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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著鄉(xiāng)道,伴著晨露和朝陽,一路狂奔。
腿上的淤青還隱隱作痛。路上碰見一個同村的男人,他回頭看了我好幾次。我不禁加快了腳步。
趕到鎮(zhèn)上時,去城里的大巴剛發(fā)車。我越發(fā)恨李牧陽和秀秀,要不是他們踹了我兩腳,我走得還能快些。
沒一會,李牧陽帶著同村幾個人就到了鎮(zhèn)上,四處找人。幸好我提前發(fā)現(xiàn),躲在一邊的溝里。
李牧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拉著人就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瘦巴巴,長得挺好看。
問了一圈,都說沒看到。
同村的人勸他:「說不定已經(jīng)上車走了。」
李牧陽不吭聲,一屁股坐在大巴車車站前。大伙兒沒法,只得出主意,要不大家輪番在這守著。
李牧陽依舊不吭聲,拉著早上見過我的男人盤問:「她穿的什么衣服?帶了什么東西?有沒有說什么?」
「好像沒帶什么東西......走路一瘸一拐�!�
「牧陽,你是不是把她打得太狠了,她才要跑?這么多年也沒見她跑過啊!」
「要么就是看到你把別的女人帶回來,吃醋了�!�
「胡扯,那個女人怎么會吃醋?」
我聽著他們討論著,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草叢里暖洋洋,像是保護我似的把我緊緊擋住。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李牧陽還在。
我聽見有人勸他,跑了就跑了,反正你當(dāng)初也不想要她。有她在,以后就是娶了老婆也不安寧。
李牧陽甕聲甕氣:「不行,她哪都不能去。她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
已經(jīng)沒有車會來,大伙兒把他勸了回去,說他們明天一早就過來守著。李牧陽不肯走,在鎮(zhèn)上住下了。我啃著帶來的饅頭,又躲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終于逮著了空隙,躥上了車。看守的人似是瞥見了我,遠遠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招手。
我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腦子中已經(jīng)想好了最壞的局面。
好在司機沒看見,一腳油門,把那人遠遠甩在了后面。
自由,我日思夜想的自由,終于實現(xiàn)了!
我興奮地看著車窗外,啃著饅頭。
車窗外一輛轎車駛過,車里的人正看著我,四目相對。熟悉的臉,熟悉的眼睛,「吧嗒」,手里的饅頭掉落。
大巴車一個急停,車里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師傅,怎么回事?」
「會不會開車!」
沒等師傅回答,一伙人就敲開了車門,呼啦啦上了車,李牧陽走在最前面,直奔我過來。
后面的人解釋著:「不好意思,師傅,我們兄弟他媳婦跑了,你等一會�!�
「跟我回家!」李牧陽抓著我的手臂,我感覺手臂都要碎了。
「我不是他媳婦,我跟他沒關(guān)系!」我拼命反抗,求大家?guī)兔ΑK执蛄宋乙话驼�,我顧不得其他,拼命喊著「我不是他媳婦!救救我!」
一個文弱的姑娘攔了一下:「她說不是你媳婦,你放開她!」
逐漸有人開始附和:「就是,光天化日之下?lián)屓�,你想干什么?�?br />
一個嬸子護在我身前:「報警!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