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馬如龍瞇縫著眼拍了拍自己的臉,沒能拍散腦子里的醉意,迷迷蒙蒙地道,“噢,那敢問謝Sir找我做什么?”
謝家華開門見山地道,“香港警方需要你盡市民之責(zé),為警方調(diào)查案件提供幫助。我們正在跟國際警察合作一宗跨國毒品交易案件,其中一條線索指向了本地社團(tuán)東陽會。我們查到這間社團(tuán)與你們驍騎堂有商務(wù)往來,你跟他們大佬‘胖和尚’有幾分交情。我想請你作為中間介紹人,將一名國際刑警的線人安插入東陽會。”
馬如龍瞇著眼睛想了半天,皺巴著臉道,“謝Sir,我是不是聽錯了?我好像聽見你讓我?guī)途桨膊迮P底?”
“正是�!�
“我瘋了嗎?還是你們瘋了?”
謝家華其實(shí)也覺得這個主意挺瘋,不過仍舊說了下去,“馬大佬還是先見過這名臥底再說吧。介紹一下,這是國際刑警泰國分部的顧問……”
他讓開身形,身后的青年向躺在沙發(fā)上的馬如龍彎下腰,用一口流利的粵語道,“馬先生,你好�!�
馬如龍?jiān)诼牭剿曇舻囊粍x那就打了個激靈,像在那一瞬間觸了電,渾身的毛孔滋滋炸裂開來,血液沸騰,心跳如鼓!他的酒徹底醒了,趕緊撲騰著坐起身來,呆呆地看著面前這個萬分熟悉卻又萬分陌生的男人。
青年容貌俊美,眉目含笑,微笑著向他伸出了手,“初次見面,我叫蘇辛�!�
馬如龍一動不動,石化一般。
青年又笑了,燦若桃花的臉上染上一抹微紅,他有些羞赧地又喚了一聲,“馬哥哥�!�
馬如龍耳根一燙!三魂七魄剎那間重回體內(nèi)!他顫抖地將兩只虎爪按上了對方的胸前,虎爪之下一貧如洗,只有兩塊微微隆起的硬肉,收攏手指抓了一抓,手感堅(jiān)實(shí)而彈性——正是胸肌無疑。
他驟然爆發(fā)出了一聲五內(nèi)俱焚、凄厲慘絕的哀嚎!
“奶子哪兒去了——�。�!”
……
小馬的故事,終。
……
如果還要后續(xù):
當(dāng)天深夜,馬董事長家宅。
“奶子呢——?!!”
“馬哥哥,對不起嘛。那時坤張重金懸賞我的人頭,差一點(diǎn)就抓走我朋友,還查到了六一和你頭上。我想我不能這樣躲一輩子還連累你們,就做了手術(shù)變回男人,進(jìn)金三角做臥底。我花了四年時間才取得坤張的信任,將他騙出金三角抓了起來,他過幾天就要上國際法庭……”
“你少廢話��!奶子呢——?�。 �
“沒有奶子了,不然我去墊兩個胸墊給你玩?”
“老子不要假的——��!老子要以前那兩個真的——!!”
“真的沒有了�!�
“嗚嗚嗚……我的奶子……我想了四年的奶子……那是我的奶子,你商都不跟我商量……你怎么這么狠心……嗚嗚嗚……”
“你當(dāng)年不是說是男是女你都不在乎嗎?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我的奶子?”
“嗚嗚嗚……當(dāng)然是奶子……啊啊�。√厶厶�!放,放開��!愛你愛你愛你!”
“還要不要奶子?”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要你要你要你,我跟你開玩笑呢寶貝兒,我想死你了我愛死你了,你是我的命根子,你先放開馬哥哥的蛋好不好?有事好商量……等一下,你綁我做什么?”
“不信你真的愛我,證明一下�!�
“想,想怎么證明?你,你要干什么?你手里拿的什么?這不是你用的嗎,你脫我的褲子做什么?”
“呵呵呵,我是男人嘛,你說我想做什么?”
“不,不要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
……
小馬的故事的后續(xù),終。
第141章
番外二:小陸的故事(1)
夢中縈繞著桂花香氣。小院里綠樹成蔭,孩童們都在陽光下嬉戲。幼小的陸光明獨(dú)自一人蹲在墻角,額頭帶著一塊撞傷的血痕,目光冷漠地看著那些快活無憂的同齡人。
一只手朝他伸了過來,掌心溫暖,牽著他走入和煦的光輝下。那個被白光籠罩、看不清面容的人對他說,“明仔,別怕,壞人已經(jīng)被抓走了。去跟大家一起玩吧�!�
他聽見小小的自己說,“我討厭他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不能待在這里,我要離開了�!�
他流出了眼淚,“別走。我喜歡你。別走。”
“明仔,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珍惜自己,學(xué)著喜歡他人,喜歡這個有陰霾也有光明的世界。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亮你自己,你會遇到對你更好的人。”
夢中之人碎成了萬千光影。陸光明在晌午強(qiáng)烈陽光的照射下睜開了眼睛。
酒店房間內(nèi)一片狼藉,地上扔著被撕扯壞的衣服與幾個用過的安全套,被子與床單上粘黏著曖昧的水跡。
陸光明呆了一會兒,往自己臉蛋上啪啪了好幾下,才回想起來——昨夜,謝家華在酒吧買醉,將趕來的他錯當(dāng)作了唐嘉奇。他將謝家華送到酒店后,謝家華死死拉扯著他不讓他離開。這位謝Sir平素衣冠楚楚、嚴(yán)肅正經(jīng),一喝醉簡直是個惡霸大流氓!他哄謝家華說自己是唐嘉奇,謝家華就要上他,改口說自己其實(shí)是陸光明,謝家華又要揍他。簡直無路可逃!
他被謝家華照著臉招呼了兩拳,卯起勁要回揍謝家華一頓,結(jié)果一個巴掌都沒回成,被戰(zhàn)斗力爆表的謝督察按在床上使勁抽屁股。最后無奈地認(rèn)了命,鼻青臉腫地做回了“嘉奇”,謝家華捧著他的豬頭臉一邊癡癡地看,一邊還深情又溫柔地吻他。
后來就一起脫光衣服滾在了床單上。謝家華身材奇好,看得人臉紅心跳,技術(shù)奇爛,上得人哭爹叫娘。他跪趴在床上,咬著枕頭直嗚咽,心里罵得沸反盈天,嘉奇哥要是活著,他絕對不把嘉奇哥讓給這個器大活爛的撲街。
謝家華突然在他身后喚了一聲“嘉奇”,一滴滾燙眼淚落在他赤裸的背脊上。
他愣了一愣,轉(zhuǎn)過頭去,他摸到了謝家華臉頰上的淚水。淚水是真的,縈繞在對面心中的思念與痛苦,真的與他是一樣的。他抱住謝家華,不知怎的,自己也哭了出來。明明是在被當(dāng)作別人而擁抱著,但靈魂相通的情潮涌動,是那樣的熱切與洶涌。
混亂不堪的一夜過去之后,他獨(dú)自一人在酒店床上醒來——謝家華這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王八蛋,居然一聲不吭地偷跑了!
陸光明恨恨地咬了咬枕頭,渾身酸痛得要命,頭又昏沉,索性捂著被子又睡了過去。
……
謝家華帶著一隊(duì)警員在嫌疑人家的對面樓里盯梢。下午時分,烈日炎炎,他們所處的窗戶又向西,刺目的陽光曬得人焦頭爛額。謝家華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站在窗簾邊,皺著眉頭朝對面張望。突然一位下屬在他身后問,“阿頭,你受傷了?!”
“什么受傷?”謝家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下屬順手拉開了后頸的衣領(lǐng)。下屬往里頭一看,“噗!”了一聲。“哇!你們快來看!阿頭昨晚夜生活很激烈��!”
其他幾名警員一窩蜂地湊了上來,齊齊圍觀起了謝家華肩背上血淋淋的抓痕。謝家華攏緊衣領(lǐng)大罵道,“誰不滾這次的報告歸誰寫!”
下屬們頃刻間做鳥獸散。只剩下謝家華惱怒地站在窗邊,黑著臉,姿勢扭曲地朝背后摸索,悔得腸青肚綠。
他上午醒來的時候,真恨不得把自己掐死。醉酒睡誰不好,居然睡了那個滿嘴胡說八道、做事不擇手段的混蛋小子陸光明!昨晚醉后的片段他一丁點(diǎn)都記不起來,只知道自己百分之百地對陸光明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難道是這小子為了騙取情報,故意給他下藥迷奸了他?可如果是那樣,為什么反而陸光明會滿臉青腫、渾身都是吻痕,看上去反而更像被迷奸的那個?
謝家華煩擾地捏著太陽穴,一肚子憋火。眼角瞥見下屬們好奇地在門口張望,“躲什么躲?看什么看?出來做事!”
……
傍晚時分,被謝家華等人監(jiān)控的嫌疑人終于在樓下出現(xiàn),隨即進(jìn)入了對面樓中。謝家華緊密布控,派人守住多個出口,親自去抓捕嫌疑人。他帶著幾名警員小心謹(jǐn)慎地貼墻上了樓梯,離嫌疑人家還有半層樓,大哥大突然在腰帶上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驚了一驚,謝家華抬手穩(wěn)住隊(duì)伍,抽出大哥大一看,是陸光明打來的。他面無表情地摁斷了電話,朝隊(duì)員們做了繼續(xù)前進(jìn)的手勢。剛走兩步,大哥大又嗡嗡地響了起來。
謝家華又摁斷了它。這次連三秒都沒隔,陸光明又打來了。
緊挨著謝家華的下屬,讀出了他臉上那副“與意料之外的人度過了一個刺激熱辣的夜晚現(xiàn)在對方開始糾纏不休而我并不想負(fù)責(zé)”的煩怒之情,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頭,悄聲道,“阿頭,跟人家試試?yán)�,反正你都光棍這么多……”
年字還沒出口,他就挨了謝家華一個暴栗。謝家華手捂著大哥大,朝四周滿臉八卦的下屬瞪了一眼。眾人立馬垂眉低目,作乖巧狀。這位警隊(duì)大佬黑著臉,示意眾人原地別動,自己抓著手機(jī)輕步跑下半層樓,在樓梯拐角接起電話,不耐煩低聲道,“什么事?”
眾下屬鴕鳥一般長伸著腦袋,朝下張望,隱約聽見他們的上司又冷漠道,“你還在酒店做什么?我沒空過來�!�
那邊又說了幾句。謝家華神情有些凝滯,過了一會兒道,“你等著�!本凸麛鄴炝穗娫�。他很快撥打了另外一個電話,交代了幾句之后,快步走回樓上。
下屬們又露出八卦兮兮的臉,正欲張嘴。
“誰說話這次報告誰寫�!�
“……”搖頭搖頭搖頭。
……
這邊廂謝家華率眾警員踹開房門,齊心協(xié)力摁住嫌疑人,然后又跳窗又攀墻地追捕從廁所窗戶逃走的嫌疑人同伙。那邊廂陸光明放下了手機(jī),昏昏沉沉蜷縮在被子里。
他昏睡到了下午,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起了高燒。渾身酸痛沉重,連床都下不了。這種情況當(dāng)然要找始作俑者負(fù)責(zé)了,于是打電話給謝家華要求對方回酒店“負(fù)責(zé)”、說自己發(fā)高燒了,卻頭昏到連謝家華說了什么都聽不太清,隱約好像聽見讓他“等著”。
“我等著你來了狠狠揍你一拳�!标懝饷靼涯X袋埋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
他渾身燙熱難受,燜出了一被子的冷汗,等了不知道多久,房間門終于被人用房卡打開。他吃力地撩開眼皮,朝外看去——看到了酒店服務(wù)員與兩名推著擔(dān)架車的救護(hù)員。
“……”
姓謝那個拔屌無情的撲街,給他叫了輛救護(hù)車。
第142章
番外二:小陸的故事(2)
謝家華這一夜通宵審問嫌犯,熬得臉黑眉皺。凌晨時分,犯人被他熬破心理防線,蔫了吧唧地招了供。謝家華將收尾工作留給輪值的下屬,自己回辦公室擦洗身體換了套警服——他身上那套便裝奔波一天一夜之后又臭又熏,自己都聞不下去。
衣裝筆挺地出了警署,他迎著熹微晨光,開車趕往陸光明所在的醫(yī)院。
病房內(nèi),護(hù)士姑娘剛給陸光明換了新的輸液瓶,轉(zhuǎn)頭看見了一位身穿勁瘦警裝、滿面嚴(yán)正的警官。她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阿Sir,你來了就好了!”她迎上前低聲道,“這孩子太可憐了!肛門撕裂,感染發(fā)炎,發(fā)燒到39.5度,還被打得滿臉是傷,那個雞奸犯真是沒有人性!正衰人!你一定要抓到那個變態(tài),幫他主持公道�。 �
“……”雞奸犯正衰人變態(tài)謝家華。
他走到病床邊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高燒昏睡中的陸光明。陸光明眉頭與嘴角還帶著被揍之后明顯的淤痕,燒得滿面潮紅,嘴唇發(fā)白干裂。這小子本來年紀(jì)就不大,長得又顯嫩,閉著眼的時候看不見那雙彎長眼睛里狡黠的光芒,愈發(fā)顯得天真而無辜,病弱而可憐。
謝家華是完全不心疼陸光明這副倒霉樣——前天夜里正是陸光明主動約他去酒吧,向他套情報的同時,還居心不軌地說唐嘉奇當(dāng)年接近他是別有用心。正是陸光明的話刺痛了他的心,才令他沉溺于酒精麻醉之中,做下了匪夷所思之事——這小子完全是自作自受!
但他頭一次質(zhì)疑了自己的人品與性癖——難道我醉酒后真的是一個饑不擇食又手段殘暴的變態(tài)虐待狂嗎?
謝家華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極大震蕩。待到護(hù)士姑娘走了,他鎖上房門,小心翼翼地撩開被子,將陸光明衣服褲子全都拉開看了一看。陸光明渾身到處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啃咬吮吸痕跡,漂亮的小白屁股上還有好幾個大巴掌印——等等!我為什么要覺得這小子屁股漂亮?!
“好看嗎?”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道。
謝家華手一頓,抬頭正對上醒過來的陸光明笑瞇瞇的眼睛。
“……”謝家華木著臉為他提上了褲子。
“想不到謝Sir不僅是強(qiáng)奸狂魔,還是偷窺狂魔�。俊标懝饷鞑[瞇笑著說。
“……”一次次與他針鋒相對的謝家華,這次是真的束手無策。不要說動手揍他,連回罵他都問心有愧——陸光明連嗓子都是啞的,一聽就是昨晚太激烈了叫啞的。
謝家華默默無言,別過頭去看向窗外。不如拎著這小子一起跳下去算了。
陸光明臉皮厚不嫌事大,還在那里笑瞇瞇地拿刀戳他心窩子,“謝Sir昨晚很爽吧?射的時候叫得比我還大聲呢。不愧是警隊(duì)每年自由搏擊冠軍啊,體力真好,喝醉了還能翻來覆去地干了我三次,每次我以為終于要結(jié)束了你又去拆新套套呢。要不是酒店床頭的套套只有三只,恐怕你還要再多干兩輪,真是又勁又猛呢�!�
謝家華一顆心被他捅成蜂窩煤,臉黑如炭,終于憋不住回了一句,“你為什么不反抗?”
陸光明露出一副驚訝神情,“謝Sir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你不會以為我自甘自愿吧?你可比我大八歲啊,我啃你這塊老肉做什么?再說了,我可是純1�!彼^臉去讓謝家華看他臉上的青腫淤痕,“看清現(xiàn)實(shí)好嗎,謝Sir?你就是個暴力強(qiáng)奸狂魔�!�
眼看著謝家華一張臉又青又黑、一衰到底,陸光明得意洋洋繼續(xù)道,“現(xiàn)在你說怎么辦吧,謝Sir?是公了還是私了?公了的話,我今天就作為市民向謝督察報個案,說有一名高級警員對我進(jìn)行了暴力侵犯與強(qiáng)制猥褻。私了的話嘛,嘿嘿嘿……”
這只一朝得勢的小狐貍,啞著嗓子還沒嘿嘿完,病房中突然響起了一串“咕咕咕咕——”聲。
兩人都一愣。過了一會兒,又一串“咕咕咕咕——”聲與它呼應(yīng)起來。
兩人都面色詭異地看向自己的肚子。他們從前夜到今天凌晨,粒米未沾。
“你現(xiàn)在能吃東西嗎?你的傷�!敝x家華問。
“要吃流食�!标懝饷飨乱庾R回道。
謝家華轉(zhuǎn)身就走。陸光明反應(yīng)過來,在后面嚷嚷,“喂,謝家華!你別逃避話題!跑什么跑!”
“閉嘴!躺著!”
……
謝家華步伐快,不到十幾分鐘就從附近酒家打包了一份生滾魚片粥回來。調(diào)直了病床床頭,他將粥碗擺放在一旁柜子上�!俺园�。”
陸光明不動彈,一雙狐貍眼睛盯著他打轉(zhuǎn)。
“干什么?”謝家華。
“你喂我啊�!标懝饷魇疽庾约哼插著針的手。
“……”
謝家華只能端起碗來喂他。這位從小住豪宅的謝家少爺,衣食住行都是保姆傭人安排,獨(dú)居以后忙于工作,每天回家匆匆睡一覺又走,談不上有什么“生活”,也從來沒做過伺候人的活計(jì)。第一口粥就燙得陸光明“嘶”了一聲,小臉苦哈哈地皺上了。
謝家華倒也有學(xué)習(xí)改進(jìn)之心,低下頭去吹了吹勺里的粥,一勺一勺都吹冷了喂進(jìn)陸光明嘴里�?上ш懝饷魇莻得寸進(jìn)尺、打蛇上棍的主子,趁機(jī)開始挑三揀四,一會兒嫌粥吹得太冷,一會兒嫌沒吹夠太燙,一會兒要喝開水,一會兒又要喝果汁,喝完還要小解,但又不肯用尿壺,非讓謝家華攙扶他去廁所。
謝家華詞窮理屈,強(qiáng)忍著抽他屁股的沖動,一一照辦。謝家華一臂高舉著輸液瓶,一臂掛著姿勢扭曲、步行緩慢的陸光明,好不容易將他送進(jìn)廁所,送到了尿池邊。陸光明不急著小解,卻掛在他肩上好奇地戳戳看看。
“你脖子上怎么有這么多血痕?背上好像也有……”
溫?zé)岬臍庀⒋捣髟谥x家華耳際,謝家華一下子記起了昨夜肉體交纏、情潮涌動時陸光明攀在他肩頭嘶啞的喘息與尖叫!肩背指甲摳抓的刺痛猶如當(dāng)下!
他滿耳通紅,猛地推開了陸光明!
陸光明撞在墻上,莫名所以。謝家華一把將輸液瓶塞進(jìn)他手里,“你自己尿!我九點(diǎn)還要上班,我走了�!�
陸光明也不知道他突然發(fā)什么瘋,提聲問,“那你中午還來不來?你不來我午飯?jiān)趺闯�?你別想著不負(fù)責(zé)啊!”
謝家華答也不答他,仿佛逃離火災(zāi)現(xiàn)場一般飛速地離開了。陸光明靠在墻上,回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樂得哈哈大笑。這頭騙不著哄不順的犟牛,以往一見他就橫眉怒目、冷顏相對,這次可是徹底栽他手里了!啊哈哈哈!要怎么好好利用才好呢?
樂著樂著,他看著鏡子里自己滿面潮紅的臉,又安靜下來,微翹著嘴角回味著。昨夜痛歸痛,確實(shí)也有一咪咪爽到,令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受虐體質(zhì)。不過當(dāng)時揉摸著謝Sir結(jié)實(shí)光滑的胸肌與挺翹彈性的屁股,他最大的欲望還是將對方壓在身下干上一干——將這朵冰山之花壓在身下的征服欲與快感,會是多么令人陶醉啊,呵呵呵!
陸光明對著鏡子露出一臉標(biāo)準(zhǔn)反派的壞笑。然后作了一番小解,齜牙咧嘴地忍疼走回了病床,往床上一趴,美滋滋地等著謝家華中午又來伺候他。
中午十二點(diǎn)時分,他聽見了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于是笑瞇瞇地看向來人。
“……”
姓謝的那個拔屌無情的撲街,給他請了一個禿頭齙牙又口臭的護(hù)工大叔。
第143章
七夕番外
失戀
王凱文,芳齡二十一,這輩子第二次失戀。
而且兩次失戀對象還是同一個人。
第一次失戀,是他的初戀。那年他才八歲,住在暗無天日的蛟龍城寨,阿媽在餐館做女工,每天起早貪黑,沒時間管教他。他又窮又野,跟一只小狗一樣,有一天夜晚獨(dú)自在巷道理踢球,被一個無賴少年找茬搶了球、還打了他。他腦門一熱,拎起一塊磚上去就砸破了少年的腦袋。
少年發(fā)出哀嚎咒罵。他這才意識到他砸了城寨內(nèi)沙家?guī)鸵粋紅棍的兒子,一個黑幫小少爺。
一群惡漢很快將他圍了起來,他阿媽正巧出來找他,也被抓了起來,小少爺叫囂著要將他們兩母子暴打一頓再沉海。正驚恐萬分的時候,巷道陰影里走出來一位背著書包的清瘦少年,跟他們說:“喂!你們知道他倆是誰嗎?”
“撲街仔你多管閑事什么?!”少爺罵道。
“那個小孩子是你們沙家?guī)痛罄械乃缴�,女的不是他媽媽,是他的保姆。沙大佬的老婆很兇,弄死了他親生媽媽,沙大佬不得已才把他偷偷養(yǎng)在外面的�!鄙倌昶届o又振振有詞地說,“不信你們問他住在哪兒?那條街?”
王凱文完全不知道少年在說什么,被黑道少爺踢了一腳,滿腦空白地報了自己住的那條街名。
“你要真是沙大佬的兒子,剛才怎么不說?!”少爺疑道。
“他才八歲,他不知情,保姆也不知情。是我阿爸作中介替沙大佬找的保姆。你爸不是沙大佬的人嗎?打給他問一問是真是假�!鄙倌暾f。
小少爺將信將疑地給自家阿爸打了個電話,說了情況報了街名,話沒說完就被自己老爸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掛了電話點(diǎn)頭哈腰地給大佬私生子道了歉,帶著人飛一般的逃跑了。
少年將王凱文和他阿媽扶了起來,“你們沒事吧?”
他剛才說的話是那樣篤定與條理清晰,搞到王凱文自己也對自己的身世產(chǎn)生了懷疑,“阿媽,他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我親阿媽嗎?”
“��?”阿媽也傻了�!澳闶俏疑难�。”
少年笑了,咧出兩排雪白的牙——城寨中少有這樣整齊潔白的牙,“是我編的。沙大佬的私生子剛巧跟你們住在同一條街,他家保姆來我阿爸診所拔牙時偷偷跟我阿爸說了。我阿爸人可好了,大家都愛跟他說話。你們有時間也歡迎來看牙呀。”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條街?”王凱文驚訝問。
“你每天都在這里踢球然后回家呀。我放學(xué)回來經(jīng)�?匆娔恪S幸惶炷氵將球踢到我身上了,你不記得了?”
王凱文仿佛仰望天神一般地看著他:真的不記得,如果早一些能認(rèn)識這位善良聰明又風(fēng)度翩翩、笑容如此甜美的小哥哥……
雖然他日后跟阿媽回憶起來,按他阿媽的描述那是一位瘦得尖嘴猴腮、細(xì)胳膊竹竿腿像只小耗子一般的小哥哥。
從此之后他每天傍晚時分都會抱著球去那條小巷子里等著這位小哥哥放學(xué)回家。小哥哥學(xué)業(yè)似乎十分繁忙,總是急匆匆地路過,沖他微微一笑,然后匆匆而去。他抱著球帶帶地站在巷口,迷戀得快要癡傻了——如此癡傻了僅僅一個禮拜,他阿媽就找到了一份城寨外給住別墅的大戶人家做保姆的工作,不顧他的哭泣反抗,將他帶了出去。后來偷偷溜回城寨好幾次,可惜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