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烏兔冷靜地詢問身邊的共犯紫色頭發(fā),非常無辜地退后了一步。
歌仙兼定頭痛萬分,站在廊柱旁眉眼抽搐。雖說他也不是很想讓山姥切知道自己會過段時間就來偷他的披風——那個東西確實是披風沒錯吧,總之就是那塊臟兮兮的,毫無風雅之氣的白布。看不慣的自己會偶爾過來幫他清洗一下,可萬萬沒想到的是——
他看著暈厥在地的山姥切國廣,又一次哀嘆出聲了。
公主突然高聲吵嚷,自然是把敏感的付喪神吵醒了�?蓻]想到就在山姥切出門查看的一瞬間,躲在視覺死角的女孩子突然揮舞著巨大的剪刀,毫不留情地砸向了他的后頸。
上天保佑,只是中傷而已。
他又側目看向遠方的樹叢,那邊蹲著的一排人顯然是沒經(jīng)歷過這樣囂張的場景。沒錯,萬萬沒想到柔弱的審神者會直接下此狠手,甚至還想要——
“毀尸滅跡吧,怎么樣?”烏兔蹲在山姥切國廣的身邊觀察了一會,正揚起那張純潔的小臉詢問他。
“不,不行��!”小短刀們聽不下去了,一個個撲出來抱住她:“山姥切先生也太可憐了吧!”
“不行嗎?”烏兔心情很好的摸摸身后藏著的白布,想要的東西都已經(jīng)到手了,誰還要管之前的主人怎么樣呢。
她反而覺得直接干掉是最方便的:“反正還可以復活啊,復活之后就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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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之后自然不會記得自己的白布丟掉了,也不會記得她跑來偷東西,更不會記得紫色頭發(fā)也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在這里。
烏兔想到這里,對著歌仙兼定點點頭:“不用謝�!�
“不用謝什么啊?你在說什么復活的傻話呢!”
歌仙兼定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場面折磨的心態(tài)不穩(wěn),一邊要攔住公主下毒手,一邊還要試圖把山姥切國廣從地上扶起來。鯰尾藤四郎也跟著過來搭把手,打算把被歹徒擊斃,不,擊暈的受害人送到醫(yī)務室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山姥切去桶狹間都只是輕傷而已吧,這大半夜居然在本丸出現(xiàn)了中傷狀態(tài)。
他悄咪咪地看了看罪魁禍首,被傳染了一般也嘆了口氣,明天肯定又要被罵了。
天地良心,他其實只是想來抓弟弟回去睡覺,順便看個熱鬧而已。
“真的可以失憶的�!睘跬没叵肓艘幌伦约好看伪话职謴突詈蟮陌V呆臉,再次肯定的點了點頭。
惡魔修道士總是念她不記得自己怎么死的,在同一個地方會死掉三四次,肯定是因為腦子失憶了才會這么不長記性。
“不,公主你在說什么傻話呢�!蓖耆珱]把她說的話當真,歌仙兼定摁住她的頭,轉頭對著一群小孩囑咐:“麻煩你們把山姥切送到藥研那里,我送公主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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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起來她不能施展復活大法了。烏兔也沒那么失望,反正今晚的目的都已經(jīng)達到了。她抱著惡魔小熊,準備趁這些刀不注意的時候開溜,卻沒想到那邊的對話聲傳了過來,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后頸。
“歌仙先生今晚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呢?”老虎的主人怯生生地問。
“還不是因為想幫他打理一下衣物�!备柘蔁o奈,一伸手就拎住了公主的衣領,將牽絆她的力量實體化,不讓她逃跑:“雖說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總是帶著那塊布,但那也實在是太臟了,要是不幫他洗一洗大概早就要變成黑的了�!�
——什么?
“誒?”亂藤四郎顯然沒想到,忙著追問:“那山姥切先生的布是因為有歌仙先生在幫忙清洗,才總是會散發(fā)出柔順劑的香味嗎?”
——什么?!
“對啊。”歌仙發(fā)現(xiàn)手里的小公主不再掙扎,倒是也沒關注這里,只是給一群人解答本丸之謎:“平時他根本都不讓人碰那塊布,非要纏在身上,我就只能趁著晚上拿過來洗,沒想到今天會撞到公主……”
——什么!�。�
烏兔癱著一張臉,唯獨眼睛變成蛋花的淚眼形狀,突然開始面無表情地流眼淚:“所以這塊布只是普通的布嗎�!�
“哇!公主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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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女孩冷著臉掉眼淚,大滴大滴的圓形淚珠噼噼啪啪地砸落到地面上,一群人都慌了手腳,瞬間遺忘了本場最無辜的受害人。他們一擁而上圍著公主卻不敢碰,只能拼命提醒:“歌仙先生,你把她揪痛了,快放她下來!”
我沒有用力��?!歌仙兼定也手忙腳亂了起來,連忙把烏兔放回地面上,開始查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粗暴勒痛了公主哪里。
她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嗚咽:“所以這塊布就是普通的布嗎?”
“啊,啊,也不是普通的布!”愛染國俊好像感受到了公主難過的癥結,拼命找理由:“是寄托了山姥切先生的本體,不不不,是寄托了他尊嚴的布!”
“是嗎?”烏兔止住了眼淚,惆悵地看著手中這塊本以為是什么高級寢具的原材料。
“對對對�!笨此豢蘖耍蝗喝硕妓闪艘豢跉猓骸半m然可能不是公主想象中的那種神奇布料,但是——”
“哇!公主把山姥切先生的尊嚴丟掉了!好過分!”
鬧了小半晚,受害人和他的尊嚴都被妥善的安置在了醫(yī)療室,歌仙搖著頭把今劍也送回自己的屋子,最后看了一眼混在粟田口短刀里的小女孩。
這么看著還真的沒什么違和感。
愛染國俊和螢丸被今夜格外精神的監(jiān)護人帶走了,走之前還很擔心的樣子,一步三回頭地打量失落到快要長蘑菇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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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國行好笑地把他們兩個的腦袋扭回來,非常不走心地安慰:“審神者不是很厲害嗎,擔心什么?”
他微微嘆口氣抱怨:“真是的,該說不愧是小孩子嗎,這么能鬧。”
“不好嗎?”螢丸軟乎乎地問:“本丸的大家好像很久都沒有這么精神了哦�!�
“……這句話還是去問問山姥切吧。”明石國行拖著他們倆:“回去睡覺�!�
“沒錯�!�
烏兔縮成一小團躺在亂藤四郎身邊:“來吧來吧,一起睡覺吧�!�
她今晚遭受了巨大的打擊,驟然發(fā)現(xiàn)在新品種的靈氣布匹上睡一覺這樣的人生目標破滅了,那么就只能追尋下一個目標。
之前他們是不是說要邀請她來一起睡覺的?那么現(xiàn)在就讓小孩子溫熱的體溫擠在一起來治愈她吧!
“不行�!�
像個王子一樣溫柔的一期一振試圖讓耍賴的公主坐起來:“公主是女孩子,怎么能和男性一起入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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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也會注意這種事情嗎?”烏兔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一副非常適應的模樣:“沒關系,我知道你們不是人,我不會介意的。”
我介意啊這句話還沒開頭,溫柔的大哥哥就被弟弟們背叛了。顯然小短刀們都覺得公主說得十分合理,正歡呼雀躍的給公主在中間鋪被子。
公主顯然和乖巧聽話的小孩這幾個字挨不上關系,一期一振為難地皺眉——說實話,誰家的哥哥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妹妹會跑去一堆小男孩的臥室里睡覺的。雖然他并不是公主的哥哥,但是稍微代入一下公主家人的定位就覺得無法接受。
他看著烏兔在夜晚里也顯得格外璀璨的藍色眼睛,放軟了語氣:“公主為什么想和大家一起睡呢?是一個人很寂寞嗎?”
“不是�!睘跬妹胨倬芙^,感覺這個人可能真的聽不到回答就會徹底拒絕她,只能為難地說出實話:“小孩子擠在一起沉甸甸又很暖和,我覺得睡在中間一定會很舒服�!�
一期一振顯然是沒想到得到了這樣的答案,想好的拒絕全都被噎了回去。沒錯,這個理由倒是真的非常符合公主的邏輯,畢竟是偷了長谷部的鑰匙就為了睡被爐的人——
“莫非是你舍不得讓出這個中心位置嗎?”烏兔突然靈光一閃,隨即有點為難:“本來按禮貌來說應該邀請你一起睡的,但是我覺得你太大只了,睡在旁邊會很占地方……”
“不,不必了�!币黄谝徽癫铧c沒維持住臉上和善的表情,試圖最后在叛徒和敵人的攻勢下掙扎一下:“可弟弟們睡相不太好,晚上可能會吵到公主休息——”
“啊,是呢�!睘跬靡惨庾R到了這個問題,皺著一張小臉思考了一會后得到了答案:“那就把大家綁起來吧!”
“請回自己的房間睡吧審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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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最后被掃地出門的仍然是已經(jīng)看膩了的,大只的,很占地方的一期一振。任性又自我中心,鬧得雞飛狗跳的罪魁禍首卻享受到了貴賓待遇,正抱著小熊和海豹被乖巧貼心的弟弟們圍在中間,享受她期待已久的小孩子擁擠睡眠大法。
“公主睡得好香啊,看得我也困了。”包丁藤四郎擠在女孩身邊,聞到她身上雪一樣的氣味:“要是現(xiàn)在睡在我身邊的是人妻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亂藤四郎推開他,占據(jù)了有利地位:“公主是公主就最好了�!�
一群短刀開始打打鬧鬧,最終還是妥協(xié)地分好了位置,離得遠的可以抱著惡魔小熊和茄子海豹作為補償。
“退?”從醫(yī)務室回來的藥研看著落單的五虎退,摘下眼鏡問他:“怎么不過去?”
“我在等藥研哥哥�!惫郧傻哪泻⒗矞愡^去:“藥研哥最近好像總是很累的樣子,所以我想你睡在公主身邊會不會輕松一點�!�
“為什么這么說?”斯文的短刀摘下手套,輕輕地摸了摸五虎退的頭。
“因為看著公主就會自己也睡得很好�!蹦泻⑾肫鸬谝淮我黄鹜崞吲ぐ说卦诠魃磉吽缬X,那時的公主非常自然的接受了他們,溫柔而強大的靈力沖刷著每個人的身體。
那種感覺非常舒服,就像是大家是開在陽光下的花,白日經(jīng)常一起去玩,感到累了后就能安心的休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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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渾身都蒼白的過分的男孩露出了一個飽含期待的笑容:“藥研哥哥也一起安心的睡一覺吧�!�
藥研藤四郎沉默了一會,看著今日入睡得格外快的弟弟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給大家掖好被角。輪到公主時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被子多堆了一些在她身上。
那張睡著時顯得格外稚氣的小臉似乎也放松的厲害,正陷入幸福的沉眠中。
他笑了笑,帶著五虎退一起躺在他們身邊:“好,那就了�!�
五虎退把臉縮起來,只露出漂亮的金色眼睛悄悄彎起來:“�!�
半夜時分,走進來給一群小孩蓋被子的一期一振扶額站在中間,看著不知道被哪個弟弟的腿壓住肚子而拼命皺眉頭的公主時,也沒忍住笑了笑。
他把那條腿塞進被窩,也溫柔的留下了一句話。
“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