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進(jìn)宮是為了享福,不是受罪
等到了夜里。
一向深居簡出的平陽公主少見地去了御前,為圣上送了碗去火的湯羹。
然而食盒打開,里頭卻放著一封奏折。
不久后。
御前伺候的人都聽見圣上龍心大悅。
他連夜召見了今年科考殿試的榜眼、定州靳氏出身的靳隨。
帝王派去南邊兩浙路處理貪腐人命案的第二任巡撫,次日天沒亮就出發(fā)了。
車隊(duì)浩浩蕩蕩的。
每一輛馬車上,都裝著沉甸甸的箱子。
是朝廷撥給南方災(zāi)民的銀子。
比上一回的還要多。
據(jù)說是帝王從自己的私庫里撥出來的。
消息一傳開。
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搭上東寧郡王府的關(guān)系,打算由郡王引薦面圣的齊縉修,只覺一下子天塌了!
這是他前世呈給圣上的奏折里的主意!
怎的就被人竊取了?
齊縉修捂住抽痛的心口。
那是他往上爬的登云梯,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日子又飛快地過了七八日。
傍晚。
昭純殿。
圓絨從御膳房回來,將食盒里的晚膳在桌上擺好。
隨后才向云霧稟報(bào)道道:“平陽公主叫金風(fēng)回了話,說齊縉修搭上了東寧郡王府,郡王已為齊縉修引薦,見到了圣上。
“圣上給了齊縉修一個翰林院修撰的職務(wù)。”
云霧一聽,手上剛拿起的筷子一頓。
前世,是她幫著齊縉修,搭上了東寧郡王府的關(guān)系。
這一世,想來他是故技重施。
云霧并未打算斷絕齊縉修所有上升的路。
她只是,要靳隨走在他前頭,搶先一步被圣上看重。
如此,待齊縉修爬上來后,便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前世屬于他的那些東西,都落入別人口袋里了。
此時,云霧聽著,略一點(diǎn)頭,便不再多想這事。
用完了晚膳,她照例散步消食。
夜里洗完了澡,看了會兒書,便打算歇下。
卻沒想到這時候,外頭忽然一陣喧鬧的動靜。
接著。
就見一道明黃的身影徑直進(jìn)了寢殿,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云霧眼前。
她一愣。
帝王居然沒有一聲招呼,就過來了!
他今晚可未曾翻任何人的牌子!
云霧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連忙從床榻上下來行禮:“……嬪妾參見皇上,嬪妾不知皇上過來,有失遠(yuǎn)迎,還望皇上見諒�!�
“本就是朕臨時起意過來的�!�
陸堯上前,雙手將她扶起。
見她穿著一襲寬松的粉白宮裝,抹胸上繡著幾朵雪青色的鳶尾花,發(fā)髻也松松垮垮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慵懶的柔和。
他本就是因朝政上的事取得了進(jìn)展,才突發(fā)奇想來了后宮,想要放松一二。
再見她這般歲月靜好的模樣,原本就不錯的心情,便更好了。
“可是要歇下了?”
他輕聲問了句。
垂眸望著她的眼神,則有幾分掠奪的幽深。
云霧只回望了他一眼,便受驚一般飛快低下頭去,微咬了咬唇,有些羞澀地低低答了句:“……是�!�
“可要朕陪你?”
陸堯又問。
說話間,他瞥見抹胸上方的一對白皙如玉的漂亮鎖骨,喉結(jié)滾動,聲音已是帶上了幾分低啞。
云霧聽著這話,似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糾結(jié)著猶豫著。
最終還是忍著那股羞怯,大著膽子點(diǎn)著頭,極輕地“嗯”了一聲。
這一聲,極盡小女子似水的溫柔。
幾乎要將人淹沒。
陸堯本就在第一眼瞧見她時,便對她見色起意。
只是后頭諸多事端,竟是一直未能寵幸她。
這會兒得了她的應(yīng)允,他心頭便是少有地一軟。
隨即將她攔腰抱起,在她的嬌呼聲中,將自己肖想了許久的嬌嬌兒,壓入了柔軟如云的錦被之間。
期間,她痛極時,忍不住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嘶——”
陸堯一時吃痛。
腦海中則驀地想起了那個在自己背上留了好幾道張狂抓痕的女子。
至今未能將她揪出來。
云霧是除了那個色膽包天的可恨女子之外,第二個敢在做這種事時,弄傷他龍?bào)w的人。
他皺了眉,垂眸看向云霧。
剛要訓(xùn)斥幾句。
卻見她淚眼婆娑地咬著紅艷艷的唇瓣,嬌美小臉上的表情,瞧著委屈又無辜。
“別咬�!�
他心里的那點(diǎn)不快立即就散了。
頓了頓,又溫聲哄著她道,“朕會輕一些�!�
云霧像是信了。
乖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事實(shí)證明。
男人在床上的嘴,都是騙人的。
哪怕帝王也不例外。
他一點(diǎn)也沒輕。
直至后半夜,帝王終于叫了水。
他抱著云霧去洗了澡,隨后又擁著她,陪她入睡。
竟是沒像上一回召幸關(guān)嬪那般,睡完就走。
不過很快,云霧便知道他為何不走了。
只因他竟是又起了興致……
幾乎一晚上,不肯放過。
次日,天剛亮。
陳玉安送了朝服過來。
帝王起身,準(zhǔn)備去上早朝。
云霧才睡著沒多久,聽見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惺忪的眸子瞧了他一眼,呆愣了一會兒。
陸堯原以為她會起身伺候自己。
可誰知,她竟是又閉上眼睛,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堯被她這般大膽的舉動給氣笑了!
后宮妃嬪,哪個在侍寢之后,也不敢似她這般偷懶!
然而,想到自己似乎的確將她折騰得有些過了,帝王又難得有些心虛。
沒叫她起身。
自己去了內(nèi)殿,叫陳玉安伺候著梳洗一番,又換好了朝服。
臨走前,想了想。
又吩咐昭純殿的宮女:“……你家才人還在睡著,今日不必去永壽宮請安了,讓她好生歇息,朕會派人跟皇后說的。”
昨夜是圓絨當(dāng)值。
那動靜幾乎一夜沒消停。
這會兒,她臉頰滾燙,頭都不敢抬一下。
聽見吩咐,便也趕緊應(yīng)下:“奴婢遵旨�!�
陸堯聞言,沒再理會。
提步出了內(nèi)殿,又一路出了長春宮。
圓絨瞧見帝王真的走了,才長出了一口氣,趕緊輕手輕腳地進(jìn)了寢殿!
卻見帝王口中還在睡著的才人,分明醒著。
眼神瞧著,竟是清明不已。
“才人,圣上方才說……”圓絨上前,小心翼翼地道。
“我都聽見了�!�
云霧語氣平淡地道。
不見一點(diǎn)侍寢后的欣喜。
“那才人可要起身?”
圓絨想到自家主子做事一向謹(jǐn)慎,一時拿不定主意。
云霧一聽,笑了下。
只聽她出人意料地道:“圣上既然叫我好生歇著,那我自然是要遵從圣旨的。”
說完,便翻過身去,打了個哈欠,語氣間染上濃重的睡意,“今日便不去永壽宮請安了�!�
她進(jìn)宮,本就是為了當(dāng)寵妃享福的。
不是專門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