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是我的兵馬,我的城池,我的鐵浮圖!
這是我的兵馬,我的城池,我的鐵浮圖!
“長生?”
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將領(lǐng)望向北方,眼眸深沉。金珠急道:
“是啊,長生!你看——”
她從胸前托起一串長長的金鏈,掰開鏈上系著的銀盒,托出一顆拇指大的明珠。
那明珠在銀盒當(dāng)中流轉(zhuǎn)不定,爍爍發(fā)光。
這是我的兵馬,我的城池,我的鐵浮圖!
男子座下戰(zhàn)馬被異獸氣息懾得腿軟,男子只好跳下馬背,抱著小金的腦袋,摸了又摸,盤了又盤:
“你要跟我去么?——不要?你吃了這顆劍丸,正好能再長一截?知道了,那你好好等在這里,等我這一仗打完,我來看你!”
他揚鞭而去,身后,小金長嘯一聲,風(fēng)卷云動,久久不息。
然而,小金在草原上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等到他吃掉了那枚劍丸,又吃空了金珠給他的金盤、金碗、金杯,甚至鉆進(jìn)附近大廟里,把佛祖的金身都啃了個中空;
等到草原上有部族掀起叛亂,金珠帶兵平叛,小金跟在她身邊保護(hù),甚至為她當(dāng)了一把坐騎,引來“圣母菩薩”、“文殊獅子”的歡呼;
等到草原上的野草由黃變青,由青變綠,由綠變黃,再由黃變得枯萎凋落,蒙上厚厚的一層白雪,他最初的朋友,那個用自己的佩劍喂養(yǎng)他的朋友,還是沒有回來……
“沒勁……”
“沒勁……”
“真的好沒勁……”
小金趴在巨大的帳篷外面,用前爪一下一下扒拉著地面,嘟嘟囔囔。好半天,金珠悄然踏雪而出,在他背上坐下,摸摸他耳朵:
“怎么啦?在等納日蘇嗎?——要不然,你過去看看他?”
“我不去。說好了在這里陪你,保護(hù)你,保護(hù)你三十年。”小金蔫頭耷腦地團(tuán)起來。
吃下那枚劍丸,他個子沒有變大,毛發(fā)卻流淌出絲絲鋒銳,往地上一趴,周圍三尺地面自然干干凈凈,不見片雪:
“那個家伙,說好的打完仗就回來……打完仗也不回來,跑到東邊打倭國去了……
我馱著他,跑到那個有劍丸的地方,明明只要一天,他連一天的空都抽不出來……”
抱怨著,抱怨著,他忽然一愣,聳身站起。金珠猝不及防,差點被他掀了一跤。
她連退幾步,靠在帳篷上,就看見小金快速地吸著鼻子,身上金屬色的毛發(fā)一根根炸起。
每一根毛發(fā)上,都流淌出了絲絲尖銳氣息,割得身邊的冰塊一片片碎裂,一片片輕輕飛起:
“他有危險�!毙〗鹇┫律砣�,四腿蜷縮,緊繃,擺出一個猛獸捕獵之前,伏在地面,準(zhǔn)備飛撲的動作:
“他……有危險……”
“納日蘇?他在哪里?”
金珠微微一凜,提著裙子,奔向異獸的方向。不等她奔到,小金縱身一躍,沖進(jìn)風(fēng)雪當(dāng)中,消失在她的視野之外。
沈樂也跟著縱身一躍,險險跟上,抓住青年合金大佬的毛發(fā)——或者,也許沒有抓住,只是被古畫的力量帶著前行。
向前、向前,身邊景物模糊著拉出一條虛線,那個視覺效果,感覺坐在高鐵上都沒這么快。
然而小金似乎還不滿足,或者說,他感覺朋友的危機(jī)已經(jīng)迫在眉睫,而雙方之間的距離,還有很遠(yuǎn)、很遠(yuǎn)……
“那你也不能飛啊……”
沈樂本能地為他擔(dān)心。飛的話也來不及吧?打倭國的話,隔著一兩千公里,飛機(jī)都要飛好幾個小時呢!
小金似乎對這個距離不太敏感,又或者,只能憑本能感覺到朋友的方向,卻沒法準(zhǔn)確定位。
沈樂趴在他身上,忽然感覺到他停步,仰頭,發(fā)出長長的一聲咆哮,爪子用力在地面上扒拉了幾下——
然后,沈樂就覺得自己猛然往下一沉,身邊光影飛掠,像是被塞進(jìn)了一根長長的管子,又被高壓氣流猛然噴了出來。
再睜開眼時,身邊喊殺連天,刀槍并舉,已經(jīng)置身于戰(zhàn)場中央,時不時還聽到密集的爆炸聲傳來,卻是敵我雙方,都有火器。
而小金心心念念的朋友,已經(jīng)跌下馬背,正倚著一匹死馬,揮舞長刀,大呼酣戰(zhàn),明顯已經(jīng)到了極危險的關(guān)頭!
“嗷——”
小金發(fā)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嘶吼。他筆直沖向自己的朋友,俯身,屈膝,低頭一拱,就把人拱到自己背上。
再站起來的時候,赫然已經(jīng)是一頭半丈多高、三丈多長的猛獸,周圍敵人刀劍砍上去,乒乒乓乓,立刻就折了一片!
“小金!”中年將領(lǐng)低頭驚喜。他不及再說第二句話,已經(jīng)高高舉起長刀,提氣大喝:
“天佑大明——”
戰(zhàn)場上猛然響起一陣歡呼。中年將領(lǐng)長刀向前一指,小金奮力前沖,轉(zhuǎn)瞬,就和一支明軍精兵會和,帶著他們踏破了敵陣!
帳下精兵數(shù)萬,“戴鐵浮圖馬具,然長刀大鏇,望之若冰雪”�!讐垡涂傊骶�;王毓銓主編·中國通史
16第9卷中古時代明時期下: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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