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薩魯曼（1/2）

    薩魯曼（12）

    天色灰蒙蒙的，厚厚的云層壓著遠(yuǎn)處的山脈。

    陽光無法透過云層照射到大地。

    狂風(fēng)呼嘯間，似乎暴風(fēng)雨就要來了。

    在艾辛格的高塔上，一身白袍的薩魯曼，站在塔頂，面無表情地遙遙望著遠(yuǎn)方。

    一個用尖銳刀鋒制作的囚籠里，困著一位狼狽不堪的灰袍巫師。

    正是察覺戒靈異動、擔(dān)心黑暗勢力卷土重來，想要集結(jié)光明力量的甘道夫。

    但瑞文戴爾發(fā)生奇怪異變，羅斯洛立安突然自我封閉。

    甘道夫無法向埃爾隆德和凱蘭崔爾求援，只能孤身來到艾辛格。

    卻沒想到，被薩魯曼這位數(shù)千年的好友突然發(fā)難囚禁于此。

    “甘道夫，我的朋友。”

    “為何，你依舊不愿意順從于我的遠(yuǎn)見，加入到我的偉大事業(yè)？”

    灰袍巫師力量被禁錮，整個人十分虛弱，而且處于敵人主場，已經(jīng)沒有辦法逃離了。

    甘道夫或許沒有想象到，他提前幾十年享受到艾辛格囚牢雅座的待遇。

    而今天，顯然沒有巨鷹來幫助他了。

    “薩魯曼，為什么？”甘道夫十分不解地看著數(shù)千年的同僚。

    在他印象里，薩魯曼固然有著固執(zhí)、啰嗦、高傲、自大、嫉妒心強(qiáng)等缺點(diǎn)。

    但身為邁雅的他，一直是中土大陸光明力量的最高支撐者之一。

    千年來，在抗擊黑暗勢力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貢獻(xiàn)。

    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

    “甘道夫，光明的力量正在衰退，維拉的目光不再注視這片大地，混沌崛起是唯一的結(jié)果！”

    “甚至連索倫，都向新的主宰獻(xiàn)上了忠誠！”

    “你沒看到嗎，祂們已經(jīng)降臨了啊！”白袍巫師站在巫師塔的頂端，激動著揮舞著手臂。

    混沌新的主宰

    甘道夫不明白薩魯曼在說著什么，他只感到傷心和難過。

    因?yàn)樽约哼@位老友，最博學(xué)最強(qiáng)大的睿智者，擁有橫跨數(shù)個紀(jì)元的永生壽元，作為中土大陸上最強(qiáng)大邁雅之一的白袍巫師。

    此刻，好像神志混亂的妄想者。

    他居然對著空無一物的地方激動地說著什么，好像甘道夫站在那邊。

    “不可能的，薩魯曼，我的朋友�！备实婪蛘\懇地道。

    “未來已經(jīng)確定，愛努的樂章終究會按照偉大的伊露維塔意志繼續(xù)奏響，從來就沒有其他主宰——”

    在這個世界，維拉就是主宰，而伊露維塔就是主宰的主宰，擁有隨意塑造世界的力量。

    曾幾何時，努曼諾爾帝國皇帝亞爾·法拉松來到中土大陸，他率軍向魔多進(jìn)發(fā)，迫使索倫向他投降。

    亞爾·法拉松俘虜了索倫，并將他帶回努曼諾爾。

    索倫用三年的時間腐化了亞爾·法拉松，成為他最親近的國師。

    在索倫的煽動下，亞爾·法拉松于3319年悍然出兵遠(yuǎn)征維林諾。

    這一狂妄悖逆的舉動激怒了伊露維塔，祂將阿爾達(dá)由平面世界重塑為球形世界，將阿門洲移出阿爾達(dá)，并將努曼諾爾沉入海底。

    這就是伊露維塔的創(chuàng)世偉力。

    無論是魔茍斯還是索倫，都只是祂為了大樂章更加感人，而刻意留存的特制“降調(diào)音符”而已。

    若是祂想，隨時可以重塑整個世界，抹去任何維拉。

    “愚蠢，甘道夫！”薩魯曼不滿極了，尖聲高呼道：“你的目光太過淺顯，還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正在發(fā)生什么變化！”

    “你的眼睛只停留在腳下的螻蟻，而忘記了抬頭去看看至高天，那才是真神的意志！”

    此刻，薩魯曼就像是一個瘋子在囈語。

    “你瘋了，薩魯曼�！备实婪驀@息著，他只能感受到由衷的悲傷。

    “不，我前所未有的清醒！”薩魯曼猛然回過頭去，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藍(lán)色。

    “而且我看到了！甘道夫，我看到了！”

    他一張臉興奮到扭曲：“我看到了愛努的樂章全貌��！”

    “我看到了都林的子孫會重新奪回孤山，那條巨龍會被一根黑箭殺死！”

    “我看到了幾十年后索倫會卷土重來，掀起千年未有的大亂！”

    “我看到了伊熙爾杜的

    薩魯曼（12）

    甘道夫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涌上來。

    他干笑了兩聲：“怎么會，薩魯曼，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只要你愿意讓我走，我相信下個千年，我們的友誼依舊會持續(xù)�！�

    薩魯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地說道：“千年的友誼”

    “確實(shí)令人感懷�！�

    “那么甘道夫，你想知道你自己的結(jié)局嗎？”

    薩魯曼握緊了手中華麗的法杖，極為憎恨地說道：“你，又會如何步入你的終局呢？”

    “是死在萬惡之首巨龍的利爪下，還是被燃燒著火焰的惡魔砍下腦袋，抑或是在圣白之城被安格瑪巫王的利劍穿透胸膛。”

    “如果我的死，能換回你的清醒，我寧愿死在你的法杖下，薩魯曼�！�

    甘道夫平靜地看著薩魯曼：“你不該如此�！�

    “這就是你的遺言了？”薩魯曼越說越憎恨，一種莫名的邪惡在他身上越來越重。

    “永遠(yuǎn)深受歡迎，巨鷹、精靈、矮人、人類乃至其他智慧生物最好的朋友，睿智的米斯蘭迪爾？”

    “你為何不敢正面回答我！”

    最后的吼聲，像是一百個人同時在質(zhì)問甘道夫，讓甘道夫感到難以抑制的眩暈。

    甘道夫還想和自己老朋友溝通，然而他正要開口時。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突然在他內(nèi)心放大。

    他猛然看向阿門洲的方向，感覺靈魂之中，有些東西永遠(yuǎn)地失去了。

    但同時，他也獲得了一些東西。

    不是的不會的

    這一刻，他邁雅的位格忽然覺醒了，在他的雙眼中，看到了與之前迥異的一幕。

    整個艾辛格像是被經(jīng)過了千年的腐朽時光，變得破敗不堪。

    而還在猙獰咆哮的薩魯曼整個臉龐在不斷扭曲，身上的白袍在不斷皸裂，越來越像某些非人存在。

    有什么邪惡之物，即將從這具維拉的軀體中孕育出來了！

    甘道夫強(qiáng)行壓下了心中的恐懼，高聲道：“這一切都不是正確的，薩魯曼，這不是你！”

    “你快清醒，不要讓他們控制你！”

    “你是最博學(xué)者，最睿智者！”

    薩魯曼卻尖叫道：“不，你什么都不懂！”

    “只要你像我一樣看祂們一眼，你就能獲得本質(zhì)上的躍升，成為如同維拉一般偉大的存在！”

    “不可能的！薩魯曼你要堅(jiān)持自己！”甘道夫仍然在無力地呼喊，企圖喚回自己這個老友的靈魂。

    但是隨著薩魯曼抬頭看向穹頂。

    世界之外的龐大力量忽然涌向了艾辛格。

    那股力量從至高之處墜落，薩魯曼眼神中散發(fā)出一絲藍(lán)光。

    兩只手臂似乎長出了藍(lán)色的羽毛，變成了藍(lán)色的翅膀樣子。

    而薩魯曼完全沒有感受到自己發(fā)生的異變，他只是感受到由衷的感動和喜悅。

    因?yàn)楹诎嫡紦?jù)了光明，使兩種顏色不分彼此。

    誕生的最終，不就是偉大的混沌嗎！

    那副怪異的模樣，只是看了一眼，甘道夫突然感受到靈魂遭受了重?fù)簟?br />
    無數(shù)的囈語涌向了他的腦子，讓他忍不住哀嚎起來。

    饒是如此，甘道夫還是艱難地抬起來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薩魯曼快醒來”

    “你在說什么啊甘道夫，你看我如此美麗的樣子，不是比那身白色袍子更加動人嗎！”

    薩魯曼張開翅膀，發(fā)出了如同鳥鳴一般開心的奸笑聲：“可惜，你沒有得到混沌垂青的幸運(yùn)，沒有得到萬變之主的注視，你這個無用的灰袍蠢貨！”

    他感到由衷的喜悅，他感到由衷的滿足。

    無數(shù)禁忌的知識似乎俯手可得，遼闊的大陸在他眼里毫無秘密。

    他伸出了那只銳利的腳爪，抓向了眼前可憐的邁雅。

    “讓我解放你吧，不要用凡人的外殼束縛你。”

    “讓我吞噬你吧，不要讓無謂的堅(jiān)持困擾你�！�

    “滾開！惡魔！”面對這樣的絕境，甘道夫發(fā)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在某些世界殘存意志的加持下，甘道夫手上的火之戒納雅爆發(fā)出奪目的光輝。

    一道代表光明的輝光直接擊中了還在沾沾得意的薩魯曼。

    光明的力量撕碎了他的羽翼和利爪，露出了白袍薩魯曼本來的樣子。

    但是此刻的薩魯曼仿佛從噩夢中剛剛驚醒，他露出了極為恐懼和緊張的表情。

    他用那渾濁的眼神看向了甘道夫，止不住地尖叫道：“快走！甘道夫，快走！”

    “維拉已經(jīng)失敗了，伊露維塔已經(jīng)失蹤了�！�

    “祂們要來了，要來了，快阻止祂們，只有降臨者才能阻止祂們！”

    轟——

    薩魯曼手中的法杖爆發(fā)出最后一點(diǎn)光輝，打碎了甘道夫的囚籠。

    甘道夫不可避免地從空中墜落了下去。

    在甘道夫最后的余光中，只看到薩魯曼身上再次長出了藍(lán)色的羽毛，然后發(fā)出來尖銳的，像是鳥鳴一般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