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懂事的奴才沒必要留著
胡蕊怒氣沖沖一拍桌子:
“大少爺此時都不見人影!你怎知大少爺是不是安好?!
你們這群狗奴才,對主子一點都不上心,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全都發(fā)賣了!”
院外滿地的下人紛紛磕頭求饒。
一時間滿是“夫人饒命”的聲音。
“母親……”
余慕安虛弱的聲音響起。
安心和橘紅一左一右扶著她,緩緩走出來。
胡蕊連忙關心問:“你怎么出來了?快回去床上躺著!”
余慕安被扶著坐好,有點虛弱地喘了兩口氣,這才慢慢說:
“眼下,兒媳覺得最要緊的是找到夫君。
平安是最了解夫君的,不如母親讓平安帶人去尋,咱們先把夫君找回來再說其他。
母親您覺得呢?”
張嬤嬤跟著勸:“是呀夫人,大少夫人說得有道理,咱先把大少爺找回來最要緊,可別出了什么事才好�!�
胡蕊沉著臉,終于還是點頭同意。
余慕安立刻看向平安:
“平安,你挑幾個人,去平日里夫君常去的地方找找看。”
平安立刻大聲應是。
“橘紅,你也一起去,若是大少爺需要有什么伺候的,那些小廝笨手笨腳的,你去伺候我放心些�!�
橘紅立刻:“是,大少夫人�!�
平安猶豫一下沒有拒絕,轉身快步離開。
余慕安撐著腦袋一臉虛弱:
“母親,要不您先回葳蕤軒休息吧,等夫君回來我們再去請安,兒媳有點坐不住了……”
胡蕊抬手示意張嬤嬤去扶人:
“胡鬧!你病成這樣我怎么能放心離開?況且硯兒還不在,一院子下人沒一個能用的!
你放心去休息,其他都交給母親吧�!�
張嬤嬤跟安心一起扶著余慕安回內間,一邊還安慰她:
“大少夫人您就安心休息吧,我們夫人疼您呢。”
余慕安躺回床上,趁著張嬤嬤轉身之際,兩人交換一個眼神。
安心立刻攙著張嬤嬤一起往外走:
“張嬤嬤,既然夫人就在外間,那奴婢去小廚房看看火,得盯著那幾個丫頭才行。大少夫人這里就勞煩您費心啦!”
張嬤嬤笑瞇瞇的:“安心姑娘客氣了,這是老奴分內的事,你放心去忙吧。”
余慕安聽著外面的聲音,終于緩緩閉上眼睛。
疼死了!
早知道這么疼,她就少用點藥了!
終于可以躺下休息,有安心盯著煎藥,她也不用怕會被加入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今日府里夫人主持百花宴,兩位少夫人自然是同行。
小少爺有公務在身,早早就出了門。
那夜她偷聽,發(fā)現(xiàn)謝璟硯應該是有什么難辦的事情,需要親自出面一趟。
今日,可不就是他最好機會。
果不其然,她們前腳出門,謝璟硯馬上就離開了。
余慕安為了鋪墊,連腮紅都沒有抹,一得到消息就把加了藥的茶水喝盡。
余慕安利用紅錦,往余琳跟前說了不少洗腦的話,包括跳舞這個點子,都是她故意和安心說起。
上一世她就知道,胡蕊的兩個丫鬟,紅錦和青玉是好姐妹,兩人一個被送去云飛閣,一個被送來清塵苑。
兩人一致認為,將軍府未來就該是夫人的親兒子當家,所以上一世,兩人都是無條件站在她身邊的。
如今嫁給謝璟鴻的成了余琳,她們自然也成了余琳的人。
當橘紅打探到消息,說余琳正在編排舞蹈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
如此一來,余琳在百花宴上搶出風頭,胡蕊必然不快。
她再突發(fā)急癥,胡蕊一定會順勢與她一同回府,丟下余琳眼不見為凈。
胡蕊回來,自然會發(fā)現(xiàn)謝璟硯不在府中。
她這一趟,就是要坑謝璟硯。
謝璟硯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在將軍府后院的假山洞中睡得正香。
那地方偏僻極了,園子都沒怎么好好打理,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這樣一處地方。
最危險的是,這個荒僻的園子,本身就沒太多人值守,并且院墻還有一處是十分低矮的。
只能說好在謝璟硯沒有爬墻溜出去,否則被人認出小將軍一副癡傻的姿態(tài),恐怕要大禍臨頭。
這下胡蕊發(fā)了大火。
她直接下令,清塵苑里的下人每人打二十板子,然后全部發(fā)賣。
橘紅是得了余慕安命令,去跟著府里管事的嬤嬤學如何管事,并不在院子,逃過一劫。
安心跟著余慕安去了百花坊,這懲罰更是與她無關。
倒是平安倒了霉。
雖然他是合理輪休,但是人就在院子,還能讓少爺跑出去沒有察覺,一樣挨了板子。
下人們在外面趴成一排,被打得鬼哭狼嚎。
謝璟硯就坐在旁邊一起哭嚎,渾身沾滿了泥土,打著滾哭。
余慕安面色蒼白,站起來屈膝:“母親,兒媳斗膽為平安求個情�!�
胡蕊的視線里還帶著驚懼和怒氣,恐怕是后怕被別人看到謝璟硯癡傻的樣子。
余慕安不卑不亢:“兒媳還未康復,安心和橘紅都得忙著照顧兒媳。
這一院子人都打發(fā)了,就算馬上安排新人進去,也怕照顧不好夫君,不如先讓平安戴罪立功�!�
胡蕊冷哼:“我看這奴才就是仗著自己從小跟主子一起長大,得意起來了,不如趁著這次好好敲打敲打�!�
余慕安目光一凝。
胡蕊看向趴在院外受罰的平安,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殺意:
“要我看,不如把這個平安一起發(fā)賣了,不懂事的奴才沒必要留著,好奴才多的是!”
話音未落,外面謝璟硯的眼神不經(jīng)意落在胡蕊身上,露出一點殺意。
余慕安敏銳察覺,立刻卻站起來,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余慕安:“母親,不可。”
胡蕊皺眉,問:“有何不可?”
余慕安語氣不疾不徐,回答得有理有據(jù):
“夫君的情況比較特殊,雖然他發(fā)起狂來也會對平安動手,但是他身邊,只有平安伺候得還算順心。
若是突然給夫君換了旁人,一時間肯定很難勝任,尤其沒有經(jīng)驗抵擋夫君突然動手。
若真出了人命,萬一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豈不是壞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