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宮玄機

    地宮玄機

    暗河磷光照亮青銅人像的獠牙，林陽后撤半步踩中濕滑的青苔。白芷腕間銀鐲驟然大亮，二十八宿光紋在穹頂投射出旋轉(zhuǎn)的紫微垣星圖。

    "坎宮水位，走巽位！"她拽著林陽避過蛇首青銅像噴出的毒霧。腐骨草的腥氣擦著耳際掠過，在石壁上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張主任的狂笑在溶洞中回蕩，黃金豎瞳縮成兩道金線："你們根本不懂主上的偉業(yè)！"他撕開白大褂，心口嵌著枚青銅羅盤，指針正指向林陽懷里的玉佩。

    灰鼠突然竄上禹王藥鼎，前爪拍擊鼎耳三長兩短。地宮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十二尊青銅像竟緩緩移動方位。林陽瞥見鼎身上的《湯液經(jīng)法》忽然扭曲重組，化作《周天星辰訣》的運功圖譜。

    "艮位生門！"白芷的銀針釘入震宮方位石縫。林陽福至心靈，三棱針引動玉佩青光，在乾宮方位劃出北斗軌跡。青銅巨像突然定格，蛇首口中吐出卷帛書。

    張主任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zhuǎn)，黑衣人們突然痛苦跪地。他們脖頸的金紋如活蛇游走，皮膚下凸起密密麻麻的蟲形輪廓。林陽展開帛書，熟悉的星宿圖旁赫然寫著："十二元辰鎖，紫微啟天門"。

    "快看水面！"白芷驚呼。暗河倒影中的星圖正在坍縮，玉佩自動飛向河心漩渦。林陽被巨力拽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口鼻的剎那，腕間井宿印記突然灼熱。

    睜開眼時已身處藥香彌漫的洞天。七丈高的青銅人像立于云臺，周身三百六十五穴皆嵌著夜明珠，分明是《黃帝蝦蟆經(jīng)》記載的"扁鵲金人"。灰鼠蹲在云臺邊緣，爪子指向金人缺了針的百會穴。

    "這是針灸銅人的母本？"林陽的銀針剛觸到穴位，金人忽然抬手結(jié)印。穹頂星圖應聲轉(zhuǎn)動，投下光柱籠罩二人。白芷的銀鐲自動解l，化作二十八枚銀針懸在半空。

    洞外傳來爆破聲，張主任的狂吼裹著碎石傳來："星樞歸位之時，就是主上降臨之日！"林陽咬牙將最后三針插入金人玉枕穴，整座地宮突然劇烈震顫。

    青銅藥鼎上的銘文浮空而起，化作流光注入玉佩。林陽眼前浮現(xiàn)浩瀚星海，無數(shù)青銅巨艦穿梭其間，艦首雕刻的正是醫(yī)祖廟的夔龍紋。某個青衫身影立于星艦甲板，腰間金針囊繡著古篆"秦"字。

    "小心！"白芷推開林陽，張主任的手術刀在她肩頭劃出血痕。黑血濺在金人足部太溪穴，穹頂星圖突然染上血色。黑衣人脖頸的金紋暴漲，竟化作鱗甲覆蓋全身。

    林陽福至心靈，引動金人涌泉穴的夜明珠。地宮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十二道青銅巨門緩緩開啟，門縫中泄出的藥香竟讓黑衣人渾身冒起青煙。白芷趁機擲出三枚銀針，精準刺入張主任的天突、膻中、氣海三穴。

    "走震門！"她扯著林陽沖入最近的門洞。青銅巨門在身后轟然閉合的剎那，林陽看見門扉內(nèi)側(cè)的《伏羲六十四卦方》正在重組——這分明是上古醫(yī)家封印邪祟的《神農(nóng)鎮(zhèn)煞圖》！

    甬道石壁滲出淡藍熒光，竟是千年龍涎香結(jié)晶。白芷撕下旗袍下擺包扎傷口，露出腰間猙獰的舊疤——疤痕走勢竟與林陽在《青州志異》殘卷上見過的"斷龍脈"傷痕一模一樣。

    "二十年前，他們用我試藥"她指尖拂過疤痕，"想造出能承載星力的容器。"

    玉佩突然發(fā)出清鳴，前方出現(xiàn)九級玉階。每級臺階都刻著味珍稀藥材：肉蓯蓉、冬蟲夏草、天山雪蓮第九級卻是空缺。林陽摸出鬼市所得的青銅殘片，邊緣紋路與玉階凹槽完美契合。

    殘片嵌入的瞬間，玉階化作九宮八卦陣旋轉(zhuǎn)。灰鼠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結(jié)出《千金翼方》記載的"藥王印"。穹頂降下青光籠罩二人，再睜眼時已站在醫(yī)祖廟正殿。

    殘破的扁鵲像沐浴在晨光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青銅藥杵。林陽懷里的玉佩微微發(fā)燙，泥像背后浮現(xiàn)新的星圖——這次標注的卻是三垣二十八宿的現(xiàn)代名稱。

    廟門外忽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五輛黑色奔馳圍住藥鋪，穿唐裝的老者拄著陰沉木拐杖下車，袖口若隱若現(xiàn)的十二元辰紋與黑衣人如出一轍。

    "小友，"老者撫摸著門楣上的八卦紋，"昨夜星象大動，可是尋到了扁鵲金人？"

    灰鼠炸毛發(fā)出威脅的低吼，林陽的銀針已扣在指間。老者突然咳嗽，帕子上沾著朱砂色的黏液——與李總指甲縫里的如出一轍。

    白芷的銀針悄然抵住老者后頸："你們用往生花培育的蠱蟲，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晨風掀起老者唐裝下擺，露出腰間鎏金令牌——正面雕著十二蛇瞳，背面刻著"無天"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