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熒4 調(diào)教上房
他將床上簾帳放下,掩住苑娘,扯動(dòng)傭鈴,卸去門閂,阿瓖一下便跑了進(jìn)來。
鳳熒赤身裸體,高大健美,陽物偉碩,但春琴閣里男女裸身司空見慣,阿瓖看也不看,只是伸著頭往床上瞧。
“苑娘可還活著?”
他心直口快,憂心忡忡,便口不擇言。
鳳熒往他腦袋狠狠招呼一掌,斥道:
“你當(dāng)你主子是禽獸?送熱水來,還有那桃花醉,仙云乳,各取一瓶,也送來�!�
桃花醉是專為女客準(zhǔn)備的昂貴補(bǔ)品,只要一滴滴于舌下,便能夜御數(shù)男仍容光煥發(fā);仙云乳則是在魚水之歡時(shí)無暇進(jìn)食,用以補(bǔ)充體力的特殊飲品,同樣要價(jià)不斐。
阿瓖撇撇嘴,試探問:
“苑娘喜愛吃張師傅做的玲瓏餃,他剛剛蒸好––”
鳳熒嗯了一聲:
“還有其他她吃慣的各色點(diǎn)心也取來,不必多,吃多了她承我雨露,可要難受,明日再讓她好好吃一頓。”
阿瓖還想勸:
“閣主,她––”
鳳熒馬上道:
“滾!”
阿瓖這才退出,他一下樓,幾個(gè)跟苑娘交好的少年便圍過來關(guān)心,他叫住樓下兩位新來的少年,命他們?nèi)?zhǔn)備閣主吩咐的東西,這才對諸少年道:
“苑娘還活著,但,閣主要我取桃花醉仙云乳上去––”
“哎!可憐的苑娘!”
眾人齊聲嘆氣,竟無人同情被下了巫山春的倒楣事主。
“好在下藥的罪魁禍?zhǔn)滓沧サ搅�,苑娘沒有白白犧牲�!�
阿玦安慰阿瓖,阿瓖還是滿臉愁容。
“我就是擔(dān)心,雀泣里那些刑具––”
“我倒是想進(jìn)去呢,可惜我不是姑娘家。”
旁邊有雙瞳晶亮,相貌十分可愛的圓臉少年道。
原來春琴閣占地甚廣,共有三層樓,最上面有十八間寬敞上房,其中雀泣、雀鳴、雀啼、雀吟、雀啁、雀哀六間,供喜愛被調(diào)教女客之用,為男馴女,比如手銬、腳鐐尺寸都是依照女子骨架制作。
而鴉歡、鴉悅、鴉瘋、鴉狂、鴉眩、鴉妄六間上房,則供喜愛調(diào)教官郎的女客之用,為女馴男,里頭道具皆是針對男子打造。
余下六間鶯飛、鶯舞、鶯亂、鶯醉、鶯顫、鶯囀,是供愛好兩男一女或兩女一男等多人調(diào)教的女客使用。
雀泣乃是男馴女六房中,淫具最嚴(yán)峻的,有的甚至?xí)粝缕と鈧镱^還有狗籠狗煉等羞辱道具,阿瓖光想都打寒顫。
“你以為誰都同你一般,想陰陽顛倒還不怕痛?”
阿瓖瞪了那圓臉少年一眼,那圓臉少年不服氣:
“顛倒陰陽又如何?有些女客便喜歡扮男裝,戴著玉勢––”
那圓臉少年說著,雙頰染上紅彩。
“行了,誰不知你后庭前兩天被陳二小姐開苞,還天天讓人送信給她?這也能炫耀,呿�!�
阿瓖翻白眼。
“我愛慕陳二小姐怎么了?她還送我玉佩呢!上面刻了我名字––”
圓臉少年喜洋洋掏出胸前玉佩,上面刻著“璃”字。
這叫阿璃的圓臉少年,忽然驚喜叫道:
“說人人到!”
他從三樓沖到一樓,奔向一位身形高大的女子,那女子身著男裝,英姿颯爽,比阿璃還高半個(gè)頭,見阿璃奔到她眼前,面露微笑,問道:
“可想我了?”
那阿璃如小狗一般黑眼晶亮:
“阿璃想死你了!”
陳二小姐問:
“這里玩還是出去?”
阿璃眼里全是甜膩的愛意:
“都聽你的!”
那陳二小姐聲音一沉:
“上樓去吧,我今日心情不好,本想讓你陪我去游湖,可看到你這模樣,便想立刻要了你�!�
阿璃紅著臉點(diǎn)頭:
“能不能去‘鴉�!�?”
陳二小姐擰他屁股一把:
“你這小騷玩意兒!”
那阿璃便膩在陳二小姐身上,兩人纏纏黏黏上樓去。
阿玦向樓下張望,對阿瓖道:
“劉六小姐來了�!�
那劉六小姐是富商劉家掌上明珠,來過春琴閣三次,看上了阿瓖,然大云朝規(guī)定從妓者無分男女,都有權(quán)決定是否與來客春風(fēng)一度,還嚴(yán)禁脅迫虐待,否則重懲。
因此像春琴閣這類一等風(fēng)月場,多數(shù)官郎都選擇服侍兩情相悅的女客,阿瓖在春琴閣已是第二年,卻仍是童男。
“還是像苑娘那樣穩(wěn)重的好�!�
劉六小姐生得極美,卻有些嬌氣,阿瓖對她無意。
“苑娘如今是閣主的人了,你莫要有歪心思�!�
阿玦認(rèn)真道。
“你胡說八道啥!她年紀(jì)都能當(dāng)我娘了!我只是––”
阿瓖臉漲得通紅,不知是生氣或害羞。
“你也不過比閣主小三歲�!�
阿玦提醒。
“我沒對她有什么心思!”
阿瓖氣鼓鼓地跺腳走了。
“人有時(shí)是不自知的�!�
阿玦搖搖頭,走下二樓,轉(zhuǎn)角處遇上一位女客,那女客身段優(yōu)雅,面容姣好,比他大了三四歲,身旁是一位狐貍般魅惑的漂亮少年,勾著她手。
“汐姐姐,阿珀想吃欣玉堂的雪花糕和玫瑰餅––”
“你想出去吃,還是讓人買過來?”
那女客十分溫柔,專注地看著叫阿珀的少年。
“當(dāng)然是出去吃!我想跟汐姐姐去做很多很多事!”
阿珀狹長的狐眼凝視著女客,目中滿是熱情和依戀。
“好,都聽你的�!�
那女客仿佛沒注意到阿玦,與他擦身而過。
阿玦心里有說不清的惆悵。
從前,汐也是這樣對他,溫柔,專注,眼中只有他一人。
但他那時(shí)自視清高,沒有接受她的示好。
如今他若是跪在她身前,請求她憐愛,可還來得及?
他回頭,正好看到那女客與阿珀擁抱,旁若無人地相吻。
這在春琴閣是常有的光景,官郎與女客情動(dòng),按耐不住,便要相親。
可沒有一回讓阿玦如此惘然。
當(dāng)時(shí)整個(gè)春琴閣都知道,汐花了一年時(shí)間,沒能打動(dòng)他,后來失意之時(shí),阿珀主動(dòng)上前勸慰她,兩人慢慢好上。
她是個(gè)專情的女子,愛上誰便只愛那人,眼里容不下別人。
是自己有眼無珠,錯(cuò)過璞玉,她移情別戀后,他才開始懷念她的溫柔。
阿玦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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