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姜令芷說到做到。
將蕭景弋推回屋里安頓好,立刻便將蕭宴揪去榮安堂告狀。
國公爺和蕭老夫人氣得不得了,斥責了陸氏,又將蕭宴帶去祠堂受了二十棍子家法,又讓他罰跪五天。
姜令芷這才順過了氣。
用罷晚膳,她又去了浴房沐浴。
如今時間緊,任務重,她忙著和將軍延嗣呢,哪顧得著那些有的沒的!
她往自己身上澆了一瓢花瓣水,還不忘回頭交代了雪鶯,去找牧大夫再要壺酒,今夜,她要去服侍將軍。
正屋。
蕭景弋看似毫無動靜,實則一直在回想著傍晚在院子里聽到的那些話。
從蕭宴那只言片語中,他不難明白,侄媳婦改嫁給自己的真相。
定然是自己那個混賬侄兒對不起她,和她的繼妹有了茍且被她撞見,她才不堪受辱,換親嫁了自己。
他心里一邊譴責蕭宴這小兔崽子行事實在荒唐,一邊又有點不安。
雖然自己姓蕭,可國公府這般行事,實在有些對不起一個無辜的姑娘。
姜令芷從嫁給一個人渣,到換親嫁一個昏迷不醒的癱子。
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
是的,恢復意識不過才短短一日,他的所有傲然都已經(jīng)消散不見。
從便溺都無法自控的那一刻,他便認清現(xiàn)實了,自己如今不過是個任人揉捏無法自理的廢人。
他也想過咬舌自盡。
可當把舌頭置于牙齒之間的時候,他又覺得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他還未查清,伏擊一事背后到底是誰的手筆?
他還未替冤死的將士們報仇,怎么能死于懦弱?
他怕那些將士的冤魂在九泉之下不安寧。
最后,他還是冷靜下來,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
包括,這個新婦。
他想著,日后自己若是醒了,相敬如賓便是了。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
姜令芷沐浴完,走出浴房,蕭景弋立刻便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聽到她走進這里屋,繼而又聽到她吩咐屋里下人都出去。
然后就是她窸窸窣窣地在自己床邊坐下,他還能聽到她細細的呼吸聲。
這個時候,蕭景弋有點得意,得意于自己哪怕癱了卻還能保持著敏銳的耳力,可隨即又覺得無聊,自己像個偷聽的變態(tài)。
姜令芷在他床邊坐下,跟他拉家常一般,說了說蕭宴那事府里如何處置了,繼而又說起了回門的閑事。
越說越是怨念:“......什么人呢,讓我叫他二哥,結果連根糖葫蘆都不肯給我買,你說他是不是想得美?”
蕭景弋聽她帶著一副告狀又依賴的語氣跟他說這些,竟然莫名生出了幾分憐惜。
糖葫蘆而已,誰小時候沒吃過呢。
他從前也給自己的妹妹買過,姑娘家喜歡吃個稀奇零嘴,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
這姜二公子也是夠小氣的。
姜令芷說著說著又拉起他的手:“以后我們若是有孩子了,一定不會讓他像我這樣,沒人疼沒人愛,什么都沒見識過。”
蕭景弋:“......”
看來她真是傷心過頭,說胡話了,他這樣,怎么可能和她會有孩子啊!
緊接著,他又聽到丫鬟雪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四夫人,您要的酒送來了�!�
“放下吧�!�
“是。”
蕭景弋不由得疑惑,她要酒做什么?
難道是打算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