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看來以前是白教了�!�
第一輪的比賽,盛聿和商渺自然墊底。
許京泉拿著球桿,好心提醒盛聿:“三局兩勝,盛總可要當心了。”
商渺跟著盛聿走過去,身體相近的時候,盛聿在她耳邊問,“就這么想讓我脫給他們看?”
商渺低下眉毛,聲音很輕:“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盛聿哼笑了聲,意義不明。
他的手掌覆在商渺的手背上,大拇指的指腹在商渺的手上按了下。
商渺這一次幾乎沒用什么力,全是由盛聿控制著力道。
這場比賽沒持續(xù)多久就結束,最后幾乎是平局,每一組都有一個球出問題。
不過本來他們也不是在意結果,互相打趣一番,許京泉就開始招呼人晚上一起去燒烤。
盛聿去了,商渺自然也得跟上。
高爾夫球場其實是個休閑俱樂部,坐園區(qū)的觀光車就能到燒烤的地方。
邊上挨著一個清澈的湖泊,風景很不錯。
齊頌已經和許京泉開始帶上頭喝酒,盛聿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商渺不想喝酒,就在安靜點的地方待著。
謝潯給她發(fā)的消息她還沒回,只是剛拿出手機,療養(yǎng)院院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商渺接起,院長的聲音有些著急:“商小姐,您什么時候回津南?”
“我覺得關于李老先生的事,我有必要和您再好好討論一下�!�
“李老先生這兩天又去銀行了,而且行色匆匆的,護工今天陪他去銀行的時候,聽到他的存款已經匯的差不多了�!�
商渺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李燕南家的事,她還沒想好該怎么告訴外公。
商渺胸腔鼓動兩下,忍著火氣和院長說了聲,就掛了電話。
她看著手機桌面上顯示的日歷,腦袋里思緒紛飛。
吃飯的興致徹底沒了,商渺抬腿走去盛聿身旁,她還是想問他自己能不能先離開。
燒烤都是隨意坐著,只是這邊格外熱鬧,許京泉和齊頌兩個人把場子熱的特別好。
她過去的時候,許京泉正好端著酒杯來找盛聿,“盛總年紀輕輕,功成名就,兄弟我敬你一杯!”
然而他話音剛落,旁邊就接過來一聲干凈的女聲:“盛總晚上還有事,這杯酒我替他喝�!�
商渺隨手從桌上翻出來三個杯子,滿滿當當?shù)慕o自己倒了三杯酒。
她看著許京泉,丁點扭捏都沒有的開口:“許少給盛總敬酒,我代替盛總自然得三杯�!�
許京泉本來有些不悅,但看見商渺這么會來事,反倒開始欣賞起來。
而商渺也絲毫不打折的一口氣連喝三杯。
三個杯子整齊的擺在桌面上,商渺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暈。
她酒量本身就不太好,但仍舊直視著許京泉,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這杯酒是我敬給許少的。”
許京泉哦了聲,但沒接。
他饒有興趣的看向商渺,“商小姐是盛總的秘書,和我有什么關系?”
商渺一頓:“要是沒有許少,今天哪能蹭著盛總的光來這樣好的地方放松呢?”
許京泉看向盛聿,“你這秘書小姐,可真會說話�!�
盛聿沒發(fā)表什么意見,之后許京泉倒是又說了些其他的話題,商渺就邊上陪著笑。
而許京泉離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好幾個人,商渺都客客氣氣的替盛聿把酒擋了。
所以在聚會結束的時候,商渺頭暈的不行,只能坐在秋千上休息。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商渺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下,四周已經沒人。
穩(wěn)健的腳步聲踱來,最后停在商渺面前。
熟悉的味道傳來,商渺看向自己面前的盛聿,她想抬手拉他,力氣卻小的只能拉住他的衣角。
商渺動了動嘴唇,仰頭看著他:“盛聿,我頭暈。”
第73章
瞎
商渺確實喝的多,腦子里灌了漿糊一樣,她揪著盛聿衣角的手都有些不穩(wěn)。
盛聿的視線在被她拽著的衣角上停留片刻,聲音沒多少情緒,“酒喝的挺厲害�!�
商渺眼尾泛著紅,瞳孔里水意閃動,完全丟了平日沉穩(wěn)安靜的姿態(tài)。
她睫毛輕輕抖了下,然后慢慢說道:“你不是最討厭這樣的應酬嗎?”
盛聿在某些方面有自己怪異的潔癖,平時不沾煙,除開必要也不愛沾酒。
商渺跟在他身邊那么多年,對他的喜好記得很清楚。
盛聿眉梢微動,也沒在意商渺還扯著他的衣服,嗤笑道,“現(xiàn)在又這么敬業(yè)了?”
商渺嗓子其實不太舒服,總覺得有點緊。
她靠在秋千上,手上發(fā)軟沒力氣,松開拉著盛聿的手,抿了下唇說道:“宋音音也在春城的�!�
盛聿眸光微凝,“所以?”
商渺垂下睫毛想了下措辭,正要開口,就看見一個男人過來招呼他們:“盛總,許少他們在別墅里等你過去呢�!�
商渺原本要說的話被打斷,她看向盛聿,后者點點頭,又回頭看向商渺。
商渺縱然有些暈,但好在一開始找服務生要了醒酒藥吃,所以思緒勉強還算清醒。
此時她也看明白了盛聿的意思,扶著秋千起身,跟在他身后往別墅里去。
別墅大門口有段路為了好看種了不少海棠,所以燈光很暗。
商渺一直有夜盲的毛病,加上今天又喝了酒,哪怕再小心也不免有些跌撞。
她一步接著一步,走的小心翼翼,努力想適應現(xiàn)在的暗色。
然而卻猝不及防盛聿突然停住步伐。
商渺不知道,恰好一頭撞在他身上。
盛聿冷倦的聲音幽幽響起:“路都不會走了?”
商渺捂著鼻尖后退開半步,輕聲解釋,“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停下�!�
盛聿冷呵,他本來就高,兩人距離又很近,商渺隱隱約約能看見個人影,跟座小山一樣。
商渺在這時候本身就看不清,所以明顯感覺到壓迫感很強。
她攥了攥掌心,“齊頌他們還在等著�!�
商渺說完就故作鎮(zhèn)定的想要抬腿離開,然而剛錯開盛聿,才往前兩步,就感覺一腳踩空。
心跳瞬間加速,商渺倉皇閉眼,只是想象中摔倒的疼痛沒有。
心跳瞬間加速,商渺倉皇閉眼,只是想象中摔倒的疼痛沒有。
她被盛聿從后面拉住了胳膊。
商渺心里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盛聿順著力道拉到身邊。
商渺這下腦子徹底不暈了,瞬間的驚嚇也也讓她掌心冰涼。
盛聿緊緊箍著她的胳膊,聽不出喜怒的嘖了聲:“還是一樣蠢�!�
商渺有心要反駁,只是這一鬧倒是讓她嗓子更不舒服,張嘴好幾次沒發(fā)出聲音。
盛聿睨她一眼,“嚇到了?這么沒用?”
商渺堪堪從嗓子里擠出一個“我”,盛聿就松開她的胳膊,轉而牽住她的手腕。
肌膚上溫熱的觸感讓商渺有些怔愣,但很快她回過神來,僵著神色咬了下唇角。
她聲音有些啞,“我自己能走。”
盛聿不動聲色,拉著她的手腕絲毫不松,直接大跨步的往前走去。
這么親密的接觸讓商渺很不舒服,她掙扎了下,盛聿賤嗖嗖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看你剛才那慢吞吞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故意裝瞎,現(xiàn)在又要裝什么?”
商渺呼吸滯了下,才輕聲道,“我有夜盲,看不清,不是裝的。”
盛聿腳步微頓,隨后他輕笑一聲,評價道:“是個不錯的借口�!�
商渺就不說什么了,任由盛聿拉著她到別墅門口。
到了有亮光的地方,她心里松了口氣,盛聿低眉整理著自己的袖口,他抬眼不輕不重的看了商渺一眼,隨后抬腿進去。
齊頌和許京泉他們早都圍坐在客廳,看見盛聿他們進來,笑著招呼:“阿聿過來玩會?”
商渺一看,那群人正在玩牌。
許京泉腿上坐著個女孩,濃妝艷抹的,她手里替許京泉拿著牌,聽著許京泉的話出牌。
許京泉不時低頭和她說兩句話,逗的那女孩笑意盈盈。
桌上另外幾個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典型富二代的愛喝玩樂。
商渺將這一切收在眼里,面無表情的在盛聿邊上坐下。
齊頌也是玩嗨了,盛聿一坐下就吆喝盛聿拿牌。
盛聿眼皮一掀,看向商渺:“你來打�!�
商渺一愣,盛聿面色淡定的動了下手腕:“手疼,不想動�!�
盛聿的手修長勻稱,皮膚冷白,骨節(jié)分明,然而商渺看著他的手,腦子里卻莫名覺得盛聿是在暗示她剛剛是怎么過來的。
她眼神閃爍了下,聽見齊頌不滿開口:“阿聿你現(xiàn)在這么敷衍我?”
盛聿淡淡,“真不舒服。”
“剛剛怎么沒見你不舒服?”
盛聿不再接話了,齊頌也就不追問,他嘖了聲看向商渺,“我們可是玩大的,想好了?”
商渺本來就不想玩,現(xiàn)在聽齊頌這么一說,正好有借口推辭。
只是還沒開口,就聽見盛聿說,“她輸了算我的�!�
許京泉“嚯”了聲,將女人手里的牌抽出來扔到桌上,“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可不會客氣�!�
商渺坐上牌桌,盛聿靠在沙發(fā)上,神情散漫的看著她。
齊頌一邊拿牌一邊和盛聿閑聊,“我說你今天出來這么久,你家小宋妹妹沒找過你?”
商渺拿牌的手一頓,聽見盛聿不痛不癢的嗯了聲。
齊頌嘖聲,意有所指道,“怪不得�!�
商渺運氣不太好,這把牌摸的不是很好,看著就是必輸無疑的程度。
偏巧她還是第一個出牌的。
許京泉懷里的女人見她一直沒動作,忍不住催促了聲,商渺這才摸了張七筒打出去。
她很少打麻將,但是對于規(guī)則的算法還是清楚,只是這把牌實在太爛,最后也是輸。
許京泉笑起來打趣盛聿,“盛總,你家秘書可是輸了�!�
盛聿情緒都沒變化下,眼神落在商渺身上,“輸多少?”
商渺說:“我還是讓你吧�!�
盛聿靠在沙發(fā)上,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你輸了我負責,怕什么?”
第74章
輸
他們確實玩的大,商渺這把輸了四位數(shù),盛聿給錢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但商渺今晚運氣不太好,之后連著幾局都在輸。
一局結束,齊頌扔了牌和盛聿說道,“商渺是故意的吧?”
商渺一直在輸,心情不是很好:“我說過我不玩的�!�
許京泉在邊上看熱鬧,他是今晚最大贏家,倒是玩的很開心。
他和齊頌說道,“人家輸了有盛總給錢,你激動什么?”
話里的關系是沒錯,可是商渺聽著卻總覺得不對味,總覺得有幾分曖昧因素在里面。
她頓了下想起身,盛聿就坐了過來,他隨意道:“拿牌�!�
自動麻將機,新一局的麻將已經排列出來,許京泉問,“盛總這是要親自上陣了?”
盛聿說:“她不太會玩�!�
商渺垂下眼眸去拿牌,她沉默不語,盛聿身上的味道在她身邊侵染著。
其實周圍的味道很雜,但商渺卻能最快的識別出盛聿身上那股冷冷清清的氣息。
一時有些走神,直到盛聿伸手將她手里的牌抽出來扔在牌桌上,她才反應過來。
因為拿牌的原因,盛聿靠的很近,他的指尖也毫無征兆的碰到商渺的。
見她發(fā)呆,盛聿眼睫一抬,又成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只是他說的話卻有些惡劣:“再輸就從你工資里扣�!�
商渺擰眉,但也沒再走神。
不知道當真是盛聿會玩,還是怎么,從他過來以后,商渺確實沒再輸過。
雖然贏得也不多,但基本都是平局。
齊頌反而成了輸?shù)淖疃嗟模粋人輸三家,打到最后他臉都黑了。
許京泉見好就收,將牌一推,就說散場。
盛聿和商渺自己開車過來的,齊頌要跟他們一起回酒店。
商渺今晚喝了酒,盛聿卻是滴酒未沾,所以只能他開車。
商渺剛剛醒了酒,現(xiàn)在雖然清醒些,但也不是那么舒服,她遲疑著拉開后面的車門,卻聽見齊頌不滿開口:“身上都是酒味�!�
商渺一頓,轉頭去副駕駛。
盛聿倒是沒說什么,不過是將車窗開的很大。
涼風吹在商渺身上,將她的太陽穴吹的有點疼。
她擰著眉往座椅里靠,路程到一半的時候,外面突然飄起小雨,只能將車窗關上。
“臭死了�!避嚧皠倓傟P上,齊頌就很厭惡的開口。
商渺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也只能當沒聽到。
然而齊頌不罷休,他看向商渺,語氣輕蔑:“商渺,你給盛聿擋酒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
商渺不接話,他就嗤了聲,“許京泉的酒你也擋,真當你是盛聿老婆了?”
剛說完,盛聿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