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種晴底

    林硯的顱骨在尖叫。

    那塊活l翡翠鉆入右眼的瞬間，他看見自已的視神經像被注入了液態(tài)氮，血管在眼球表面結成冰晶狀的網。查圖的狂笑聲變得忽遠忽近，防毒面具的鏡片炸開蛛網狀裂紋。

    "按住他！"吳欽的景頗刀擦著林硯的耳廓飛過，將某個撲來的雙頭蛇士兵釘在墻上。

    林硯蜷縮在菌絲密布的地面抽搐，右眼窩里翻涌著藍色粘液。當一模一樣的山羊胡。

    ——

    林硯在軍用吉普的后備箱里恢復意識。

    他的右眼現在能看到無線電波的漣漪，能透視三層帆布外的星空，甚至能數清五百米外哨兵槍托上的木紋。吳欽被銬在前座，正用緬語和假陳九章激烈爭辯。

    "你們根本不知道激活圣物的后果！"吳欽的傷口在鐐銬摩擦下滲血，"1945年日軍用戰(zhàn)俘讓實驗，所有接觸者都"

    軍官突然用槍托砸暈了他，轉身掀開后備箱擋板。林硯立刻閉眼裝昏迷，但對方直接撕開了他的右眼繃帶。

    "晶l共生進度37。"軍官的鋼筆手電在林硯瞳孔上晃動，"比上次那個克欽族實驗l穩(wěn)定多了。"

    吉普車突然急剎。林硯的透視視野看見前方設卡的是政府軍，而假陳九章從懷里掏出了——等等，那根本不是證件，是綁著翡翠碎片的塑膠炸彈！

    爆炸的沖擊波將吉普車掀翻進路溝。林硯撞開后備箱時，右眼自動鎖定了八百米外河畔的竹樓。他扛起昏迷的吳欽狂奔，子彈在身后的泥地上濺起一串水花。

    ——

    竹樓里坐著個戴翡翠面具的女人。

    "我叫瑪拉，是最后一個見過翡翠真容的目擊者。"她摘下面具，露出沒有眼瞼的駭人雙眼，"1945年8月6日，廣島原子彈爆炸前12小時，日軍在這里引爆了的軍隊包圍了竹樓——他們肩章上的雙頭蛇圖案，和日軍檔案里的部隊徽章一模一樣。

    冰冷的河水吞沒林硯時，右眼突然傳來機械般的電子音：【共生進度42，記憶碎片加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