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還嫌朕不夠丟人嗎?
帝王朝令夕改。
一天之內(nèi),先是訓斥了云霧一頓,罰她搬到承乾宮偏殿去住,皇后的危機若不解除,不許出來。
結(jié)果沒過多久。
就又下令要求她去御書房當“宮女”。
陳玉安去往承乾宮傳旨。
沒多久。
苦著臉回來。
“怎么就你一個人?她人呢?”
帝王等了許久,卻沒瞧見云霧的身影。
俊臉立即就又沉了下去。
“啟稟皇上,令貴嬪她……她說今日回去以后,就開始抄寫宮規(guī),如今已經(jīng)頗為受教。
“說皇上朝令夕改,有悖規(guī)矩禮法,是以,
“她就不來了。
“要以身作則,嚴格貫徹執(zhí)行皇上的旨意,在承乾宮的偏殿安心住下,直至什么時候,
“欽天監(jiān)的溫主事說,她對皇后娘娘的沖撞結(jié)束,能出來了,再來御前伺候皇上�!�
陳玉安剛把云霧的原話轉(zhuǎn)述完畢。
帝王就氣得猛地一拍桌案。
“大膽!”
陸堯一臉慍怒,“她敢抗旨不尊!
“是不是真的以為朕寵著她,不會重罰她!”
此言一出。
陳玉安順勢就故意問:“那皇上打算如何罰令貴嬪?可要奴才再去傳旨?”
“還穿什么旨!她都敢抗旨不尊了!還嫌朕不夠丟人的嗎!”
帝王一聽這話。
氣得拿奏折砸陳玉安的豬腦袋。
“皇上息怒!”
陳玉安麻溜地往地上一跪。
帝王只覺得這奴才實在不夠貼心。
不如把他給換了。
半晌。
眼不見心不煩地一擺手:“還不趕緊給朕滾出去!”
“奴才遵旨!”
陳玉安于是圓潤地滾了出去。
一到了殿外,就狠狠松了口氣。
悠閑起來。
他就說。
令貴嬪絕不會失寵的。
她抗了旨。
換做別的妃嬪……
不對。
別的妃嬪似她這般抗旨不尊啊!
就這樣。
圣上都不舍得真的罰她什么。
只看兩人這慪氣,又要慪到何時罷了。
上一回,最后算是令貴嬪主動來哄圣上了。
也不知這一回。
她還會不會主動低頭過來哄人。
反正都不管他一個奴才的事。
陳玉安樂得偷偷看帝王的笑話,只叫身邊的小太監(jiān)盯緊了內(nèi)務(wù)府和御膳房、尚衣局這些地方。
若有人敢對令貴嬪有什么怠慢之處。
他也好趁機向帝王告狀邀功。
陳玉安對于帝王和云霧之間鬧的小矛盾,看得清楚。
可不等于后宮妃嬪也這樣清楚。
“她這回鐵定要失寵吧?”
“聽御前的奴才說。
“圣上這一回發(fā)火,可比上一回還厲害呢!”
“令貴嬪和皇后娘娘之間,以圣上一直以來對皇后娘娘的敬重,他肯定向著后者�!�
妃嬪們私底下議論。
都覺得云霧這一次,實在是犯了蠢。
一個小小的從四品。
居然敢跟薛皇后叫板。
永壽宮中。
幾個奴才也忍不住這樣議論。
薛皇后聽了,則眉頭微微皺起。
“都說她蠢,可她何曾真正蠢過?
“說本宮屬兔。
“出現(xiàn)幾只死兔子,就說是與本宮犯沖?
“可這后宮之中屬兔的,又不是只有本宮一個。
“這一次的事,絕對沒那么簡單就收尾,且有的瞧呢!”
落衡與平章早已習慣了自家皇后對云霧若有似無的維護之意。
此時聽了。
只對視一眼。
并不敢說什么反駁的話。
總歸有人膽敢拿皇后娘娘的生肖說事。
若令貴嬪真有本事。
解決了此事。
那他們永壽宮,倒也少了些晦氣。
不像現(xiàn)在,搞得人心里膈應(yīng)!
接下來。
云霧倒真的在承乾宮的偏殿,就那么安心住下了。
每日抄寫宮規(guī),權(quán)當練字。
也不用早起去永壽宮請安。
日子,竟過得很有幾分悠閑。
倒是賢妃待在咸福宮,有些坐不住了。
“到底是誰暗中出手,這樣對付令貴嬪?”
她有些氣急敗壞地道,“本宮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好。
“就等著除夕那夜成事呢!
“結(jié)果。
“這賤人如今被禁足在承乾宮中,除夕之夜,萬一連宮宴都去不得,本宮的計劃還如何執(zhí)行!
“若這賤人不死。
“本宮又如何能安心!”
只可惜。
她急也沒用。
若她這時候出面去勸帝王放過云霧,叫云霧解除了禁足。
那云霧除夕之夜再出事。
簡直是擺明了叫帝王懷疑她。
如此。
賢妃就只能坐立不寧地干著急了。
轉(zhuǎn)眼間。
到了臘月二十四,小年這日。
“娘娘,您之前吩咐的事,田氏已經(jīng)為您辦妥了�!�
傍晚,圓絨從御膳房回來。
打開食盒。
從里頭取出一物,“這是田氏送進宮的�!�
云霧接過這東西。
是一個香囊。
上頭繡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白兔,坐在一朵姜黃色的蓮花上,懷中抱著一輪圓月。
紅色的兔瞳。
是用兩顆質(zhì)地上乘的紅寶石鑲嵌而成。
看起來頗為靈動好看。
“聽聞徐州溫氏的婦人,皆精于雙面繡,溫氏也是靠著這一手刺繡的功夫發(fā)跡,成為如今的一大世家�!�
云霧看著香囊上的刺繡圖案,勾了勾唇,笑著說道。
又打開香囊。
只見里頭,放了一張黃紙所制的符咒。
符咒上繪制的圖案,則是一顆東北方位的妖星,
妖星手持一把長劍。
直捅入一旁明月的中心。
那一輪明月變得暗淡。
無限的輝光,全都通過這一把長劍,源源不斷地涌入妖星之中,使得妖星的光芒完全遮蓋住了那輪明月。
而在下方,還有明月滴落的鮮血。
浸染一方天壇之中。
令整個天壇,都變得污濁。
“徐州溫氏的這一代家主溫長鐘,篤信道教,常年待在道觀中修行。”
云霧又說,“他的道學學的如何,我是不知。
“不過他的一手工筆白描,倒是天下聞名。
“聽說,他在道觀中,經(jīng)常親手繪制各種符咒�!�
說完。
她就將這張黃符紙又塞入錦囊之中,交到圓絨手里。
“剩下的,你知曉該如何做吧?”
云霧看向圓絨。
圓絨雙手接過錦囊。
“娘娘放心,此事,今夜必定辦妥。”
說完。
便又離去了。
云霧心情頗好。
又坐在書案前,認真抄起了宮規(guī)。
沒多久。
圓絨回來,朝她點了點頭。
云霧放下手中毛筆,吹干紙上墨汁,欣賞了會兒自己的字跡。
而后。
拿起一九連環(huán)玩了起來。
夜里。
后宮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