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dāng)夜，我做了個夢。</p>

    夢里，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一把抓起正玩泥巴的我，向外拖去。</p>

    有女人哭著去攔：「不行，媚兒才七歲，那楚家老爺都已經(jīng)六十了�。　�</p>

    「滾開！不賣了她，全家都得餓死！」</p>

    男人一把將女人推倒在地，將我攔腰抱起，要踏出門去。</p>

    一個少年光著腳自屋內(nèi)跑了出來，抱住男人的腿：「爹！我能干活，什么都能干，求求你，不要賣了妹妹！」</p>

    男人是鐵了心的，一腳將少年踹到一邊：「干活？打仗打得田都?xì)Я�，還能干什么活！」</p>

    但到底是心疼兒子，他又說：「你聽話，妹妹是去大戶人家享福了。」</p>

    說完，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p>

    「妹妹！媚兒！」</p>

    少年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追著，但身影還是漸漸地小了。</p>

    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剝離開了，不禁大聲地哭起來。</p>

    「娘！哥哥！哥……」</p>

    我滿頭冷汗地睜開眼睛，如溺水般大口地喘著氣，心跳「怦怦」作響。</p>

    外面下雨了，天色是陰沉沉的灰。</p>

    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起身戴上面具，想了想，還是去了偏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