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秦瑤發(fā)誓,從今天開始,徐文卿就是她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以后誰欺負(fù)徐文卿,她就干誰!
女官一邊道著恭喜,一邊將圣旨客客氣氣交到秦瑤手上。
因為這巨厚的封賞,宮女沒忍住多看了秦瑤兩眼。
她實在的好奇,能得陛下如此圣寵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樣,是否驚為天人。
然而,秦瑤只能算清秀的模樣,要叫她失望了。
但女官覺得,陛下如此圣寵的秦縣君,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只是她眼拙,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女官再次客氣沖秦瑤淺淺福了福身,任務(wù)完成,領(lǐng)著宮人們回宮復(fù)命去了。
等她們一走,鄰居們紛紛前來向秦瑤道喜。
王老夫人也來了,在丫鬟的攙扶下把那些擺放在院內(nèi),還來不及收拾的賞賜全都看了一遍。
那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慶幸自家早早便同秦瑤家定下了這門親事。
要不然,這劉相公一高升,她家那傻兒子只怕是再也高攀不上了。
王老夫人在京都城住了一輩子,各種賞賜的圣旨她也聽了一輩子。
但不管是前朝還是今朝,對縣君的賞賜,都沒有秦瑤這么奢豪的。
劉季帶領(lǐng)半城百姓到宮門前請?zhí)旌蟮腔氖卢F(xiàn)在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
自天后成為紫薇大帝后,大家伙也猜到劉季這個往日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進士要發(fā)達了。
卻沒想到,一來便令了皇城司的司長一職。
誰不知道,皇城司只聽皇上號令?
司長雖然只是正五品,可手握實權(quán),還掌控了盛國情報,京都百官誰不得敬他三分。
這才是真正的天子信臣,風(fēng)光無限吶。
而她家王瑾,雖也是五品,但比這皇城司司長,差了大概有一個秦縣君那么遠吧。
先前王老夫人就從王瑾口中得知了一些秦瑤與紫薇帝之間不能明說的秘密。
現(xiàn)在一看這滿院子的奢華賞賜,更加確定了,這劉司長啊,只怕是沾了秦縣君的光才有今日之造化吶。
瞧瞧這些貴重之物,紫薇帝送給秦縣君那是眼也不眨,可見恩寵之重。
王老夫人看向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秦瑤,這女子,奇也。
鄰居們接連前來賀喜,秦瑤疲于應(yīng)付,初時還笑笑。
到后面根本笑不出來。
幸好王老夫人在,見到秦瑤如此窘?jīng)r,忙上前為她招呼。
如此客套了許久,才把鄰居們送出門去。
縱是王老夫人擅長這些,忙完也累得直喘氣。
秦瑤留老人家在家用飯,王老夫人知道秦瑤還有得忙,擺擺手拒絕了。
讓殷樂送自己出門,回家去了。
兩家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秦瑤也不同老太太客氣,讓殷樂挑些禮物一起送到王家,以示感謝。
皇帝賞賜的東西是真的多,秦瑤和家人們收拾到天黑透了,才把這些御賜之物收入庫房。
想著見者有份,秦瑤把其中一些不那么貴重的賞賜拿出來分了。
一時間,滿院的歡笑聲。
甚至沒人想起來家里還有一人未歸。
美滋滋吃完晚飯,便回房睡去了。
秦瑤囑咐阿旺記得給某個未歸人留門,洗漱干凈回到臥房,躺在床上卻興奮得睡不著。
只要一想起那些賞賜,她就忍不住想笑。
先前拿給劉季那十萬兩銀子,現(xiàn)在不但回本,還翻倍大賺特賺。
只可惜,她花不完。
亂七八糟的想著,秦瑤總算生出困意。
正準(zhǔn)備熄燈時。
門外響起腳步聲。
“咚咚”兩下,房門被輕輕敲響。
劉季暗含興奮的小聲詢問傳來。
“娘子,你睡了嗎?”
秦瑤一挑眉,從床上坐起,心跳莫名快了兩拍。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秦瑤語氣聽起來淡淡的。
門外,身著整套暗紅官袍。
早已經(jīng)焚香沐浴準(zhǔn)備齊全的劉季暗咽了咽嗓子。
答道:“半個時辰前回來的,在宮里逗留太久,衣裳有些臟了,特焚香沐浴換上干凈衣袍之后,才敢過來見娘子。”
屋內(nèi)靜了片刻,才傳到一道冷淡的:“進來吧�!�
劉季緊張的搓搓手,低頭重新整理一遍這身簇新明亮的暗紅官袍,又正了正頭冠,這才抬手推開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緩緩打開。
屋內(nèi)燭火只剩下床邊那一盞,燭光微弱,不大看得清屋內(nèi)情況。
劉季深吸一口氣,邁入大門。
只一瞬,清香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秦瑤摁在了門板上。
劉季嚇一跳,抬眸看去,便對上了一雙狼看羔羊般極具侵略性的眸子。
秦瑤伸腿將敞開的屋門勾過來,關(guān)上。
這才有空去看面前這個人。
燭光照映下,一身暗紅官服的劉季,身姿挺拔,肩寬腰細(xì),不薄也不厚的肌肉紋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五官也被映襯得比平常精致了好幾個度。
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此刻含著瀲滟水光,看得人心都癢起來。
秦瑤將他上下全部看了個遍,戳了戳他輪廓明顯的胸膛,“你這怕是夏日才穿的官袍吧?”
劉季得意的笑了,也不辯解,只問:“娘子你就說喜歡不喜歡吧�!�
秦瑤點點頭,客客氣氣的說:“還行吧�!�
嘴上是這么說,手上動作可一點沒客氣。
伸手便來摘他發(fā)冠,一頭剛洗過的長發(fā)如瀑般松散下來。
燈下美人,令人驚艷。
她逼近他,看了又看,在那兩瓣唇上親了一口,也不廢話,動手解他腰間玉帶。
劉季試問,這他爹的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他趕緊摁住這作亂的手,彎腰將人打橫抱起,放上床榻。
紅帳落下,燭影搖動。
屋外下起雪來,一朵朵雪花隨風(fēng)轉(zhuǎn)動,在廣袤無垠的天地間隨風(fēng)飄搖。
風(fēng)雪融在一起,凝聚成團。
大地上,一頭頭白血狂龍,帶著石破天驚之勢,恨不能將這世間一切都卷個干凈。
直到天邊露出一絲光,白晝將至,這場風(fēng)雪方才停止,軟蓬蓬的覆蓋在大地上。
“劉季,以后你這個家就交給你來當(dāng)了......我要去周游世界......”
秦瑤閉眼躺在床上,懶懶的說。
劉季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只隱約聽清了前半句,心里暗暗竊喜。
但后半句,根本沒聽見。
他迷迷糊糊把人抓進懷里抱緊,頭抵在對方頸肩撒嬌:
“娘子,不說話了,咱們睡覺好不好?”
問完,不等秦瑤回答,腦袋一歪,便沉沉睡去。
805
毒婦
劉季這一覺睡了足足一天一夜。
清晨被冬日暖陽刺醒時,前日夜里下的那場薄雪早已經(jīng)融化。
睡太久,人有點懵。
看著頭頂陌生的床帳還有四周陌生的擺設(shè),劉季呆了好一會兒。
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秦瑤的房間。
而他,正睡在秦瑤的床上。
一個沒忍住,劉季嘿嘿笑出了聲。
幸福得心都是脹滿的。
只是屋內(n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秦瑤的身影。
院里也很安靜,靜得讓劉季莫名一陣心慌。
他穿好衣裳從床上起來,沒忍住先在這間自己拼了老命才能住進來的屋子里,這看看那瞧瞧。
反正只要是關(guān)于秦瑤的一切,他都有興趣得很。
劉季覺得屋子里少了點什么。
那放置武器的架子,空蕩蕩的。
他記得睡前分明還瞧見了它們。
不過娘子習(xí)武勤勉,他都睡到這個時辰,娘子估摸著已經(jīng)提刀去前院練武了。
劉季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出門去找娘子。
從桌前經(jīng)過時,眼角余光看到了什么。
他退了兩步,來到桌前。
上面用放著一封用他的官袍玉帶壓著的信。
劉季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不好的預(yù)感。
他將玉帶拿開,把信拿起來,打開信封。
落款,秦瑤親筆。
晴天霹靂!
劉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不敢相信的再看一遍那信上內(nèi)容。
劉季“嘭!”的怒拍桌,咬牙切齒:“秦瑤,你最好別讓爺找到!”
沖出房門,來到院里,前后院全部都找遍了,也沒尋到秦瑤的蹤跡。
所以,他真是被人吃干抹凈,始亂終棄了?
“啊啊�。 �
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的劉季怒吼著朝后院馬廄奔去。
他現(xiàn)在就一個想法。
去他爹的榮華富貴,管他的家人兒女!
他現(xiàn)在就要去把他那心狠的娘子追回來。
她一定還沒走遠,只要他抓緊時間,定能追上。
到時候就什么也不管了,只跟著這心狠的女人浪跡天涯、周游那什么鬼世界去!
然而,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溫和的聲音:劉季,這個家我留給你來當(dāng)了。
劉季暴沖的腳步當(dāng)即一頓。
內(nèi)心兩個小人天人交戰(zhàn)。
一個說:做人自私點沒什么,反正你劉季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
另一個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劉家村的混不吝了,你不要讓她失望。
“毒婦毒婦毒婦!”
為何都走了還要殘害他的腦子!
劉季氣得肺都要炸,往那馬廄柱子上狠狠連踹了三腳。
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去牽馬。
他狀若癲狂,險些把馬廄都踹塌下來,好一通發(fā)泄,最終也不過是決定改口將那個始亂終棄的女人叫毒婦。
劉季深呼吸,緩了許久,這才稍稍平復(fù)心緒。
結(jié)果一回頭。
就見阿旺、殷樂、二郎、三郎、四娘,正排排站在月門那平靜的看著他。
那一刻,劉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合著全家人就他最后一個知道毒婦將要離開的消息唄!
劉季:“你們都知道?”
他還是抱有僥幸,試探著問了一遍。
兩大三小,齊齊點頭。
劉季心態(tài)崩了。
晚飯時,好好的一大碗白米飯,被他“嘭”的倒扣在飯桌上。
“吃吃吃,吃個屁!老子沒胃口!”
他肺管子嘶嘶的疼。
家中幾人默默往后退了一點,暗中對視一眼,可怕。
可現(xiàn)在秦瑤也不在家,唯一能制住劉季的人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