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第390章

    診療室的冷光在玻璃器皿上折射出棱柱，將周予辰的影子切割成破碎的十字架。

    十二臺離心機(jī)在防彈玻璃后轟鳴，如同十二座微型絞刑架。

    蘇沫的靜脈血正經(jīng)歷第六次提純——這是周予辰的偏執(zhí)，他堅(jiān)信雜質(zhì)會篡改基因的供詞。

    "知道離心機(jī)轉(zhuǎn)速意味著什么嗎？

    "他突然開口，手術(shù)刀削著凍干的咖啡豆，"每分鐘兩萬轉(zhuǎn)，足夠把謊言和真相分層。

    "碎屑簌簌落在蘇沫腕間，那里還留著昨夜掙扎的淤青。

    她凝視著離心管里逐漸分層的血液：最上層是記憶的脂質(zhì)，中間懸浮著謊言的蛋白，底層沉淀著染色體殘骸。

    當(dāng)?shù)谌�管血注滿時，佛珠猝然崩裂。

    檀木珠滾過不銹鋼臺面，碾碎那張藏在《圣經(jīng)》里的舊照——襁褓中的周予辰戴著蘇母繡的虎頭帽，銀線繡著"長命百歲"，針腳里滲著經(jīng)年血銹。

    "你百日宴的攝影師，"她聲音浸在液氮白霧里，"是我母親。

    "---子夜的畫室是座鎏金刑場。

    蘇沫用24K金箔修補(bǔ)《殘山夢》的裂痕，每刀落下都震落松香碎屑。

    老式收音機(jī)卡著1998年12月7日的死亡快訊：**"周氏集團(tuán)董事長周振海墜亡案存在疑點(diǎn)..."**每當(dāng)磁帶走到"墜亡"二字就發(fā)出瀕死般的顫音。

    金箔突然反割食指，血珠墜入亞麻籽油，在鈷藍(lán)底色上綻成轉(zhuǎn)瞬即逝的玫瑰。

    身后雪松香如幽靈纏繞，周予辰的掌心覆上她傷口，體溫比冬夜更稀薄。

    "在超度誰？

    "他蘸取血金混合的顏料，在畫布裂谷簽下"SYC"，金粉順著腕骨流進(jìn)袖口。

    "超度困在染色體里的我們。

    "她抹去猩金痕跡，裂紋深處滲出母親遺留的普魯士藍(lán)——那罐顏料標(biāo)注著"1998.12.6"，周父墜亡前夜。

    突然斷電。

    應(yīng)急燈的幽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