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慕容夫人快步走到刑訊室的一個角落,然后獰笑著打開了上面的一個機關(guān)。
很快,在哪個角落里出現(xiàn)了一個大約只有半人高的木箱子。
在哪木箱子中,蜷縮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
只見她渾身赤果果,全身上下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駭人的傷痕,而且那些傷痕一條疊著一條,新舊交替,很顯然她所受的折磨從沒有停過。
最讓紇溪駭然的是,這樣一個大約一米六身高的活人,卻被日~日夜夜關(guān)在只有一米高的箱子里,蜷縮著身體無法舒展,這是怎樣的折磨?
一看到此人,紇溪明顯感覺到身邊的谷流風全身緊繃,雙目變得通紅如血。
如果不是紇溪拉著,他幾乎要不顧一切地沖出去。
慕容夫人一把抓起那女人的頭發(fā),把她拖出來,像拖垃圾一樣拽到“谷流風”面前。
旁邊的守衛(wèi)滿臉為難與驚惶,跟在她身邊低聲道:“夫人,老爺說過,沒有他的命令,不能隨便放這人出來。您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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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事實
“放肆——!”慕容夫人一巴掌甩過去,冷笑道,“我是夫人還是你是夫人?我做事還要你來教我?”
“我拉這賤貨出來,不過是想讓他們兩母子相互看看自己凄慘受辱的模樣,在老爺回來前自然會把人送回去,你有什么好擔心的?”
“小環(huán),把他們?nèi)齻給我?guī)С鋈ィ卦陂T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若是老爺來了,記得通知我!”
跟在慕容夫人身邊的丫鬟連忙應(yīng)是,冷著臉把那三個守衛(wèi)都趕了出去。
慕容夫人看著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卻是哈哈大笑:“谷幽蘭,你這個賤人,當初高高在上的時候,你想過你有今天嗎?想過你兒子有今天嗎?”
“以前我折磨你的時候,你不是無所謂嗎?不是不屑看我一眼嗎?我現(xiàn)在倒要看看,我折磨你兒子的時候,你還能不能這么冷靜�!�
說完,她就拿過一個沾了鹽水的鞭子,狠狠往谷幽蘭身上抽去,想要先把她弄醒。
可是,她的鞭子剛舉到半空,突然手腕被一只鐵鉗似的手掌狠狠拽住。
“誰敢阻止我!!”慕容夫人怒喝一聲,轉(zhuǎn)頭看去。
等她看到身后之人的面容,臉上陡然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口中難以抑制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你……你怎么會……”
谷流風的臉映照在炭火下,艷麗的五官,嫣紅的傷疤,刺得慕容夫人眼睛發(fā)疼。
慕容夫人看看刑訊架上的“谷流風”,又看看眼前這個,顫聲道:“你……你是誰?”
“我是誰?”谷流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笑,幽幽道,“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剛剛還在口口聲聲叫我賤人,現(xiàn)在轉(zhuǎn)眼就不認識我了?”
慕容夫人腳下一個趔趄,身體往后傾倒,重重撞到身后刑訊架上的“谷流風”。
那人發(fā)出一聲痛苦的聲音,此時這聲音停在慕容夫人口中,卻覺得那樣熟悉,那樣讓她心膽俱裂。
“你……你說你是谷流風。那,那他是誰?!”
紇溪緩緩從陰影處走出來,站在谷流風身邊,手中的紫色藤蔓飛揚竄出,落在慕容臨風的臉上身上。
紫色藤蔓擦揭過后,慕容臨風的臉和身體很快恢復(fù)了原狀。
雖然那張臉已經(jīng)被慕容夫人徹底毀了,可是他的左胸上卻露出了一個顯眼的褐色胎記。
這正是她兒子慕容臨風獨有的胎記。
“啊啊啊————!”慕容夫人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整個人不停往后退,仿佛刑訊架上的人是鬼怪一般,“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臨風,不可能是我兒子……你騙我!是你這個賤人騙我!”
剛剛她費力折磨的人,她恨直欲其死的人,竟然不是慕容流風那個狗雜種,而是她心愛的兒子?��!
這個恐怖的事實讓慕容夫人渾身顫抖,幾近瘋狂。
她雙目突出,整個人發(fā)出歇斯底里地吼聲朝著谷流風沖過去,要跟他拼命。
可是,她不過區(qū)區(qū)筑基期修為,又如何能和谷流風抗衡,只不過被隨手一揮,就跌倒在地上,頭發(fā)散亂,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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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流風拿過一旁沾了鹽水的鞭子,狠狠地,一下又一下抽在她身上。
“折磨我母親的時候,你不是很囂張,很得意嗎?”
“踐踏我們母子的時候,你不是高高在上,把我們當畜生一樣嗎?”
用鞭子還無法解恨,谷流風又拿過一旁的烙鐵,狠狠按在她身上,又把整桶的鹽水澆在她身上。
慕容夫人發(fā)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不停在地上打滾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啊啊啊——!!谷流風,你這個賤人,你敢這么對我們,你不得好死!!”
谷流風的神色極其冷靜,眼中卻跳躍著熊熊的火焰。
這兩母子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折磨,在眼前一一閃現(xiàn)。
每一日,他都恨不得剝他們的皮,拆他們的骨,把他們挫骨揚灰!
每一日,他都忍受著擔憂母親的折磨,與對自己的厭恨,在惶惶中痛苦煎熬。
終于,蒼天有眼!
這兩人,今日終于落到了自己手中,他要如何將他們大卸八塊,才能排遣心中滔天的仇恨?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拿起刑具的手。
谷流風抬起頭,對上了奚玥精致的容顏與明亮的眼眸。
紇溪朝他搖了搖頭,“留著他們,還有用。要算賬,不如等把慕容家覆滅了,跟這群人一起算。到那時豈不是更痛快?”
谷流風手一松,握在手中的鐵刺掉落下去,發(fā)出“砰”的聲響。
他點了點頭,低聲道:“奚玥,謝謝!”
不!他知道的,不是蒼天有眼,他才能得救,不是蒼天有眼,他才能報仇。
而是因為,有了眼前的這個人,因為在他的世界中,出現(xiàn)了這個如月般皎潔、又如驕陽般耀眼的少年——奚玥。
紇溪把慕容夫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扒光,動作迅速地將她易容成了谷幽蘭的樣子。
為了逼真,紇溪用鞭子在慕容夫人身上抽出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又用特殊的藥物把這些傷痕做舊,這一番動作下來,慕容夫人早已被抽的奄奄一息,昏死過去。
紇溪微笑著把一根銀針扎入她的后腦勺,在銀針被起出來以前,慕容夫人都會不能說話不能使用靈力,偶爾還會瘋瘋癲癲。
至于刑架上的慕容臨風,他的舌頭被燙壞,不能隨意說話,再加上身上靈力被玄鐵鎖住,分辨不出修為,短時間內(nèi)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他被換了人。
紇溪把昏迷的慕容夫人裝進那個木箱子中,幽幽笑道:“比起身上的傷痕,讓她品嘗一下被日夜關(guān)在小箱子中的滋味,那才是最恐怖,最折磨人心的,說不定不等被發(fā)現(xiàn),她就已經(jīng)被逼瘋了�!�
谷流風抱起自己昏迷的母親,眼中卻是流露出無比的哀傷。
這樣的折磨,他母親每天都在承受著,從沒有一天斷絕。
不過好在,所有的噩夢,終于都要過去了。
兩人弄暈了門口的那三個護衛(wèi),悄悄離開了慕容府的地牢。
一進入慕容府內(nèi)院,紇溪就看到谷流風雙目死死盯著主屋的方向,眼中滿是仇恨,仿佛下一刻就會沖出去與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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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綁?!
紇溪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今晚不能動手,這慕容府中有來歷不明的高手,他的修為很可能在你之上。更何況,如今你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谷流風猛地醒過神來,赧然地點了點頭,眼中掠過一絲愧疚。
紇溪用紫冥幽蘿卷住谷流風,身體一個縱躍,悄無聲息的離開慕容府,消失在燕京城的街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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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丑時,燕京城東大街的街道上一片靜寂,只有掛在路兩旁的昏暗燈籠在風吹拂下,映照出影影綽綽的幽光。
但也只有到了這種時刻,周彥安才敢走出來,走出圣德堂的二樓。
他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門外走動著。
一邊擔心著少爺?shù)陌参�,一邊又愧疚自責讓紇溪陷入險境,一張原本還算年輕儒雅的臉,完全皺成了一團。
突然,周彥安的頭頂上傳來熟悉的清越聲音,“周掌柜,你想在下面踱步到什么時候?”
周彥安聞言大喜過望,抬頭朝圣德堂的二樓望去,果然看到了幽光下紇溪半明半滅的秀麗面容。
然而更讓他驚喜的是,在紇溪身旁站著的那個高大青年男子,卻不是少爺谷流風又是誰。
周彥安只覺得血液直往上涌,突如其來的狂喜讓他幾乎忍不住大笑出聲。
還好他生生忍住了,滿臉喜色地飛快跑上二樓。
“奚公子,你……你真的把少爺救回來了!”周彥安一沖進房間,就忍不住哽咽的大叫。
待真的看到谷流風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周彥安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跪倒在紇溪面前,重重磕了個響頭,“奚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實在不知道該……該如何回報。如果不是你,我……”
紇溪嘴角抽搐,為什么這幾天喜歡跪她的人那么多?
要是被跪拜的人真的會折壽,她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快死翹翹了。
紇溪沒好氣地瞟了谷流風一眼,意思是,你自己的人自己搞定。
她最不擅長的就是應(yīng)付這種煽情場面了。
谷流風單手握拳抵在唇邊,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手上靈力一運,將周彥安輕輕托起道:“好了,彥安,奚玥并非外人,而且你以后有的是跪他的機會�!�
紇溪愣了愣:什么叫以后有的是跪她的機會?谷流風在說什么鬼話?
谷流風卻是已經(jīng)扯開了話題,“彥安,先找東西把我母親捆綁起來�!�
谷流風此話一出,紇溪和周彥安臉上都露出了詫異之色。
周彥安剛剛的注意力都放在谷流風和紇溪身上,沒注意到床上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此時卻是驚叫一聲道:“少爺,奚公子,你們……你們把夫人都救出來了?!”
不過驚訝歸驚訝,周彥安看了看時辰,臉上也同樣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連忙從房間中找了根結(jié)實的繩子,幫著谷流風把谷幽蘭結(jié)結(jié)實實捆了起來。
面對紇溪疑惑的神情,谷流風抹了把額頭上的薄汗,輕聲道:“我的母親她發(fā)病的時候,會做出各種自殘和傷人的事情,完全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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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發(fā)
(貓的萬幣打賞加更1)
“除了服下慕容家給的藥,或者這樣把她綁起來,我沒有任何其他辦法……”
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谷流風的話還沒說完。
原本昏迷的谷幽蘭突然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力道大的完全超乎想象。
她明明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可整個人卻像是被火烤煮的蝦子般不停彈跳,床鋪不停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同一時間,她的口中也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聲音中充滿痛苦與絕望。
谷流風呆呆地站在旁邊,看著谷幽蘭的目光充滿了悲傷,低沉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母親就已經(jīng)是這樣的了。明明前一刻還抱著我在溫柔的說話,喂我吃糕點,可是突然之間就痛苦地跌倒在地,不停打滾哀嚎�!�
“這個時候的母親是完全失去理智的,誰都不認識,只要看到慕容峰,就會跪在地上,求他給解藥�!�
“然后,我就眼睜睜看著慕容峰,還有慕容家那群畜生,不停地毆打羞辱母親,發(fā)出一陣陣大笑,一直等他們把母親折磨羞辱夠了,才讓她吃下解藥�!�
“我那時候就是個懦弱的膽小鬼,除了躲在一邊偷偷流淚,除了苦苦哀求他們不要毆打母親,其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谷流風抹了把臉,對上紇溪認真凝視自己的眼眸,心底的恐懼與絕望慢慢褪去,聲音也變得平和。
“但是那時候,我記得母親的發(fā)病頻率并不高。每次發(fā)病,只要吃了慕容峰給的丹藥,就能好上一陣�!�
“但是,隨著我年歲漸長,母親發(fā)病的頻率卻越來越高,從原來的三天一次,到后來的一天四五次。再到后來,慢慢地母親就算服用了丹藥,她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聽著谷流風的描述,紇溪卻是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床上哀嚎掙扎,甚至撕咬床單的谷幽蘭身上。
而且,如果凝神聽,還能聽到她口中不停喊著:“給我寒食丹……求求你給我寒食丹……畜生……畜生……”
紇溪突然沉聲道:“慕容家給你母親服用的丹藥,你這兒還有嗎?”
谷流風搖頭道:“我十八歲那年毀掉自己的臉,又偽裝成修為全失從慕容家逃脫出來,原本是想帶走母親的,但母親身上的怪病,卻讓我無能為力�!�
“我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我把母親帶走了,母親沒有了那藥,會遭受多大的痛苦,又能活多久�!�
“這幾年我一直在想辦法從慕容府盜取丹藥,但是慕容府雖然高手不多,防守卻極其森嚴,而且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那解藥到底長什么樣子。就算讓我潛入了慕容府,我恐怕也找不到解藥。”
“后來,舅舅瞞著我去慕容家做了金丹護衛(wèi),暗中也把慕容府搜了個遍,可是依舊沒能找到這種解藥的下落�!�
谷流風目光深深地望著紇溪,啞聲道:“奚玥,現(xiàn)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連你都治不好我母親,我……我也不想看到母親再這樣沒有尊嚴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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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治(貓的萬幣打賞加更2)
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谷流風的眼中滿是決絕。
可是渾身上下卻流露出一種徹骨的悲涼與痛苦。
是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還是看著母親毫無尊嚴的痛苦下去,這樣的選擇,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天大的殘忍。
紇溪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而是俯身搭上了谷幽蘭的脈搏。
谷幽蘭依舊在掙扎哀嚎,但這點力道對紇溪來說實在算不上什么。
可是,這一次搭脈卻足足持續(xù)了半個時辰。
收回搭脈的手后,紇溪臉上沒有絲毫的輕松,又俯下身撥開谷幽蘭的眼簾和嘴巴,看她的瞳仁還有舌苔。
谷流風在一旁看的呼吸都凝固了,直到見紇溪起身,才輕聲問道:“奚玥,你的診斷結(jié)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原本想問的話咽回去,他怕聽到的是最不想聽到的結(jié)局。
“奚玥,慕容家給的丹藥有問題,是不是?”谷流風沉默了半晌,才又問道,“如果……如果我能想辦法拿到那個丹藥,是不是能更有利于你的治療?”
“只要,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任何辦法,我都會去做!只要,你能救我母親一命!”
紇溪用一旁的水凈了凈手,才淡淡道:“你放心吧,你母親的病雖然有些麻煩,但我能治。”
“什么?!”谷流風發(fā)出一聲驚呼,連聲音都有了幾分顫抖,“奚玥,你……你說真的,你能治好我母親?真的能治好?”
紇溪挑了挑眉,清越動聽的少年音質(zhì)中卻充滿了舍我其誰的霸氣,“忘了我說過的話嗎?不是所有的人我都能救,但是,只要我奚玥說能救的人,那就算閻王也奪不走她的性命�!�
“只是你母親如今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就算治好了,很可能也無法再修煉,而且如果沒有延年益壽的藥物維持,頂多只能活到天人之壽�!�
“足夠了!”谷流風強抑住心中的激動,顫聲朝紇溪行了一禮,“奚玥,感激的話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說,以后我谷流風這條命……”
“不知道怎么說就別說。”紇溪揮手打斷他,皓腕一番,指間迅速出現(xiàn)了兩枚銀針。
銀針緩緩從谷幽蘭的兩處太陽穴刺入,隨著銀針入體,谷幽蘭掙扎的動作竟慢慢停了下來。
身體雖然依舊因為痛苦在顫抖著,但眉宇間已經(jīng)有了幾分平和之色。
谷流風看著少年專注施針的模樣,不知為何,眼前就浮現(xiàn)了百草藥園中,奚玥熬藥時,南宮煜給她遞草藥的情景。
那么高高在上的冥王殿下,在奚玥面前卻情愿伏低做小,收斂鋒芒。
那時谷流風無意中看到南宮煜望著奚玥的眼神。
奚玥雙目盯著藥爐,半點沒有看南宮煜一眼,可是南宮煜的目光卻一時一刻也沒有離開奚玥周身。
那么溫柔,那么寵溺,那么執(zhí)著的目光,讓人恍然錯覺那根本不是冷酷無情的冥王殿下,而是一個寵妻如命的好丈夫。
谷流風輕輕嘆了口氣,突然無聲喃喃道:“也許,南宮煜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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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大了(貓的萬幣打賞加更3)
“你說什么?”紇溪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谷幽蘭身上,一時沒聽清谷流風的輕聲呢喃,不由回頭問了一句。
不過她心中卻打了個禿嚕,為什么剛剛她覺得聽到了南宮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