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青衫,極地冰刃與格羅瓦茲爾
后續(xù)部隊的格羅瓦茲爾身邊的副官為青衫,顧問為極地冰刃。
考慮到一個軍隊必須要有翻譯官,于是烏薩斯駐高盧大使館的館長埃博爾特也跟著同行過來了。
“剛剛的炮聲是怎么一回事?”埃博爾特詢問到旁邊的極地冰刃,他的感知力是全隊中最敏銳的。
“那些炮聲不是我軍發(fā)出來的,聽聲音應該是城內(nèi)的高盧軍官們下達了撤退命令�!睒O地冰刃這樣說道。
“可是那些軍官的動機是什么呢?這樣拙劣的卑劣計劃,不應該是用來嚇退炎客的�!鼻嗌涝谝慌圆唤獾恼f道。
“可能同為高盧人,立場不同,所以看待的角度也就不同吧�!卑2柼剡是很清楚科西嘉一世的手段的,做外交的,他就經(jīng)常分析科西嘉一世這個人。
進入了城內(nèi),這次極地冰刃是直接打聽能夠有著清晰意識,語言系統(tǒng)正常的人。
高盧帝國之間的軍隊接到的命令統(tǒng)一由科西嘉一世安排,也就是說,這些軍隊需要屠殺的目標各不相同,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會變成什么樣。
但這些士兵有基本的權利去知道他們到底干過什么。
或許這些士兵也明白自己今日給同胞揮手,明日自己的戰(zhàn)友也會對自己的親人動手。
他們什么都明白,或許只是不愿意面對而已。
極地冰刃俯下了身子,耐心的聽完一名老人講述著那些高盧的軍隊進入自己家城池的時候,到底做了些什么。
青衫與埃博爾特,格羅瓦茲爾等人正在商討著這座城池的后續(xù)部署問題,眼尖的格羅瓦茲爾看著極地冰刃走了過來,出于好奇,他直接詢問到:
“這座城池怎么了?”
對于格羅瓦茲爾的詢問,極地冰刃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開口說道:
“科西嘉一世對高盧的每一個軍官下達的命令,估計是不同的。高盧的軍隊對于科西嘉一世的命令全是服從的,所有的軍隊保持著一樣的身份。
科西嘉一世以每個省份的軍官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同胞為理由,將內(nèi)省的軍官調(diào)到外省,外省的軍官調(diào)到內(nèi)省。
然后在騙軍官城池里面混入了奸細,好進行屠殺,或者是帶走。也給了這些士兵施暴的理由,這樣這些士兵除了能打敗仗以外,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能夠欺負比自己更加弱小的無辜百姓。”
科西嘉一世之前累積的英明起了作用,大家都深信不疑。
他的口才非常好,而且確實下了一番功夫,把自己說的口干舌燥的,士兵要是再不給點反應就不太合適了。
但內(nèi)省的士兵終究是無法對自己本身家鄉(xiāng)的親人動手的,于是就讓外省和內(nèi)省的互換。
如果對自己的同胞下手還有顧慮的話,沒有問題,那科西嘉一世就會給你利益和地盤,甚至是更高的職位。以及帝國的大義,比如說高盧的百姓有了反意,忤逆高盧之子。并試圖將高盧不可一世的榮耀給玷污。
理由很多,就是為了讓這些軍隊得以發(fā)泄,用軍隊自身那狂暴的野性方式去解決問題。
高亢的軍隊軍歌成了高盧百姓死亡的倒計時,這是科西嘉一世的陰謀與謊言。
所謂的城池內(nèi)出現(xiàn)奸細,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炎客24小時猛烈攻克前線呢,哪有時間往后方安插間隙。
炎客還算一個守信用在戰(zhàn)場上屬于比較忠厚的那一批人了。
但事實證明,科西嘉一世雖然此時已經(jīng)沒糧沒兵,不受貴族與商業(yè)聯(lián)合協(xié)會待見。但他的空頭支票對自己的這些士兵們還是很有號召能力的。
是哪個士兵先對無辜者砍上一刀的?
極地冰刃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一件事情,只要有人砍了第一刀,那么就不需要思想斗爭,也就不需要激烈討論,所有人都會爭先恐后的砍第二刀,第三刀絡繹不絕。
最后,無辜的百姓慘死在亂刀之下。高盧的每一個士兵的家人,或許都是同樣的結局。
炎客那個時候估計也不知道城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謹慎的他習慣先用大炮鳴聲,然后再帶兵,趁著城池混亂再殺進去。
他不知道城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即使知道他也無法阻止。當炎客拼死拼活沖進城內(nèi)的時候,只留下了斷壁與殘垣。
以及一堆要死要活的難民。
羅德島的大部分干員也加入了此次戰(zhàn)爭中,炎客還專門臨時拉起了一個集團軍。就是為了專門將這些高盧難民給送到烏薩斯的。
和炎客一起進城的,還有博卓卡斯替與瑪恩納。
不過這些事情對于高盧的軍官而言,實在是沒什么可以說的,應該稱之為無關緊要。將這些人搶走無所謂,反正皇帝都說了,原本就是烏薩斯的奸細。
或許在高盧軍隊的戰(zhàn)斗生涯中,這次只是微不足道的屠城而已。讓敵人來打掃戰(zhàn)場,自己這邊拽著死人的尸體回去報上軍功,然后領取封賞。
那些大鐵罐子中的尸體,誰又知道是誰呢?
而在他們遺漏又看不見的地方,大部分的高盧百姓已經(jīng)覺醒。
炎客帶來了一個重要的人,她的名字叫卡達。還有一個叫尤里卡,自稱是主播u。
這些人回頭放工招檔案單獨解釋,目前炎客還沒有來得及批。
他們在戰(zhàn)場上記錄的寶貴視頻都成了其他國家相傳的重要參考資料。
科西嘉一世所做的一切都已經(jīng)毫無保留的呈現(xiàn)在了泰拉文明的所有國家面前。
炎客已經(jīng)點燃了火種,接下來燎原沖天的烈焰終將在高盧的平原上燃起。
他目睹了對自己同胞殘暴,那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罪惡。
青衫這些人在安頓好難民,確認好城池沒有其他敵人后。也立刻展開了運輸工作。
其中有一個女人給青衫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她的懷中抱著的是一個死去的嬰兒。尸體已經(jīng)被凍僵,嬰兒的身上裹著一層很薄的餐桌布作為襁褓。
“青衫先生,這個孩子,請您幫我?guī)Ыo他的父親。
或許…我們只是科西嘉隨手拾起的一根草莖,捻弄折疊一刻,他便棄我們于夕照荒野,他遠走的陰影,早已暗淡了我們的余生……”
青衫只感覺一道名為母愛的一束光打入了混亂且均勻的迷霧中,給他照出了一條路。
他緊緊的握住了這名婦女的手,她的手掌冰涼。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被凍死,現(xiàn)在的時間是泰拉歷1030年的十一月三號。戰(zhàn)爭已經(jīng)持續(xù)到了現(xiàn)在,自從防線被攻破后,高盧軍隊這邊就顯得愈發(fā)癲狂了。
這位無名又偉大的母親,將自己手中襁褓的嬰兒緩緩的遞給了青衫,遞到了他的手中。
青衫沖這位婦女點點頭后,這位婦女的眼角流下了晶瑩的淚滴:
“我兒活著便好,只要我兒子存活,我死又何恨�!�
婦女說完后就咽氣了,青衫不知道這名孩子的父親,但是他能做到一件事,就是將這母女倆合葬在一起。
青衫的心情極度難以平靜,他對著站在自己旁邊的極地冰刃說道:
“我應該去那遙遠的林貢斯,去赴約一場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