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嫂,”蘇氏忽然喚了蘇二夫人一聲,她抬起頭對上蘇氏亮得驚人的黑眸,那漆黑的顏色和眸中那閃動的興奮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一般。
“怎、怎么了?”蘇二夫人有些被嚇到,輕聲問道。
“你看,楊巍如何?”
“他?!”蘇二夫人震驚地張大了嘴,這、這、這人也確實是年輕英俊、位高權重,但,但是——
“他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且京中人都傳他——”人如其名。
“那只是京中傳出來的渾話罷了,我外祖母與楊老太太相熟,宮中的李御醫(yī)都拍著胸脯保證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蘇二夫人驚疑不定地看著蘇氏,觀她堅定的表情實在不像在撒謊,她也有些心動,只是捏著帕子猶豫地問道:“但,要如何……”
屋子里都是蘇氏的心腹下人,蘇氏示意沉香去守在門口。
沉香站在門邊上,里頭兩人的對話時隱時現(xiàn),院子門口忽地走來一位穿著粉衫的丫鬟。
沉香認出是老夫人那的牡丹,連忙上前搭話,沒注意到院子里一個灑掃的小丫鬟繞過她,悄悄蹲到了屋子后的窗下。
自那回衛(wèi)淵夜里來她屋子讓她按摩之后,這幾日他便再沒來青黛屋里,只是每每她在書房伺候的時候,他總不會忘記抽出時間來教她練字。
“進步很快�!毙l(wèi)淵翻看了一下她抄寫的幾頁大字,從一開始的歪歪扭扭,到最新的這張能在還有些生硬的撇捺中看出了雋秀的痕跡。
不得不說,若是學生聰慧、一點就通,作為老師的成就感還是很強的。
衛(wèi)淵少見地勾起了唇角,抬頭看向立在桌旁被他夸得有些局促的少女,“給你一個獎勵罷,想要甚么?”他好像真的成了手把手教她的老師,挑了挑斜飛入鬢的劍眉問道。
她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身前,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不斷捏緊的手指,裙衫下穿著繡花鞋的小腳也不安地互相蹭著,語氣十分惶恐,“奴婢不敢,都是侯爺教得好……呀——”
他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扯到他的大腿上。她失去平衡的瞬間跌坐在他堅實的大腿肌肉上,連忙慌慌張張地撐起身子,想下來朝他賠罪。
她柔軟的小手按在他的大腿上,他的肌肉霎時繃緊了,一把箍住了她不安扭動的腰肢,把她定在自己身前。
“看著我說,想要什么獎勵?”衛(wèi)淵托起她低垂的臉,欣賞著少女白嫩的頰上如最上等的胭脂暈染的紅痕。
她被他托著下巴,被迫仰著臉,那雙微微有些下垂的大眼睛泛著水光,濃長的睫毛輕微抖動,如同在他指尖停留了一瞬的蝴蝶,脆弱得惹人憐愛。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眼神中的炙熱,她緊張地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如花瓣般的下唇。
衛(wèi)淵眸中一黯,猛地托起她的后腦,薄唇貼上了一直誘惑著他的嫩唇,甫一碰上便如同沾上了罌粟花的毒,讓他無法再放開。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柔軟甜美,他不由放縱著自己想將她拆吃入腹的沖動,狠狠吮吸著她的下唇,纏著她的舌尖,讓她從喉嚨里發(fā)出如幼貓般的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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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臨頭的退縮
“唔、嗯……”少女被男人壓在書房的桌案上,柔軟的腰肢頂在堅硬的桌檐,她纖細的手指揪著男人身上的衣衫,逐漸收緊。
光是她嫩滑的唇舌已經逐漸不能滿足衛(wèi)淵了,他攬著她腰肢的手向上滑,握住了她一方柔軟的豐盈。
出乎他的意料,她身上明明瘦得只有一把骨頭,這里倒是生得挺好。
他在她的口中如橫沖直撞的將軍,最后大力吸了一下,才將唇滑下她細細的脖子。
肩膀上忽地傳來一股推力,雖然對他來說這點力度完全可以忽略,衛(wèi)淵還是抬起了眸,看向用手肘撐在桌案上的少女。
“侯爺請……請放開奴婢�!彼肟吭谧腊干�,曲線玲瓏嬌小的身子彎出勾魂攝魄的弧度,她瑩白的小臉側著,低著頭望著地面,散落在額角的發(fā)絲為她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嫵媚。
在他后宅中的女人,就沒有哪個會拒絕他的疼愛的,他不由升起了一絲惱怒。
“為何?”他的聲線低沉生冷,讓人全身發(fā)寒,犀利的眼睛瞪起來,本就威嚴冷峻的臉更加嚇人了。
被氣勢極盛的男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少女動了動唇,似乎是豁出去了般,如同預備赴死的戰(zhàn)士,抓著胸口閉著眼大聲吼道:“奴婢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在書房這樣的圣地褻瀆侯爺!”
衛(wèi)淵被她嚇了一跳,接著他捂著眼睛,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難得的旖旎氣氛就這樣被她破壞得一干二凈,衛(wèi)淵已經好久沒這樣放肆地笑過了,好不容易停下來,才看向懷中一臉驚愕地看著他的少女,用沙啞醇厚的聲音在她耳畔道:“那夜里就行了,是吧?”
青黛當時心中就咯噔一聲,在當天夜里看到立在她屋門外的男人的時候,忐忑了一整日的擔憂應驗了。
“看到我就如此訝異?”衛(wèi)淵也不等傻愣在原地的少女讓他進去,自顧地跨進門檻,輕車熟路地走進她的屋里。
她輕輕吞咽了一下,給他倒了杯茶,視線微垂,聲線低柔,“侯爺請用茶�!�
他現(xiàn)在想喝的不是茶。
衛(wèi)淵只是掃了白瓷杯中澄澈的茶湯一眼,就一把拉住她細柔的手腕,低頭便攫住了她微微張開的唇瓣。
待將她口中甜蜜的津液都舔吸干凈,衛(wèi)淵才放開了她被他吮得紅艷的唇,粗糲的指頭抹了抹她唇上牽拉出來的銀絲,嗓音微啞,抵著她的胸腔微微共振,“習慣了嗎?”
不等她回答,他再次吻了上去,兩人的唇舌交纏處發(fā)出了情色而曖昧的水聲。他圈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壓在她窄小的床榻上,手指從她的領口處滑下,伸進她的衣襟里,終于摸到了白日里隔著衣衫觸到的柔嫩。
她的皮膚嫩滑得如同上好的豆腐般,他禁不住將那團柔軟握在掌心中捏揉把玩,另一只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
青黛仰躺在床上,感覺到男人掌心的厚繭磨著她胸前稚嫩的肌膚,而他的手已經來到了她大腿根處,眼看著就要覆上她的雙腿間。
一只嫩白小巧的手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這一日來第二次被打斷,衛(wèi)淵也不是脾氣特別好的男人,黑眸沉沉地看向床上的女人。
“侯爺……奴婢來月事了。”
少女的嗓音帶著哭腔,眸中盈著點點水光,將他錯愕的表情映得更加分明。
淚珠順著她的眼角滾落,在粉潤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晶瑩的淚痕,她抬起手用手背抹著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的眼淚。
她哭得抽抽搭搭地,時不時發(fā)出打嗝的聲音,小巧的鼻頭泛紅,鼻水還跟著流下來,毫無半點美感。
但衛(wèi)淵對著這樣哭得孩子氣的她,硬是生不起氣了,他捂著額頭低低嘆了一聲,自認倒霉地從她身上翻身下來,在她身側躺下。
他的嘆氣聲讓她哭得更厲害了,手背不夠擦了,還抓了個帕子擼著鼻子。
他喟嘆一聲,翻了個身擁著她,拍了拍她的背給她順氣,表情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哭甚么�!�
“奴、呃——奴婢沒辦法伺候,呃,伺候侯爺,嗚……”一旦哭起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她果真如個孩童般,放聲大哭起來。
衛(wèi)淵無奈地把她摟進了懷里,安慰的話語因為不熟悉而有些僵硬,“好了,這點小事,哭甚么�!泵髅鳑]辦成事的是他,還要反過來哄她,衛(wèi)淵都覺得他這個侯爺有些憋屈。
“但是,侯爺——”
“好了,睡罷。”他的大掌在她纖細的背上不熟練地拍撫了兩下,帶了些命令的語氣說道。
他的命令很好使,她的哭聲立馬停了下來,衛(wèi)淵見她不鬧騰了,放開了她轉身背對她,還不忘道:“不準到凳子上坐著�!�
身后傳來少女低低地應聲,衛(wèi)淵吐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眸子,想將沖動壓下去,只是她的枕頭被褥上滿是少女身上清甜的桂花香,如同最有效的催情藥。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布料摩擦聲,接著是少女在黑暗中更加甜濡的嗓音。
“……侯爺,你很難受嗎?”
她的聲音讓他瞬間覺得一身銅墻鐵骨都酥了,只有那處愈發(fā)堅硬,衛(wèi)淵皺著濃眉,雙眸緊閉著,薄唇中蹦出兩個字,“睡覺。”
只是下一瞬,當他察覺到少女柔軟的小手從他后背的腰際順著肌肉的條理摸索到他繃緊的腹部時,他猛地打了個激靈,雙眸倏地睜開。
鐵鉗般的手掌箍住了她已經摸到他腹肌的手腕,他的聲音更加低沉沙啞了,在一片漆黑中男人暗沉的音調如同蟄伏著的猛獸,喉間都裹著低吼,“你做甚么。”
“侯爺若是難受……奴婢就幫幫侯爺�!彼穆暰有些不穩(wěn),雖是在黑暗中,她那張害羞又膽怯地偷瞄著他的臉卻浮現(xiàn)在他眼前。
真的不知她是膽大還是膽小,分明聲音都在抖,動作卻大膽如斯。
他握著她手腕的力度松了松,而她的小手如同滑溜溜的游魚一般,扯開了他中褲的褲頭,順著他的人魚線滑了下去。
衛(wèi)淵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她在他胯下作亂的大膽小手上,他甚至感覺到她的指尖已經碰到了他卷曲的毛發(fā),有片刻的停頓,才接著往下滑。終于在他的屏息中,握住了那方一柱擎天。
她的掌心嫩滑,觸感如同最上等的綢緞,先是在他敏感的頂端滑了滑,帶下來些許濕滑的液體,接著掌心覆住他整個棒身,緩緩地動作起來。
她時不時碰一下傘端的溝壑,惹得衛(wèi)淵低喘了一聲,不知是不是因著方才忍耐了一會,又心心念念想了她一天,如今只是被她握著搓動,快感卻比起真刀實槍來的要劇烈得多。
她的動作逐漸加快,他背上貼著的溫熱身體也跟著搖晃蹭動,溫軟綿柔的觸感貼著他背上僨張的肌肉。許是手上的起落對她來說有些累了,她發(fā)出了幾聲細細的喘息聲,指尖往下裹了一下鼓起的囊袋。
腰眼泛起一陣酸麻,衛(wèi)淵呼吸一滯,抓起她的手,猛地翻了個身,下身挺立的那物擠進她的大腿間,隔著幾層衣衫,快速摩擦著。
一陣溫熱濕濡黏在她的大腿內側,男人的手肘撐在她臉側,健碩的身軀懸在她上方。月光自一朵烏云后灑落,男人小麥色的瘦削臉頰微紅,喉結上下滾動,犀利的黑眸此時蒙上了情欲的朦朧,薄唇微張喘息著。
她輕輕起身,去小廚房接了盆溫水,打濕了巾子給兩人都擦拭了一番。
衛(wèi)淵低眸看著少女柔順的臉蛋,她微垂的眼瞼還有些微紅,他伸出手,饜足地攬著她的背將她拉進懷中,低聲道:“府中媽媽教的?”富貴人家的府上都會養(yǎng)著教養(yǎng)媽媽,專門調教需要伺候男主子的丫鬟。
青黛靠在他的胸膛上,聞言愣了愣,接著點了點頭。
他沒再說什么,摁了摁她的腦袋,淡淡道:“睡罷�!�
青黛閉上了眸子,等到他的呼吸均勻了,才撫了撫眼尾的淚痕。
明明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事到臨頭,與一個剛認識沒幾日的男人歡愛——她還是退縮了。
不過……方才把來到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還一直被死亡倒計時的壓力痛苦都給哭了出來,感覺……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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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巍風波
蘇瑩被一股大力推倒在花園中泛著涼氣的青石板上,腰背好像擦傷了,一片火燒火燎地疼,但比起身體上的傷處,更讓她難堪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的是不遠處一群指點著輕笑的姑娘們。
怎么會變成這樣,她之前分明讓丫鬟守在路口附近,這個地方怎么會有人過來!
“寡廉鮮恥,傷風敗俗。”八個如寒冰般的字眼連同一張被揉皺的素色帕子砸在她眼前,蘇瑩抬起頭,看向那個給了她如此難堪的男子。
男子一身鴉青色長袍穿得齊整,一絲皺褶都無,腰際一根竹青色松紋革帶,身姿筆挺如松,發(fā)髻一絲不茍地束進發(fā)冠中,鼻梁高挺,濃眉俢目,面容俊美如潘安再世。只是不茍言笑的冷臉、抿成一條直線的唇角,和黑眸中毫不掩飾的嫌棄破壞了這張絕佳的俊顏。
他沒有多看一眼被他推到地上的女子,將擦手的帕子扔了之后,徑自走了,也沒管周圍影影綽綽竊竊私語的閨秀們。
“噯,你瞅,這就是去招惹楊丞相的下場�!�
“可真慘,看她這下還怎么在我們面前趾高氣昂。”
“嘻嘻,可不是嗎,估計連房門都不敢出咯。”
往常蘇瑩根本不屑于理會的閨秀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嘲諷她,她豁地站起來,面容扭曲直愣愣地瞪著那群少女,直把她們看得都不敢說話了,才怒氣沖沖地回了蘇府。
在回府的馬車上,蘇瑩氣怒地將茶杯一把砸在侍奉的丫鬟額頭上,丫鬟白皙秀麗的臉上立馬淌下鮮血,卻也不敢去擦,只小心翼翼地跪趴在蘇瑩腳邊。
“該死的楊巍,居然說我……還有那些人怎么會那時候跑去花園,娘親明明說得很簡單,為什么!為什么會失�。 碧K瑩一腳踹在丫鬟身上,一身怒火無處發(fā)泄。
丫鬟心驚膽戰(zhàn)地抬眸看了一眼主子,試探著說道:“姑娘,奴婢聽聞奴婢在永昌候府當差的表妹提過,這法子好似是衛(wèi)夫人告訴夫人的……”
蘇瑩陰狠的目光猛地看向丫鬟,丫鬟嚇了一哆嗦,就聽得她連聲說道:“對,對,沒錯,這都是姑姑的錯,娘親本就耳根子軟,是她唆使娘親害了我,都是她害了我!害我丟了這個大臉!”
蘇瑩完全不想想決定并且執(zhí)行這個勾引楊巍計劃的都是她自己,進了蘇府就到處嚷嚷是姑姑教唆她,聽說了此事的蘇老夫人只好暫且將她關在了閨房里。
衛(wèi)淵今早上朝時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他在進宮的路上碰上了岳父,照著禮數(shù)打了個招呼,可平日里待他溫和的岳父看他的神色冰冷,連回應都沒有,板著臉便走了。
衛(wèi)淵摸不著頭腦,直到下朝回府后被老夫人叫到了跟前,他才明白了緣由。
“淵兒,你可知道,如今京中都在傳蘇府二姑娘在皇后娘娘辦的賞花宴上勾引楊丞相,還被楊丞相當眾羞辱?”
屋子中衛(wèi)老夫人坐在上首的紅木椅上,旁邊是為她揉肩捶腿的小林氏。
衛(wèi)淵蹙了蹙眉,微微搖了搖頭,內宅中發(fā)生的事往往會先在內院的女眷中傳開。
衛(wèi)老夫人渾濁的三角眼睜了開來,狀似愁眉不展地用帕子摁了摁額角,幽幽嘆了一聲,“唉,雖說蘇家是我們的親家,照理說這事該和我們沒什么關系,只是那蘇二姑娘胡亂嚷著是永昌候衛(wèi)夫人教唆她這么做的,攀扯蘇氏,直把這盆臟水潑向了我們侯府。”
衛(wèi)淵一愣,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等官司,他眉心皺得更緊了,“侯府夫人也不是紅口白牙就能污蔑的�!�
小林氏捶肩的手頓了頓,而衛(wèi)老夫人則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有沒有污蔑她,把她叫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衛(wèi)淵一看衛(wèi)老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要折騰了,只是這事也要問個清楚,便側頭吩咐道:“去將夫人請來。”
蘇氏得知侯爺派人來請她高興了一瞬,下一刻聽到是在老夫人的那,心又沉甸甸地落了回去。近日里京中的傳言她也聽聞了,她沒想到侄女不僅失敗了,還弄得人盡皆知沒了清譽,將來不是遠嫁就是在家廟中度過一輩子,娘家不僅沒有更上一層樓,反而還惱上了她。這幾日她只能祈禱這些風言風語別傳到侯府來,等熬過這陣子,流言平息了就好。
只是等蘇氏聽到了蘇老夫人的話,就知道這事沒法善了了。
“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言,母親如何就聽信了?母親寧愿信那起子碎嘴的小人,也不肯信我這個兒媳婦嗎?”蘇氏拿著沾了辣椒水的帕子,一臉不被至親相信的絕望,事到如今,她只能竭力否認了,老妖婆竟然要以此收回她的管家權,怎能讓她如愿!
“噢?是嗎?”衛(wèi)老夫人沒有像平時那樣氣急敗壞地跳腳罵她,反而氣定神閑地反問,蘇氏心里一陣不安,就聽得衛(wèi)老夫人道:“但府中可有人聽到了你教唆蘇二夫人�!�
蘇氏震驚地抬起臉,就見到衛(wèi)老夫人招手讓身旁的媽媽將一人從偏房里帶出來,來人畏畏縮縮地低頭跪在地上,赫然正是蘇氏院子中灑掃的小丫鬟。
“把你那日聽到的都說出來�!毙l(wèi)老夫人此時周身盡是當家老太太的氣派,再一想到即將到手的管家權,一顆心火熱火熱的。她甫入侯府就被上頭的太夫人壓著,等她好不容易媳婦熬成了婆,那老不死的又直接將管家權交給了蘇氏,她在侯府幾十年,那一串庫房鑰匙摸都沒摸過!
等到那老不死的終于去了,蘇氏又是個面甜心苦的,她這當婆婆的直接搶權難免會叫京中的其他貴婦人看笑話。這次的計策還是慧兒提的,若是抓住了,就是名正言順讓蘇氏交出管家權的機會!
衛(wèi)老夫人聽著那本就是被她們安插在蘇氏院中的丫鬟斷斷續(xù)續(xù)地將蘇氏和蘇二夫人的對話復述出來,想著即將到手的管家權,心中別提有多美了。
而蘇氏聽著那丫鬟幾乎一字不差的復述,身子搖搖欲墜,她身后的沉香猛地開口打斷她,“你這小丫鬟紅口白牙地胡扯!夫人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呔,急甚么,心虛了?”衛(wèi)老夫人老神在在,抬抬手示意那小丫鬟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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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及青黛
“侯爺!”
“淵兒!”
腦中仿佛有上千只鴨子聒噪不休,一面是蘇氏含淚保證,一面是衛(wèi)老夫人信誓旦旦,衛(wèi)淵覺得讓他面對她們,比面對成千上萬的敵軍還要疲倦。
“明日請衛(wèi)媽媽進府,今后暫交給衛(wèi)媽媽管家�!彼偷靥岣吡寺曇�,男人厚重的音色壓過了幾個女人喋喋不休地爭論。
衛(wèi)媽媽是衛(wèi)淵的奶媽,早幾年因著上了年紀身子不爽利,衛(wèi)淵特許她回鄉(xiāng)榮養(yǎng)了。
“什么?!”
“侯爺?!”
三個女人都大驚失色,沒想到折騰了這么久,竟是落了個便宜了旁人的結果。
“此事已定,勿要再議。”衛(wèi)淵冷淡地拋下這句話,三個女人們看著他冷然的面色,心知衛(wèi)淵殺伐果斷,已做下決定的事不會輕易再改,只好都訕訕地閉了嘴。
衛(wèi)淵揉著額角回了前院,待到夜晚來襲,他站在通往內宅的垂花門邊上,望著腳下被月色浸透成一汪碧色的青石板路,陷入了沉思。
衛(wèi)勇提著燈籠為主子照亮身前的路,也不敢說話,靜靜地陪主子站在原地喂蚊子。
約莫半刻鐘后,衛(wèi)淵忽地轉身,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不管是蘇氏還是小林氏,他都著實不愿去她們那里,甫一見著他,必定是要同他解釋哭訴掰扯今日之事。
既然如此,他寧愿去她那,就算什么也做不了,讓她按按額頭也是好的。
在衛(wèi)淵連續(xù)五六日夜里都宿在青黛那,蘇氏和衛(wèi)老夫人還有小林氏不出她意外地行動了。
“替我倒杯熱茶�!碧K氏上下打量著給她斟茶的少女,臉蛋秀美,身姿纖弱,神色楚楚,年輕而嬌嫩。
蘇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握著茶杯的手,雖然保養(yǎng)得宜,但膚色卻一年比一年暗淡,也生了幾絲細紋,與十幾歲花朵一般的姑娘比不了。
“侯爺既憐你,你便伺候好侯爺。”蘇氏的話清清淡淡,青黛卻明白這是在對自己宣布身為主母的主權。
她畢恭畢敬地應了,禮節(jié)不出一絲差錯,蘇氏見她低眉順眼未曾持寵而嬌,心中那團不快散去了些許,轉而去琢磨怎么把管家權要回來了。
過了蘇氏這關,青黛剛松一口氣,衛(wèi)老夫人就把她叫過去了。
“侯爺在你那連宿了幾日?”衛(wèi)老夫人都沒等她行完禮,單刀直入地問道。
“是�!鼻圜煅塾^鼻鼻觀心,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道,多余的話半句未言。
衛(wèi)老夫人撩起松弛的眼皮打量著嬌小的少女,目光在她的臀和小腹上停留了一下,才淡淡道:“既如此你便好生養(yǎng)養(yǎng),早日給侯爺誕下大胖小子,也不枉侯爺對你一片疼惜�!�
一旁給衛(wèi)老夫人捏著胳膊的小林氏指尖的動作忽地重了一點,看向青黛的目光幽暗。
“好了,你下去罷�!币粋從她這出來為了膈應蘇氏也為了早些讓衛(wèi)淵有后的小丫鬟,衛(wèi)老夫人也沒太多精力理會,交代兩句便揮手讓她退下。
小林氏笑吟吟地站起來,“我去小廚房給姑姑熬藥。”她說完后,便與青黛一同退出了衛(wèi)老夫人的正屋。
“唉,青黛姑娘,你說我們女人可真是命苦�!彼南聼o人,走在她身前的小林氏突然開了口,音色如出谷黃鸝般動聽。
青黛不敢搭話,垂著眼落后她半步。
小林氏卻轉過了身,擋住了她的路,微笑著望著低眉順眼的少女,聲音甜軟,“特別是,我們這樣的妾室,可不正是如一件好看的擺設般么?”她這句是微微傾身向前,湊在她耳邊輕聲說的,聲線溫柔得如同棉絮。
春日的陽光暖暖地透過抄手游廊灑在青黛身上,她看著唇角柔柔勾起,笑意溫和的小林氏,卻有如被一條毒蛇盯上,明明身處于和煦春風中卻寒意滲人。
小林氏說完這句話,便笑著沖她點點頭,扭著腰走開了。
站在原地的青黛捏緊了袖子,她已經引起其他女人的注意了,但任務還沒完成,也沒有能給青黛家人求恩典的機會。
而且第三個小任務的內容著實籠統(tǒng),特別的存在,是指讓衛(wèi)淵對她上心嗎?
“在想什么?”
男人低沉的聲音將她翻飛的思緒打斷,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書房伺候衛(wèi)淵的時候走了神,青黛立馬繃緊了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