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因為有玄穆在,紇溪也不好解釋,只能含糊道:“我以前在古籍中看到過類似的�!�
南宮煜點頭道:“這個正是禁閉空間,而且是由妖獸催發(fā)的禁閉空間�!�
“有辦法破解嗎?”
南宮煜皺眉:“如果沒有進入禁閉空間,想要破除陣法,當然輕而易舉。但如今我們也深陷在其中,那就有些麻煩了�!�
紇溪看看南宮煜,又看看玄穆,只見他的神情也同樣凝重。
向來寡言少語的玄穆突然冷聲道:“只有九級以上的妖獸,才能催動禁閉空間。”
紇溪倒吸了一口涼氣。
七級魔獸,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萬分棘手的存在。九級以上,而且還是比魔獸厲害聰明太多的妖獸,這又是怎樣逆天的存在?
南宮煜一把將她抱入懷中,柔聲道:“別怕,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遠處有隱隱的喧鬧聲,驚叫聲傳來。
“大家小心,有埋伏——!是高階陣法!”
紇溪狠狠皺眉,他聽到了衛(wèi)成淵的聲音,看來被困入這個陷阱的不僅僅是荒醫(yī)分院,很可能將是整個神醫(yī)學府。
魔獸森林中的妖獸到底想干什么?難道……是要讓自己這群人全軍覆滅嗎?
這樣的念頭剛剛落下,紇溪就看到一大群人像是被什么強大的力量拋了進來。
這次是天醫(yī)分院的學生。
比起荒醫(yī)分院的人,這群人里跟陳長老藥童一般傷的慘不忍睹的竟然有四個人。
他們每一個都血肉模糊,缺胳膊斷腿,更是被開膛剖腹。
甚至等不及同伴給他們喂下丹藥,就斷氣了。
衛(wèi)成淵擔著塵土從地上爬起來,四處一望,很快看到了紇溪。
“奚玥,原來你也在這里�!毙l(wèi)成淵欣喜地趕過來,“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怎么也……”
紇溪看了那群死狀凄慘的學生一眼,皺眉道:“你們是不是碰到了妖獸幼崽,往這里追過來?”
衛(wèi)成淵瞪大了眼睛,“你們也是?”
他往四周看了看,臉色一點點往下沉:“雖然我不認識這里的陣法,但這些陣法很高深,我甚至連陣心和陣眼都找不到。這是……針對我們的陷阱嗎?到底是誰要算計我們?”
“什么?這是陷阱?”天醫(yī)分院的學生聽到了衛(wèi)成淵的話,紛紛又驚又怒,“到底是誰如此狠毒,竟然算計我們神醫(yī)學府的人?他們活的不耐煩了嗎?”
紇溪瞇起眼,心中有些詫異,“這里是魔獸森林,任何人類在這里都無法為所欲為,除了……這個森林的王者——妖獸�!�
“妖獸?”衛(wèi)成淵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奚玥,你的意思是,為我們設下陷阱的是妖獸?”
“怎么可能?!”立刻有人反駁道,“那些妖獸就算能幻化成人形又如何,始終都不過是畜生!我承認他們的實力不錯,可是它們哪里有腦子設下這樣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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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路
“就是說��!妖獸妖獸,說到底不過是禽獸,最好的也不過是作為靈寵跟在我們?nèi)祟惿磉呄硐砀!:呛�,他們哪里來的腦子算計我們?”
紇溪皺起了眉頭,看著這群人的目光就像在看傻子。
衛(wèi)成淵、曾守岳和荒醫(yī)分院的大部分人已經(jīng)陷入了沉思,臉上紛紛露出凝重的神色。
可就是有些人,自以為高高在上,覺得妖獸天生就比自己蠢鈍低賤,死到臨頭都不自知。
空間中,本來小金龍還打算出來看看能不能幫忙破解陣法的。
聽到這些人的話頓時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地躲在空間中再也不出來。
小貍更是沉著臉道:“這些敗類,連畜生都不如,他們統(tǒng)統(tǒng)該死!”
如果不是這些貪婪又蠢毒的人類,巫契又怎么會是如今這般生死不明的模樣?
她恨不得這些壞人統(tǒng)統(tǒng)去死!
蛋蛋和小呆牛當然和小貍同仇敵愾,跟著在那起哄:“娘親,這些都是壞人,我們不要幫他們,讓他們被妖獸咬死好了!”
紇溪聞言沒有回應四小,神色反而越加沉重。
連她的靈寵都是這樣的反應?那么外面的妖獸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又過了半個小時,紇溪他們依舊被困在“禁閉空間”中。
而神醫(yī)學府其他分院的人,卻被陸續(xù)引誘到了這里。
一個小時后,連先導分院的陸芷曦等人和負責保護他們的蔣副院長,竟然都被引入了白霧中。
一片不算大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學生和長老。
在這片空地上,除了一個小小的洞穴,甚至沒有任何可以休憩的地方。
而躺在一旁的尸體卻已經(jīng)增加到了二十具,每一具都是面目全非。
當蔣副院長都對這白霧籠罩的陣法無能為力時,所有的學生終于慌了。
陸芷曦眼中也有著一絲慌亂,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拉過一個醫(yī)師協(xié)會的長老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灰發(fā)的長老聽了陸芷曦的話,眸中暗色一閃,忽然整個人騰身而起,朝著荒醫(yī)分院的一個學生抓過去。
那學生只有凝脈期的修為,發(fā)現(xiàn)一個元嬰期的武者朝他抓過來,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那灰發(fā)長老一把抓住這個學生,將他丟進了白霧中。
“啊啊啊——!”學生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眼中滿是絕望和恐懼。
下一刻,一道紫色的光影閃過,迅速卷住那學生的身體往后一拽,將他重新拖回了陣法中。
那學生背部已經(jīng)多了幾道傷痕,每一道都深可見骨,血肉翻飛。
被拉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處在驚恐的狀態(tài),身體不停顫抖著。
等他抬起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秀麗少年,和卷在自己身上的紫色藤蔓,頓時再也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奚玥,奚玥——!嗚嗚——��!”
紇溪的面色冷若寒霜,冷冷盯著那動手的灰發(fā)長老,“你想干什么?”
那灰發(fā)長老不悅地看了一眼沒死的少年,冷哼道:“這陣法如此詭秘,我們短時間內(nèi)無法破除,自然需要人去探探路。難道你想我們所有人都困死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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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強食
“所謂的探路就是讓我們荒醫(yī)分院的人去死?去當誘餌?!”錢大壯暴喝一聲,虎目圓睜,實在是氣的狠了,“你想探路干嘛不拿你們先導分院的人去?憑什么動我們的人?!”
曾守岳也是滿臉怒氣,狠狠盯著這灰發(fā)長老,“齊長老,你不知會我一聲,就隨意拿我的學生去送死,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灰發(fā)的齊長老聞言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反而滿臉嘲諷道:“誰讓你們是最弱的,弱肉強食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準則。不讓這幾個凝脈期的廢物當誘餌,難道還拿金丹期的精英?呵呵,讓你們?nèi)プ稣T餌,給我們找到生路,那也是你們的榮幸!”
荒醫(yī)分院的人聽到這些話,一個個氣的渾身發(fā)抖。
其他分院的人卻都是面面相覷,紛紛往后縮。
他們不想被困死在這里,也不想去當誘餌,如果能讓荒醫(yī)分院的人去當誘餌,隨后破解陣法,當然是最好的。
紇溪嘴角卻是勾起了森冷的笑,眸光瑟瑟,卻更顯得容色逼人,“好?弱肉強食是嗎?很好!我記得你是跟隨地醫(yī)分院的長老吧?”
“我現(xiàn)在就把話放在這里,誰敢動我荒醫(yī)分院一人,我就把你們所在分院十個人丟入白霧中。你們?nèi)羰遣恍�,大可以試試!�?br />
話音剛落,紇溪身后陡然竄起一道道紫色的藤蔓,隨風搖曳,煞氣逼人。
幾個分院的院長和醫(yī)師協(xié)會的長老聽到這樣的威脅,一個個面色鐵青。
齊長老更是厲聲道:“奚玥,你不過是個筑基期的廢物,竟然敢在我們面前叫囂,真以為我們不敢殺……”
齊長老那個殺字還沒有說出,突然感受到兩股強大到恐怖的威壓撲面而來。
“噗——”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南宮煜和玄穆紛紛走前兩步站在紇溪身側。
南宮煜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元嬰期武者,聲音幽沉道:“誰敢對奚玥動手試試!我保證你們,一定會后悔活在這世界上!”
玄穆的話言簡意賅,可是表達的意思卻也異常清楚:“碰奚玥者,死!”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那些元嬰期的長老更是一個個臉色鐵青,想要發(fā)火,卻因為感受到這兩人壓倒性的實力,而憋屈的無法動彈。
其他分院的人則是看著奚玥身后飛竄的紫色藤蔓,一個個面有懼色,生怕奚玥一個不爽,遷怒到自己。
荒醫(yī)分院的人則是人人臉帶笑容,一臉驕傲自得地站到了紇溪身后。
他們曾經(jīng)是神醫(yī)學府最失意、最可悲的人,如今卻是最得意、最自豪的人。
因為奚玥來到了荒醫(yī)分院,因為奚玥愿意幫助他們,愿意站在他們身后,保護他們不被羞辱,不被當做棄子。
他們從沒有一刻那么慶幸過,能和奚玥成為同窗。
整個荒醫(yī)分院,唯有童冰一人臉色慘白,獨自站在角落中,看著護在紇溪身側的玄穆,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一點被嫉妒啃食的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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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類
白霧的禁閉空間中,神醫(yī)學府的人喧鬧不休。
陸芷曦和醫(yī)師協(xié)會的人卻沒有放棄,荒醫(yī)分院的人不能動,其他分院的總沒人護著了吧?
這白霧陣法危機重重,不知道有怎樣的兇險等在后面,他們怎么能在里面坐以待斃?
可是,會有人心甘情愿被犧牲嗎?當然沒有!
所以整個禁閉空間都亂了起來,有人哭叫,有人怒罵,有人發(fā)狂,有人被凄慘地丟入白霧中。
遠遠的,一個沒有手掌的少年倚靠在一顆大樹上,興致盎然地看著白霧中的景象,臉上不時閃現(xiàn)嗜血的笑容。
突然,一條紫色的小蛇從地上竄出來,身形一晃,慢慢變?yōu)榱艘粋十一二歲的女童,又從女童慢慢幻化為曼妙艷麗的長發(fā)女子。
原來這女童赫然正是剛剛引誘了紇溪他們的紫晶蛇妖,而她也根本就不是妖獸幼崽,而是已經(jīng)修行數(shù)千年,早已幻化為人的高階妖獸。
長發(fā)女子走到哪少年身邊,柔弱無骨的身體靠在他身上,咯咯笑道:“楓巒,你不是恨他們?nèi)牍菃�?怎么還不動手?”
那少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興味盎然的笑容:“你瞧,這就是人類,貪婪、愚蠢、自私,哪怕到了這樣生死危機的關頭,他們也只顧著為自己的利益爭吵。呵呵,我甚至都不用動手,他們就已經(jīng)打得不可開交�!�
長發(fā)女子聞言笑得更歡,胸前的波濤醉人心魂,“楓巒,你不會只打算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吧?”
“怎么可能?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楓巒眼中冒出刻骨的仇恨火焰,咬牙切齒道,“慢慢等著吧,現(xiàn)在還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地獄,在后頭等著他們呢!”
楓巒正說著,突然身邊影子一晃,一個秀麗清雅的少女出現(xiàn)在一旁。
少女的臉上露出幾分焦急的神色,一看到楓巒就道:“楓巒,我在那些人中感受到了我們恩人的氣息,怎么辦?我們不能恩將仇報……”
少女的話還沒有說完,長發(fā)女子突然臉色大變,驚聲道:“不好,他們中竟然有人能破陣!”
楓巒和那清麗少女聞言立刻望去。
就見人群中走出七人,朝著白霧的七個方向走去。
他們每人手上都拿著把金屬性的法寶,隨著在特定的方位站定,他們手中的法寶也開始積蓄能量。
楓巒臉色大變道:“怎么會?他們站的位置正好是陣眼的方向?他們怎么會知道陣眼的位置?”
“而且金克木!”長發(fā)女子焦急道,“如果陣眼都被破壞,陣心肯定會顯露出來。到時候這禁閉空間也就失效了�!�
楓巒雙手死死攥成拳頭,眼中滿是瘋狂的殺戮與暴虐,咬牙切齒道:“就算他們認出了陣眼又如何?我只要在他們破陣前殺了他們,一樣能把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困死在這里!”
說著,楓巒整個人化成一抹颶風,朝著白霧的方向直撲而去。
清麗少女手焦急地伸出去,想要拉住楓巒,可是卻只是拉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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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之王(求票票)
她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大聲喊道:“楓巒,那七個人中有我們的恩人,你不要傷他們!千萬不要傷他們��!”
長發(fā)女子擔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帶著微微驚恐道:“梨玉,我要去通知王,這七個人中有兩個人的氣勢非常強大,強大到我只是看著都覺得畏懼,無法匹敵。楓巒絕不是他們對手!”
“哦?分神期嗎?而且還是兩個,果然有些意思。”慵懶磁性的男子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后傳來。
長發(fā)女子和梨玉猛然回頭,又是驚喜又是敬畏地屈膝行禮,“王,您怎么會來這里?”
出現(xiàn)在兩人身后的,赫然正是容顏精致無雙的男子,此時他依舊是一副少年模樣,穿著一身暗紅長袍,襯得一張臉艷麗無雙。
男子的目光注視著遠方的白霧,聲音中有著漠然的殘忍,“當然是來看看欺辱我子民的人,會有怎樣悲慘的下場。不過,卻是意外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玩具。”
長發(fā)女子露出恭維的笑容道:“屬下剛剛還擔心楓巒的安危,如今王您親至,陣心穩(wěn)定,他們就絕無可能破除這禁閉空間了�!�
紅袍男子悠然一笑,沒有說話,看著白霧中人群的目光卻像在看一群低賤的螻蟻,口中漫不經(jīng)心道:“讓楓巒留百十人吧,我的蟾玉宮中正好缺一些伺候和能娛樂我的奴隸,呵呵,廢掉他們的修為就好�!�
“遵命,王!”
眼見著紅袍男子就要隱去身形踏入禁閉空間,梨玉咬牙思索了良久,終于忍不住開口道:“王,梨玉還有事要稟報!”
紅袍男子腳步一頓,回過身目光溫和的望向她。
梨玉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冷靜下來了,又仿佛是被王那柔和的目光安撫,終于把話講了出來,“王,那群人中有三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那天晚上,正是他們闖入那個可怕的地牢,才把我們所有人都救了出來�!�
“而且,我還收到了連清姐姐留下的遺言,她說,是一個少年救了她,讓她免于被人類羞辱糟蹋。那個少年身邊還帶著一個妖狐,闖入地牢是為了救一個狼族的小妖,雖然她最后還是沒逃過死亡的命運�?墒窃谒乐�,她真的很感謝那個少年�!�
“王!”梨玉抬起頭,一雙清澈的明眸定定看著紅袍男子,“王,我也恨那些囚禁我們傷害我們的人類,可是這個少年,還有他的兩個同伴,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們,能放過他們嗎?”
紅袍男子神色有微微的怔忪。
而長發(fā)女子則是紅了眼眶,低低啜泣道:“連清妹妹,嗚嗚……連清妹妹……”
隨后跪下道:“王,請你放過連清妹妹的救命恩人吧!”
紅袍男子嘆了口氣道:“好吧!你把那三個人指出來,我會將他們送出禁閉空間,投入魔獸森林的某一處,之后是死是活,就全憑他們的造化了�!�
梨玉大喜過望,連忙磕頭道:“謝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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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陣
梨玉大喜過望,連忙磕頭道:“謝謝王!”
她站起身,精確無比地指向了白霧陣法中紇溪、南宮煜和玄穆的方向,聲音清脆道:“王,我是月敏鳥化形而生,我們月敏鳥天生有最敏銳的五感,所以我絕不會認錯�!�
兩個分神期,一個凝脈期巔峰,真是有意思的組合。
紅袍男子挑了挑眉,笑瞇瞇道:“好,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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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閉空間中。
醫(yī)師協(xié)會的長老們都滿臉狐疑加不信任地看著南宮煜。
這個人雖然看上去修為不錯,可是其貌不揚,身上氣勢沒有半分,哪里像能破除這么厲害陣法的人物。
齊長老冷笑道:“靠著區(qū)區(qū)七個金丹期的小家伙,你們難道真以為自己能破除陣法?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在禁閉空間中,七個方向分別站了七個人。
大部分都是荒醫(yī)分院的,但因為荒醫(yī)分院的人實在太少,所以只能靠其他分院的來湊數(shù)。
比如衛(wèi)成淵、韓茜兒等人,也有當初紇溪救活的被搜魂的學生。
在神醫(yī)學府,跟奚玥結怨最深的就是天醫(yī)分院的人。
他們看自己分院最為優(yōu)秀的衛(wèi)成淵和韓茜兒竟然去幫仇人的忙,一個個臉色都極其難看。
聽到齊長老的話,紛紛露出嘲笑的神情。
可是,接下去,讓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