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養(yǎng)云鯤真難——我要發(fā)多少財，才能讓它縱橫七海啊？
養(yǎng)云鯤真難——我要發(fā)多少財，才能讓它縱橫七海�。�
“沈先生，請你幫個忙�！�
“沈先生，請您務必要幫這個忙！”
“不會勞煩您太多，只是，把您練習的對象，從破碎地磚，換成我們指定的物品！”
“這對我們的研究非常有好處！有可能大大促進我國的材料學發(fā)展！您知道，材料學……”
一位中年學者，兩位中青年學者，五六個學生——就是按照導師的規(guī)劃，在導師的項目里賣苦力，俗稱科研狗的那種——眼巴巴地看著沈樂。
中年學者用力握住沈樂雙手，搖晃一下，又趕緊松開。
只是這一接觸，沈樂已經(jīng)感覺到他皮膚的干燥皴裂，不知道接觸了多少試劑，又不知道日常用酒精、丙酮、各種藥劑洗了多少次手。
沈樂一下子就心軟了。材料學，唉，材料學，那真是永遠的痛，生化環(huán)材四大天坑當中，最深的那個大坑：
很多工程，很多設備，都卡在材料學方面。想要更好的發(fā)動機是吧？上更耐高溫、耐高壓的材料；
想要更好的光刻機是吧？光刻膠也是材料的一種；
想要可控核聚變是吧？呃……這個真的不行，目前還沒有什么材料，能扛住一億度的高溫……
就看特事局供著合金大佬，每個月送一大堆各種金屬過去，指望他吃了吐，吐了吃，撿點兒殘渣回去分析，就知道國家愿意投入多少：
金價都漲到800多一克了，合金大佬每個月下肚的金條，數(shù)量都不帶變的！
“我先聲明一下啊，我愿意幫忙，不代表我真的幫得了忙�！鄙驑放e起手，先給自己打免責聲明：
“法術這種東西，我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的法術控制力也就這么一點，想要精確控制，肯定是做不到的……”
“沒關系！只要您肯幫忙就行！”中年學者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頭：
“我們至少可以把您改變過的結(jié)果，拿去做分析！用不同的材質(zhì)進行練習，也能控制變量！
您能盡量控制輸出力度最好，控制不了也沒事，沒準也能發(fā)現(xiàn)新材料呢！”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沈樂當然不可能再推脫了。于是，他的工作地點，就從船塢旁邊的小屋，挪到了……
船塢另一邊的另一座板房里。
離開船塢是不可能的，云鯤在大吃大喝，改造自身，需要他隨時分一只眼睛盯著！
“
養(yǎng)云鯤真難——我要發(fā)多少財，才能讓它縱橫七海啊？
【我覺得不會的！】
會議室就放在云鯤的甲板艙室里，一個紙人抱著平板電腦，在旁邊代替云鯤說話：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之前增強很多了！我覺得我能撐��！】
“我覺得有難度�！碧厥戮謱ｉT派來的，制造過許多煉丹爐、煉器爐、飛劍、靈能槍等等靈器的專家，眉頭緊皺：
“靈器對外部攻擊的抵御能力，本質(zhì)上，還是取決于自身的材料。之前試驗過了，您吸收的靈木，即使是鐵力木，燃點也不超過500度……”
他們用各種靈木做過實驗。靈木，只要不是專門培育出來，當作燃料的靈木，燃點確實比普通木頭高。
普通木料的燃點在200~290度，靈性鐵力木的燃點可以接近500度，已經(jīng)算是了不得的提升了。
但是，普通的燃氣輪機，工作溫度也能達到1100度，翻倍都不止！
“我們嘗試過，用靈木造成房子，作為燃氣輪機的工作間。然而，如果不加裝大型冷卻設備，最多一個小時，工作間就能燒起來！”
他放出視頻，又打開各種測量報告，苦口婆心地勸告。云鯤沉默了一小會兒：
【我覺得我能搞定。靈木是靈木，我是我，我能頂住這些熱量：要不然，你們把燃氣輪機放到我邊上，先挨著我來一遍？】
這個要求倒是被許可了——或者說，不許可也不行，他們敢不許可，云鯤就敢發(fā)脾氣，就敢罷工不出海。
沒辦法，兩位專家只好盯著沈樂，把全副希望都放到他身上：
“沈先生，拜托你了。云鯤一旦撐不住，能救它的人，那就只有你了！”
雖說指望沈樂，軍港當中，也不能不做好一切安排。船塢一左一右，在云鯤兩邊，停了六輛消防車：
左三輛，右三輛，頭尾相接，正好和云鯤的甲板長度相等。消防車里裝滿撲救藥劑，連上消防龍頭，消防員嚴陣以待；
燃氣輪機直接放在船舷邊上，挨著船舷，按照云鯤的要求，和船體外殼相距不到05米。
給燃氣輪機供油的管線有專人看守，一旦云鯤表示撐不住了，立刻就有人切斷供油；
船塢外面，碧波蕩漾，被船閘牢牢擋住�；饎輰嵲陧敳蛔�，船閘升起，瞬間就有大水涌入，淹沒火場……
云鯤的甲板上，船艙里，另外一邊船舷外面，都堆滿了靈木，緊緊挨著船舷。沈樂在船艙頂上盤膝坐定，做好了隨時施法的準備；
紙人們?nèi)焕樟钐M筆筒，藏起身形。
萬一火勢猛烈，控制不住，云鯤還能靠自己生長，紙人稍微被燎到一個火星子，那就是立刻完蛋，救都來不及救的節(jié)奏�。�
“加裝燃氣輪機外部實驗，第一次實驗，開始！”
有人捧著文件夾，在船塢邊的岸上大聲朗讀。一聲令下，燃氣輪機轟然震動，噴吐出熾熱的火焰；
云鯤“啊”了一聲，表面靈光流轉(zhuǎn)�；鹧姹焕卫雾斣诖瑲ぶ猓劭粗鵁釟馍v，扭曲的空氣把船殼映得歪歪斜斜，卻始終沒有變成焦黑；
沈樂雙手按在船艙的木質(zhì)屋頂上，精神力展開，籠罩住和燃氣輪機相接的那一邊船體。
靈光閃爍不止，熾熱的焰流和木質(zhì)船體爭鋒，大約過了一刻鐘，船殼表面的彩繪，才開始變得干裂卷曲。
“云鯤，你可以嗎？需要我?guī)兔�？�?br />
沈樂輕聲問。手掌下方，屋頂輕輕震動了一下：
【不用。我撐得住。我開始干活了！】
甲板上的靈木無聲無息，陷下去一根。船舷上，干裂、焦黑、有點像是要燒起來的木頭，快速變得豐盈潤澤；
靈光更加明亮，更加充沛。沈樂仔細觀察，好一會兒，輕輕“咦”了一聲：
船舷上的靈光，似乎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開始吸收燃氣輪機提供的熱量。
熱量順著無形的孔洞流轉(zhuǎn)云鯤全身，這艘小木船吞吸靈木的速度，很明顯快了一籌：
原先要一天時間，才能吞吸一根3米長、直徑一尺的木料。而現(xiàn)在，平放在甲板上的木頭，肉眼可見地往下陷落，一分鐘下去半厘米——
按照這個速度，一個小時，就能“吃”掉一根！
“干得漂亮！云鯤！加把勁！”
沈樂欣喜地拍拍屋頂。云鯤抖擻精神，高喊：
【我搞得定！把機子挪近一點！再挪近一點！】
已經(jīng)發(fā)動起來的燃氣輪機，還要怎么挪近？
靠人力去挪嗎？
叉車也挪不了它��！
“不急不急，咱們慢慢來啊�！鄙驑凡坏貌慌Π参啃〖一铮�
“靠著這點火，先吃飽了，把自己加強了，再嘗試把燃氣輪機吞進去。——對了，你需要的，其實是火焰燃燒的能量對吧？”
【……】云鯤輕輕地左右搖晃著身體。好半天，才遲疑道：
【對的？】
“那咱們不用燃氣輪機了，咱們直接提一桶油上來呢？”
【我試試看啊……】
云鯤遲遲疑疑。沈樂索性讓外面關閉燃氣輪機，走上船塢邊緣，拎了一桶油上來，放進船艙。
只片刻，云鯤就不開心地喊了起來：
【不行！不行！還得要發(fā)動機！我沒法直接喝油！】
哄孩子不易，沈樂嘆氣……
不過，燃氣輪機船外實驗本身，終于還是成功了。
沈樂在甲板上堅持了半天，眼看著發(fā)動機熄滅，船殼毫發(fā)無傷，云鯤狼吞虎咽干掉了六根靈木，也不得不嘆氣：
“唉，果然你對自身的掌握，還是超過我，超過其他所有專家��！”
【那，下一次，能把發(fā)動機搬到船艙里來了嗎？】
第一次試驗成功，再申請第二次實驗，難度就降低了許多。沈樂代云鯤申請了一遍，第二天，發(fā)動機就搬到了甲板上。
而第三天，整個燃氣輪機，被小心翼翼地搬到了甲板下方，最大的一間艙室當中，固定起來。
艙室前后左右，上方下方，站了一大圈人，手持滅火器，緊緊盯著面前的板壁、天花板和地板；
而沈樂直接站在燃氣輪機的進風口附近，一手按在地板上，一手握緊銅片：
“大佬，就靠你了��！真出事了，我們趕緊先排開空氣，把火焰附近抽成真空，再引入大量水流，把艙室火焰滅掉！”
唉，銅片給的法術，還是太少了一點。如果能有個冰系法術，瞬間凍結(jié)，那就安全多了！
他準備完成，在對講機里輕聲說了一句，燃氣輪機頓時轟鳴起來。靈光交織，把整個發(fā)動機籠罩在內(nèi)，沈樂雙眼微微一瞇：
這艙室不對勁！
這間艙室，本來裝上發(fā)動機以后，左右艙壁距離發(fā)動機只有兩米，前后距離三米。
而現(xiàn)在，靈光閃耀，發(fā)動機和艙室的距離，似乎一下子拉到了四五米遠，還在擴張，還在膨脹——
【我說我可以的吧！放心！】
云鯤得意的聲音切入腦海：
【我開吃了！開始吃啦�。�！】
無形無質(zhì)的力量，扭曲了沈樂和燃氣輪機當中的空間。房間墻壁確實有被燒焦、燒黑的趨勢，但是，云鯤也自有抵御方式：
沈樂分明感覺到，這座燃氣輪機吐出的熱量，浸入云鯤編織出的靈光網(wǎng)絡。
熱流和靈光交織，漸漸地，靈光越來越強盛，也越來越厚重。頭頂，腳下，所有的艙壁，都在不停蠕動，不停變形：
“甲板上方靈木陷落！”
“101號艙室靈木減少！”
“102號……”
“103號……”
“左舷……”
“右舷……”
對講機里，各處聲音不停傳來。沈樂瞬間覺得大腦有點暈眩：
云鯤之前拖回來一條大黑魚，又擊沉（？）了一條大黑魚，拖回部分，換來的功勛值，確實讓它得到了大量靈木。
但是，再多的功勛，換來的靈木也是有限的，特別是秘境就這么大，短期內(nèi)，能夠采伐的靈木就這么多……
“云鯤啊，你不會靠靈木來補充被燒壞的木板，頂住木板消耗吧？出一趟船，發(fā)動機24小時開著的，你需要多少木頭替換？”
【不用！不用！】
云鯤不高興地晃了晃船身：
【我這點兒木頭吃完就行了！——多出來的能量，我還能把它存起來呢！】
它確實在努力儲存。沈樂仔細觀察，以安裝發(fā)動機的艙室為中心，木板變得更加厚重，也更加潤澤，靈光滿溢；
而木板縫隙里，居然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亮光。沈樂伸手戳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地上殘留的砂礫，被云鯤灌入了靈氣：
【這是靈氣！我存起來，以后方便用！對了，沈樂，你能不能給我弄點玉？】
“要玉干什么？”
【用玉來存靈氣更好��！儲存量大，也穩(wěn)定，可以放很久！你給我來幾方羊脂玉，我出去玩，就不愁沒靈氣吃了！
就可以從太平洋這一邊，拖著一條大船，嗖地穿梭到那一邊！想干什么都可以了！】
幾方……
幾方……
沈樂眼前一黑。他依靠小墨斗的生產(chǎn)，依靠老游跑來跑去幫忙銷售，家里確實存了一些羊脂玉。
但是，那一顆一顆，大的小的，加起來也就最多01方。云鯤開口就是幾方！
他要發(fā)多少財，才能養(yǎng)得起這條小木船，讓它縱橫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