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著程黎美麗的眼睛，我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仍然像不諳世事的小男生迎面見到漂亮女生時一樣，不由自主的想回避她的目光。這時程黎就會把一只手松開，把那只手放我臉上，然后把腦袋慢慢推回來，讓我的雙眼再次對上她的雙眼。這個過程中，程黎總是忍不住笑，她的雙眼也溢出濃濃的笑意。
好不容易，我能盯著程黎的雙眼不逃避了。程黎的眼神卻有了變化，星辰大海中出現(xiàn)了涌動的漩渦，我才想問她怎么了，她卻看出我想說話，用一根手指放在我嘴唇上示意我安靜。
程黎先開口對我說：
“我看過一片很美的星空，那時我腦海里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你，頭頂漫天的星星，就像被所愛之人的眼神注視著，心底一片柔軟。今天，我破例說個秘密吧：其實我不用看到你的臉才能喜歡你，也不用聽到你的聲音，不用知道你有什么消息，雖然我很想。我所知道的是，在生活中不多見的閃光的時刻我會想到你，煙花升起來，雪落下去，人們圍上來擁抱我，這樣的時刻，我把你和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連在一起。所以我想盡量去看一些好的東西，這就是我喜歡你的方式。情人間的思念是很好化解的，一個擁抱一個眼神就是最大的慰藉，而我對你一直像是一個快要溺水的人，腳探不到池底，不知道池子有多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溺死。蘇軾當年說“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但他想不到還有異國相思這種情況，我和你甚至看不到同一輪明月。所以每次想你時候，我就會看著天空，起碼我們是在同一片天空下，然后我就會疊一個星星，疊之前會在那張長長的紙條上寫一句想對你說的話，然后疊起來，扔進一個大大的空麥片罐子里……”
四分鐘到。
我忍不住，輕輕地在程黎的嘴上親了一下，非常輕。
我說：“實驗成功�！�
我覺得我更加喜歡她了。
“呀……”程黎捂住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臉，說：“我去找個東西�！�
程黎從臥室里抱出來一個很大的罐子，比超市里最大號裝燕麥片的罐子都要大。透過透明的罐子，可以看到里面是滿滿的紙疊好的星星，五顏六色的。
“這是你說的星星罐子……好大啊，有多少顆星星啊？”我沒想到這罐子這么大。
程黎把巨大的星星罐子放在地毯上對我說：“這是學校附近大型超市里最大的麥片罐子了，國內(nèi)很少有賣這么大的，那邊超大包裝的食品很流行，也確實劃算。我粗略的算過，大概可以裝下2000顆星星，每當我想起你的時候，就會在星星紙上寫一句對你說的話，然后折成星星丟進去，不知不覺就好多好多了�！�
程黎從罐子里掏出一顆星星遞給我，我拿過來仔細端詳，這是一顆疊得特別好的紙星星，五角尖尖，輕輕捏著感覺特別瓷實。記得高中那會兒有一陣子在女生中很流行疊星星，有用紙條的，也有用吸管一樣疊星星專用材料的。很多女生會給喜歡的男生疊一玻璃罐星星。
但我這個女孩兒的罐子確實有些大了。
我對程黎說：“我好想看看你在這里寫了什么�！�
“那就拆開看看唄，先提醒你，有一些是罵你的話。”
因為不想破壞掉這顆星星，我還想拆開后再疊回星星的樣子放回去，我研究了半天，也無從下手拆開它。最后還是程黎用指甲一點點從縫隙中摳出了星星紙的一端，隨后像拆一個毛線團一樣，一顆星星變成了一條長長的紙條。
上面寫著“王八蛋”三個字。
我們之間出現(xiàn)了尷尬的沉默，程黎連忙把指標搶過來，開始把它疊回星星的樣子。她有些傲嬌地說：“我都說了，有時候會罵你的……但不是帶著惡意的……”
我決定再拆一個，挑了一顆紫色的。這次拆開比上一顆要稍微快一些，沒用程黎幫忙我就打開了這顆星星。
上面寫著“榆木腦袋”四個字。
我就不信邪了，女孩子疊星星給喜歡的男孩子，不應(yīng)該充滿了少女美好的愛戀嗎？我連著又拆了四顆星星，無一例外都是罵人的話，不重樣的，程黎娟秀的字體與這些文字格格不入，與承載著它們的星星紙更加不搭。
程黎看我表情有些僵硬，一晚上營造出來的美好氛圍眼看就要崩塌了，她從罐子里挑了一顆粉色的星星：“看看這個，我最喜歡粉色了，粉色的星星我肯定寫的是好話�！�
我將信將疑地打開了這顆粉色的星星。
上面寫著“我很想你”四個字。
程黎仿佛松了一口氣，很自然地頭靠在我肩膀上，前面六顆星星給我?guī)淼年庼惨惨粧叨猓袀�女孩子為你疊了2000多顆星星，寫了2000多句話（雖然可能大部分不是好話）給你，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令人感動的事情了。
“這一罐星星，就送給你吧�！背汤枵f。
我抱著這個罐子說：“這是我收到最好的一份禮物，我會珍惜一輩子。”
程黎說：“這個星星罐子，我一共有8罐呢，回國時候全帶回來了，郵費超級貴的，可惜丟了2罐，現(xiàn)在只有6罐了。“
8罐……你是都有多么喜歡疊星星……16000顆星星、16000句話，程黎你為我寫了一篇論文呀。
我鄭重地說：“我會在咱們家找一個最顯眼的位置，把這些星星都供起來。”
第61章
求婚是比表白更艱巨的任務(wù)
面對程黎布置的史詩級任務(wù)——求婚，我一籌莫展。
見過工作任務(wù)有Deadline的，第一次見到求婚還有Deadline，我必須在訂婚之前完成求婚任務(wù)，否則程黎可能會在訂婚宴上掀桌子。
這個我還是相信的。
我印象中的求婚，就是在人非常多的地方，當眾單膝下跪拿出戒指求婚，女孩會在周圍眾人的“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的聲音中羞澀的接受，迎來大團圓的結(jié)局。這個場景中還會包含擺成心形的蠟燭、擺成心形的鮮花、五顏六色的氣球，可能還有男方朋友充當?shù)娜罕娧輪T。
如果我也這樣不能免俗，我不覺得程黎會開心，我還是想給她個不一樣的求婚。
我開始尋找周圍已婚的人，咨詢他們的求婚經(jīng)驗。
首當其沖就是郭大晨，他也算有一點浪漫基因，伊然估計也和程黎一樣，有個像模像樣的求婚才會答應(yīng)，我直接給郭大晨打電話問他。
“滾，唯獨這件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自己去想吧�！惫蟪恐苯訏炝穗娫�。
我莫名其妙，看來這里有隱情。
不過我并沒有思考太長時間，因為伊然很快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伊然止不住的笑聲和郭大晨的哀求聲。
“天洋，我告訴你他當時怎么求婚的吧，不過你應(yīng)該用不到，但是說出來我覺得很爽，哈哈哈。”伊然邊說邊笑，旁邊不時有郭大晨“老婆我求你別說了！”的喊聲。
郭大晨向伊然的求婚，并不在他們的原計劃內(nèi)。郭大晨和伊然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工作，兩個人相戀八年，雙方家長都已經(jīng)默認是一家人了，只差一個結(jié)婚證的距離。
有一天伊然看到網(wǎng)上一個整蠱視頻，就是女孩子找一根顯示兩條杠的驗孕棒，突然對男朋友說自己懷孕了，看男朋友的反應(yīng)（也引發(fā)了不少悲劇）。伊然覺得非常有趣，想看看平時大大咧咧的郭大晨會有什么反應(yīng)。正好伊然有朋友才懷孕，她特意買了很貴的驗孕棒請朋友幫忙做了這個道具——非常清晰的兩條杠。
伊然找了一個周末的早上，郭大晨正抱著被子酣睡，伊然拿著驗孕棒躡手躡腳的來到郭大晨的床頭，對著郭大晨的耳邊說：“親愛的，我，懷，孕，啦�！�
郭大晨睡眼惺忪，慢慢睜開眼，但他還沒聽清伊然說什么。伊然把兩條杠的驗孕棒在他半睜的雙眼前晃了晃，重復了一遍：“我，懷，孕，啦，你要當爸爸了�！�
郭大晨就像被一板磚拍到臉上一樣，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從伊然手里搶過驗孕棒仔細的看了又看，一句話不說，坐在床上呆滯了十分鐘后，看著伊然說：“你的？”
伊然肯定的點了點頭，并讓自己忍著不笑出來。
郭大晨從床上下來，因為他有裸睡習慣，現(xiàn)在身無片縷。一個裸男雙手抓著頭，一句話不說，十分焦躁地在地上來回走了幾圈。然后跑到客廳，去翻掛在衣架上的手包。伊然以為他要找煙抽，她現(xiàn)在特別關(guān)心郭大晨到底決定要這個孩子，還是不要這個孩子。
郭大晨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回臥室直接在伊然面前單膝下跪，由于郭大晨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十分迅速，伊然還以為郭大晨差點摔倒。
郭大晨手里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躺著一枚亮晶晶的鉆戒。
“伊然，我愛你，嫁給我吧�！�
像所有被求婚的女孩子一樣，伊然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擊中，本能般的用雙手捂住嘴，感動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我本來想用更好的方式向你求婚的，但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間，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惫蟪�，“我會盡快張羅咱們的婚禮的�！�
郭大晨可能是人類歷史上屈指可數(shù)的光屁股求婚成功的案例。
伊然在電話里笑呵呵地說：“主要還是心意，那份心意。你看我們，沒有玫瑰花、沒有蛋糕、沒有夢幻般的場景，沒有圍觀的人群，但我覺得很幸福�！�
如果換做我是郭大晨，我也不想把這種社會性死亡的求婚案例公之于眾，好朋友也不想�？墒撬麄兊那蠡閷ξ覜]有任何參考價值。上一次以裸體狀態(tài)出現(xiàn)在程黎面前，還是被她仙人跳那次，如果有第二次，我估肯定直接被警察叔叔帶走了。
我開始在我周圍尋找有經(jīng)驗的人，無奈可參考的案例幾乎沒有。
其中令我最驚訝的是我們部長的經(jīng)歷，雖然也很丟人，甚至和郭大晨有的一拼，但是部長毫不在意的告訴了我。
部長四十多歲，是在2000年初結(jié)的婚，那時還不太流行求婚這種西方傳來的形式。但部長夫人當年也是個愛做夢的小女孩，隱隱約約表達了求婚的期望。部長在那個網(wǎng)絡(luò)不是很發(fā)達的時代，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求婚秘籍。
大概是因為緊張，部長只記住了“單膝下跪”中的“跪”字。求婚當天在人民公園，直接給部長夫人跪下了，連磕三個響頭，腦門兒差點磕出血，部長夫人都要被嚇傻了，成功吸引了周圍人們的目光。
因為是雙膝跪地，雙手撐地，部長一時忘了從衣兜里掏出戒指，他努力回想類似的場景，無奈他的經(jīng)驗只想起了祭祖時下跪后是要喊幾句的。
“求求你，嫁給我吧！”部長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周圍的人一聽是求婚，紛紛露出失望的表情，大家本來希望有更加狗血的新聞出現(xiàn)。不過部長還是成功抱得美人歸，部長夫人表示如果不答應(yīng)他感覺瘆得慌。
昊哥的經(jīng)驗我更加無法復制。蘇筱筱那個奇怪的女孩子，喜歡靈異恐怖懸疑推理的內(nèi)容，恰巧昊哥也喜歡，并且天賦異稟。其他情侶花前月下時，他和蘇筱筱穿梭于各種密室逃脫和鬼屋中。在一次昊哥驚喜布局（買通老板和店員）的密室逃脫中，昊哥親自寫了一個密室劇本，用上帝視角帶著蘇筱筱和一眾朋友玩了4個小時，最后成功引導蘇筱筱找到了逃出生天的關(guān)鍵——藏在故事終點的求婚鉆戒。
從來都面無表情、存在感低的蘇筱筱被感動的稀里嘩啦，一眾朋友被昊哥的恐怖劇本嚇得稀里嘩啦。這種有特殊愛好的妹子遇到有特殊才華的男朋友，確實學不來。昊哥給我發(fā)來一張當時求婚成功的紀念照，除了蘇筱筱和昊哥燦爛的笑容和一塊倉促準備、寫著“JUST
MARRIED”的KT板能看出來是求婚現(xiàn)場外，陰森恐怖的密室背景，一眾滿臉都是死里逃生表情的朋友、穿著奇裝異服靈異感滿滿的密室工作人員都無法感覺到求婚成功的喜悅。
我只能拉著李念想怎么策劃這次求婚。
李念說：“我覺得你們王部長那個不錯，換成我，我也想給這姑奶奶磕三個響頭，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求求她快點出來吧！”
本來我和李念兩個單身漢都很開心，誰也不太在意娶老婆的事情�，F(xiàn)在我天降青梅竹馬，還是糾纏二十多年那種，令李念嫉妒不已，轉(zhuǎn)而開始想自己的另一半究竟在哪里了。
我找了一張紙，總結(jié)了現(xiàn)在一些常規(guī)的求婚方式：
找個酒店精心布置鮮花氣球燈光求婚——太老套了。
在公園里用玫瑰或者蠟燭擺個大大的心形求婚——老套且容易引起公園火災(zāi)，賠不起。
在人多的商場或者廣場，找一幫朋友或者演員快閃求婚——容易被城管抓。
作詩或作曲，在大庭廣眾前獻給她——我沒有這個才華。
把兩個人的戀愛經(jīng)歷做成PPT或者小電影包影院播放——我和程黎沒什么素材。
為她畫一本畫冊或者寫一本——先不說會不會，Deadline前時間絕對不夠，而且我也真的不會。
李念給我的評價是“眼高手低”。
他盯著長長的清單說：“你能做到的嫌老套，有新意的你自己也做不來，這婚你到底想不想求了？”
“想啊，我現(xiàn)在比任何時候都更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我沒有給程黎留下過什么美好的戀愛經(jīng)歷，一般情侶間很多“小確幸”的事情我們都沒經(jīng)歷過，所以，起碼求婚這件事上，我要給她深刻的印象�！蔽冶硎疚业臎Q心。
“那這樣�！崩钅钫f，“直接找個女孩子問吧，還沒結(jié)婚那種，問問她想要的求婚是什么樣的。最好還是和你比較熟的，知道你的長處的。”
李念這個想法比較靠譜，不能直接問程黎，問問和程黎相仿的女孩子。
問題是哪里有這樣的女孩子，我看著通訊錄迷茫了。從大學畢業(yè)后，幾乎沒有和同齡女孩子有什么來往。微信中只有幾個相親時出于禮貌加的女孩。
李念提醒我：“方可盈啊，好歹也當過你的女朋友，也算喜歡過你，你問一問唄�！�
“可盈不行。”我直接拒絕了，“好多年沒有聯(lián)系，偶爾生日時候問個好而已。再說，也算是前女友，這種事情問前女友不太好……”
向前女友咨詢怎么和現(xiàn)任求婚，簡直是奇天下之大葩。
突然我想起一個人，我找到了她的手機號，馬上撥通。雖然現(xiàn)在是朋友圈的點贊之交，但是如果有個女孩子我覺得算是我的好朋友，那也只能是她了。
對面的鈴聲響了好久才接起來，一聽還是很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點驚訝：
“林……天洋？你……不是打錯了吧？”
“沒有打錯，江柔，好久沒聯(lián)系了，我需要你幫我�！�
第62章
問題：如何靈活地拖著一臺鋼琴去求婚
“求婚？我沒經(jīng)驗啊，從上任男朋友分手，我已經(jīng)單身三年了�！苯釋ξ姨岢龅膯栴}表示愛莫能助�！熬W(wǎng)上的求婚視頻很多呀，你參考一下不行嗎？或者找個婚慶策劃公司？上海這邊現(xiàn)在有很多這樣的公司，你們城市應(yīng)該也有吧。”
“我想給程黎一個記憶深刻的求婚，我列了一下各種可能的求婚方式，我覺得要么太老土了，要么我沒那個能力。你覺得我有什么特別的長處，或者如果是你，你希望未來的老公怎么向你求婚才印象深刻呢�！�
“哦，你當年說的曼陀羅呀，天洋你現(xiàn)在還唱歌嗎？”江柔問。
“唱倒是唱，但是就自己瞎哼哼啦，給別人唱歌有些陰影，你懂的……”我不由自主的把眼神看向其他方向，好像電話那頭的江柔在盯著我一樣。
江柔說：“唱給她聽吧，你的歌聲一定能夠打動她，選一首能表達你心意的歌�！�
“我不知道唱什么，你有什么建議嗎，適合求婚的歌曲？”
“不要找網(wǎng)上那些大家用濫的歌曲，還不如不唱，嗯……你和她有什么特殊的記憶或者什么愛情信物嗎？”江柔問我。
“特殊記憶不少……都不太吉利的樣子，和浪漫不沾邊�！蔽蚁胫统汤璧奶厥庥洃�，和求婚八竿子打不著。
“信物呢，能寄情于物那種�！�
“那個也……”我突然靈機一動，“有的有的，她給我疊了很多紙星星，大概還有一萬多顆的樣子。”
“上面寫著罵你的話嗎？”江柔問。
“已經(jīng)打開的大部分都是罵我的，但是也有好話……你怎么知道是罵我？”我驚訝江柔為什么知道紙星星里有程黎罵我的話。
“唉……那個……女孩子不都會這么干嘛�！苯嵴f，“你當年不也總和我說她這不好那不好的，你只是沒有寫在星星紙上而已。先不說這個啊，我想到一首很適合很適合的歌曲哦�！�
“什么歌，適合我唱嗎？”
江柔說：“《小星星》，而且真的有人用這首求婚哦，這不是和你們很搭嗎？天洋你可以邊彈吉他邊給她唱哦�！�
“一閃一閃亮晶晶的那個《小星星》？”我不太想用兒歌求婚。
“不是啦，是汪蘇瀧的《小星星》，“我已經(jīng)決定要愛你，就不會輕易放棄”那首，稍微改一些歌詞，旋律也非常好聽的。”江柔哼著那句歌詞說。
“可是我不會彈吉他呀�！�
“這首歌很簡單啦，去學個速成吉他，和弦伴奏，肯定來得及啦，用FaSoMiLaReSoDo的萬能和弦也不是特別難，沒問題啦�！苯峁膭钗�。
“誒？彈吉他我覺得還是有點……”
江柔掛了電話，隔了不到2秒，她的視頻通話打了過來。
我接了起來，屏幕上是多年沒見的江柔，大學時長長的頭發(fā)變成了齊肩短發(fā)，臉看上去仍然是學生那樣可愛的樣子，她懷里抱著一把大大的吉他，顯得她更嬌小了。
“吶，你看，學吉他不難的，雖然我也才學沒有多久，但是彈個《小星星》的伴奏還是沒有問題的哦，你如果還覺得學不來，那我去鹿陽給你伴奏怎么樣？”江柔說著在吉他上彈出一陣好聽的旋律�！爸灰汤璨慌�?lián)尰榈脑��！?br />
“我學！江大小姐，你的建議我接受了！”我趕忙答應(yīng)。
“那就好，到時求婚視頻鏈接給我發(fā)一下哦。”
“一定一定，謝謝啊，江柔，我大概有點想法了�！蔽艺f。
“天洋，好久不見了，看我現(xiàn)在有什么變化嗎？”屏幕里的江柔放下吉他，指了指自己。
我快速掃了一下江柔，說：“頭發(fā)變短了，看上去更干練了，不過還是挺可愛的�！�
“就是可愛而已嗎？”江柔有些失望的說。
“可愛怎么了，對我林天洋來說，給女孩子最高的評價就是可愛了，因為我覺得可愛是集合了漂亮乖巧氣質(zhì)好性格佳等多重優(yōu)點，單單漂亮等詞匯太貧乏了。”我理直氣壯。
江柔笑彎了腰，“天洋，真不知道你是會說話還是不會說話，不過我就當是贊美我吧�！苯犴樖职汛瓜聛淼念^發(fā)輕輕撩到一邊，我看到她耳朵上水藍色的耳釘。
經(jīng)過江柔的建議，我決定重新發(fā)揮我唱歌的優(yōu)勢，用歌聲征服程黎，而這首《小星星》確實和程黎給我那幾大罐子小星星很相稱，這算是我倆之間獨一無二的信物吧。
世界上有幾個女孩子會用那么多年給一個男孩子疊16000個小星星呢？
我對李念說：“我要去報一個吉他速成班，能學會一首伴奏就行。”
李念說：“林蔭路鹿陽三中那邊有個樂器一條街，那邊應(yīng)該就有�！�
我對李念說：“期待我學成歸來吧，肯定能迷倒程黎！”
我離開后，李念一個人思考著一個問題：
“這個江柔怎么會知道程黎就是天洋口中的曼陀羅花呢？”
吉他速成班的老師一頭長發(fā)梳成辮子，從背影看肯定會誤以為是女的。正面的胡子拉碴證明了他的男性身份。
“速成班，三個月，原價5999，現(xiàn)在搞活動，1599，彈個簡單和弦撩妹問題不大�！崩蠋熯呎f邊把一張招生簡章單頁遞給我。
我沒有看單頁，我對老師說：“三個月就來不及了，我只有半個月時間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學吉他的，而且只要學會一首歌的伴奏就可以了�！�
“你想彈什么曲子？”
“《小星星》�！�
“Do
Do
Sol
Sol
La
La
So
Fa
Fa
Mi
Mi
Re
Re
Do那個？這是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啊，用不了15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