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抵達(dá)帕米爾城
帕米爾城內(nèi),“天亮就眠”覺得很苦惱。
自從游戲“開服”以來,大量玩家涌入帕米爾城。
在廣場唱誦詩歌的他,被注意到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畢竟他唱誦的詩篇都是從藍(lán)星抄改來的,種花家的人更是能聽出他的純正種花語。
一個內(nèi)測玩家,不出門打怪,終日在城中吟唱詩歌。
玩家們也不是傻子,都猜到他有自己的升級方法。
一開始,他們加上好友,軟言向他套近乎,試圖將他的“升級秘密”套出來。
特殊職業(yè)帶來的特殊升級方式,對于“天亮就眠”而言也并不是什么一定要隱藏的事情。
反正是獨屬于[吟游詩人]這個職業(yè)的方法,也沒有人能夠復(fù)刻,除非他們和自己有同樣的職業(yè)。
他坦言相告,有人只是道了謝后遺憾離去,但也有人不信,認(rèn)為“天亮就眠”一定是接到了什么隱藏任務(wù),所謂的專屬職業(yè)升級方法只是在刻意隱瞞真相。
每個人的游戲面板只有自己能看到,這東西更像是直接投影在視網(wǎng)膜上的某種神秘技術(shù),甚至無法用手機(jī)拍攝記錄
“天亮就眠”沒辦法證明給別人看,自己所言的真實性。
更糟的是,出于某種對“高貴內(nèi)測玩家”的莫名惡意,加入這場“逼供”的人越來越多。
迫于城市中無能動手的規(guī)定,他們充作狂熱粉絲,在表演的時候一擁而上,干擾他的演奏。
圍觀的人們甚至也樂于看到詩人被狂熱粉絲所簇?fù)�,或者說,樂于看到他的窘境。
雖然不一會兒就會有相熟的衛(wèi)兵前來“解救”他,但演奏被打斷,意味著沒有經(jīng)驗?zāi)谩?br />
重新開始表演的時候,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心境,最后獲得的贊賞也不如預(yù)期多。
又因為懷有惡意的玩家混在其中作為“觀眾”,導(dǎo)致整體評價也不盡如人意。
況且“天才吟游詩人被粉絲圍堵”的戲碼看上一次兩次還好,連續(xù)看幾天也就失了趣味。
更何況每次演奏時都會被粉絲找到并圍堵,更是讓人不得不去聯(lián)想,這是不是吟游詩人為了抬高的身價,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劣質(zhì)鬧劇。
“艾伯頓·懷特”這個名字在帕米爾城的良好聲譽(yù),似乎也因此蒙上了一絲陰影。
今天他又在躲著那些玩家,從城中巷子里繞了一圈,繞到一個以前常來的廣場,待在街口站了一會兒。
街道上人來人往,有聽過他表演的人經(jīng)過,還會向他點頭致意。
而寥寥兩個路過的玩家腳步不停,一點也沒有“狂熱粉絲”的狂熱,反倒是會投來帶著某種晦澀意味的眼神。
“天亮就眠”的拳頭緊了緊。
他懷疑自己被那群玩家用某種方法監(jiān)視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眼中。
不然怎么會沒有玩家聚集?而自己一旦開始表演就迅速圍上來?
必然是知道他來這里并不是為了演奏,只是為了“釣魚”。
只是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具體效果和持續(xù)時間有多久。
以及使用這個技能的人,到底是誰。
腦子里閃過一個個面孔與名字,他壓了壓帽子,有些煩躁地沿著主路離開,與穿著深色長袍的人擦肩而過。
“……這里比山那邊的城邦都要大哇!”
“也許是因為王都坐落在這一側(cè),才使這邊的城邦規(guī)模都更大吧�!�
對話聲傳入耳朵,一個說的是種花語,另一個則是標(biāo)準(zhǔn)的阿博德大陸語。
“天亮就眠”猛地回頭,只看到身高像是信號一樣的三個階梯式遞減的背影遠(yuǎn)去了。
他們是不是提到了山那邊?
山是指斯里洛長墻嗎?有人抱上了npc的大粗腿,翻過那道山脈了?!
“天亮就眠”看著三人遠(yuǎn)去,想要問個清楚,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般站在原處。
自己不知道那個玩家是三人中的誰,萬一貿(mào)然過去,會不會給玩家?guī)砺闊�,或是惹那個npc不快?
而在他做心理斗爭的時候,三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腳下踩著鋪設(shè)整齊的磚石,寬闊的道路甚至能容納兩輛馬車并行。
孟歸山看著街邊高高的燈柱,想象著晚上它們被點亮的時候,整座城邦會是一個怎樣的光景。
“還要再往西北方向去……”
翻過山脈后,戒指上的“指引感”變得更強(qiáng)了些。
順著戒指的牽引感,孟歸山在腦海中默思著地圖上的方向,發(fā)覺真的要往西北正對角的方向去。
一行人找了個帶湯池的旅館,當(dāng)作溫泉泡去一路的疲憊。
殺完那些狗頭人后,他們又跋涉了幾日,才到達(dá)帕米爾城。
山脈西側(cè)的魔獸密度比之他們來時的地方密度更大些,更有了些游戲的感覺。
恩基需要好好休息,孟歸山和鄒旭也實在想念家里的床鋪。
在夜幕降臨后,兩人循著以往玩游戲時候的“慣例”,來到一個酒館坐了坐。
這里的酒館有兩層,懸梁上垂下點燃的燭盤,酒客交談的聲音嘈雜、難以分辨。
濃妝艷抹的女郎穿梭其間,端著大大的托盤,給客人端上賣酒的同時,也拋出挑逗的目光。
穿梭間,特意抹了少許鉛粉的雪脯白的晃眼,有些酒客會在她路過時伸手進(jìn)去,揉捏一把,在里面留下一個銅子兒。
來這里的都是些冒險者,汗臭味混著女郎身上的脂粉香氣,在溫度的加持下,隨著打開的門扉送到三個人臉上。
恩基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從來沒去過這樣的低等地方。
只在米倫鎮(zhèn)去過酒館,之后都在各個城邦的城主府落腳的孟歸山也有一瞬間的神色變幻。
僵在門口正考慮是走是留的三人,被一陣極具穿透性的琴音留住了腳步。
特意加高的小舞臺上,站著一個穿著緊腿褲、翹尖鞋的人。
孟歸山微瞇起眼睛,這人他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有些面熟。
“自遠(yuǎn)古流傳著一個傳說,一位流淌著龍之血的人類,有著太陽般的力量……”
那人撥響豎琴,聲音高亢又清透,如碎冰擊玉。
就是這歌里講述的故事,好像也有那么點熟悉……
孟歸山盯著小高臺上唱述詩篇的人,抱臂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