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75章

    英雄，不該被忘記

    “為什么說他拯救了更多的人，楚戈分明讓幾十萬人失業(yè)，讓他們失去了生活來源，這樣的舉動，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是對的吧？”有人突然問道。

    他感動楚戈的付出，但是，他始終覺得，楚戈的愛是小愛，只是針對自已和林洛雪，而楚戈犯的錯，卻是大錯，傷害了更多的人。

    “沒錯，楚戈再偉大，也只是對林洛雪一個人的偉大，但是對于那些失業(yè)的人來說，他就是罪人�！庇腥碎_始附和。

    這就像，一個貪官，只對一個人好，那他就是好人嗎？

    和珅，和大人一輩子對他的兒子有求必應(yīng)，他可能是一個好父親，可他是一個好人嗎？

    同理，楚戈，是一個癡情種，但，也是害了幾十萬人的罪人。

    這件事，洗不白，所以，他們對日記中的內(nèi)容產(chǎn)生了質(zhì)疑，楚戈傷害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憑他幾行字就可以顛倒黑白呢？

    石頭笑了笑，他沒有解釋，也無法解釋這個問題。

    當(dāng)一個人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這件事就是這樣的時候，那他們，將不會聽任何人的解釋。

    除非，有鐵證或者更權(quán)威的人擺在他們眼前，他們才會見到棺材后開始掉淚。

    石頭明白這些，所以他沒有說話。

    他只是示意工作人員將他當(dāng)時給到工作人員的u盤繼續(xù)播放。

    很快，發(fā)布會大屏幕上開始出現(xiàn)了一張臉，一張很多人都熟悉的臉，一副讓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的容貌。

    “我擦，這是真的嗎？”

    “我是在看新聞嗎？這種人物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太……太不可思議了，楚戈，究竟做了什么，可以和他直接對話？”

    沒錯，很多人都認(rèn)識他，不，應(yīng)該是大夏所有百姓都愛戴他，

    屏幕上出現(xiàn)的是大夏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

    他姓張，人們親切的稱他為張老。

    張老在視頻中，慈眉善目的喝了一口茶，然后，緩緩的說道。

    “曾經(jīng)，國難當(dāng)頭，一大批實干家拋頭顱，灑熱血，實業(yè)救國，可歌可泣，如今，大夏雖然看似和平，實則內(nèi)憂外患，楚先生憑一已之力，救大夏千萬民眾，國之英雄，實至名歸�！�

    說罷，張老將一塊象征著國家最高榮譽的證書拿到了手上，證書上，赫然寫著楚戈兩個字。

    “這，這……不可能！”有人驚呼，他們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但是，他們也知道，這一切，不可能作假。

    誰敢用張老作假，這是大夏的土地，再虎的人都不敢這么做。

    所以，這一切，只能是真的。

    “國家英雄……楚戈？我們……真的誤會他了嗎？”

    國家英雄這個稱號，只能給對大夏有過巨大貢獻(xiàn)的人，除了大夏最初的那一段，近十年，不，二十年，已經(jīng)很少有人獲得過這一個殊榮了。

    然而，楚戈卻得到了，那說明他的貢獻(xiàn)得到了官方的認(rèn)可，說明，他做的，確實是對大夏有功的。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他們無法質(zhì)疑這一份燙金的證書，能夠得到它的，都是英雄，至少，都是他們無法評價的人。

    石頭看著眼前的沉默，嘴角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他緩緩說道:“當(dāng)初，楚戈為大夏上交第一批新型技術(shù)后，就得到了張老的召見，只是當(dāng)時，楚戈身處國外，無法及時回國，他們在電話中交流了對于這些事情的看法�！�

    石頭頓了頓，隨后擲地有聲的說道。

    “當(dāng)時，大夏已經(jīng)決定對所有的落后生產(chǎn)企業(yè)實行一刀切，下崗潮即將來臨，是楚戈保證，他會在短期內(nèi)拿到所有的技術(shù)，讓更多的人可以繼續(xù)工作，可以繼續(xù)生活�！�

    “那會兒的楚戈，在張老面前直接立了軍令狀，他說，他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是，他現(xiàn)在，深愛著這個祖國，也深愛著洛雪，他仿佛可以看到上千萬人失去工作社會是一種怎樣的哀嚎，所以，他祈求張老，再給他一點時間。”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將螃蟹繩之以法，對于洛雪，這可能就是楚戈唯一的自私之處吧。”

    “試問你們所有人，也許，你們只看到了幾十萬人在埋怨，在恨楚戈，可是那更多的人，更多因為楚戈而免于災(zāi)難的同胞呢？你們，可曾說過一聲謝謝？”

    “后來，大夏如火如荼的開始了各種新技術(shù)培訓(xùn)班，甚至對那些失業(yè)的人進(jìn)行了再就業(yè)培訓(xùn)，這都是楚戈的要求，楚戈要求對優(yōu)先安排這些人，為此，楚戈自愿承擔(dān)了一半的費用�！�

    “這些錢，他可曾說過一絲不愿？”×|

    “一個真正的人，他對困難的回答是戰(zhàn)斗，對戰(zhàn)斗的回答是勝利，反義詞，對勝利的回答是謙遜，我想，楚戈無愧于英雄之名！”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剛才質(zhì)疑楚戈的所有人。

    也許，在生命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所有的贊譽和詆毀都會變得微不足道，但是，這不是詆毀英雄的理由。

    “對……對不起！”

    有人終于說出了這三個字。

    蒼白而無力的三個字，卻讓今晚的夜空更加冰冷。

    天可憐見，楚戈無愧于國，無愧于民，也無愧于洛雪。

    可是，此時的他，可能連自已的眼睛都保不住。

    蒼天不公，誰又可憐楚戈分毫，若不是今日水落石出，誰又知道這個偉大的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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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狼狽的白莎

    沒有人再說話了，看跡不看心，不管楚戈的初衷是為了什么，但是，他的所作所為，無愧于最高尚的贊美。

    洛雪笑了，這是她這么久第一次笑。

    不管別人怎么說，楚戈，是她的男人，是她女兒的爸爸，是這個世界上頂天立地的英雄。

    電視機前的林父也笑了，這是他的女婿，他的半個兒子，也是，他的驕傲。

    發(fā)布會現(xiàn)場，白莎目瞪口呆，她可以想象，此時，如果她走出這片場地，帶給她的將會是什么。

    剛開始，她還以為頂多是網(wǎng)上這些人打打嘴炮，鍵盤俠罵幾句，娛樂圈這幾年她見多了，但是，對于她來說，無所謂啊。

    反正她又不是藝人，這兩年錢也賺了不少，頂多隱姓埋名，不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兩年，有什么呢？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楚戈變成英雄了，那她，就是過街老鼠。無論什么時候復(fù)出，她都在大夏沒有立足之地了，

    想到這兒，白莎臉上泛起了深深地憂愁。

    此時，正在她心神不寧之時，白莎的臉上突然啪的一聲，黃色的液體瞬間破殼而出，弄得她滿臉都是。

    “臥槽！”

    白莎再也顧不得自已的形象，也可以說，她已經(jīng)沒有了形象，一句粗口脫口而出。

    白莎抬起頭，憤憤的看著前方，似乎要找出那個扔她的壞蛋。

    只是，她的抬頭正好也給了現(xiàn)場更多的人可乘之機。

    瞬間，香蕉，雞蛋，西紅柿，很多人手頭上沒有合適的武器，直接將鞋子脫下來，襪子，臭皮鞋紛涌而至。

    白莎周圍的人立馬以閃電般的速度離開了她身邊，只有白莎躲閃不及，各種爛葉廢汁在她的身上四散開來，幾秒鐘，便狼狽不堪。

    白莎站在原地，心中的委屈終于抑制不住，眼淚瞬間流出，這好像是她這兩天第一次哭。

    自私的人永遠(yuǎn)只會為自已而流淚。

    不過，很快，白莎就知道，這不是最悲慘的事情。

    一個人，在這種場合，最悲慘的是他被所有人厭惡，被所有人扔了臭雞蛋。

    比這個，更悲慘的就是，所有人都冷眼旁觀。

    離白莎最近的兩個保安此時面面相覷，管或者不管，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問題。

    “老大，我們要過去嗎？”其中一個保安弱弱的說道。

    另一個歲數(shù)稍大一點的保安看了看白莎那邊，又低頭看了看自已，咬了咬牙。

    “瑪?shù)�，過去，注意保護(hù)好自已！”

    “老大，牛逼，這就是你說的干一行愛一行吧�！�

    小弟看著歲數(shù)比他大一點的保安佩服的說道，這種不以個人喜好干工作的態(tài)度，確實值得他學(xué)習(xí)。

    誰知，歲數(shù)大的保安白了他一眼，然后，又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腳。

    “愛什么愛？干保安還干出優(yōu)越感來了？勞資是剛才太激動了，把自已的鞋子扔過去了，一會兒跟我過去找鞋子，好幾天工資呢？”

    年輕保安頓時吐血，果然，他還是閱歷少。

    ……

    這樣的場面大概持續(xù)了十分鐘，白莎才在現(xiàn)場工作人員的保護(hù)下走到了后臺。

    石頭笑了笑，胸中的一股惡氣終于出的七七八八，舒坦很多。

    他打開了日記，繼續(xù)讀到。

    “7月17號，終于，我做完了我可以做的一切，洛雪，今天我就要進(jìn)入醫(yī)院了，我要做很長時間的檢查，石頭幾乎用要殺了我的眼神讓我不要這么干，可是，我覺得這是我最后的歸宿，這是老天可憐我，給了我一個可以永遠(yuǎn)和你在一起的機會，我不能不珍惜�！�

    “7月19號，真特么疼啊，比上次還疼，醫(yī)生說他沒見過我這樣的人，自已都快死了，還要給別人眼睛，除了傻子他找不出第二個形容詞，他還說，反正你也認(rèn)命了，要不等沒氣了，再換眼睛，這樣，也不用受罪了�！�

    “我搖了搖頭，說我可以，其實我是不想讓你在黑暗中度過哪怕一秒，我多么想你現(xiàn)在就可以看得見，這個世界這么美麗，看不見該有多遺憾啊，有時候我想，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你以后還會不會遇到比我更愛你的男人，我希望你遇到，又希望你不要遇到，如果有人比我更愛你，那，我又算什么？”

    “7月21號，疼痛已經(jīng)麻木了，全程我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醫(y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他說，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我笑了笑，那他一定是沒遇到過可以生命去愛的女人�！�

    “7月23號，今天，醫(yī)生說做手術(shù)的時候，可能會影響到我右眼的視力，一個瞎子換另一個瞎子，值嗎？我說，值，反正我都這樣了，多看幾天，少看幾天，沒什么區(qū)別，醫(yī)生不說話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這個傻瓜�！�

    “但是，他的那句話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沒有這個該死的絕癥，我還會這么義無反顧嗎？我做了很多設(shè)想，有時候覺得我會，有時候又覺得我不會，我問石頭，他搖了搖頭，他說，他一向不喜歡預(yù)測什么，如果的事沒人知道答案，但是，對于你，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會的，一定會的。”

    “他說，你就是一個傻子，為了洛雪，別說眼睛了，就算把你粉身碎骨你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我特滿意他這個答案，因為，我真的愛你�！�

    “7月28號，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天，三天后，我們就將手術(shù)了，不知道你重見光明的那一刻，你的眼睛中是否可以看到我曾經(jīng)看到過得一切，如果可以，你會知道，楚戈的眼里，全是洛雪�！�

    日記讀到這兒戛然而止，石頭緩緩的合上了日記本。

    今夜的風(fēng)很大，吹的每個人，都很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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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你是我的眼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魔都。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所有人，也不忍心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洛雪這次沒有哭，她告訴自已，不準(zhǔn)再哭了。

    因為，她的眼睛不只是她自已的，是楚戈的，這是楚戈留給她的禮物，一份用愛和血換來的禮物。

    所以，她要珍惜，她不能哭，她要永遠(yuǎn)讓這雙眼睛最美。

    石頭緩緩說道，這次，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沉重。

    “手術(shù)的具體過程我就不說了，當(dāng)時，我問楚戈，你想過嗎？如果你真的瞎了，怎么辦？”

    “楚戈當(dāng)時很平靜，他說，如果……如果他撐不住，那瞎就瞎了，如果上天可憐，他可以活下來，那，他希望，洛雪是他的眼睛�！�

    說到這兒，很多人抽泣了一下，在安靜的發(fā)布會，顯得格外的刺耳。

    “傻子，真的特么就是一個大傻子�！�

    很多人心里這樣說道，誰愿意把自已的眼睛給別人，哪怕是至親。

    楚戈，你的心中除了洛雪，還裝得下其他人嗎？

    此時，大廳內(nèi)，緩緩的響起了音樂，這是一首歌，一首突然讓人心顫的一首歌。

    最怕，突然聽懂一首歌，哪怕，是別人的故事。

    洛雪的嗓音響起，這首歌，所有人都聽過，洛雪專輯中的一首歌，你是我的眼。

    沒有人懷疑這首歌的作者是誰，這是楚戈的心聲。

    歌聲響起！

    “如果我能看見，就能輕易的分辨白天黑夜，就能準(zhǔn)確的在人群中，牽住你的手�！�

    “如果我能看得見，就能駕車帶你到處遨游，就能驚喜的從背后，給你一個擁抱�！�

    “如果我能看得見，生命也許完全不同，可能我想要的我喜歡的我愛的，都不一樣�！�

    ……

    這是楚戈的夢嗎？他也在擔(dān)心自已再也找不到洛雪的手，再也不能帶她看遍大好山河，再也看不見洛雪的臉嗎？

    楚戈，為什么你直到現(xiàn)在也不愿意考慮自已一丁一點呢？

    你的心中，除了林洛雪，還裝的下任何其他東西嗎？

    洛雪沒有哭，她知道，她的眼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屬于她一個人，她答應(yīng)過自已，也答應(yīng)過楚戈，不會再哭。

    洛雪抬起頭，眼睛中竟然閃過一道光。

    洛雪知道，她已經(jīng)明白了未來的路要怎么走。

    今天過后，她會用盡任何辦法找到楚戈，然后，陪著他，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如果楚戈的一生實在太短，她不會很早的隨他而去，因為，她要把他們的女兒撫養(yǎng)長大，直到果果可以承擔(dān)這一切后，洛雪會毫不猶豫的跟隨楚戈而去，不管天上還是人間。

    她怕楚戈孤單，無論在哪里。

    洛雪這一生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唯有楚戈，讓她愿意相信有來生。

    想到這兒，洛雪的心情也不再那么憂郁，她抬起頭，跟著這首歌，哼唱起來。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是什么白，你說的天空藍(lán)，是我記憶中那團白云背后的藍(lán)天�！�

    “我望向你臉，卻只能看見一片虛無，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

    “你是我的眼，帶我領(lǐng)略四季的變換，你是我的眼，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你是我的眼，帶我浩瀚的書海，因為你是我的眼，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我眼前就在我眼前……”

    網(wǎng)絡(luò)上，此時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彈幕。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故事，每首歌，都能讓人有不同的心情。

    “我從小眼睛就看不見，但我有一個不離不棄一直陪伴著我的女朋友，不幸的是

    她離開了我，她瞞著我提前做主把她的眼角膜給了我，我第一時間就是去找她的照片，但是我只在桌上找到一份信封，裡面祇有一張白空白照片，後面寫著一句話：親愛的

    別猜想我的樣子了，下一個你遇見的女孩就是我的樣子，所以，洛雪，你真的比我幸福，你至少見過楚戈的樣子。”

    “洛雪，一定不要辜負(fù)楚戈，我的女朋友就是盲人。前天是我三十歲的生日。那一天，她給我唱了這首歌，我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但仍有甜蜜幸福相伴左右。明年我們就打算要孩子了，我相信，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坎坷還是暢達(dá)，都請好好珍惜一路陪你走來的那個她�！�

    “突然想到一個故事，有一個盲了的女孩，她一無所有，只有一個愛她的男朋友。男孩問:“如果你眼睛好了，能和我結(jié)婚嗎？”女孩答應(yīng)了。

    不久之后，女孩可以移植新的視網(wǎng)膜，也很快恢復(fù)了視力。但她發(fā)現(xiàn)男友也是盲的，男友向她求婚，她拒絕了。

    最后男孩只說了一句:“take

    care

    of

    my

    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