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是壞人

    漆黑的街道上，兩人的身影被路燈拉的很長。

    又沉默了一會之后蘇哲開了口。

    “我家就在附近的櫻花小區(qū)，父母去老家了，可能要過幾天才回來，我可以扶著你去歇息一下，你什么時候離開都行�！�

    蘇哲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路雨，感受著她纖細的手臂在自己手掌下柔軟的觸感，心里七上八下的。

    路雨思考了片刻后微微點頭，紅色眼瞳中閃過一絲謹慎，但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提議。

    兩人沿著櫻花大道緩慢前行，路燈下斑駁的樹影隨著微風搖曳，為這個不平凡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路雨的步伐逐漸穩(wěn)定，銀色長發(fā)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襯托出她精致的側(cè)臉輪廓。

    經(jīng)過約十分鐘的行走，他們終于抵達了一棟普通的居民樓前。

    “就是這里，五樓�！�

    蘇哲低聲說道，扶著路雨走進電梯。狹小的空間里，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們都沒有說話。

    電梯門開啟后，蘇哲掏出鑰匙打開了502室的房門，伸手按亮了客廳的燈光。

    “請進�！�

    蘇哲將路雨扶到沙發(fā)上坐下，然后有些局促地環(huán)顧四周。

    “要喝點水嗎？或者有什么我能幫你的？”

    他的聲音中透露著關切和好奇。

    路雨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nèi)緩慢恢復的能量。

    “謝謝，白開水就好�！�

    她的聲音輕柔但不失禮貌，漂亮的紅色眼瞳重新睜開時已經(jīng)恢復了幾分神采。

    蘇哲連忙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回來，遞給路雨后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雙手不知所措地放在膝蓋上。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回蕩在空氣中。

    路雨抿了一口水，將水杯輕輕放在茶幾上，抬頭直視蘇哲充滿期待的眼睛，這個青年在她面前似乎一直都很緊張和局促不安，不過……略微想想也明白他心里的想法。

    “我想你有很多問題想問，對嗎？”

    路雨開門見山，語氣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嗯……關于今晚發(fā)生的事情，關于你的頭發(fā)和眼睛，關于那把銀黑色奇怪的劍�！�

    蘇哲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的位置，那里之前發(fā)燙的地方已經(jīng)完全不燙了，仿佛之前就是一場夢，但是路雨現(xiàn)在銀發(fā)紅瞳的樣子提示他，不是夢。

    “我之前是不是就是使用了里的異能力，還有你也是？”

    蘇哲迫不及待地問道，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還有我手中的那把劍為什么我能看到敵人的動作軌跡宛如放慢了幾拍？這一切感覺就像是我平時玩的《幻域戰(zhàn)記》一樣，但又真實得可怕�！�

    路雨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贊賞，她沒想到蘇哲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冷靜地分析情況并提出關鍵問題。

    “你所看到的只是真相的冰山一角，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更復雜，而且即將面臨著毀滅的危機�！�

    路雨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冬日的清泉般清澈。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多普通人無法感知的力量和生物，比如你沒見過的魔獸，它們是來自另一個位面的邪惡存在也有被影響變異的本土生物異化的魔獸，魔族他們一直試圖通過各種方式入侵我們的世界。而你，蘇哲，你并不是普通人�！�

    她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蘇哲的反應，然后繼續(xù)道，“你使用的異能叫做【空幻之劍】，根據(jù)我的了解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異能，能夠切割一切，分解一切，殺死一切生物的存在。而你能看到敵人的動作軌跡，正是這種異能的一部分預知能力，類似于附帶的�！�

    路雨的解釋條理清晰，卻又充滿了蘇哲難以理解的信息。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路雨看著他困惑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我知道這很難一下子接受。但是相信我，你今晚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證明了你擁有駕馭這種力量的潛力�！�

    “那么你呢？”蘇哲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你會有那把冰刀？你的眼睛為什么是紅色的？還有頭發(fā)……應該不是染的吧？”

    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路雨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我是人類，至于為什么頭發(fā)和眼睛的顏色和常人不一樣，也是因為我的異能導致的�！�

    她最終決定告訴蘇哲部分真相。

    “至于，我是什么人，從普通人和當世所有人的認知來看，我是……壞人�！�

    她輕輕抬起手，掌心凝結(jié)出一朵精致的冰花，然后在蘇哲驚訝的目光中慢慢融化。

    “但，壞人也有壞人的處事方式，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理由壞人，不能拯救世界的規(guī)定，不是嗎？”

    “就像古代里，那些迂腐的酸儒臭書生，他們維護忠于自己的帝王，等待著野蠻的敵人把刀子架在他們脖子上，等待國破人亡了，他們只會說為國而死，死得其所�！�

    “蘇哲，你覺得……這種算好人，還是壞人呢？”

    她微微一笑又道。

    “你不需要理解我的一切，因為……我現(xiàn)在也在迷茫，但是我在迷茫的同時不會讓我的心后悔�！�

    蘇哲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路雨的一舉一動，內(nèi)心既震撼又好奇，也在思考路雨話里的問題。

    “你……是壞人？”

    “嗯，我是壞人，壞蛋，助紂為虐將一座城市屠殺殆盡的超級壞蛋，是可以死上千百次，下十八層地獄的魔頭�！�

    “害怕了嗎？”

    路雨淡淡笑著，她會將一切都擺在臺面上，這些事包不住的，只能由蘇哲的內(nèi)心來抉擇。

    “一座城市屠殺殆盡……是廬江市？”

    蘇哲震驚的抬起頭，他想起來了不久前新聞中化為廢墟的廬江市，可是這跟新聞說的出入也太大了。

    這就是路雨所說的世界的真相，真相正在為他揭開一角嗎？

    蘇哲陷入了沉思，路雨也沒著急讓他立刻作出決定。

    過了許久之后，蘇哲才面色復雜的看著路雨。

    “你……是為了我才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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