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冰與火(H)
凌晨三點十分,一雙眼猛然在黑暗中睜開。
身邊一片冰涼空曠,齊詩允下意識伸手摸索,卻感觸不到任何有人存在過的痕跡。她未睜眼,低聲喚了一句雷耀揚,卻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撐坐起身,她打開床頭燈四處張望,只看到身旁被衾凌亂堆砌。
幾個鐘頭前那場暴烈歡愛就如狂風(fēng)席卷過境,徒留一片狼籍。現(xiàn)在整個臥房只有她自己,連空氣都寂靜得可怕。
看不到他,心不禁又揪緊,困乏也被擔(dān)憂驅(qū)散成異常的清醒。
一轉(zhuǎn)念,齊詩允即刻下了床穿衣離開。
她順著走廊向前,輕手輕腳進(jìn)入雷耀揚可能會出現(xiàn)的書房里。
門推開,暖色燈光映照在臉龐憑添一絲溫度,嗅到ore獨有的薄荷味浮游在空氣中,齊詩允提心吊膽的緊張感才被漸漸驅(qū)散。
穿過幾排書墻,一直走到寬闊的金瘤紋書桌附近,還是沒看到那男人的身影。
只見咖色煙蒂在煙缸里沒了呼吸,整潔的桌面反常擺放著一瓶年份久遠(yuǎn)的軒尼詩、一個冰桶、還有一個昂貴干邑酒樽。內(nèi)里琥珀色液體大約只剩下兩口,白蘭地的香醇余韻依然醉人心扉。
但這場景,令齊詩允預(yù)感并不好,明明他回來之前就飲過酒。
看來那個連平時飲酒異常有分寸的理智男人,這回確實遇到了棘手麻煩。
思索的空檔,腳步聲在身后響起。她扭過頭,看到雷耀揚從另一處黑暗中走出,看似溫和的神情里,有種難掩的陰郁。
“怎么又起身?”
“睡不著?”
女人凝望他深邃輪廓頷首,看到他眼白有些充血,直覺他幾乎是沒有睡過。
她當(dāng)然覺察到他回到家之后的一系列變化,大概是程泰的事才會令他如此左右為難。
齊詩允深知那老鬼手段陰毒勢力龐雜,要除掉他必然要歷經(jīng)千難萬險。所以焦急等待的這兩日內(nèi),自己心底真正所企盼的,并不是殺父仇人身死,而是希望面前這個男人,能夠平安歸家。
現(xiàn)在已經(jīng)如她所愿,不敢再妄求什么。
兩人視線相對,各自都埋著心事不言不語。
直到雷耀揚走至桌邊,拿起保冷冰桶中的冰鉗,慢條斯理往酒樽里放入幾塊冰:
“我們兩個好像很久都沒喝過酒�!�
“陪我喝一杯�!�
他將半杯加冰白蘭地遞給對方,齊詩允不想掃興,忍住諸多疑問笑著接過那杯酒:
“雷生今晚興致這么好…”
“明天不用做事?”
對方聽過,口如封緘。但手上動作未停,只淺笑著搖了搖頭。
因為自己無法言說的秘密太多,無法對她坦誠的理由太多。
但既已下定決心繼續(xù)與這命運對抗,既然他對她無法放手,那就不必節(jié)外生枝,讓她知曉背后真正因由。
如果要她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那這件事,就必須成為永遠(yuǎn)的秘密。
雖然知道她的心里話沒有宣之于口,但書桌那盞燈把她雙眼襯得太明麗,還有種試圖把自己看透的鋒銳。就和第一次她偶然出現(xiàn)在這里,詢問洛文生死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女人目光堅毅,與他那雙琥珀色瞳仁對視許久,卻依舊感知不到任何她所想要的信息。
雷耀揚面向她倚在桌沿,心內(nèi)被焦灼充塞。
腦海中不斷回響起她前幾天在車?yán)锿f的那句話:講一句謊話,就要用另一句謊話來圓。那他是否可以做到,讓她這輩子都活在自己設(shè)置的善意謊言中?
此刻,胸腔里積壓的愁緒更甚,這顆千瘡百孔的心,怎么還妄圖治愈一個同樣受盡折磨的人?
他痛恨自己的卑劣與現(xiàn)實陰暗,更痛恨自己的身份和身世�?缮弦惠呥z留的錯誤…憑什么要他們來償還?
他們沒有錯,他們的相愛并不是偶然,應(yīng)該被允許存在。
但這些往事和無法言說的想法,都被知曉所有的他謹(jǐn)小慎微地藏進(jìn)心底,不敢輕易觸碰。
須臾,雷耀揚慢慢坐向書桌后的伊姆斯皮椅,凝望她手中搖晃的酒樽:
“你知不知……”
“這世界上有種酒,叫做“醉生夢死”?”
“喝下去,就能忘記所有事�!�
這話問得不著邊際,令齊詩允微怔在原地。她低頭,與他柔和目光交匯,看到他瞳仁里稍縱即逝的感傷。
今晚的雷耀揚,與自己有種莫名距離感。
好像自從這段關(guān)系確立以來,她頭一次對于會隨時失去他這件事有了更清晰的認(rèn)知和恐懼,也愈發(fā)加劇了心中深埋的隱憂。
齊詩允不語,抬起酒樽抿咂一口,酒液經(jīng)過舌與喉,一直滾落到胸腔。
頓時,略微刺口的辣令體表溫度漸升。她握持那冰冷樽頸,明顯感到耳根在發(fā)燙。
女人徐徐走到雷耀揚身旁,扶住他肩膀,跨坐在他腿間。一雙晶瑩水眸注視他硬朗五官,逐漸瀲滟起醉人的旖旎:
“雷生真是“高佬”看太多……”
“不過你的酒柜里包羅萬有,和黃藥師有同一款酒也不稀奇。”
說話間,右手食指沿他唇峰游走,若有似無地輕輕摩挲:
“告訴我,你想忘記什么?”
魅惑式的以柔克剛,雷耀揚頓時神志幡然,盡量自然地躲開她想要探尋真相的目光。
左手若有似無撫摸被睡裙包裹的腰肢,他閉上眼,雙唇吻她右手每一寸骨節(jié),試圖再次引領(lǐng)她意志下沉。
齊詩允皺眉,并不懂他幾次刻意避忌這話題的真正原因。他遲遲不愿對自己敞開的心扉中,到底封閉了多少秘密?但她清楚記得那晚他說,自己阿媽對他比親生父母還要好……
她直覺那是不可觸碰的病灶來源,心又沉重幾許。
輕輕將他推開一點距離,齊詩允捧住他臉,溫和里透著嚴(yán)肅:
“那晚在基隆街我對你說的話,永遠(yuǎn)都算作數(shù)�!�
“雷耀揚,你還有我。”
語氣小心翼翼又篤定,像是輕柔地在他傷口上觸摸,生怕他陳年瘡疤也會痛。
聽到這安慰言語,雷耀揚感覺炙熱的心在不斷下墜,墜到觸不可及的深淵。
她對自己說“永遠(yuǎn)”,可“永遠(yuǎn)”要如何去實現(xiàn)?
她對自己說,他還有她。
可現(xiàn)在的他,還能擁有她多長時間?
身心已然墮入團冰冷漩渦,可他無法忽略這沖破屏障的暖意。這一刻,只想要在這溫柔與愛意中沉淪不醒。
男人沉下眼,掌心微涼,覆蓋在她纖細(xì)的指關(guān)節(jié),視線落在她右手亮閃閃的鉆戒,自言自語般:
“詩允,我現(xiàn)在很想要忘記……”
“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事�!�
說完,他就著她手,把酒樽抵到自己唇邊,將內(nèi)里剩余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輕微灼熱感流竄在肌膚之下,果味酒香在分寸中彌漫開來,他湊近,雙唇再次覆住她。
交纏流轉(zhuǎn)間,他輕輕撬開她緊閉的皓齒,將酒液慢慢從微啟的縫隙里盡數(shù)灌入,靈活的舌不停逗弄對方無處遁形的柔軟溫潤,讓白蘭地在彼此口腔里交匯。
終于,溫?zé)峋埔憾急凰?shù)吞咽。
喘息不能,抗拒無力,整個人都軟在他寬厚懷抱里。
點點辛辣刺激淚腺,濕答答的眼睫令視線迷蒙。齊詩允好容易張口呼吸,抬頭與雷耀揚對視的剎那,看到他不同于幾個鐘頭前的冰冷狂暴,瞳眸里柔軟到極致。
甚至,帶著股任她揉搓的陰公相。
彼此胸口起伏間,余光瞥見桌面冰桶,令齊詩允心中頓生“邪念”。
她從他腿間往后挪動幾寸,食指一勾一拉,不疾不徐便扯下他腰間睡袍系帶,又俯身湊到他耳邊低語:
“乖�!�
“閉上眼,放松�!�
不知是不是今晚飲酒太過,又或是她的言行好似魔咒,令雷耀揚頓時思考受阻……
他緩緩闔上眼,索性松弛筋骨,享受被她掌控滋味。
絲質(zhì)的冰涼觸感沿他下巴向上,劃過雙唇,掠過鼻尖,最終抵達(dá)他乖乖閉上的瞳眸。
墨藍(lán)色系帶漸漸覆蓋男人視線,打結(jié)她最擅長,不松不緊剛剛好。
一片黑暗遮蔽雙眼,聽覺嗅覺亦變得敏銳。
他聽得見她敞開自己睡袍的窸窣聲響,聞得到酒氣,也聞得到自己事后替她洗頭的香波味道…男人胸膛微微起伏,被她在自己胯間的細(xì)微動作惹得心癢,身體燥熱難耐,汗粒慢慢滲出額角。
思緒縹緲時,雙耳被細(xì)膩柔軟的皮革罩住,為他隔絕掉一切聲響。
雙眼睜開還是一片漆黑,聽覺也被封閉,只剩下嗅覺替他摸索感受,腮幫不由得下意識收緊。
突然,一陣熟悉前奏鼓點和迷幻電子旋律撞擊耳膜,男人隨即覺察到編曲中的些許不同,果然歌者一開嗓,是sandy
性感迷人聲線:
“…思海中的波濤滔滔不息飛躍起”
“心窩中的激情終于不可關(guān)閉起”
“當(dāng)初喜歡孤獨要愛卻害怕交出愛”
“你那野性眼神偏偏將戀火惹起”
“take
y
breath
away”
“take
y
breath
away……”
不同于《
gun》里湯馬斯操縱戰(zhàn)機無拘無束翱翔天際,浮于腦海的是《旺角卡門》中每一幀浪漫與殘酷,屬于古惑仔的別樣愛情故事,血腥又文藝。
這瞬間,時光仿佛倒回一九八八。
那時墨鏡不離眼的高佬還未釀成《東邪西毒》里那壇名為“醉生夢死”的忘憂酒。
雷耀揚粲然失笑。
他記得她說過最不鐘意看王家衛(wèi),但每次都能同他對答如流。
他又憶起故事最后,男主角阿杰橫尸街頭,那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矮騾子人生結(jié)局。
命數(shù)難測,自己某天會否也那般潦草收場?
負(fù)面情緒剛隨酒精上頭,突然又被一股透徹涼意席卷而離。一個堅硬又濕滑的東西,正在他胸膛慢慢滾動。
他無暇思考,但他感覺得到,是冰塊。
齊詩允自然讀懂他笑容,也讀得懂他揚起的嘴角為何又漸漸收斂。
一塊剔透晶瑩的冰被她捏在指尖把玩,雷耀揚微張的唇像是在引誘她:不要停,請繼續(xù)。
“…不可轉(zhuǎn)彎的一顆心”
“不管有沒未來”
“仍留在禁地”
“賭賭我運氣……”
一首歌聽到這里,隨溫度化成水的一滴順著健碩胸肌剛好淌到腹溝,又一陣涼意肆虐肌膚,這次卻參著些許溫和的熱。
她含著冰,舌繞著他的乳,又磨又咬。
令他不禁要張嘴,跟sandy唱一句:take
y
breath
away
高大身軀陡然顫栗,雷耀揚向后仰起頭急速喘氣,一只手陷入她發(fā)縫直達(dá)后腦,一只手摸索她胸前柔軟酥白捧在掌心,整個人都燥熱到極點。
齊詩允跨跪在他腿間,自然早就便感知到他欲念起伏。
她低下頭,舌尖裹挾冰塊在刺青上肆意游走,激得男人皮下肌肉收緊,抓揉乳團的力度也加大,想一點點與她還算矜持的私密地帶擦碰。
不可抑制的哼吟從她喉中溢出,嬌嬌軟軟一聲,叫得雷耀揚胸中欲火更旺。現(xiàn)在就算她只穿薄薄一條睡裙也好礙事,他想伸手撕碎。
但他看不見,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她。
剛撩起裙邊,齊詩允便即刻預(yù)判到他下一步動作。
她咬碎冰塊,吻他唇角,又身輕如燕離開他腰間。
忽然,耳機音量被慢慢調(diào)小,一句:“漆黑之中等待你再親身交低你”越唱越縹緲,聽覺變得模糊又清晰。
雷耀揚不知她正在做什么,只依稀聽得見些細(xì)碎響動,開始莫名期待她的致命小花招。
少頃,對方清了清嗓,終于開口說話:
“坐穩(wěn),別亂動�!�
“敢亂動就打殘你個鳩�!�
聽罷,男人不禁嗤笑。她居然講粗口命令他?惡狠狠的,透著股奇怪的可愛。
而此刻的齊詩允卻心不在焉,已經(jīng)目不轉(zhuǎn)睛打量皮椅上終于展露笑容的男人好一陣。
他流好多汗。
小麥色胸膛上有好幾個被自己吸咬出的深紅吻痕和牙印,睡袍也快掩蓋不了他胯間膨脹昂首的邪物,還有些許水液交錯紋路在他腹肌上癡纏……
她倒退幾步,挽起長發(fā),又撩起睡裙一點,緩緩脫下三角區(qū)的遮擋物。
好熱。
一定是喝下去的酒在作怪。
耳機在不經(jīng)意間被輕輕摘掉,聽覺恢復(fù)如常,但視覺依舊受阻,雷耀揚只能聽見桌面冰桶“喀啦喀啦”攪動的聲響。
一雙手置于冰塊里,低溫終于驅(qū)散走一部分熱氣,齊詩允心內(nèi)默數(shù)兩分鐘,直到骨節(jié)和指尖都略略發(fā)僵發(fā)麻才罷休。
或許是這兩分鐘實在太過漫長,皮椅上被蒙眼的男人已經(jīng)干涸到快要爆炸。
他咽了咽口水潤喉,出聲喚她:
“允……”
而她裝聾作啞沉默不答,只慢慢走到他跟前俯身。
細(xì)細(xì)密密的氣息噴在他鎖骨處幾秒,齊詩允探出舌尖,勾走他猛虎刺青下未干的半滴水,令左邊胸肌快速抖動了兩下。
但這陣快感還未過,女人毫不客氣就掀開雷耀揚遮擋腰胯的睡袍一角。
目標(biāo),是他抽搐不已又斗志昂揚的性器。
齊詩允垂眼注視,兩只白皙手掌跟著伸向前,牢牢包裹住他胯中蠻橫無理的猙獰。
這瞬間,像是大口吞掉一整支雪糕,一股錐心刺骨的寒意直沖腦門,令雷耀揚不受控地發(fā)顫。
她的手太濕太冷,凍到他雙腿肌肉都繃緊。
可這孽障太不爭氣,在她掌心里如同一頭被馴服的獸,漸漸連反抗意識也喪失殆盡。粗長肉莖只曉得一味順從她的擼動節(jié)奏變得又大又硬,牽扯兩團圓碩囊袋不受控地來回瑟縮。
“雷生,你好核突�!�
“看來你也好鐘意我“懲罰”你�!�
她笑,帶著明顯的嘲諷,叛逆得像整蠱為樂的惡童,全然不給他分毫喘息的機會。
徹骨的寒意與他的熾熱交融,有痛感,還有種出乎意料、前所未有的快感。雷耀揚呼吸錯亂,只能笑著抬胯頂她掌心,口吻里帶著威脅:
“傻女,快松手……”
“……要是以后硬不起來…你就慘了�!�
聽過,齊詩允面無懼色,仍是一臉戲謔表情看他,言語里挑釁意味也愈發(fā)濃厚:
“喔?會有多慘?”
“比剛才被你按在床邊頂還要慘嗎?”
“雷耀揚,你難道沒聽過這種方法可以治不舉?”
說話間,她握得更緊,力度幾乎讓傘頭充血發(fā)脹,激到腺液都從馬眼里溢出來。
雷耀揚被痛到咬緊牙喘粗氣,整個身軀顫到不�!�
好好好,現(xiàn)在她新賬重算,他恨不得跟她舉雙手投降,再跪低給她賠不是。
突然又想,她哪里學(xué)來這么多歪門邪道?這兩日是不是偷看他的禁書?他差點沒忍住想抬手扇她屁股的沖動,但一想起幾個鐘頭前她在浴室燈光下緋紅的臀和微腫的穴,又心軟下來。
“…你又咒我?我哪里不舉?”
“我都已經(jīng)跟你say
rry,還幫你洗頭洗身吹發(fā)———”
“雷生,詛咒有用的話全世界每天要死幾多人?”
“……出去兩天沒消息,知不知我有多擔(dān)心你?你當(dāng)然應(yīng)該跟我say
rry……”
就在齊詩允抱怨時,雷耀揚又將她攬進(jìn)身前,用岸線般的肩膊將其圍困。
他的鼻尖埋于她乳縫中輕聲致歉,兩人也在這你來我往對峙中偃旗息鼓,氣氛再度變得微妙曖昧。
乳肉被點點吸食,酥酥的麻癢感席卷而來,女人忍不住扭動低吟,腦中卻始終緊繃著一根弦。
“懲罰”不過是讓他短暫忘卻煩擾的小打小鬧,她無法忽略他努力維護(hù)常態(tài)的疲憊,更無法忽略,關(guān)鍵時刻會在心底警醒她“不要追根究底”的那個聲音。
現(xiàn)在,她看不見他的眼,他也看不見她的臉。
但她實在很想問: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到底在隱瞞什么?
最終,齊詩允只有暗自嘆息。
她的雙手依然冰涼,低溫也跟著附著在雷耀揚依然硬挺的肉莖上。
他求而不得的難耐被盡收眼底,她重新跪坐回他腿間,握住對方昂揚性器,抬起臀,慢慢擠入自己空虛又濕潤的甬道。
但這一刻,冰與火激烈碰撞,冷卻的核彈徹底被她引爆。
瞬間,男人額角青筋畢露,脖頸脈搏也極速跳動。他終于按捺不住大力擁緊她,往她滾燙淋漓的花徑里拼命鉆。前所未有的冷熱交替感覺令人顫到要發(fā)癲,靈與欲重合緊扣,所有自持與克制通通都被拋諸腦后。
是誰說水火不容?
明明他們最契合,天生一對。
滾燙肌膚貼緊,交合水聲蕩漾在方寸之中,惹得人胸中蝴蝶撲騰飛舞。
炙烈在體內(nèi)不輕不重地頂弄,齊詩允摟住雷耀揚,纖纖十指在他頭頂胡亂揉抓,一頭黑發(fā)都被她揉得亂糟糟。
男人的唇瓣她鎖骨邊掃來掃去,又伸舌舔舐她脖頸,一直往上,一直往上,直到抿唇吸住她軟糯的耳垂。
“嗯……”
太癢,太撩人。
她柔柔哼一聲,旋即扯下他后腦的系帶結(jié)。
黑暗被終結(jié),雷耀揚微瞇著眼,開始重新適應(yīng)光明。
若隱若現(xiàn)的一對豐乳闖進(jìn)他有些干澀的視野,桌面臺燈的暖黃從她背后暈染開,連肩頸上顆顆汗珠都變閃亮……
瀕死的心臟驟然復(fù)蘇。
維納斯誕生也不過如此。
仿似神游太虛,到底是不是色令智昏他早已無從分辨,但他最好守口如瓶,千萬不能把她變成本港基督山女伯爵。
而此刻,齊詩允喘息愈發(fā)急促,手指從后頸摩挲到男人兩頰,從下至上認(rèn)真凝望他。她看他恢復(fù)如常的溫和神色,竟會沒來由地眼底泛酸,陡生淚意。
一滴圓滾滾的水珠精準(zhǔn)砸在雷耀揚唇邊,沿著他唇縫,一點點滲進(jìn)口腔,蔓延至他嘗遍世間珍饈的刁鉆味蕾。
好苦。
“我阿允怎么越來越愛哭?”
說話間,胸腔里又困囿起悶痛,明明是自己總讓她哭。
雷耀揚生硬地朝她扯出一個笑容,身下動作頓時輕柔幾分,即刻伸手拂走對方眼底又要掉落的淚:
“別哭……”
“吻我。”
齊詩允出聲打斷他安撫話語,纖柔里帶著強韌。
男人聽話仰起脖頸,唇與唇相碰。
只要她想,要有即有。
舌與唇輾轉(zhuǎn)交錯,聲聲喟嘆難舍難離,身下緊密相連的地帶相互磨合到脊骨都頹軟發(fā)麻,大腦已經(jīng)快要失去思考能力……
雷耀揚望住齊詩允,突然貪婪地生出許多祈求。
他希望黎明不要來,他希望這夜更漫長一點,再漫長一點。
如果他能夠償還這血債,就讓所有骯臟都經(jīng)過他手,讓一切苦難都由他承受。
只要她不會離自己而去……
絕不能讓她離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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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勾巴(對唔嗨住,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