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也想問一下沈詡,是不是真的跟夏邈在一起了。
他想要個答案,這個答案比起沈詡還喜不喜歡自己似乎更重要一點。
沾濕的布料黏在皮膚上,簡箏忍了又忍,抽出紙巾來回地擦也不管用,洇濕的布料顏色越來越深,紙巾經(jīng)過摩擦而留下的碎屑沾在了衣服上,簡箏的心情煩躁到極點。
攥著紙巾的手不停抖。
算了,他告訴自己,沒事的,也沒有很臟,只是一點雨水而已。
沈詡今天跟夏邈吃了最后一頓飯,他認真思考了一周,覺得還是不要耽誤人家了,跟夏邈相處并沒有覺得累,但也不輕松,是因為他總覺得沒有能力去接受對方的喜歡,所以會有壓力。
他下意識去看手表,表盤上沾了點雨水,伸手擦了,上面顯示七點十三分,他想起簡箏送他的那塊表,說實話,那種昂貴的機械表他不會帶,也不合適。
想著應(yīng)該還回去,但是又不想見到簡箏。
簡箏沒有在他們離婚后的一周出現(xiàn),也沒有在他們離婚后的一月出現(xiàn),偏偏在他好好生活的一年后出現(xiàn)。
他說不清這種情緒,很奇怪,就像他從老家考上北州的大學(xué),第一次見到簡箏一樣,平靜無波的湖面被砸得泛起漣漪,簡箏從那時起就變成他心底的石子。
他好不容易把石子拿出來了,可簡箏又出現(xiàn)了。
“沈詡�!�
簡箏看上去有些狼狽,但他仍然直著身子站在沈詡家門口,感應(yīng)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正好,沈詡心想,把手表還給他。
“你的男朋友呢?”簡箏白著一張臉,問。
沈詡垂在身側(cè)的手陡然握緊,又是這樣。
他不喜歡簡箏這樣質(zhì)問他的口氣,憑什么呢?
他覺得很可笑,簡箏為什么永遠能這樣理直氣壯地跟他說話,在他們離婚之后,莫名其妙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攪他,就為了問他的男朋友?
“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怎么沒有關(guān)系?我想知道啊。”簡箏的語氣在飄,眼角泛紅。
鴨舌帽遮住了沈詡上半張臉,簡箏只能看見他的下巴,嘴唇因為說話而上下觸碰,唇珠都顯得很模糊,聲音非常冷淡,像極了外面瓢潑的雨。
“我沒有,義務(wù)�!鄙蛟傉f。
“你有�!�
簡箏說完之后,沈詡笑了聲,在空曠的樓道口顯得很突兀,他說話的語調(diào)很輕,“你怎么,會有?”
“沈詡......”簡箏想接著說什么,沈詡卻打斷了他。
“簡箏,你不會是,喜歡我?”
他問這個話并沒有想確認的意思,他只是太懂怎么讓簡箏生氣了。
果然,簡箏愣住了,眼睛看上去濕濕的,或許在想,你怎么敢問我這樣的話?
沈詡想要越過他開門,簡箏卻開口了。
“是。”
沈詡沒再往前一步。
簡箏的眼神直白而熱烈,他說:“你看不出來嗎?不然我為什么要來找你,為什么要問你還喜不喜歡我,為什么要送你禮物,為什么要問你的男朋友。”
全都是因為喜歡你。
他在沈詡離開他的五百多天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喜歡。
簡箏越說越激動,眼皮就越紅,“但是我......”
他沒有經(jīng)驗,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追求一個人,他享受慣了,沈詡對他越冷漠,他越害怕,他連一個黑名單的手機號都沒有辦法讓沈詡放出來。
他會改的,也會學(xué)的,他希望沈詡給他一次機會。
長時間的安靜,讓頭頂?shù)母袘?yīng)燈都熄滅了。
兩個人在黑暗的環(huán)境里深沉地呼吸,沈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有些異常,他甚至無法面對這樣的簡箏。
沈詡的沉默讓簡箏惶恐又不安。
“沈詡,你想做愛嗎?”
感應(yīng)燈又亮起來了,簡箏垂著濃密的睫毛,看向地上兩人交疊的影子。
14.第4天
簡箏只有在方千帆那里受挫之后,才會找上自己,偶爾會給個吻,又或者施舍一次做愛,沈詡對這件事并不熱衷,他只是見不得簡箏傷心。
但是現(xiàn)在的簡箏,學(xué)會騙人了。
竟然會說喜歡他,他還有什么能給簡箏的嗎?他又有什么是簡箏能看上的?
“他又、找你了?”
簡箏僵硬地站在原地,沈詡沒去看他,而是拿著鑰匙去開門,可是鑰匙沒有在第一時間插進鎖孔里,沈詡第二次才把門打開。
“沒有�!焙喒~還是回答了,他剛跟在沈詡后面進屋,沈詡沒有攔他,門被很輕地關(guān)上。
燈還沒來得及打開,簡箏就從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很緊。
“你等我一下�!彼遄弥谧詈蠹恿艘痪洌骸翱梢詥�?”
他想起碼應(yīng)該洗一下才行。
沈詡沒趕他走,應(yīng)該是答應(yīng)跟他做了,那又是不是意味著沈詡對他還有那種感覺,他還有機會?
尖銳的鑰匙戳在沈詡的掌心,有些疼,但更多的是麻木,在跟簡箏離婚近兩年的時間里,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但是就在簡箏問他做不做愛的時候,胸口的壓抑感幾乎讓他喘不上來氣,他感到一陣煩躁。
“要等,就出去。”
他跟簡箏做愛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但每次都是護著簡箏的,生怕他不舒服,而且說實話,他并不喜歡跟簡箏做愛,每次做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簡箏都不會讓他碰,一點都不行,他們的關(guān)系會回到剛結(jié)婚時的冰點,那種被嫌惡的感覺沈詡怎么都忘不掉。
他不知道簡箏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跟他說這種話,又到底把他當(dāng)什么。
“好吧�!焙喒~說話的語氣太輕了,“不等就不等,要接吻嗎?或者,我先幫你口�!�
這種話他以前絕對不會說的,但現(xiàn)在不一樣,他滿腦子都是沈詡跟夏邈同撐一把傘的場景,他急需確認,沈詡沒有討厭他,沈詡還需要他。
然而聽了這個話的沈詡猛然抓住他的手腕,簡箏沒有防備,往身后的門上摔。
“啊……”他痛得直抽氣,茫然地問:“怎、怎么了?”
沈詡壓著嗓子,聽上去有些嘶啞,“就這么、喜歡,簡箏,你就這、這么喜歡他�!�
簡箏接連咳嗽好幾聲,“沒有,我不喜歡。”
他現(xiàn)在分得很清楚,他對方千帆早就不喜歡了。
“我才不會想親他。”簡箏覺得委屈,他更不會想要給方千帆口。
沈詡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扎他一樣,他不知道簡箏怎么變成這樣了。
簡箏潔癖最嚴(yán)重的時候,不斷地給自己消毒,嚴(yán)重到影響了工作,那個時候,簡箏狀態(tài)不對,沈詡專門請了長假在家陪他,家里就他們兩個。
一雙手全是過度清潔留下的傷口,沈詡給他包扎,簡箏那會兒太脆弱了,紅著眼睛怎么都不肯說話。
沈詡為了哄他,親他的傷口跟疤痕,“干凈的�!�
簡箏哭著說:“臟死了�!�
“不臟�!�
“混蛋,誰讓你親我的�!�
嘴上說很臟,但那個時候,又只讓沈詡碰。
“不臟�!焙喒~伸手去解沈詡的褲子,被扣住了手。
沈詡摸到了戒指,簡箏已經(jīng)蹲了下去。
“簡箏�!鄙蛟偟恼Z氣難掩憤怒跟慌亂,“你……”
簡箏沒有做過這種事,鼻尖有股膻腥味,難聞算不上,沈詡的味道,簡箏并不排斥。
肉冠頂端被他含在嘴里,他只會用舌尖生澀地舔弄,完全沒有任何經(jīng)驗,沈詡的東西硬起來太大,他包不住,口水聲嘖嘖,有的順著嘴角滴下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簡箏還想說什么,手機卻響了,在漆黑空蕩的房間里格外突兀。
他沒管,拉著沈詡的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閉著眼繼續(xù)給他口。
心臟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簡箏覺得頭都開始暈,明明不討厭的,可還是本能地想要干嘔。
他忍住了,他不想讓沈詡覺得自己連這個都做不好。
沈詡低低喘了一聲,手指揪著他的頭發(fā),簡箏吃痛,把陰莖吐了出來,“不舒服嗎?我……弄疼你了?”
“起來�!鄙蛟偟氖痔珷C了,簡箏搖搖頭,“我?guī)湍闩鰜�。�?br />
“不嫌臟�!�
這已經(jīng)是他們見面以來,沈詡不知道第幾次說臟了,簡箏眼眶發(fā)熱,“說了不臟,沈詡,我會好的�!�
他去勾沈詡的手指,“給我點時間,原諒我,我會改�!�
沈詡在射精的時候推開了簡箏,但精液還是射到了他的臉上,開燈以后,簡箏紅透的眼皮上都沾了點,他半瞇著眼,有點無措。
“沈詡……”
浴室很小,也沒有浴缸,只有一道浴簾把洗手池隔開,沈詡沒有跟進來,簡箏關(guān)上門以后,胃里的酸就已經(jīng)忍不住,他連忙把水龍頭打開,彎下腰,整個人都趴著,顧不得形象,接連嘔了好幾聲。
他用冷水拼命往臉上潑,洗掉了剩下的精液,然后用洗手液把兩只手也洗了,兩手捧著接了點水,上面還浮著泡沫,直接含進了嘴里漱口,只不過洗手液的味道在嘴里有點刺激,他直接吐了。
之后又用清水漱了好幾遍,來來回回,像機器。
他沒在意時間,只覺得哪哪都很臟,眼前都有點灰蒙蒙的,耳朵里什么都聽不見。
是沈詡的東西,他告訴自己,很干凈的,不臟。
一點也不惡心。
不能讓沈詡看見,是他自己要做的。
衣服的袖管被他撩上去,兩條手臂也被他來回搓了好幾遍,指甲劃過皮膚,起了幾道紅痕。
他太注意清潔,以至于沈詡進來了都沒發(fā)現(xiàn)。
水龍頭被關(guān)上,簡箏的手僵在半空,他沒敢抬頭,眼尾都是紅的。
“我……來之前淋了點雨,本來就不怎么舒服,就順便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