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活著
從客廳飄散出來的飯香味馥郁撲鼻,只是聞到就令人口齒生津。主人左等右等也沒聽見寵物的動靜,想必是還在睡覺。
睡就睡吧,主人偶爾會給陳霧這點權(quán)利,在吃和睡這兩方面放任他的嬌縱,畢竟他是他養(yǎng)的一頭豬,是他的寵物。
他無視纏繞在心底的那一絲莫名其妙的歉意,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坐在沙發(fā)上安靜地等待時間流逝。
然而桌上的飯菜全部涼透,主人的耐心也一起告罄,他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朝陳霧的臥室走去。
臥室門沒有反鎖,按下門把手就開了。即便鎖了,主人也有的是辦法打開它。
窗簾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間里依舊暗如黑夜。他站在門口打開燈,床上薄薄一片,不見枕頭上陳霧露出的頭。
主人在門口靜默幾秒,方才開燈的聲音一落,周遭的一切瞬間靜的讓人耳鳴,這間臥室里像是沒有人存在一樣,沒有呼吸和聲響。
主人今天起床心情不錯,對著鏡子和衣櫥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嶄新的西服和皮鞋,戴著他生日時給自己挑選的領(lǐng)帶。
他朝陳霧走去,陳霧在被窩里聽到皮鞋鞋跟踩在地板上發(fā)出的聲音,“踏、踏”,一步一步,踩在黑白琴鍵上似的,清脆且清晰。
被子被掀開的一瞬間,陳霧閉上眼睛。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寶貝是在裝睡嗎?”主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騙我可是要受到懲罰的,現(xiàn)在給你三秒鐘的反悔時間,一、二……”
主人見陳霧睜開眼睛,說了一句“吃飯”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陳霧揉了揉微腫的眼皮,昨夜大哭幾場,睡一覺起來,眼睛又酸又澀,腦袋也昏昏沉沉,渾身還有些發(fā)冷。
陳霧覺得自己大概是發(fā)燒了,他拍了拍暈乎乎的腦袋,洗漱過后來到客廳。
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陳霧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嘴巴發(fā)苦,手腳發(fā)軟,他看著滿桌的菜發(fā)呆,對坐在餐桌對面的主人說:“不想吃�!�
主人的臉色倏地冷下來,眼底的侵略性不加掩飾,他盯著陳霧,以為他還在因昨晚的事耍小性子,“昨天晚上不是已經(jīng)跟你道過歉了嗎?”
陳霧怯懦地垂下頭,小聲地說:“就是不想吃�!�
主人一聲不響地看著低著頭的陳霧,陳霧說完又抬起頭來,眼睛不聚焦地看著某處,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或者想什么東西。大吃大喝了幾天,也沒見長幾兩肉,臉又小又瘦,上眼皮腫著,眼睛下面黑著,嘴唇干的發(fā)白,蔫頭耷腦的,像角落里蔫了的青菜�?雌饋肀饶翘煸诤舆厯斓剿麜r還要可憐。
主人的怒氣莫名其妙的消散了,眼底的侵略性不在,他冷著臉走到陳霧身側(cè),捏住他的下巴,夾了一筷子菜喂到他嘴邊,語氣冷硬地說:“吃飯�!�
陳霧擰著頭抗拒,雙手亂揮,打掉了筷子上的菜,他胡亂掙扎著,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主人扔掉筷子,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你最好別惹我生氣。”
掐著陳霧脖子的力度越來越重,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像砧板上一條待宰的魚,只是魚尚且不停掙扎,他卻本能的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
他沒有求饒,沒有討好,雙手放在身側(cè),躺在地板上感受著脖子的疼痛,以及肺部逐漸稀少的氧氣。
這樣也好……這么想著陳霧就昏了過去。
主人松開手,拍了拍他的臉,“陳霧,陳霧?”
死就死了,大不了再撿一個來養(yǎng)。主人沉著臉惡狠狠的想,耳朵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貼上陳霧的胸腔,他趴著聽了一會兒,心臟還在跳動。
他盯著陳霧,眼神好像又把他插暈一遍,他松開深陷進掌心肉的手指,真恨不得用鞭子狠狠抽陳霧的屁股。
這個愚蠢的寵物竟然想借他的手自殺,他不會讓他如愿。
他用繩子把陳霧綁起來,把他一側(cè)的手腕和腳腕綁在一起,又把他的雙腿分開,在膝彎捆綁一根棍子加以固定,屁股朝天的姿勢,陳霧的后庭也暴露出來。
他找來一根細細的藤條,朝陳霧的屁股肉狠狠打過去,一下不解氣,就又打了幾下,快速揮動的藤條破開空氣,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尚未痊愈的舊鞭痕又添新的紅痕,陳霧幽幽醒來。
“醒了?”主人用藤條抽了下陳霧的后穴,陳霧的身體疼的哆嗦了下,嘴巴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就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
主人看他這幅樣子氣不過,又對著他的屁眼狠抽了幾下,陳霧還是一動不動,表情像定格了似的,任由他抽打。
主人扔下藤條,翻箱倒柜找出來一個溫度計,把體溫表甩到35攝氏度以下,就插進了陳霧肛門里。
方才他觸碰到陳霧的皮膚時,就察覺到了他體溫的異常,皮膚很燙,高溫燒的他眼睛水汪汪的。
可即便這樣,陳霧還想要伸手去抓肛門里的溫度計,綁起來的兩只手無力地向上抓。
主人站在一旁看著他,時間一到就取出了溫度計,上面顯示398度。
他解開繩子把陳霧抱到床上,拿完感冒藥再回來時就看到陳霧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這個寵物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主人氣的差點把手里的水杯捏碎。把陳霧抱回床上后他把藥片塞進陳霧嘴里,又托著他的后背灌了一口水進去,然而陳霧連水帶藥全吐了出來。
一連幾次皆是如此,他氣的想要打陳霧,可他如果控制不住動手,就會遂了陳霧的愿,哪怕他今天把他打死,陳霧都不會哭叫一聲。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陳霧無力地半靠在他懷里,靈魂好像出走了一般。
為了防止陳霧再次爬到地上,他把陳霧的的手銬在床頭,然后開車出門。
陳霧半闔著眼,腫脹酸澀和高熱讓他的眼睛更加難受,他什么都沒有想,靜靜地躺在苦痛和絕望編織的“搖籃”里等待死亡。
時間一點點流逝,迷迷糊糊間他感覺有涼涼的東西進入了他屁股里。
“別動,是退熱栓�!�
……
吃過晚飯后,主人坐在陳霧的床邊糾結(jié)。經(jīng)過理智分析,他認為寵物暫時不要離開他的視線為好,可他是主人,怎么能睡在寵物的房間呢。
于是他在自己臥室的床邊放了一張小床,鋪好被褥后,把陳霧抱了過去。陳霧的額頭還是很燙,他有點擔心他的新寵物就這么死掉。
他用毛巾沾濕清水放在陳霧額頭降溫,來回幾次,他看到陳霧的嘴巴一直在動,嘴里含混不清地說著什么,表情也有點激動。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
持續(xù)了有一會兒,主人把耳朵湊近他嘴巴聽他到底在說什么。
“糖……我只是、想吃顆糖而已……我沒有偷錢……沒有……我真的只是想吃顆糖……我沒有偷你的錢……”
翻來覆去就是這么幾句話,主人沒有趴著繼續(xù)聽下去,因為陳霧囈語的聲音逐漸變大,情緒也愈發(fā)激動,抽了幾下鼻子,眼尾就流出眼淚來。
主人給他的寵物掖了掖被子,就又出門去。
再回來時已經(jīng)臨近零點,他提著大袋小兜的東西回了臥室,陳霧睡得正香,他坐在旁邊地板上,把包裝一個個拆開。
他買了不同種類不同口味的糖,軟糖,硬糖,酥糖,奶糖,水果味,巧克力味,彩色糖紙的,透明糖紙的……他每一種都買了,口味太多,他隨手拆了一個橘子味的硬糖塞進陳霧嘴巴里。
最后,他索性把糖果都從袋子里、盒子里倒出來,倒在陳霧的被子和枕頭上,各種各樣的糖把陳霧覆蓋。
陳霧覺得身上沉甸甸的,他不知道,他正躺在糖果堆滿的“搖籃”里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