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從德奧離開時,白簌一路都很平靜。
可見,真正的心寒,從來不是大吵大鬧。
白簌第一件事就是去銀行,重新開卡,將自己的存款全部轉(zhuǎn)移。
以免有王八犢子又動手腳。
地下出租屋沒有獨立淋浴,白簌只能再回到賓館,清洗自己。
氤氳水霧的溫熱浴室中,她嬌嫩白皙的身子映照在落地玻璃墻上。
白簌臊得臉頰像熟透的桃子,忙轉(zhuǎn)過身,不敢再看自己。
十三年的愛慕,前所未有的溫柔,讓她給了他一次機會。
可他仍然堅定地要留楚汐月在身邊。
不僅如此,他還那樣糟蹋她的心意。
真是個在人與狗之間反復(fù)橫跳的混蛋啊。
不,是狗與禽獸之間。
白簌揚起臉來,任水流沖刷她酸脹的眼睛。
不要再犯賤了。
他根本,不值得原諒。
洗過澡,白簌先服用了抑制頭痛的藥,然后是緊急避孕藥。
說來也怪,不知是不是避孕藥和她自己的藥相克的緣故,每次吃完腹部都不舒服。但服用厲驚寒準備的藥,就從不會有這種感覺。
果然,大戶人家,哪怕溫水煮青蛙地折磨你,也讓你死得舒舒服服。
......
德奧——
厲驚寒本以為晚上自己會倒頭就睡,不成想竟然失眠了。
男人戴上金絲眼鏡,獨自坐在書房里《色戒》。
白簌是張迷,這本集,早已被她翻爛了,喜歡的句子還會用筆標記。
當讀到買鉆戒的橋段,厲驚寒胸口仿佛有一絲細細的電流劃過,稍縱即逝。
合上書,他摘下眼鏡,煩躁地揉捏眉心。
他哪里像易先生。
易先生是微禿個矮歲數(shù)大的漢奸,那丫頭現(xiàn)在罵人水平越來越高端啊。
但,白簌卻有幾分王佳芝的影子。
使盡手段,以色侍人,引他入轂。
最后,付出真心的人,卻成了她自己。
“厲總,太晚了,您該休息了�!毙涎宰哌^來,將熱牛奶放在桌上。
厲驚寒神思搖曳,被擾亂了思緒,輕滾喉結(jié),有些躁郁。
以前,這些事都是白簌做的。
會為他搭配第二天穿的西裝領(lǐng)帶,會早起為他煮咖啡,會晚上準備好溫度適宜的洗澡水。
溫溫柔柔,馴順勤謹。
每次她進來送完咖啡,還會勤快地整理被他弄亂的書案,茶幾。
知道他怕吵,她會把鞋子脫在門外,光著小腳,步子輕盈地走來走去,全程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
像極了乖順的小貓。
“邢言,我做的很過頭嗎?”厲驚寒握住杯壁,觸感溫熱,色澤細膩雪白。
他眸光一深。
“額......厲總,恕我直言,您停了太太卡這事兒確實有點兒......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啊�!毙涎砸灿悬c忿忿不平,老板欺負起人來確實花樣百出。
“如果她聽話,別跟我鬧,何至于此�!�
厲驚寒剜了他一眼,端起杯子喝奶,“還不是她自找的�!�
邢言擔心地問:“厲總,夫人回來了,今晚詢問了關(guān)于太太的情況。您看,您是不是該接太太回來住?”
“現(xiàn)在接她回來,跟接一只張牙舞爪的野貓回來有什么分別?讓她當著我媽的面提離婚嗎?”厲驚寒想起“離婚”二字,太陽穴突突跳。
“可太太鐵了心不回,紙包不住火,夫人還是會懷疑的�!�
“她出去醒醒腦子,也好。我說了離開我,她寸步難行,我說到做到。”
厲驚寒撫弄襯衫昂貴的袖扣,“離婚,是她配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