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那些還在抗爭中的戰(zhàn)士(6K,二合一)
那些還在抗爭中的戰(zhàn)士(6k,二合一)
黑夜已深。
漆黑無光的夜幕徹底吞噬了孤山。
在混沌的影響下,任何火光都十分微弱,整個孤山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在燃燒和混亂的廢墟之中,濃厚的迷霧不斷擴散,帶著毒素和瘟疫的霧氣足以讓一個健康的成年人短時間內(nèi)重病甚至死亡。
孤山,已經(jīng)被攻破了。
哪怕再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眼前的一切,并不會是虛假的。
從堅守堡壘,到退守城墻。
從退守城墻,到守衛(wèi)內(nèi)城。
防線,就在無窮無盡的暗潮之下,一步一步,慢慢后退。
黑暗不可阻擋。
但還是要去阻擋,蘭克斯揮動他的劍。
他的慣用手左手已經(jīng)被一頭邪龍咬斷,僅存的右手肌肉已經(jīng)變得僵硬,無法恢復,沒有恢復的時間。
這對他的戰(zhàn)斗技藝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過去他可以讓劍尖隨意指向他想要的任何方向,可以肆意旋轉(zhuǎn),切割,戳刺,劈砍。
而現(xiàn)在,他卻像是個笨拙的伐木工,他揮起劍來像是在砍木頭。
肌肉僵硬,手腕緊鎖,手指強硬地束縛住了武器,變作了一種囚牢。
初學者們喜歡全力握劍,每次揮劍都竭盡全力,也不管是否需要周轉(zhuǎn),偏重進攻而非防守。
就像是現(xiàn)在的蘭克斯。
他久經(jīng)戰(zhàn)陣,現(xiàn)在卻如此拙劣,畢竟他的慣用手左手已經(jīng)斷了,只能繼續(xù)全力揮劍。
他的頭發(fā)都被血和汗一次次打濕,他已經(jīng)遍體鱗傷。
好在他仍然在戰(zhàn)斗。
他放倒一只人形的魔怪,他像是砍柴那樣笨拙地把它砍碎了,然后腿部發(fā)力,旋轉(zhuǎn)腰部,動力劍旋轉(zhuǎn)一圈。
幽暗的劍光在劍身上頑強地跳躍著,一個試圖從背后偷襲他的東西為此被切成了兩半,蘭克斯也倒在了地上。
他失去了平衡,他面朝下地倒在了骯臟污濁的血海里。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間,他不愿意再起來。
但他還是再一次站了起來,整張臉上面都是血,他的盔甲也是。
涂裝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血液到處都是,干涸的、新鮮的、半干未干的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一片血紅。
他跌跌撞撞地在血海中走了幾步,舉目四望,沒看見半點能被稱作戰(zhàn)友的存在。
戰(zhàn)場已經(jīng)不再是一開始的模樣了。
幾個小時以前,他們還能組織起攻勢、陣線、反推,甚至還能挖掘戰(zhàn)壕,布置陷阱,抵擋一波又一波的魔怪之潮。
但現(xiàn)在,舉目望去,只剩下尸體,以及更多的怪物。
那長著一百只眼睛的,那有著三顆腦袋的,正在朝他前后左右的包圍過來。
“來吧,狗雜碎們!”他輕蔑地笑著。
戰(zhàn)死沙場,是每一位戰(zhàn)士最后的歸宿,高尚的靈魂自此安眠。
雖然眼皮都要馬上閉上,他還不能休息。
他不忍心睡去。
這里故事或許無人見證,這里的堅守或許毫無意義。
但當他離去時,能笑著面對自己的親人。
“這一次,我守衛(wèi)了我們的家園�!�
但是一個東西撞碎了黑暗,那是一具巨大魔尸的半截身體。
隨之而來兩道藍色的電光打碎了沖到了他面前所有魔怪。
“士兵,是否還能戰(zhàn)斗?”
一個比他更加高大,穿著耀金鎧甲的戰(zhàn)士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長官,我還能戰(zhàn)斗�!碧m克斯忍著全身酸脹的肌肉站起來說著。
他認識他,是他帶領他們訓練戰(zhàn)陣配合與操縱爆彈槍,是救世者之中與他們接觸最多的人。
王俠。
蘭克斯記著這個名字。
“嗯,那就好。”王俠點了點頭,那身耀金戰(zhàn)甲已經(jīng)被染成猩紅色。
“我是王俠,那你知道哪里還有幸存的戰(zhàn)士嗎�!�
“我是我們小隊中,最后存活的人。”一團血中咧開一塊森寒的白,蘭克斯咧嘴一笑。
王俠看了那個尸體堆,以及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
“孤山城破了。”他坦誠道。
“我知道,長官,這一刻遲早會來的!!”蘭克斯低聲道,同時發(fā)出嗤嗤的笑聲。
“我只是慶幸,在這一天來臨之際,我是死在戰(zhàn)斗路上�!�
“而不是床榻之間。”
“你是個戰(zhàn)士�!�
王俠拍了拍他的肩膀,幾個小時以前他們彼此之間還只是略微熟悉,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是最后的同伴了。
蘭克斯沒有回答,只是彎下腰,開始在尸體堆中一頓翻找。
他的那把劍就這樣奇跡般地被他拖了出來,殘肢斷臂漱漱而落,而他的巨劍則從中誕生。
他又笑了起來,并沖著一團迷霧般的黑暗大吼,炸雷般的聲音震得黑色迷霧不斷翻涌。
“還有活人嗎�。 �
回應他的是魔怪此起彼伏的嘶吼聲,以及一聲怒吼。
王俠啞然失笑:“好辦法�!�
于是他便提著鏈鋸劍沖了進去,蘭克斯緊隨其后,露出雪白的牙齒,一言不發(fā),心潮似血。
戰(zhàn)斗沒有結束,孤山還未陷落!
科林無疑是幸運的,作為最外線堡壘的守衛(wèi),他活了下來。
期間遇到了不知多少黑暗生物,但他都幸運地逃過了。
一路上,濃厚的迷霧讓他簡直看不見自己的手,而一些魔怪還在這片廢墟巡邏。
他只能順著戰(zhàn)斗的響聲,慢慢地摸著向前走去。
幸運的是,方向沒錯。
不幸的是,那個方向是孤山。
說明戰(zhàn)局在不斷在向孤山內(nèi)部延伸。
當他歷盡萬難看到了孤山那巍峨的城墻之時,固若金湯的防線已經(jīng)被攻破了。
三道城墻崩塌,無數(shù)英勇的戰(zhàn)士死亡。
戰(zhàn)斗蔓延到了內(nèi)城。
他順著無數(shù)的尸體不斷往前,到處都是尸體,人類的,精靈的,強獸人的,哈拉德人的,魔怪的。
鮮血淹沒了腳踝,刺激的瘟疫毒氣彌漫在城里。
他拿著一塊簡易的麻布捂住口鼻,雖然這不足以徹底屏蔽毒素和瘟疫,但也能夠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但他沒有任何辦法,手中拿著一把與他個子完全不符的巨大槍械,是他從一個大個子身上撿到的。
那個大個子與好幾個同伴死在了一群魔怪中間,整個身體被橫向剖開,眼睛也被挖了出來,但他同樣殺光了上百只巨大魔怪。
要知道一只魔怪,就能團滅了他們堡壘。
但,即使是這樣強大的阿斯塔特,也是會成片成片死亡的嗎。
那,人類還有希望嗎。
科林不免產(chǎn)生了悲觀的情緒。
畢竟連維拉,都是會死的。
就在科林這么漫無邊際的思考著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陰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救了他好幾次生命的敏銳直覺讓他矮身躲過攻擊,狼狽地在地上一滾,手中的爆彈槍便發(fā)射出去。
那個巨大的魔怪上半身直接炸開,但巨大的后座力也震地科林虎口崩血。
他還沒有松一口氣,被爆彈吸引過來的魔怪就順著聲響包圍了過來。
這些令人憎惡的怪物,嘴角殘留著鮮血和碎肉,顯然剛剛在尸堆中飽餐一頓。
“怪物”
科林喉嚨發(fā)出蛇吐信般斯哈斯哈的聲音,瘟疫的毒氣已經(jīng)傷害了他的嗓子,但他沒有后退。
而是冷眼看著這些毀滅了他家園的怪物,心里卻不免想著。
我喜歡十這個數(shù)字。
再殺一個,湊夠十個。
就在這時,一只巨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直接將他扔到了后面。
“瞧我看見了什么啊,一個落單的防衛(wèi)兵!”一個興奮的聲音響起,震地他耳膜發(fā)疼。
“放下他吧,蘭克斯,他也是個人類�!�
科林喘息著抬頭看去,是五個渾身浴血的高大戰(zhàn)士,全身或許不能用浴血這個詞來形容,因為他們看上去根本就是個從血液里出生的怪物。
而他們面對真正的怪物,顯得十分游刃有余。
為首最為高壯之人先是沖進了黑暗,砍碎一只惡魔,然后心無旁騖地轉(zhuǎn)動手腕,仍然靈活地殺死了另一只。
科林竟然感到一陣羨慕,我若是他們這樣的身軀,也應當不會疲累。
粗野,狂放,一群魔怪就這樣看見了他。
有些東西從天上直沖而下,而王俠看也沒看。
他只是把鏈鋸劍隨意地一揮,就這樣把它們統(tǒng)統(tǒng)砍碎。
二階基因鎖+禁軍血統(tǒng),讓他的武藝已經(jīng)達到了巔峰。
再加上這身來自于楚軒的半成品耀金動力鎧甲,他放在一些弱隊之中,也足以勝任隊長一職。
要知道,這只是他
那些還在抗爭中的戰(zhàn)士(6k,二合一)
“你們兩個,從左側高墻處架設火力線!”他敏銳地洞察了整個戰(zhàn)場的局勢,并且立刻根據(jù)地形完成了陣線的布設。
“剩下三個,直接沖陣�!�
三個阿斯塔特快速沖了上去,爆彈槍和鏈鋸劍不斷收割一個個敵人。
科林只是慢了一秒鐘,他也扛起對他來說十分吃力的爆彈槍,沖到了高墻處,與兩個阿斯塔特一起架設了火力線。
“跟上!跟上!”
他們跟在王俠后面,一路沖,一路殺,不斷將強獸人的陣線反復沖爛。
但強獸人比魔怪更難對付,他們有理智,懂戰(zhàn)術,盾牌和長槍、強弓和弩箭的組合對他們造成了一點麻煩。
但一個禁軍和四個阿斯塔特的組合,摧毀這一隊千人的強獸人,并不太過困難。
哪怕強獸人都被混沌改造過。
他們更需要擔心,是持久戰(zhàn)之后,被更多的魔君包圍陷入死地。
尸堆之中,蘭克斯拄著劍大口喘息。
“還行嗎?”王俠擦干了頭盔上的血液。
“我覺得你需要募集新兵了,長官�!碧m克斯開著玩笑。
他的胸口被強獸人惡毒的武器挖開,黑色的鮮血止不住的流下,兩顆心臟其中一顆已經(jīng)破碎了。
王俠將背包中最后一支強效急救針劑拿出,扎在了蘭克斯胸口。
配合阿斯塔特的強韌軀體,還是能讓他繼續(xù)作戰(zhàn)。
他本想鼓勵幾句,但那些虛話到嘴邊也只剩下一句話。
“繼續(xù)前進�!�
阿斯塔特新兵優(yōu)諾喘著粗氣,從如同房屋一樣高的尸堆之中爬了出來。
尸堆不光有著他的同僚,更多的是敵人,強獸人,活死人,還有兩只巨大的魔怪和數(shù)不清的交疊在一起的奇形怪狀的魔軍。
不過沒事,反正現(xiàn)在都是惡臭的尸體。
他從另一個同僚的尸體手中拔出了那把垂涎已久的爆彈槍,咧著嘴仔細查看了下,但馬上掛下嘴角。
已經(jīng)徹底損壞了,真可惜,早知道在還能用的時候試試看了。
他望向孤山城墻方向,那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剛才,如同潮水一般的魔軍就是從那邊涌入。
孤山最后成建制的防衛(wèi)力量在萊戈拉斯指揮官和格蕾絲女王的身先士卒下,全部犧牲在了豁口之前。
原本看似高不可攀的城墻已經(jīng)塌陷。
就如同堅不可摧的孤山只是用了一個晚上就陷落了。
能夠收復大陸的雄心壯志,在這一戰(zhàn)中被打地粉碎。
甚至保全最后的火種,也徹底熄滅了。
現(xiàn)在,還有大量的魔軍正在孤山之中傾瀉著他們的暴虐。
老人,孩子,女人,精靈,矮人,人類,全部被從房間之中、地窖之中、樹洞之中拖出來,殘忍的殺掉、吃掉。
沖天的火光正在城內(nèi)肆孽,六十年的家園在熊熊烈火和殘忍尖哮中哭泣不止、搖搖欲墜。
他內(nèi)心并沒有多少灰心喪氣,畢竟他也是剛從深淵之中剛爬出來沒有幾天。
現(xiàn)在,也只是回到了深淵之中。
優(yōu)諾感到一縷鮮血正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抬起手擦了擦,但鮮血更加洶涌了。
這不是正�,F(xiàn)象,被賜予了這具軀體之后,些許小傷口只需要幾個呼吸就能愈合。
思來想去,只能歸結眼前這些怪物身上的刀刃和爪牙上,都布滿了毒素。
優(yōu)諾冷淡的低下了頭,染血的手甲已經(jīng)崩解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金屬碎片。
據(jù)說是矮人工藝的板甲,在敵人面前,也沒有比普通人身上的甲胄堅固多少。
就在他迷茫著不知道該干什么的時候。
“士兵,沒死吧!”一個聲音在他后方響起。
一個面容堅毅的高大男人,居然比他還要高出一截。
他身后跟著四個受傷嚴重的阿斯塔特戰(zhàn)士,以及一個矮小的人類。
優(yōu)諾認識最前面的男人,他是救世者中的一員。
“現(xiàn)在沒死�!�
“可能馬上就要死了吧”優(yōu)諾學著那些同僚的語氣,說了個冷笑話。
“那就好�!蹦莻男人板著臉:“我是王俠,現(xiàn)在孤山的防衛(wèi)由我接手。”
“孤山,還有防衛(wèi)嗎?”優(yōu)諾十分不解。
明明已經(jīng)失敗了,那些魔怪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人。
再怎么樣的掙扎都是無濟于事,雖然他基因中仍充滿了斗志,但十幾年來的經(jīng)歷讓他深刻明白了這個道理。
如果讓命運這件事發(fā)生,那么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
“孤山還沒陷落,只要還有一個人存在,就不會陷落�!蓖鮽b沉聲道。
“明白了�!被蚍N子中的至高法則讓他無法反抗救世者的命令。
不過優(yōu)諾看著王俠,問出了一個問題:“預言,是假的嗎?”
王俠沉默良久,才慢慢說道:“可能從沒有預言�!�
“從來只是邪神的謊言�!�
“是嗎。”優(yōu)諾迷茫地道。
孤山,已經(jīng)被攻破了。
王俠也不知道堅守孤山還有什么意義,但是尼奧斯最后那句話讓他找到了目標。
他很弱,他知道隊伍陷入了危機,張杰和娜兒生死不知,詹嵐和朱雯不知所蹤。
齊騰一沒有消息,零點也失蹤了。
整個孤山,就只剩下了自己。
既然這是楚軒大校的命令,那就堅持到底。
王俠帶著從死人堆中拉起了三個阿斯塔特新兵,看向了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
原本從主神空間帶來的二十個阿斯塔特,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
新轉(zhuǎn)化的阿斯塔特孤山戰(zhàn)團,也只剩下了不到三位數(shù),被沖散到各個角落堅守著。
雖然他們同樣給敵人造成了超過一百倍的傷害。
為了攻破孤山,魔多所付出的代價,是強獸人兵團全滅,邪龍兵團全滅,腐爛巨人和食人妖軍團全滅,邪教徒和魔怪傷亡殆盡。
從戰(zhàn)損比上,孤山無疑是這場戰(zhàn)爭的勝者。
魔多將近百年來積攢的軍力,傾盡一空。
也只消耗完了兩千阿斯塔特軍團。
但從結果來看,索倫贏了。
他損失完了成建制的軍團,但在擁有一整座大陸作為支援力量的魔多大軍面前,也只是杯水車薪。
仍還有數(shù)之不盡的混沌勢力從大陸各個角落涌過來。
孤山失敗了,當城墻被攻破,阿斯塔特的戰(zhàn)陣被打穿那一刻,孤山就注定失敗了,剩下的防衛(wèi)軍和平民根本擋不住魔軍。
而且這滿地的堆積如山的尸體,用不了多久,又將誕生一個又一個恐怖的魔怪。
王俠帶著幾個阿斯塔特繼續(xù)往前,沒有精神力掃描和心靈鏈接這種方便技能的他,只能靠著在軍隊之中獲得的經(jīng)驗進行穿插迂回。
他必須要盡快收攏所有的殘兵敗將,并且在孤山之中,開戰(zhàn)游擊戰(zhàn)術。
維持自身的存在,并且拖延魔軍對孤山的完全占領。
他路過城墻那個巨大的豁口,他看到了被切掉四肢、割掉眼皮、拔掉舌頭掛在墻上死不瞑目的萊戈拉斯。
看到了被剝掉一層人皮,用長槍從后面捅到前面穿出的鮮血女王格蕾絲。
看到了只剩下一顆腦袋的金靂。
被制作成人肉板凳,被掛在支架上燒烤的防衛(wèi)兵們,這讓他不忍地側過了眼睛。
悲傷和怒火在不斷燃燒,不斷積壓。
此刻的他,真的對這座城市有了一種認同感。
苦難,絕望,與不得不進行的抗爭。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或許在那些高高在上的邪神看來,這里的一切斗爭與死亡,只是取悅了祂們的戲劇。
但唯有鮮血證明,斗爭存在過。
他深吸了一口氣,跨越了豁口。
孤山之外的堡壘和戰(zhàn)壕,因為城墻跨塌地太過突然,必然有一部分戰(zhàn)士還在外面各自作戰(zhàn)。
他看了城墻邊那個足以能與城墻齊平的巨大冰雕。
那是北冰隊的隊長岡尼爾,他被蠱惑與魔多大軍來了一個里應外合,打破了城墻,用十幾只冰槍扎穿了金靂。
在最后的時候他恢復了理智,絕望之下他幾乎發(fā)瘋了,用最后的力量冰封了自己。
這最后一點理智,也可能是邪神為了欣賞他那絕望的樣子而刻意制造的“意外”。
他隨手切碎了兩只自尸體之中誕生的新生魔怪。
這時候城墻外,傳來了爆彈槍特有的槍聲。
“貼墻走,三前兩后,科林你走中間�!�
“幸存者比想象中更多,我們需要加快速度�!蓖鮽b冷靜地說著。
被血戰(zhàn)磨礪的如鐵似鋼的內(nèi)心沒有什么波動,這讓他能夠十分理智地作出決策。
“我們必須團結一切有生力量,哪怕是一個霍比特人也行�!彼又f道。
“我們在沖鋒的時候,他就可以在后面開火了。”
科林撓了撓下巴:“我也會開槍,而且自從十幾年前最后一個霍比特人死去,孤山已經(jīng)沒有那些會種田的小矮子了�!�
“這是比喻,科林�!蓖鮽b耐心解釋道。
“然后呢,找到那個霍比特人之后呢?”優(yōu)諾問。
“至少,他可以殺死一只魔怪�!蓖鮽b瞇起眼睛。
前方,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
天上,竊竊私語的譏笑,不斷密集。
祂們都注視著這一小小的城池。
欣賞著最頑強的抗爭,以及最絕望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