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確實有點尷尬,說話對方不接的話就蠻窘的。
文徵說:“最近姐妹有點事,我?guī)椭隽讼录糨嫼臀淖址判侣劙鍓K,然后姐妹說請我吃飯,我就來了,她對那個韓君華有意思,她說只是朋友交流,我沒多想,最近我不是每天都出來的,一周有一天休息放松,然后我不是他女伴,你也看得見,其實那句話就是他開玩笑。他自己也說了�!�
他沒說話。
她又說:“你可不可以和我說句話,哪怕應我一聲�!�
他說:“那句宋先生。再喊一遍?”
文徵手指蜷了蜷,猶疑兩秒,顫巍巍地說:“老公�!�
有點蹩腳還帶點青澀顫意的語調。
他聽笑了。
“現(xiàn)在換了政策,知道這樣我會生氣,難逃一劫,所以主動服軟?”
“不是,”文徵說,“上次不是你要我改口嗎,其實我一直在醞釀了,也想喊的�!�
“嗯,可以�!�
“這件事你能不能聽我說,你也沒給我解釋的機會。”
他點觸控,放歌。
一首《鐘無艷》。
文徵沉默,她抿唇。
而宋南津沒有回應,也沒有聲音,他不想說話,也不想聽她說話。事實上這挺尷尬的,她講話,他拿歌打斷。
她又試著開口:“本來也只是一些事情上的,我朋友知道我缺錢就想說找途徑,沒有什么,什么也沒有。”
“你缺的什么錢?”他慢慢轉方向盤。
車轉彎了,他看后視鏡。
文徵說:“生活的錢,我全職備考,手里錢不會夠我這一年的,更不夠我明年的�!�
宋南津不明意義笑了聲,也不算笑,確切來說,是嘲諷。
文徵感受到他意思,漸漸也扭過頭不說話了:“你笑吧,那我隨便你�!�
文徵沒把他惹生氣過,記得曾經有過。
她跟同學一起聚會無意和他撞見,當時好多男同學。
他好像也是這樣的反應。
睡過以后其實文徵覺得心里特煎熬特別不知所措。
溫柔癮
第87節(jié)
話術被拆宋蘭春也不尷尬,只說:“那他半夜也要給我們打視頻慶祝的,當時都說好了,你在干什么呢,幾位阿姨們都在,也不下去說話�!�
宋南津笑笑。
“忙,怕是沒那個空。”
“姑母知道你忙,上來也只是想問一句,就上次托你問你爸投資資金的事,你爸那邊是什么想法?這項目我覺得蠻好的,只事項目款差了點,你爸要是有想法,你幫著說一句。”
“姑母,現(xiàn)在大環(huán)境不好,國內外生意都難做。您需要錢,那得親自和他說,我這邊怕是沒什么辦法。”
“哦,這不是知道你爸媽都忙,你媽媽也是,前天朋友圈還發(fā)呢,又換了個新主場什么呢,都是英文我也看不懂,感覺蠻氣派的�!�
宋南津淡淡回答:“我媽平時就那樣,您不用管她�!�
文徵都安靜了下來,聽著。
可宋南津又開始慢慢有動作。
文徵抓著他的手又開始收緊。
宋蘭春笑了聲:“怎么能這樣說你媽媽呢,你媽媽平時是喜歡奢侈品,但一般情況也還好,你別和你媽媽那么疏離,要和她關系搞好點�!�
說話間回頭看了眼。
知道文徵那丫頭總沉默的,一到這時候就把自己憋房里不理人,宋蘭春也不指望她主動出來會什么客所以基本上是無視,可一想到最近發(fā)生的那事,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太回得下的氣。
“文徵離開這段時間你有跟她聯(lián)系嗎?她在外面做什么,真準備考研,那她,以后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宋南津眼眸毫無變化:“這個問題我想你要問她本人。文徵在干什么,她平時幾點復習,幾點休息,她每天在做什么,您不關心她的話,要從旁人的嘴知道,那別人更不知道了�!�
宋蘭春輕輕摳了下手指,低頭笑笑。
“你和她關系這么好啊,幾次接送,沒見你送我們家黎纖�!�
文徵又在吭了,閉著眼。
宋南津也不知她有沒有在聽,又是什么想法,反正宋南津現(xiàn)在看不出,不知她本就沒有多少的心思分了多少出來記宋蘭春的話,又分多少出來應付他。
宋南津抱著她壓到墻上。
聲音也溫緩客氣不少。
“姑母,真不好意思,如果您是要來詢問我近況,我很歡迎,只不過我現(xiàn)在有點事,我這邊在打電話,有什么事的話待會兒我下去再慢慢和您聊,行嗎?”
宋蘭春說:“好,那你忙,我順道來說你叔叔沒到,吃飯可能延遲到晚八點,別忘了�!�
“嗯�!�
宋蘭春還是有些遲疑,可想了想什么,最終下去了。
門內,文徵像擱淺的魚,大聲呼氣。
宋南津捏著她下巴:“你怎么那么怕她,再告訴我一遍,你很怕我們被發(fā)現(xiàn)嗎?”
文徵只搖頭,她眼角紅得緊,像哭了一場的,說不出話。
宋南津也不放她。
那個傍晚,忘了換了幾個位置,也不記得文徵哭了多少次。
宋南津下手確實狠,在國外這兩年沒讓他有所收斂,更像養(yǎng)精蓄銳。
窗戶光線都從白晝到昏暗調的天黑,哭也沒用。
這就是宋南津,他一點都不可憐,他比誰都心狠。
最后房間安靜下來,已經明明暗暗沒有光了。
外面煙火炮竹聲更響。
樓下好像又來了人,熱絡更多了。
文徵背對著他躺在床上裝睡,腦袋渾渾噩噩的,聽著身后他揀起衣服穿的聲音。
她不想下去,事實上,除了事后慢慢緩勁的那種感覺,人清醒的一瞬間也有點開始后悔。
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肯定滿身都是奇怪的荷爾蒙味,哪怕洗了澡也褪不去。
她有點心虛,那是心理上的。
像做了一場壞事,爽的時候很爽,爽完了,又有點懊悔。
她不知道這幾個小時自己在干嘛,她是不是腦子有點不清白,她把宋南津睡了,然后呢,她要怎么辦?
穿好了衣服,宋南津視線也落到她背影上。
文徵很瘦,哪怕冬□□服穿再多的時候也看得出這姑娘沒多少斤,她那種時候一般都很乖,甚至會主動迎合。
但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醒來后是什么光景,對他是笑是哭,又會是什么態(tài)度。
他不知道。
大概率是要翻臉不認人的。
那年可不就是么。
可就是吃一塹長一智,他這次長記性了。
所以宋南津也不是很著急。
哪怕文徵要做什么,想跑,他不會允許,大不了跟她談判,把一切都擺出來談清楚,她也別說那些話。
宋南津揀起桌上打火機,本來是想出去抽根煙,可動作停頓,過了會還是放回去了。
他撐著胳膊到她身旁,捋她頭發(fā),輕聲說:”徵徵,抱你去洗,好嗎�!�
一句徵徵沒把她喊醒。
倒是人后背明顯僵了許多。
他手掌又去貼她后背:“徵徵?”
文徵睜開了眼,有點為難地慢慢轉身:“你先下去,好嗎�!�
“不洗了?”
“我一會兒自己去�!�
“我現(xiàn)在抱你去,我房間水溫應該剛好�!�
“真不用了�!蔽尼缦乱庾R后縮,怕自己退半步的動作太明顯,沒敢看他,又換了個口吻:“我只是現(xiàn)在有點累,也不想動,我挺害怕的,你下去讓他們有個安心,別提我,行嗎?”
他半天沒有說話,看了她半天。
“文徵�!�
“嗯?”
“你是不是后悔了�!�
一針見血。
她連忙說:“沒有�!�
說這句時嚇得快坐起來。
因為她看見宋南津眼神都變了。
她手臂抱了抱他,虛虛地環(huán)他腰,安撫著說:“真沒有,我挺好的。真就是有點累,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下去就好了。你先別管我了,行嗎?”
宋南津看了她一陣,扯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