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既然如此,只好按方才我同你交代的最差情況來辦了�!彼妓髁似�,指了指床頭柜下的抽屜,“你把那張紙拿出去罷�!�
桃香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動地的話,震撼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郡、郡主,真要這樣�。俊�
“嗯�!彼龍远ǖ攸c點頭,見桃香魂不守舍的,補上幾句,“魯御醫(yī)那打點好了?混進水里的朱砂都處理好了?”
桃香下意識地應(yīng)答,“魯御醫(yī)那許了他賞銀,他答應(yīng)任憑郡主府差遣,絕不會說漏嘴一句。那盆‘血水’奴婢親自倒進了恭桶里,剩余的朱砂奴婢隨身裝著�!�
“很好,”青黛點頭贊許,再度囑咐道:“那你去吧,記得我叮囑過的話�!�
桃香進了廂房后,花廳中的四人再度恢復(fù)了沉寂,不同于沒單獨見她前火藥味十足的敵對,四人皆神色莫測,默契地各據(jù)一方,涇渭分明。
秋明良姿態(tài)懶散地靠坐在太師椅上,冷眼看著從廂房里出來的人無不是情緒異樣,扯了扯一邊的唇角。在差點小產(chǎn)的虛弱狀態(tài)下,還能把這幾人弄得方寸大亂、神魂失守的,也就只有她了。
時刻漫長而煎熬,終于等到了桃香從廂房里走出來。她手中捏了一張輕薄的宣紙,透過背面能看到似乎用墨水畫了一個大方框,橫豎幾道墨跡填在方框內(nèi),方框下有幾排小字。
她先同他們深深一禮后,低垂著眼睛望著地面,開口道:“諸位大人,奴婢前來傳達郡主的意思。”
“郡主言,郡主府格局寬敞、空舍充足,諸位大人若想住下也無可厚非。不過,若大人們決意住在郡主府,就須得遵守郡主定下的約定�!彼f著,晃了晃手中的宣紙示意。
秋明良挑了挑眉,“那是何物?”
桃香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眸,硬著頭皮一口氣吐出:“諸位大人居住郡主府期間,若是想探視郡主,需得按照郡主定下的這份時日表嚴格執(zhí)行�!�
她把手中宣紙一翻,雙手捏著紙頁兩角立在自己面前,用薄薄的宣紙擋住那四張她根本不敢看的臉。那張宣紙上寫了他們四人的名字,后面分別對應(yīng)日期,各人隔日探視,八日為一個周期。
“且在此期間,委屈諸位大人不得將利器帶入郡主府、不得帶大人們的侍從奴婢,郡主府會為大人們備好衣食住行、奴仆伺候。還請諸位大人注意,如有讓郡主不適之行為,將奪去探視之權(quán),郡主府永不歡迎其人。請諸位大人互相監(jiān)督�!�
在桃香的話音落下,死寂如迷霧籠罩,桃香神經(jīng)緊張中,忽聞一陣刺耳的硬物落地的“鏗鏘”聲,她幾乎以為自己就要被惱羞成怒的攝政王、錦衣衛(wèi)指揮使、國公爺或是丞相一刀劈成兩半了。
“吾接受�!毙l(wèi)淵把腰間佩劍解下,利落地扔在地上,鷹眸睥睨地掃了一眼其余三人。
秋明良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把懸在腰帶上的佩刀卸下,“哐”一聲擱在桌案上,“既如此,我也可以�!�
楊巍寬袖一甩,肅容沉聲,“我并無利器。”
姜紹鈞面色鐵青,佇立良久,猛然甩手將沉重的寶劍扯下。
桃香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聲道:“諸位大人稍候,胡總管已帶人去灑掃空置院落,立即為大人們安置住處�!�
說完后,她趕緊一溜煙逃進了青黛在的廂房里,一眼望見已起身在房中走動的青黛便哭喪了臉,“郡主,他們都同意了!”
青黛眼前一黑,趕緊扶住了桌子,同時恨鐵不成鋼。這堪比帝王翻妃嬪牌子的待遇,這幾人竟能忍下?!難道不該氣急攻心,甩袖就走?
“……郡主,給他們撥哪些院落呀?”桃香見她許久不語,一臉難辦地提出了個十分現(xiàn)實的問題。
“給老娘分別安在郡主府四個最偏遠的對角�!彼а狼旋X。
院子安排好了,那四人竟真的不帶一個奴仆住了進來,并按照那張時日表來執(zhí)行,倒也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
青黛在圈椅上坐久了,放下手中話本,伸長手臂抻了抻腰身,想伸個懶腰舒展一下。
只是她的手臂剛一動,腰間便被一雙大手給扶住了,緊接著男人醇厚又帶著緊張的聲線響起,“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適?”
青黛硬生生把一個懶腰給憋回去,順著他的攙扶站起來,“無事,坐久了腰間酸乏,我起來走走�!�
衛(wèi)淵立即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側(cè),在她跨門檻的時候,還伸出了雙臂護在她左右,冷峻的眉眼如臨大敵。更新Q號:28.04.07.65.59
青黛額角抽了抽,盡力忽略他過于神經(jīng)質(zhì)的表現(xiàn),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在院中閑逛。
在衛(wèi)淵毫無死角的護衛(wèi)下她完成了晚膳后的散步,繞了院子幾圈,她又進了屋里。近來她嫌人太多在她眼前晃得頭暈,內(nèi)間都沒安排丫鬟伺候,便自己伸了手想倒一杯蜜水。
只是手剛伸出去,一杯溫?zé)岬陌状杀呀?jīng)遞到了她手里。
衛(wèi)淵關(guān)切地盯著她,問道:“還想要甚么?”
青黛眉頭跳了跳,對于他把她視作一尊琉璃娃娃,受不得一點累的呵護有些不適應(yīng)。她十分豪邁地一口氣把一杯蜜水飲盡,站起來在他面前疾走幾步,轉(zhuǎn)了個圈,無奈地道:“國公爺,我沒那么脆弱,不需要時時刻刻守著我�!�
衛(wèi)淵嚇得慌忙攬臂扶住她的腰,和她的距離也靠近了些許,他冷峻的眉眼微沉,滿是不贊同地望著她又不好苛責(zé)的模樣。
腰間的臂膀肌肉結(jié)實有力,他身上雄渾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讓她腰眼酥軟了一下,敏感地察覺到下身立即吐出了一口濕滑的液體。
ps.
?
秋明良:那是何物?
桃香:郡主面首侍寢排班表!
姜、衛(wèi)、秋、楊:……
211.孕期歡愛(上)
褻褲上的觸感粘膩難受,青黛有些煩躁地推開衛(wèi)淵。孕期里她的性欲本就旺盛,若是身旁沒有刺激還好,偏偏有四個身材健碩高大,面容英俊朗朗的男人輪流在她面前晃,看得到又吃不著,也不知排了個時日表究竟是在折磨他們還是在折磨她。
“讓桃香進來,我要更衣。”她蹙著眉就轉(zhuǎn)身進了屏風(fēng)后的浴房。
衛(wèi)淵趕緊跟上去,“我來即可�!�
花液留在花瓣上不及時清洗總覺得越發(fā)難耐,青黛進了浴房后立馬便解了腰間裙帶,未想到衛(wèi)淵竟然連這都要不假他人之手,她望著他毫不遲疑踏進浴房的身影瞪大了雙眸。
晚夏燥熱,鵝黃色的縐紗裙從她腿上滑落,她下身便只剩了一條輕薄的褻褲,腿心中間的那一點雪白布料竟已被溢出的花液浸濕了,留下一塊顯眼的印記。
衛(wèi)淵的氣息立馬就粗重了,上前一步小心地將她環(huán)在懷里,粗大的掌心輕輕摩挲她柔嫩的面頰,聲線低啞,“想要了?”
“這是懷孕婦人的正常反應(yīng)。”青黛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想避開他的氣息。
“我?guī)湍悖貌缓�?”他壓低了嗓音,帶著沙礫質(zhì)感的沉厚低音撲在她的耳廓上,立時讓她從耳垂到脖頸的肌膚都戰(zhàn)栗起來。
“你……”她轉(zhuǎn)眸對上他深邃的目光,略帶探究地望著他。
他伸指壓在她唇瓣上,輕柔地描摹她的唇形,鷹眸壓低,視線沉沉籠罩著她,“我知曉你對我還無法釋懷,”他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向上,在她纖薄精美的蝴蝶骨上籠著,“只是讓你舒服罷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脊骨上若有若無地輕點,帶起一串熱意,她有點心動,面上的神色便有了些猶豫。
“我問過御醫(yī)了,若是小心些,于身體無礙�!彼斫Y(jié)上下滾動,胸膛上的肌肉已硬實地繃起,避過她高挺的肚子,在她的胸前壓蹭了一下。
她能感覺到胸前兩粒敏感的紅櫻立時挺起來了,她沒糾結(jié)多久,很快便做出了決定,“那你不準進來�!�
“好�!彼奈惨粝г诙讼嘟拥拇烬X間,化成一聲濃重而滿足的嘆息。
這個吻帶著衛(wèi)淵獨有的霸道又不乏溫柔,舌頭堅定地撬開她的齒關(guān)與她相纏,狹小的浴房里曖昧的“嘖嘖”水聲回蕩,讓人心蕩神馳。
吻著吻著青黛就有些腿軟,重重扯著他的衣袖。衛(wèi)淵察覺到了,輕易將她側(cè)抱起來。他放開了吮吸她的唇,抬起了一雙泛紅的眼眸,眸光不離她暈紅嬌艷的小臉片刻,將她一路從浴房抱進了內(nèi)室,把她輕輕地側(cè)身放在床褥上,他則跪在床沿邊。
他一邊順著她的下巴吻上她細長的脖頸,一邊解開了她的衣襟,大手覆住自懷孕后又漲大了不少的綿乳,力度適中的揉摁。
衛(wèi)淵掌心中的繭子粗糙,落在胸前稚嫩的皮膚上卻有著奇異的酥癢感,青黛微瞌著眸子輕哼了一聲,他立即垂頭含上另一邊被忽略的乳球。從雪白的邊緣開始吮吻,將嫩滑的乳肉吸進口中輕舔,直到含上雪峰頂上等待已久的紅櫻。他從頂端將她的小半個玉乳含在溫?zé)岬目谥�,舌尖繞著紅嫩的尖尖打轉(zhuǎn),惹得她低聲細吟了一聲,難耐地磨了磨雙腿。
她下身只著了一條褻褲,衛(wèi)淵的手從她的側(cè)腰往下滑,拉住她褻褲的系帶扯開拉下,一雙交疊的細瘦玉腿映入眼簾。
她吃下的那么多吃食,好似都只養(yǎng)大了她的肚子,四肢依然是纖細玲瓏,肌膚嫩滑而富有光澤。
好久沒碰過她,如今美景在前,衛(wèi)淵忍不住重重地喘息了一聲。
青黛馬上警覺地睜開眼,水眸里欲色彌漫,卻隱含警告。
衛(wèi)淵苦笑了一聲,在她的眼神中彎下腰,虔誠地親了親她隆起的小腹,就一路順著往下,貼到了她白馥馥的雙腿間。
他用手抬起她的一條腿,兩片花瓣間那條粉潤的細縫含羞遮掩。他湊上前,雙唇含住了整朵嬌花。
她細喘了一聲,在他掌中的大腿酸軟無力,搭在了他寬厚的肩頭上。
他高挺的鼻梁抵在翹立的小花核上,噴出的熾熱氣息讓她花心深處吐出一口花液來。他把兩片花瓣舔了一舔,嘗到了她花液的味道,又把舌頭擠進了她的花蕊間,模仿著歡愛的節(jié)奏抽插。
舌頭柔韌,不同于陽具和手指的觸感,讓花穴中的軟肉更為舒適,快感一波波沖刷上她的身子,特別是低頭看到衛(wèi)淵冷峻的臉埋在她雙腿間時,快意便來得更快。
“唔……”青黛難耐地伸手抓上了他后腦上的發(fā)絲,細白的手指穿插在烏黑的頭發(fā)中,對比鮮明。
他的舌頭在花穴最敏感的穴口攪動,鼻尖蹭著小花核,沒多久,她便長吟了一聲,花心噴出一股晶亮的花液,盡數(shù)灑在他臉上。
衛(wèi)淵還沒離開她的腿間,直到把她花穴周圍噴濺上的花液都舔干凈了,才抬起頭看她。
嬌人釵斜鬢亂,云髻松松散散地落下來,青絲纏繞在玉白的脖頸和前胸。杏眸迷離,含水欲滴,香腮酡紅,玉軟嬌柔地橫臥在榻上,似泣非泣。她身上的薄衫衣襟被扯開,胸前兩處綿柔都被他從肚兜里掏出來,撅著尖尖的嘴帶著晶亮的唾液露在外面,下身一絲不掛,大開的雙腿間露出開合的花蕊,其內(nèi)點點水漬淳淳流出。
衛(wèi)淵的陽根硬得發(fā)疼,卻硬生生壓下,剛要替她尋一條新的褻褲穿上,她竟伸了手,一把攥著了他的要害處。
他悶哼一聲,鷹眸已是猩紅,灼灼看向她。
被他舔上了一次高潮,青黛只覺花心深處愈發(fā)騷動難安了,只想要些更堅實有力的撫慰。把方才警告他的話都拋到了腦后,一只手扯開他的腰帶,把他的中衣褲子扯到腿彎,直接伸手把那根紫黑色的陽根掏了出來。
“準你進來一會,不準太用勁�!彼穆暰細媚惑人,圓眸瞇起,如狐般睨著他,讓他半邊身子的肌肉都繃緊暴起。Q群:11。65。24。28。5
“……不行,你前不久才見了紅。”理智都要被她給焚燒干凈,衛(wèi)淵強自忍下蓬勃的欲念,克制地想將她的手拿開。
212.孕期歡愛(下)
“磨磨蹭蹭的,”她黛眉微蹙,伸出一只嫩白的小腳,踩在他的胸前撩開他的衣襟,如珠玉般圓潤小巧的腳趾不輕不重地摁在他鼓起的胸肌上,“御醫(yī)言過無事,輕點便成�!�
衛(wèi)淵哪見過這般主動求歡的青黛,先前她還在侯府時,他想要時她都還會先羞澀地推拒一番。熱血沖上腦頂,他一手抓住她滑膩的腳踝,身子一轉(zhuǎn),已經(jīng)側(cè)臥在了她后面。
傘狀的龜頭已經(jīng)抵在了她濕滑的花穴口,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緊緊貼著她的后背,“咚咚”的心跳聲快速又沉穩(wěn)。
“那我進去了�!彼统恋纳ひ羧缛襞褪瘣烅�,落下后,青黛便感覺花穴被一根粗壯的物什一點一點侵入,直到占據(jù)了整條細窄甬道,頂端輕觸花心深處時才停下。
久違地被她緊窄的花穴裹吸,衛(wèi)淵仰起了頭,細汗順著小麥色的臉龐滾落胸肌間的縫隙。
“難受嗎?”他的肉根還有一截沒入進去,卻不敢再往里深入,靜靜停在她濡濕的幽徑中,抑制著盡情馳騁的本能。
那根粗長硬物終于把穴內(nèi)的軟肉撫平擠壓,青黛舒適地輕嘆一聲,自己動了動臀部,小幅度地吞吃了一下他的陽物。
“無事,動罷。”
衛(wèi)淵被她吸得一激靈,暗暗吸氣緩過神后,才扶著她的腰,緩慢地進出起來。
陽具被她粉嫩的小穴含住,粉白的花瓣圈住青筋暴起的肉根,讓它看起來更猙獰可怖,但抽插的動作卻柔和堅定�;ㄒ簭膬扇私Y(jié)合的地方淋漓滴下,氳濕了身下的床單。
“嗯——”這樣的歡愛帶來的快感綿綿不絕,青黛有如置身溫暖的溫泉中,熱流一波波沖刷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隨著他的動作舒展開來。
但這樣的深度與力度對衛(wèi)淵而言無異于是一種甜蜜的折磨,他只敢在她花穴的淺處搗弄,不敢深深入進花心深處,還需時不時注意著她的神情,怕自己力度重了傷到她。
快意逐漸積累,最后攀登至頂點爆發(fā)時,她的花穴極劇收縮絞緊,輕細的呻吟溢出唇齒,眼尾泛著桃花般的微紅。
衛(wèi)淵緊咬牙關(guān),體貼地將陽物抽出,讓她盡情享受巔峰的愉悅。
最為歡愉的時刻過去,身上便只剩疲懶,更別提孕婦本就嗜睡。青黛困倦地側(cè)臥在榻上,雖然很想就這樣睡去,但下身粘膩的觸感讓她十分不適。
一方柔順絲滑的帕子沾了溫水在她雙腿間擦拭,她撇了撇頭,便看見衛(wèi)淵衣襟大敞,從褻褲中鉆出來的陽物還翹得高高的,上面也沾了濕滑的花液,他卻先舀了丫鬟備好的熱水,替她清理下身。
酣暢淋漓的高潮過后,乏意和困意便一齊涌上,青黛懶洋洋地側(cè)臥在榻上,垂眼看著他細致的替她清理。
他把帕子放下,傾身摸了摸她細嫩的臉蛋。
身下舒服了,青黛都已閉著眼睛快要睡著了,被他粗糲的掌心一磨,皺著眉頭,連眼皮都沒睜,抽出手一巴掌把他給拍開了。
這樣的力度對衛(wèi)淵來說不痛不癢,壓著嗓子低笑了一聲,輕拍了一下她挺翹的臀,“小磨人精�!�
剛才那番宛如隔靴搔癢般的歡愛根本沒法讓他釋放出來,她是舒坦了,他的陽根還硬挺在腿間。
衛(wèi)淵不欲打攪她歇息,忍著腫脹難受之感,指尖將她的衣襟挑得更開,把她松松垮垮掛在胸前的肚兜給扯下來,又給她蓋上了薄被。
他把繡著玉蘭的銀紅色肚兜揣進衣袖里,又給已睡著的她掖了掖被角,才眷戀地撫了撫她的發(fā)鬢,“下回還需等八日后,你的肚兜便先抵押在我這罷。”
又深深凝望了她的睡顏良久,衛(wèi)淵才披衣起身出了她的院子。
在他們住進郡主府后,她又加了一條規(guī)定,每人探視當(dāng)日都不可過夜,違者同樣會被她趕出去。
一番折騰,衛(wèi)淵行出院門時天色已黑,一輪朦朧的半圓月懸在天幕上,為阡陌石板道、道旁茂盛灌木、飛檐斗拱的屋檐籠下一層銀白縐紗。
衛(wèi)淵肩披月色,帶著為他引路的小廝,闊步走到了郡主府中心的花園,大概是夜色下碧湖中的睡蓮太過惑人,他忍不住走在半路上便將袖袋中的肚兜拿出來,放在鼻尖輕嗅。
她身上清淡的香味縈繞鼻端,衛(wèi)淵微闔了眸子,下一瞬卻敏銳地察覺到一道凌冽的殺意,朝他直射而來。
渾身的肌肉霎時警戒繃起,他飛速將手中肚兜重新塞進袖袋中,以全神戒備的姿態(tài)望向冰冷殺氣襲來的方向。
姜紹鈞一身月白色蟒紋常服,從一顆高大花樹后一步步走了出來,神情如冰天雪地中的連綿寒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眉眼間凝滿了霜雪般的寒烈沉怒。
雖然只有幾息的功夫,又是在黯淡的月光下,但目力極好的姜紹鈞依然看清了他塞進袖袋里的物件——是她的那件繡著玉蘭花的銀紅色肚兜。
皂靴踏在青石板上,路旁的細碎石子微微震顫。
姜紹鈞剛從府外回來,這是他回自己院子最近的路。衛(wèi)淵剛從青黛的院子中出來,從花園中經(jīng)過也是他回自己院子最快的路。
衛(wèi)淵立在原地,鷹眸中的黑色濃郁,一動不動地看著姜紹鈞面無表情地逐步逼近他。
二人都處在同一條青石小道上,樹影晃動,晚風(fēng)拂起二人的袍角,拉長的人影都帶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姜紹鈞迅疾出手,一掌拍向衛(wèi)淵的胸口。
衛(wèi)淵早有準備,扭身避開他這一掌,下盤一矮,結(jié)實粗壯的小腿踢向他的膝蓋。
姜紹鈞腳步騰挪,上身的掌風(fēng)迅疾如電,將衛(wèi)淵的身形籠得密不透風(fēng)。
二人的小廝都瑟瑟發(fā)抖,苦勸無用,他們無聲地過了數(shù)十招,衛(wèi)淵忽而沉聲低喝,“殿下如今一人之下,甚么樣的美人不缺,何苦執(zhí)著于她?!”
姜紹鈞豎起手臂擋開他如虎般生猛的拳頭,眉宇寒氣逼人,聲線沉冽,“孤與你不同,無法做到隨意娶納女子。”
衛(wèi)淵早被他激起了怒火,如今被他冷諷一句,更是扎到了心底最深處的隱痛,怒目相向,探手去鎖他的脖頸,“然,你與我不一。只你既已對先王妃矢志不渝,便不該再對她糾纏不清!”
姜紹鈞未再言語,只是手上攻勢越發(fā)激烈。二人赤手空拳,姜紹鈞竟不再躲避對方的攻擊,反而以血肉之軀直接抗下衛(wèi)淵的一拳。轉(zhuǎn)而趁著這個接近他的空檔,一手撕破了他的袖袋。
那方旖旎香艷的肚兜從他的袖袋里掉出來,飄落空中。
二人同時伸手去爭搶,姜紹鈞強忍被他一拳擂到腹部后翻江倒海的痛意,先他一步抓住了那塊小小的布料。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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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肚兜引發(fā)的血案。
213.肚兜
和衛(wèi)淵歡愛了一場,第二日清醒過來后,青黛就后悔了。
她不該禁不住誘惑沖動行事,好不容易才達到的平衡,若是被打破了,又有得她忙的。
這一不詳?shù)念A(yù)感在姜紹鈞來探視她的那日應(yīng)驗了。
姜紹鈞過來的時候,她正在正廳里完善改良馬車的圖紙。
這是她用大周朝現(xiàn)有的馬車圖紙,再加上她自身的物理學(xué)知識,與幾位經(jīng)驗頗為豐富的老工匠幾度修改商議后的成品。她本就覺得馬車行進中顛簸太過,想要改善一番,做出既能維持穩(wěn)定又能提高速度的馬車。
改良的步驟正做到關(guān)鍵部分,需要用這份圖紙制造出實物并進行實驗,因此她對著那張宣紙思考得格外認真,絲毫未曾注意姜紹鈞已進了屋,立在她身后看了良久。
直到她終于算出了其中一個力矩,放下毛筆,伸展雙臂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時,才愕然發(fā)覺到屋里多了一個人。
“殿下,您來了怎未出聲?倒是我招待不周了。”她想起身,還未站起便被他扶住了手臂,以不容抗拒地力道將她壓回了圈椅上。
緊接著,她酸乏的肩膀上搭上了兩只大手,用適中的力度為她放松揉捏,僵硬的肌肉立即松懈下來。
“殿下還請坐下罷,怎敢勞煩殿下伺候我�!彪m然很舒服,但青黛自覺受不起攝政王殿下的按摩服務(wù),帶著無懈可擊地笑容側(cè)臉說道。
姜紹鈞全程冷著臉,對她的拒絕充耳不聞,甚至用上了推拿的手法,直到將她肩周的肌肉都摁捏到松軟才停手。
青黛看著他儀態(tài)清貴端方地在她對面落座,舉手投足間氣質(zhì)都是獨屬于皇族的清冷淡漠,實在想不透他為何會委屈自己住進她的郡主府。他近段時日一直是這般態(tài)度,對她的話不多,卻不知何時學(xué)了一套推拿按摩手法,還不容許她拒絕。
“近日可好?‘她’……可有鬧你?”他捧著茶杯在掌心轉(zhuǎn)了許久,才吐出一句問候。
青黛客氣地笑笑,想都未想直接道:“勞殿下關(guān)心,我身子康健……唔�!边@句話方落下,她臉上便露出了有些異樣的神色,一雙眸子盯著自己滾圓的肚子瞧。
他心神一緊,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她的小腹,隔著她薄薄的衣衫,可以看出她的肚子上有一個不明顯的小突起。
姜紹鈞豁然站起身,慌亂得帶倒了一只錦杌,“快宣太醫(yī)!”
“殿下,只是胎動罷了�!鼻圜鞂⒄菩母苍谀切⌒〉膱A潤突起上,語聲難得的沒了客套,溫柔似水,眼睫微垂著,眼神中的愛意滿滿。
姜紹鈞立在她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懷孕后越發(fā)柔美秀致的側(cè)臉,微微抬了抬胳膊。
肚子中的孩子把頑皮的胳膊肘收回去了,青黛也抬起了眼,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身后,忙言笑晏晏地請他再度坐下,“殿下請坐罷,此乃尋常,不必憂心�!�
他意圖撫上她肚子的手臂停下,收了回去,“阿黛,你非要對我如此客氣嗎?”
他站在她面前,低眸看她,不似朝堂上鐵血冷情的攝政王,俊朗的臉上透出一絲苦悶痛意。
“攝政王殿下英明神武,執(zhí)政有方,大周朝子民無一不敬仰您,我自然也不例外�!鼻圜斓拇浇枪闯鲆粡澱玫幕《龋蛩捻馇宄禾故�,一番話說得大公無私,全然不含一點私情。
姜紹鈞似是一拳打進了棉花里,他壓了壓眉峰,轉(zhuǎn)身在她對面落座,從衣襟里取出一樣物件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