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當了
“嫂子,這是五塊錢,給你拿去買些吃的!”
陳建業(yè)感覺到有希望,也不再藏著掖著,當即從懷里掏出五塊錢遞給楊寡婦。
隨即,便一臉期待的盯著對方。
楊寡婦倒也沒客氣,伸手便將錢接了過來,五塊錢放著年代,那也是巨款。
多少家庭忙活一年,也存不了五塊錢。
這年頭能換錢的東西不多,但錢能賣的卻很多。
這玩意兒那就相當于金子,真正的通用貨。
“嫂子……”陳建業(yè)看對方收下錢卻沒有任何表示,忍不住開口提醒。
“咋了?”楊寡婦抬起頭,眼里滿是疑惑。
“那個……”陳建業(yè)低著頭,看著楊寡婦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到自己的錢,他終于還是鼓足勇氣,低聲問道。
“嫂子,聽說給你送吃的,就能看……我這給你送錢咧,能不能……”
陳建業(yè)話音未落,楊寡婦頓時怒斥一聲。
“這是哪個王八蛋傳閑話呢?敢消遣老娘?信不信我撕爛他的嘴?”
陳建業(yè)聞言,被嚇得一激靈。
此刻,他心里不由得怒罵陳建軍,都是這小子騙自己。
可下一秒,他卻感覺到楊寡婦溫暖的小手拉住他。
那細膩的觸感,讓陳建業(yè)瞬間呆愣原地。
“建業(yè),你甭聽村里人胡說,嫂子不是那種人!”
“不過,你的好意嫂子心領(lǐng)了!”
陳建業(yè)腦袋里一片空白,哪里還聽得清楊寡婦在說什么?
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摸到女人的手。
更別說楊寡婦那小手,細膩白嫩,根本不是村里那些女人可比的。
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仿佛神游太虛,說不出的舒爽。
楊寡婦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她自然是故意如此,釣魚總得放餌才是。
不給點甜頭,這傻小子往后可就不來了。
二柱子家還有一百多塊呢,她豈能這么輕易放過這傻子?
“好了,建業(yè),你還有什么事兒嗎?”
楊寡婦松開手,陳建業(yè)還有些意猶未盡。
但看著楊寡婦的態(tài)度,他還是沒敢繼續(xù)多言。
剛才這女人就已經(jīng)發(fā)火了,他擔心太過分這女人會打他咧。
好歹這一次也摸到了,他倒并不覺得虧。
“沒……沒了!”陳建業(yè)臉色通紅,說罷,便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兒,就是回去換條褲子。
“哼!瓜慫!”
楊寡婦關(guān)上房門,拿起那五塊錢,腦海里不禁又回想起陳建軍說的話。
“這么下去確實不行了,總該想個飯轍!”
……
大冬天的每天不是刮風就是下雪。
這種天氣,張老漢也不敢進山。
一旦在山里迷了路,那天寒地凍的,帶再多毛皮氈子都不夠使。
晚上山里的溫度得零下幾十度,歇一晚上,基本上就醒不過來了。
好在前些天,他們進山收獲不錯。
打獵這玩意兒,就是這樣。
一個月不開張,開張吃一個月。
這段日子,陳建軍也一直跟著去隊里干活兒,左右能掙些工分兒貼補家里。
不過,他也一直注意著陳建業(yè)那邊的動向。
這些天,都沒見到那小子,想來是已經(jīng)上鉤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村頭河溝里的冰漸漸化開。
這一天,天氣終于放晴。
一大早,陳建軍便來到張老漢家里。
“張叔,今兒進山不?”
陳建軍剛走進門便聽見兩聲狗叫,隨即兩條黑不溜秋的獵狗跑了出來。
“回來!”張老漢一聲怒吼,獵狗乖乖跑進屋里。
“張叔,這哪兒來的狗��?”
陳建軍記得,先前張老漢家里可沒養(yǎng)狗。
他還一直好奇呢,都說打獵需要獵狗,但他從來沒見張老漢帶過獵狗。
“打獵的,家里哪兒能不養(yǎng)狗呢?”
“開春了進山,這東西能救命咧!”
張老漢笑瞇瞇走了出來,身后兩條獵狗跟著看得出來,訓(xùn)的很聽話。
“這狗一直養(yǎng)在家里,只是前頭天冷,他們都在窩里沒出來!”
張老漢一邊解釋,抬頭瞅了一眼遠處的雪山。
“如今雪要化了,山里那些牲口也該出來咯!”
“現(xiàn)在進山咱得當心著點,要是有個蛇蟲虎豹的,有獵狗跟著,它能給提個醒兒!”
陳建軍聞言不由得一愣,對于打獵,他確實有些想當然了。
在常人意識里,獵狗都是用來尋摸獵物的。
可張老漢帶著獵狗,卻只是用來預(yù)警。
其實想想也對,山里頭那些熊瞎子啥的,對他們來說太過于危險。
帶著獵犬,能避開那些大家伙。
這才是關(guān)鍵。
打獵的前提,是得先保住命。
“這狗趕明兒你帶回去一只,等你養(yǎng)熟了,他聽你使喚咧!”
張老漢一邊說著,從墻上取下繩索,套上爬犁子。
二人準備了一番,便開始往山里走。
雖說最近雪開始化了,但山里的雪依舊很深,其腳肚子的雪,每走一步都顯得艱難。
大雪封山,腳下看不見路。
張老漢只能憑借著記憶,朝山里走去。
可以看見,山里已經(jīng)染上了一絲綠意。
這說明到了開春的時候了,但真要等到雪化,估摸著還得幾個月。
東北的冬天長著咧!
興許是有了前幾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張老漢路上沒有停留,徑直朝著深山進發(fā)。
深山里危險,但好東西也多。
那些牲口兇猛,但也怕人,入冬前,都會往深山跑。
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就只停下來吃了兩口干糧,便繼續(xù)深入。
忽然,身后的獵狗傳來低沉的呼嘯。
“有事兒!”張老漢連忙蹲下身子,回頭瞅了一眼獵狗,朝著獵狗盯著的方向看去。
那邊一片雪地里,露出一個雪窩子。
雪窩子還不小,足足三四丈方圓,一大片雪地都仿佛被踩踏過一般,深陷下去。
這種情況一般都說明有牲口出沒,而且還是群居的牲口。
東北的山里,群居的動物不多,熊虎豹啥的,那都是獨居動物,偶爾一兩頭一起。
唯獨狍子、鹿、狼群這些是群居的。
張老漢的臉色不太好看,畢竟這種情況,很可能碰上狼群。
要真是那玩意兒,他們可就危險了。
但很快,他臉上的緊張舒緩下來。
“是犴子咧!”
東北的犴子就是鹿,駝鹿、馬鹿都叫做犴子。
這東西與狍子不一樣,狍子也算鹿,可沒那么大,也沒那么金貴。
而犴子那就值錢了,這玩意兒可以說渾身都是寶。
什么鹿茸、鹿肝、鹿角、鹿腰子、鹿鞭這都是好東西。
單獨拿出去賣都值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