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這里怎么會有龍?!
額頭的汗流進(jìn)眼角,鄒旭眨了眨眼,感覺心臟砰砰亂跳。
新催生的樹木還殘留著他的力量,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這棵樹被那頭有著碧色鱗片的龍抓得纖維破碎,樹液滲出。
它剛剛生長,還在懵懂,就在向他無聲傳達(dá)著“敵人”“被破壞”“逃”等信息。
鄒旭感到自己在戰(zhàn)栗,他從來沒這樣明晰地感覺到植物的“回饋”。
也許是突然降臨的危機(jī),讓他的精力前所未有的集中,這才讓他“聽到”了植物的“呼喚聲”。
外面的抓撓聲仍在繼續(xù),像是在抓撓所有人的腦殼一樣響亮。
被命令扎根的樹人搖晃著樹干,轟蚊子似的扇動著自己的手臂,兩個原住民靠緊了墻壁。
孟歸山則學(xué)著鄒旭的樣子單膝跪地,雙手撐在身體兩側(cè),來穩(wěn)定重心。
他緊盯著鄒旭雙手覆著的“補(bǔ)丁樹”上,綠色的大蜥蜴閃躲著樹人揮擊的樣子一覽無余。
就算身披鱗片不懼樹枝抽打,也能躲開,誰又喜歡被打呢?
不知道是不是毒霧已經(jīng)噴吐干凈了,綠龍只是利用自己的高速度躲閃開,再找準(zhǔn)時機(jī)伏在它“手臂”的根部,爪牙并用,將那根作為手臂的枝干切斷。
沒了“手”樹人只能徒勞地晃動著自己的主干,卻甩不脫將利爪深深嵌在樹干中的綠色蜥蜴。
沉默了一會兒的小隊聊天中,孫月棠開始不斷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消息一條條上移,孟歸山的游戲面板一直保持展開狀態(tài)懸浮在面前,一邊注意著外面的情況,一邊看吳霖幾人給她敘述情況。
橡木屋外,終于沒了阻礙的大蜥蜴,似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抬著兩只爪子刨起木屑紛飛。
這里面那個讓它感興趣的東西,好像突然消失不見了……就算有著智慧,它也不明白,為什么剛剛還在的東西,會沒有痕跡地突然消失。
聽著外面抓撓的聲音停下了,橡木屋里的四個人都松了口氣。
小隊聊天中的解釋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知道他們遇到了一只體型小、速度極快的“龍”,孫月棠心中急得不行。
他們才幾級��?打龍?做夢也不是這么夢的!
[我讓茶茶下線給你們上隱匿,你們再回去幫我哥他們!]
小隊聊天中跳出她的消息,孟歸山瞳孔一縮:
[別讓斐琉斯來,他是龍血術(shù)士,血脈和這只綠家伙陣營對立!]
[他們下線之后,那只綠蜥蜴就停在那兒了,也沒再撓門了。]
小別墅客廳里,斐琉斯眉頭緊皺。
周詩琪和羅瑾瑜都在,她們剛給鄒亞成做好一件阿博德式襯衫。
兩位母親的臉上也盡是擔(dān)憂,她們的孩子都還處在危險之中,而她們幫不上一點(diǎn)忙。
[都別過來了,吳霖也是……讓茶茶登出吧,“邊界居民”的時效是多久?我們安全了再給你們消息。]
孟歸山心中自有盤算,他打算等熬到這只大蜥蜴走了,再下線找茶茶領(lǐng)個buff。
也不知道茶茶的[邊界居民]能不能遮掩斐琉斯的天賦……
孟歸山擰著眉毛,在感知中“注視”著小綠龍挖了半天的樹,有些不耐煩地開合了兩下翅膀,扇去落在身上的木屑。
其實在看到這東西身上的綠色鱗片,斐琉斯又提起了陣營對立的時候,孟歸山就瞬間想到了金屬龍和五色龍。
專職打了這么久游戲,對于這些常見又經(jīng)典的設(shè)定他可謂是如數(shù)家珍了。
可是這里怎么可能會有龍呢?從設(shè)定上來說,綠龍應(yīng)該是棲息在熱帶雨林中的吧?
不過這里的氣溫算溫帶還是亞熱帶……孟歸山看著它尾巴上,像是沙蟲牙齒一樣可開合的一圈倒勾,感覺這個看上去像幼龍一樣的東西,應(yīng)該是某種亞龍。
在孟歸山心中分析的時候,這只綠色的小東西已經(jīng)在磨了兩下爪子之后,后爪用力一蹬樹干。
像一條綠色的光線閃動了一下那樣,在不到一秒的時間里,就飛掠出孟歸山的感知邊界了。
“不確定是真走了還是在附近,先別出去……它已經(jīng)確定了這里挖不到什么,待在這里應(yīng)該是安全的�!�
孟歸山這話是說給鄒旭聽,也是在安撫兩個原住民。
小屋內(nèi)交雜著幾個人的呼吸聲,孟歸山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腕,直接盤膝坐在橡木屋的地面上。
靴子外側(cè)的金屬搭扣撞在木頭上,輕輕的刮擦聲在安靜地橡木屋里聽起來驚人地響亮。
鄒旭都感覺自己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忍不住在小隊聊天里向表妹追責(zé):
[你這選的是什么址�。繅炛穯�?]
雖然確實是她選的位置不恰當(dāng),這才導(dǎo)致了鄒旭幾人陷入危機(jī),孫月棠心中本是著急、擔(dān)憂、又慚愧的。
可被鄒旭這樣斥責(zé)了一頓,孫月棠就感覺有火氣上來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里會有龍啊?它去哪兒難道會提前告訴我嗎?!]
[那你就不能提前在城里打聽一下,這里的為什么會空出這么大一片地方嗎!]
看見孫月棠帶著火藥氣味兒的回復(fù)嗎,鄒旭更加火冒三丈了。
說到提前打聽消息,孫月棠立馬心虛了起來。
行路進(jìn)度是她自己先虛報的,一路趕路到冬花城后,兩個人也沒打聽這方面的內(nèi)容,倒是先去租了個旅館歇腳,又接了兩個清理魔獸的任務(wù)。
她們現(xiàn)在還在城外呢!手里握著刀,地上一地的魔獸尸體,空氣里飄著血腥味。
鄒旭等了一會兒,看孫月棠久久沒回消息,也開始反思,自己說話是不是有點(diǎn)重了。
不理自己了?明明是她的問題,應(yīng)該是自己不理她才對吧?!
……等等,她該不會哭了吧?嘖,難整……
德魯伊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孟歸山嘆了口氣: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什么意義……棠棠和茶茶先去城里打聽一下這里的情況,我們等一會兒確定安全后,就接上棠棠他們離開。]
他看向鄒旭:[還能召喚樹人嗎?]
[可以,但是要先把這個樹人弄死,再等24小時才行。]
承載著他們現(xiàn)在使用的“橡木屋”的樹人,已經(jīng)在朽壞的毒素下奄奄一息。
雖然黑色的斑塊沒有繼續(xù)蔓延,但毒素已經(jīng)侵入了內(nèi)里,順著輸送營養(yǎng)的脈絡(luò)沁透整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