車輛不時疾馳而過,道路上的行人不算多,但還好沒有見到有警車注意這邊。父子兩人帶著兩名心腹朝著那邊跑去。

    “爸,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一直都是好好的嗎……”黎鳴哭喪著臉問道。

    “你給我閉嘴!”一路上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已經(jīng)連續(xù)問了好多遍。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知道怎么回事何至于搞成這樣!同樣哭喪著臉,黎永盛滿肚子苦水沒處倒,上面在一夕之間決定反黑,而且目標還只是定在了永盛幫,行動迅速、打擊堅決,幾乎在一個小時之間將盤根錯節(jié)的永盛幫全部拔了起來,似乎不顧永盛幫與政府部門、與社會許多方面的牽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樣龐大的一個局勢變動,緣由僅僅是因為他的手下打了一個女孩子的手。

    出了花園,別墅那邊的警笛聲還能夠聽得到,四人翻了欄桿,穿過馬路,不遠處突然有人喊:“喂,那邊的!”扭頭望去,卻是停在不遠處的一輛交警的面包車,里面有個大蓋帽口中喊著:“知不知道橫穿馬路不走人行道很危險啊?”小車緩緩地開過來。

    這一段道路較窄,修了鐵柵欄之后一向是不允許行人穿過的,有一段時間還有交警抓過一些人罰款。黎永盛對身后三人低聲說道:“鎮(zhèn)定、鎮(zhèn)定。”隨后陪著笑大聲道:“抱歉、抱歉,因為有急事,下次不會這樣了,不會這樣了……”

    “有急事就可以胡亂穿馬路嗎?還有下次�。恳鹆塑嚨湑鋈嗣闹恢馈毙≤囬_到近處,車門一開,幾柄手槍已經(jīng)對準了四人,前方那交警彈了彈大蓋帽,“這是為了教導(dǎo)你們,胡亂穿馬路就等于謀殺,你們……嗯,因為謀殺罪被逮捕了。”

    四人舉起手來,目瞪口呆……

    微黃的燈光,淡淡的茶香,古箏的樂聲流淌中,房間的前方是兩條對聯(lián),右邊書“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左邊是“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和煦地微笑著,名為方之天的中年男子放下了茶杯。坐在茶幾另一邊的是剛被請過來的詹姆斯·庫克,至于在兩人的側(cè)面,一身白衣的東方若雙手放在膝上,靜靜地閉著眼睛。

    “其實詹姆斯先生的行程一直算得上隱秘,剛剛過來時,我們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之所以后來會查到,是因為有人向我們發(fā)過來一份永盛幫竊取了國家機密的證據(jù)。呵,那份資料目前仍然存在黎永盛的電腦里,可憐那個家伙連DOS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就被栽上了叛國罪……嗯,詹姆斯先生能夠想到這件事的內(nèi)幕吧?”

    點了點頭,詹姆斯一笑:“郁金香�!�

    “嗯,雖然沒有進一步的表示,不過按照我們的分析,應(yīng)該是那位郁金香小姐沒錯。時間在兩個多星期之前,我們可以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況,永盛幫一位名叫阿智的小頭目主持了強行收購興華街的命令,正好那三位與郁金香小姐有著密切關(guān)系的孩子也住在街上,姑且不論是受到了恐嚇還是威脅,那位小頭目被直接殺了,這也是詹姆斯先生你進入永盛幫的契機,而在你進入之后,那份資料就被人秘密塞進了黎永盛的電腦里。我想在這一點上,郁金香小姐的態(tài)度很清楚。”

    方之天喝了一口茶,笑得自然:“她要求我們來當這個傳話人。詹姆斯先生應(yīng)該知道,去年在星夢號游輪上,這位小姐曾經(jīng)給過我們很大的幫助,再者說來,我們也不希望社會上出現(xiàn)太大的變故,更不希望炎黃覺醒跟造物奇跡之間產(chǎn)生任何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希望詹姆斯先生能夠明白,我們帶有足夠的誠意和善意,如果不是發(fā)生了這次的小意外,我們也不希望打擾詹姆斯先生這次的中國之行。”

    “我僅僅是為了尋找自然進化者而來。”

    “當然,我們明白,郁金香小姐顯然也明白,這就是她為什么會將這件事交給我們的原因�!狈街禳c了點頭,“恕我冒犯,詹姆斯先生,在我們的資料里,這位郁金香小姐的情緒一向都比較……嗯,可以說是敏感,她的前幾次出手,基本上都是以雷霆手段殺掉了所有人,她甚至可以以在民用飛機上放置炸彈的方式來對我們的調(diào)查行為做出警告,這次利用迂回的方式很顯然已經(jīng)是一次讓步,假如她真的出手……眾所周知,源賴朝創(chuàng)也曾經(jīng)在她面前鎩羽而歸……”

    沉默片刻,詹姆斯笑道:“聽方先生一口一個郁金香小姐,顯然你們已經(jīng)對那位顧家明有過確認了?”目光轉(zhuǎn)向旁邊的東方若,詹姆斯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位小姐給我很特殊的感覺……”

    “她是我的侄女兒,名叫東方若,我們一般叫她若若。她的精神力很強大,我們認為在某種程度上她甚至已經(jīng)接近了自然進化者,從某種程度上可以接觸到傳說中的第六感,不過……”目光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方之天嘆了口氣,“十多年前她是可以看到的,我們做了些錯得很厲害的事情,現(xiàn)在……精神力正在不斷侵蝕她的身體……”

    望著東方若半晌,詹姆斯喝了一口對他來說有些苦的茶水:“十多年前……我們也曾經(jīng)做過那樣的傻事……”

    “正是為了確定進化者的事,我們將她從療養(yǎng)的地方接了下來,但是在感知那位名叫顧家明的孩子時,她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不過在昨天晚上那位郁金香小姐曾經(jīng)去過她的房間,放了一顆足夠殺掉這里所有人的炸彈作為警告,呵……”

    “假如對方是自然進化者,這次探查就有可能全無意義�!闭材匪拐f道。

    “可我們現(xiàn)在只能相信這次探查,畢竟在已知的領(lǐng)域,我們可以確定若若她是最強的精神異能者,在這方面,她甚至可以超過北歐的那位女皇大人。不過她的身體……老實說我們曾經(jīng)想過將她送去美國醫(yī)治……”

    “我們在十幾年前制造的進化體沒有存活下來的例子,還是你們做得更好�!闭材匪箵u了搖頭,“老實說,剛剛你說她經(jīng)受過十幾年前的實驗時,我甚至以為你們掌握了中國傳說中的修真法門�!�

    “呵呵……詹姆斯先生過謙了,在這方面終究是你們走得更遠。我在想,既然詹姆斯先生已經(jīng)在這里,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機會替若若她看一下,謹以一個叔叔的身份表示感謝�!�

    十幾年前在各個黑暗組織中都興起了制造進化者的實驗風(fēng)潮,最終雖然都以失敗而告終,但各個組織都或多或少地有自己的成果。東方若雖然一直被精神力所折磨,但相對而言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不起的成就。方之天的這個說法一方面是對東方若的關(guān)心,另一方面也是表示對造物奇跡的善意,詹姆斯眼中不由得一亮:“作為一名研究者,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東方小姐,可以將手給我看一下嗎?”

    在方之天的注視下,他如同中國診脈一般捏住東方若的手腕,感受著對方身上澎湃而紊亂的精神力。過得片刻,卻是東方若首先皺起了眉頭,那眉頭越蹙越緊,最后仿佛看到什么恐怖事物一般猛地抽開。

    “你、你……”

    “怎么了?”方之天問道。

    詹姆斯則是皺了皺眉頭:“東方小姐,你看到了什么嗎?”

    “我、我……你……”東方若情緒紊亂地搖了搖頭,好半晌方才整理出詞語,“我……我以前也會偶爾出現(xiàn)這樣的時候,很多東西可以看得很清楚,但是……都是一些小事情,不會像這樣、不會……你,你會死……”

    詹姆斯愣了一愣,隨后與方之天對望一眼:“東方小姐,誰都會死的,你……”

    “你馬上就會死。”東方若的身體微微顫抖,“我看到了�!边@一次,詹姆斯是真的怔住了,他是研究異能者的,因此也格外明白,假如一個人的精神力到達了自然進化的程度,她靈光一現(xiàn)時看到的東西,幾乎就是無可更改的命運。方之天首先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若?”

    “有人……有人進來了,他……他殺了他,然后……我們……我看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死了……”

    “他是誰?”詹姆斯順口問道,然而方之天當即打斷了他:“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若若她看不到,你別追問了�,F(xiàn)在我們首先要做的……”

    “我能看到�!睎|方若輕聲說道,“很模糊,但是……是你們剛才談話時說過的一個名字……”

    “郁金香?”詹姆斯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不過,東方若搖頭否定了。

    “不、不是……不是他,是……”她顫抖著搖頭,最終輕咬著牙齒,發(fā)出幾個單字來,“源……賴……源……創(chuàng)……創(chuàng)……”

    這幾個古怪的發(fā)音聽起來像是咒語,然而在片刻間卻如同冰山一般陡然壓在了方之天與詹姆斯的身上,方之天兩步走到窗前,外面的窗臺下有人守著,暫時還算平靜,詹姆斯輕聲重復(fù)著:“是源賴朝創(chuàng)……他進來了……”

    殺手之王源賴朝創(chuàng)。恐怕在普通人心中很難想象單獨一個人能夠造成多大的破壞,然而只有在這些專業(yè)人士心中,才能夠真切地明白,一個懂得使用工具的人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能夠?qū)⑵茐牧κ嬲沟皆鯓涌植赖某潭�。縱然去年他曾經(jīng)在星夢號上鎩羽而歸,但如今這個名字仍舊能令所有黑暗世界的人感到崇拜與戰(zhàn)栗。

    而如今,按照東方若說的,他已經(jīng)進來了。

    “立刻示警�!狈街煺f著,就要按下一個警報的按鈕。便在此時,敲門聲傳了過來,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方之天的手也停在了空中,與詹姆斯交換著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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