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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xué)聚會上,我剛向同學(xué)們發(fā)出婚禮邀請,老公就不見了。</p>
我側(cè)頭去找,燕誠跟在一個女人身后,轉(zhuǎn)過墻角。</p>
強(qiáng)壓下心里的煩躁,我起身說了聲“抱歉”,去找燕誠。</p>
我以為找人不易,可剛一出門,就碰上了他。</p>
他就站在門口,毫不避諱地拉著前任顧悠的手:“你后悔嗎?如果當(dāng)年我們沒分開,現(xiàn)在又會怎樣?”</p>
燕誠說的忘情,完全沒看到我的存在,而顧悠卻一眼瞥見了門口的我。</p>
她勾起嘴角,一把抱住燕誠:“當(dāng)然后悔啊,如果當(dāng)年沈幼楚沒有插入我們之間,現(xiàn)在結(jié)婚的,就是我們了吧?”</p>
燕誠趴在顧悠肩上,嗚嗚哭起來。</p>
我心里酸澀一片,屋內(nèi)議論紛紛。</p>
屋外我暗戀了數(shù)十年的老公,一把抱住別的女人,問她后不后悔。</p>
......</p>
回到同學(xué)聚會上時,聚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p>
燕誠把自己灌的醉倒在沙發(fā)上,和誰都能揮手地告別,唯獨我這個女朋友靠近時,挨了他兩巴掌。</p>
“別碰我,你誰�。俊�</p>
我臉上脹痛,卻只能當(dāng)他喝多了,扶著他,耐心地勸:“我是沈幼楚,我?guī)慊丶�。�?lt;/p>
聽到我名字的一瞬,他更加暴躁,沒有老公對待自己女人的溫柔,反而有著對殺父敵人般的惡意。</p>
“我都說了,我不跟你走!顧悠呢!把她叫過來!”</p>
同學(xué)們本就議論紛紛,聽到這,更是表情曖昧。</p>
我握緊燕誠的胳膊,咬緊牙關(guān):“沒有顧悠�!�</p>
燕誠忽然抱住我的胳膊,哭起來,“怎么會沒有顧悠呢?顧悠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不是生氣了?我和沈幼楚真的什么也沒有,她就是我媽給我找的保姆!”</p>
周圍笑聲漸起。</p>
我卻像被刺中心窩。</p>
七年了,原來我在他的心里,只是個保姆。</p>
我一陣恍惚,心痛地幾乎想要松手。</p>
燕誠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p>
他眼中亮閃閃的,我心里一動。</p>
好像看見當(dāng)初挨揍,又抱著我“嗚嗚”哭的男孩。</p>
緊接著,燕誠可憐巴巴地央求道:“顧悠,我不要沈幼楚,你帶我回家,好不好?”</p>
太荒謬了…燕誠居然把他的新婚妻子,當(dāng)成前女友了…</p>
同學(xué)們笑意更盛,有人甚至不顧我的尷尬,直接提議:“沈總,他喝多了嘛,不如就按他說的,請顧悠陪你們一起回家?”</p>
最終還是我的婆婆,燕教授出面喊停這場鬧劇。</p>
“小沈啊,就讓顧悠陪你們回家吧?我看你也是個大氣的孩子,小誠只是喝多了嘛,等明天酒醒了,他就知道心里裝的是誰了�!�</p>
可燕誠是我偷來的老公,借來的光,我怕剛一放手,就沒有明天了。</p>
于是我第一次不管燕誠的尖叫,更不管同學(xué)的嗤笑和岳父的冷眼,一把扯過他。</p>
“各位,我們就先回家了�!�</p>
冬風(fēng)凜冽中,燕誠漸漸清醒,可他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冷。</p>
“七年了,我們七年沒見過顧悠了,我現(xiàn)在只不過讓他陪我們回家,嘮嘮家常,你憑什么不讓?”</p>
我忽然發(fā)笑:“我的車是為你買的,除了你,沒人能坐我的車。顧悠是誰?她憑什么?”</p>
燕誠雙眼通紅,里面只有對我的恨意。</p>
“憑什么?憑你當(dāng)年把我迷暈在酒店,憑你讓顧悠誤會,害她一走了之!這樣夠不夠?”</p>
他眼神鋒利,刀子一樣,剜著我的心。</p>
當(dāng)年是一個禁忌,我們心照不宣,誰也不提。</p>
現(xiàn)在就這樣被他揭開冰山一角。</p>
而一切,僅僅因為,我不同意他的前任陪我們回家。</p>
何等荒謬!</p>
千言萬語涌上嘴邊,我的嘴里甚至泛起血腥味兒。</p>
可我還是只能把“當(dāng)年”二字,死死吞下。</p>
算了,既然當(dāng)年已經(jīng)決定做壞人,那這件事,就爛在我的肚子里吧。</p>
我不想傷害燕誠。</p>
至少現(xiàn)在不想。</p>
我咬牙沉默,看著燕誠泛淚的眼睛。</p>
多帥氣的一雙眼,這雙眼也曾對我包含愛恨嗔癡。</p>
我抬手想抹去他眼底的淚。</p>
可他沒給我這個機(jī)會,低頭去找手機(jī)。</p>
“燕誠,你們在哪?快點來醫(yī)院!顧悠忽然暈倒了!”</p>
接電話的瞬間,燕誠臉色蒼白。</p>
他顧不上和我說半個字,攔車就往醫(yī)院去。</p>
半夜三點,我實在擔(dān)心他的安全,只好開車跟在他身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