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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很快就過去了,梁啟凡沒有再主動找過柳鶯,他的生活好像空了一塊。
直到那天柳母的突然到訪,梁啟凡已經(jīng)很久沒見柳母了,這次見到差點沒有認出來。
以前很愛打扮的柳母現(xiàn)在變的頭發(fā)花白,臉上的溝壑也很明顯。
她的眼睛里都是疲憊,看著梁啟凡勉強扯出了一個笑,
小梁啊,阿姨不該再麻煩你的,自從小鳶去世,你幫了我們家很多。
我也沒有臉再麻煩你做什么,可是這次......
柳母說著眼眶就紅了,梁啟凡的心口也一片酸澀,柳母深呼了一口氣,
可阿姨這次是沒有辦法了,小鶯這次做的事確實太出格了。
可......我問了幾個律師,要是那個誹謗侮辱都告成功了,小鶯要去坐牢啊。
她還沒有嫁人,我們家就剩她一個孩子了,算阿姨求你了,你能不能給那個孩子說說。
只要她撤訴,什么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
看著柳母帶著祈求的目光,梁啟凡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他給柳母遞了一杯溫水,
阿姨,我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沈顏,但是我會努力再找找她,如果找到了。
我會努力幫忙勸勸的。
送走柳母,梁啟凡疲憊的靠在沙發(fā)上,口中呢喃著,
沈顏,你道理在哪啊
沈顏已經(jīng)完成了初步的訓(xùn)練計劃,回到了原來的城市,沈顏約了以前的隊友。
三年都沒有聯(lián)系過的隊友,接到沈顏的電話都無此驚訝,他們多少都聽說了。
車禍后的沈顏完全消沉的事,沈顏當初是主動和他們斷了聯(lián)系。
他們也挺從了教練的囑咐,不要打擾沈顏,三年過去了他們都以為沈顏再也走不出來了。
突然收到沈顏的邀請,幾個人有些小心翼翼的私下討論著,直到被教練告知。
沈顏現(xiàn)在在參加殘疾運動員的訓(xùn)練,大家都為沈顏感到高興,積極的一起赴約。
沈顏定了一家以前大家很愛吃的餐廳,在出門前照鏡子的時候,沈顏抬眼看了看鏡子里的人。
她依舊不喜歡帶假肢,可現(xiàn)在的不喜歡只是不喜歡它的累贅,再也沒有排斥。
鏡子里的一邊袖口還是空蕩蕩的,只是現(xiàn)在的沈顏已經(jīng)可以平靜的凝視它。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不小心瞟到一眼就迅速的移開目光,她完全接受了自己。
沈顏到了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到了,沈顏自然的和大家打招呼,就像三年前那樣。
三年前的沈顏是隊里最小的,大家都對她很照顧,現(xiàn)在有些學(xué)長學(xué)姐已經(jīng)不在隊里了。
他們有的轉(zhuǎn)行去當了體育記者,有的去做了助教,可在他們心里,沈顏還是那個需要照顧的小隊員。
沈顏和他們聊的很開心,誰都沒有提沈顏空白的三年是怎么過的。
沈顏很感動于他們的貼心,再一次唾棄以前的自己,懦弱又可笑。
飯局結(jié)束后,那個轉(zhuǎn)行當體育記者的學(xué)長蘇勉說要送沈顏回家。
沈顏剛說完不用,身后就有一個聲音叫了沈顏的名字,是梁啟凡。
許久未見的梁啟凡,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沈顏就聽出了他是誰。
沈顏并沒有回頭,她僵硬的朝蘇勉笑了笑,
學(xué)長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其他事。
蘇勉看了一眼沈顏身后的方向,略帶擔心的說,
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聯(lián)系我。
等蘇勉走遠了,沈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轉(zhuǎn)頭看向還站在那里的梁啟凡。
看到沈顏的梁啟凡愣了一下,短短幾個月,沈顏的變化很大,她的臉上沒有了頹敗。
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變的不一樣了,沈顏看像梁啟凡的眼睛沒有絲毫波瀾。
有事嗎
梁啟凡被她冷冰冰的的語氣刺到有些生氣,
沈顏你還沒鬧夠嗎柳鶯已經(jīng)被拘留了,還不夠嗎
沈顏皺了皺眉,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梁啟凡往前走了幾步,壓下自己的情緒,
小顏,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柳鶯這次的事做的確實不對。
但是她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起訴的事,你能不能......
沈顏的心中一片冰涼,她竟然還對梁啟凡有那么一絲絲的期待,
不能,你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到現(xiàn)在為止,柳鶯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和我說過。
梁啟凡看著眼中再無依戀的沈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小顏,只要你愿意撤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你也不要再去包養(yǎng)那個秦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