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為師想再多寫幾遍靜心訣
為師想再多寫幾遍靜心訣
日升月沉,斗轉(zhuǎn)星移。
時光的長河在悄然間靜靜流淌。
一晃竟是三載又半。
晨光熹微,幾艘如巍峨巨山般的戰(zhàn)舟,緩緩自玄天宗的山門啟航。
剎那間。
一陣低沉雄渾、仿若來自遠(yuǎn)古洪荒的號角聲轟然響起,震得周遭空氣都微微顫動。
緊接著。
戰(zhàn)舟下方的靈陣光芒璀璨綻放,洶涌的靈焰噴薄而出。
熾熱高溫仿若炎浪席卷,瞬間將周遭的云霧驅(qū)散得一干二凈。
山門之下,無數(shù)弟子仰頭凝望,眼中滿是熾熱的羨慕與向往之色。
人群中,一個弟子忍不住輕嘆出聲。
“我也好想為宗門爭光……”
“不,你不想,你只是饞柳師妹和月師妹的身子。”
“你放屁!難道你不饞?”
一個鼻青臉腫的弟子望著戰(zhàn)舟上的倩影,喃喃道。
“柳師妹啊~那晚不是我沒去觀星閣邊上的小樹林……啊別,別打我……”
話還沒說完,一記重拳已然招呼過來,引得周圍一陣哄笑。
時隔三年多,這個妄圖約柳凝霜去小樹林聊人生聊理想的弟子,又被暴揍了一頓。
戰(zhàn)舟之上。
二女并肩而立,衣袂飄飄,宛如一對不慎落入凡塵的仙子。
那前行的戰(zhàn)舟在她們的映襯下,反倒仿佛成了陪襯的畫卷。
柳凝霜一襲如雪的白色素裙,裙擺翩躚舞動間,似有縷縷寒煙繚繞,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肌膚欺霜賽雪,透著近乎透明的白皙,仿佛由寒玉雕琢而成。
一頭烏發(fā)如瀑,僅用一根白玉簪簡單挽起,幾縷發(fā)絲垂落在臉頰旁,更襯得她面容清冷絕美。
雙眸狹長,眼眸深處仿若藏著一泓幽寒徹骨的冰泉。
眸光流轉(zhuǎn)間,絲絲寒意悠悠逸散,這是修煉玄陰功所賦予的獨(dú)特氣質(zhì)。
而她身為玄陰圣體,舉手投足間,周身靈氣仿若都被染上了一層幽邃的色澤。
微微閃爍的靈光,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夢似幻,仿佛遙不可及的月宮仙子。
“師尊今天想吃靈焰朱果炙靈鹿肉,冰魄晶魚膾……”
柳凝霜聲線清冷,淡淡地說著,轉(zhuǎn)頭瞥了一眼月傾城,繼續(xù)輕聲問道。
“師妹呢?”
在她身側(cè)的月傾城,恰似夜空中最為耀眼奪目的星辰。
一襲緊身月色短裙緊緊貼合著身體曲線,將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
短裙之上,細(xì)膩的銀線精心繡制出神秘而華美的星辰圖案。
隨著她陡然亮起的美眸,星辰似真的在閃爍流動,熠熠光輝。
與楊歡雙修了三年多,她仿佛褪去了青澀。
紅唇不點(diǎn)而朱,恰似秋日里最嬌艷的花瓣,馥郁芬芳中帶著幾分醉人的嫵媚。
一頭及腰的長發(fā)梳成了雙馬尾,馬尾之上,扎著一對靈犀角雕琢而成的精美發(fā)圈。
一想到柳凝霜那堪稱一絕的手藝。
月傾城瞬間變身小饞貓,美眸中亮晶晶的。
雙手親昵地挽上了柳凝霜的胳膊,一邊輕輕搖晃,一邊嬌聲討好道。
“上次那道金紋雷蟒羹,光是想想我都要流口水了,還有還有,那星紋玄龜湯……”
她歪著頭,絮絮叨叨地纏了柳凝霜好久,眼睛眨呀眨的,滿是期待地望著她。
柳凝霜嘴角微微上揚(yáng),帶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隨即不著痕跡地輕輕抽出胳膊,神色恢復(fù)了一貫的清冷,輕聲說道。
“小饞貓……那今晚就吃這些�!�
言罷,她蓮步輕移,朝著戰(zhàn)舟的內(nèi)倉走去。
月傾城望著柳凝霜離去的背影,又瞧了瞧天色,她眼珠一轉(zhuǎn),小聲嘟囔道。
“不知道師尊哥哥的毒還要排幾天,腮幫子好酸喔……”
不過嘴上雖這般抱怨,腳下卻也沒耽擱,蹦蹦跳跳地朝著楊歡的臥室方向跑去。
“咚,咚,咚……”
月傾城站在艙門前,素手緊握,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叩擊著艙門。
芳心隨著敲門聲愈發(fā)急促,額前的幾縷發(fā)絲也因焦急而微微凌亂。
前陣子楊歡不知道怎么的,吃了靈月差人送來的丹藥,將月傾城折騰了幾天幾夜。
最終還是憑借顧黎渡劫六層的修為,關(guān)上房門,壓制了三天三夜,才將他身上的奇毒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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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想再多寫幾遍靜心訣
不過,這毒奇淫無比,每日需要解毒。
若是遲上幾分,想要將毒再次壓制……
月傾城想到這,嬌軀不禁開始微微顫抖。
“啪!”
她玉腿猛地一抬,裹挾著呼呼勁風(fēng),直接轟在了艙門上。
那艙門在這股大力之下,轟然洞開。
“誒?”
月傾城發(fā)出了一聲疑問,美眸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腳步也隨之頓住。
只見艙內(nèi),楊歡正坐在案前,手持毛筆,看似專注地在案前寫寫畫畫。
他白眉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專注與認(rèn)真,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筆墨紙硯。
然而,若是仔細(xì)觀察,便能發(fā)覺諸多異樣。
他上半身看似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可那微微緊繃的肩部肌肉卻泄露了他的緊張,像是在極力偽裝鎮(zhèn)定。
雙腿藏在案幾之下,若隱若現(xiàn)間,能瞧見他的雙膝不自然地并緊,腳尖還時不時地輕點(diǎn)地面。
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層層冒出,匯聚成珠,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手中的毛筆機(jī)械地移動著,只是那微微顫抖的筆尖,似乎在訴說著心事。
月傾城見此情形,先是一愣,隨即快步踏入艙內(nèi)。
雙手撐在案幾上,身子前傾,俯下身子,隔著案幾為楊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怎么了,是不是又毒發(fā)了?”
她一邊問著一邊朝著案幾上的白紙瞧了瞧,口中喃喃。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靜心訣!”
當(dāng)看清紙上的內(nèi)容,她不禁輕聲驚呼,美眸中更是閃過一絲詫異。
反應(yīng)過來后,月傾城眼眶微微泛紅。
“師尊哥哥,是毒還沒有全解,你想用靜心訣硬扛?”
自從顧黎壓制了楊歡身上的毒素后,每日的排毒工作都交給了月傾城。
她沒想到只是昨日小小抱怨了一下腮幫子疼,師尊哥哥竟然今天就這般“逞強(qiáng)”。
“他舍不得讓我再多受一絲勞累……”
“他好貼心……他好暖……”
“他好愛我!”
然而,楊歡此時內(nèi)心早已慌亂如麻。
就在剛剛。
顧黎趁著四下無人,悄悄潛入船艙。
兩人許久未見,一時竟情難自禁,沉醉在那私密的繾綣時刻。
衣衫半解,彼此的發(fā)絲凌亂地交織在一起,溫?zé)岬臍庀⑽蓙y地噴灑在對方脖頸間。
整個船艙都彌漫著曖昧旖旎的氣息。
哪曾想,月傾城會在這關(guān)鍵時刻,毫無預(yù)兆地突然踹門闖入。
這船艙本就狹小逼仄,空間有限,環(huán)顧四周,根本尋不到一處可供藏身之地。
慌亂之下,顧黎只能手忙腳亂地連滾帶爬躲在案幾下,盡量蜷縮起身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楊歡這邊,盡管拼盡全力強(qiáng)裝鎮(zhèn)定,可那不受控制的心跳卻如密集的鼓擂,一下下撞擊著胸膛。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滾落,哪里是因為毒發(fā),分明是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與緊張所致。
他眼神慌亂地閃躲著,不敢直視月傾城那清澈卻滿含關(guān)切的眼眸。
手底下的紙都被他攥出了褶皺。
心里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默默祈禱著月傾城趕緊離開,生怕她一個不經(jīng)意的低頭……
這幾年來,楊歡與顧黎的保密工作做得堪稱滴水不漏。
旁人即便偶爾起疑,也找不到絲毫確鑿的證據(jù)。
因而沒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此刻。
他既要在月傾城面前掩飾內(nèi)心的慌張,又要擔(dān)心案幾下顧黎的動靜。
真可謂是焦頭爛額,進(jìn)退兩難。
“傾城吶,為師方才寫這靜心訣時,似乎已經(jīng)能壓制毒素了……唔,唔!”
話說到一半,楊歡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了一陣呼聲,甚至整個人都微微發(fā)顫。
他悄無聲息地將左手伸到了案幾之下,眼神卻是忽然浮現(xiàn)了一絲迷離之色。
“傾城吶,這個時辰你師姐肯定在忙活著晚膳,你不如去給她打打下手�!�
“為師想再多寫幾遍靜心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