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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清理門戶,點天燈!

    清理門戶,點天燈!

    王寶刀于心里默默的給自己豎著防火墻。

    因為這幾年內(nèi)地不但有大老板,還有些官員悄悄跑到澳城去賭的。

    下場都一樣,不但輸?shù)木猓疫被疊馬仔隔空追債,最后鬧的工作都丟了。

    能跟著他陳姐一起出來見識世界,寶刀興奮非常。

    但心里警鈴也在嘀嘀作響,他怕萬一染上黃毒賭的惡習(xí),這輩子就毀了。

    不過本來,宋援朝一回歸就會轉(zhuǎn)業(yè),而且拒絕了部隊給他的,縣級武裝部的安置,說從今往后就要留在香江,大家都挺想不通,王寶刀也挺惋惜的。

    但一看聶家出行時的派頭,他突然就想明白,也釋然了。

    這不是香江,是澳城,是別人家的地盤。

    但十幾輛車一排排,等爾爺和董爺上了車,聶釗抱著兒子,兒子還戴著口罩呢,見有記者在拍,他大手一遮,保鏢前呼后擁的上車,先行離開了。

    馬路兩邊全是疊馬仔,估計也是剛剛聽說聶老板來,也都是自發(fā)的,站在路兩旁,聶釗的車經(jīng)過,窗戶都不開,但是所有疊馬仔全在鞠躬,在打招呼。

    而那些疊馬仔,他們待在碼頭,會熱情迎接每一個下船,初到澳城的人,然后邀請他們上賭場吃飯喝咖啡,玩兒,如果你的錢輸光了,沒關(guān)系,他還會借錢給你。

    甚至,據(jù)說有些人輸了以后,疊馬仔還會貼過來讓客人抽他,打他泄憤。

    不過王寶刀都只是聽說,還沒有見過,現(xiàn)在也才要見識。

    車隊浩浩蕩蕩出發(fā),他跟保鏢們同車,就在聶釗后面,專注一看著這座城市。

    這地兒其實很小的,不一會兒車就到賭場了,那也是澳城的主干道。

    但突然,在沒有紅綠燈的情況下,車隊整體停了下來,一幫保鏢也立刻下車。

    王寶刀一看,也跟著下車,跟著保鏢們跑到了聶釗的車旁。

    這車沒有兒童安全座椅,阿遠就在他爸懷里,該怎么形容呢,一個大號的聶釗,抱著一個小號的聶釗,而押前車的安秘書正在跟他匯報情況:“是董爺在鬧事。”

    聶釗皺眉頭,阿遠也跟著他爸一起皺,聶釗問:“他為什么要鬧事?”

    其實是這樣,澳城滿大街的疊馬仔,有些只是小跑腿,但有些手頭攢多了客戶,就可以做一間賭廳的廳主了,手下也會有幾十上百的小馬仔們。

    這樣的大疊馬仔們都是上香江,給董爺磕過頭,也認他做阿耶的。

    董爺?shù)膶O女能玩俄羅斯輪盤賭,他自己呢,骰子玩得一流,這趟來,他就是來搞事的,一上岸他也就在找人,準(zhǔn)備發(fā)難,然后湊巧,就被他盯到一個。

    那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綽號阿四,是胡嘯天手下一員得力猛將。

    他就在離聞家賭場不遠處的地方,正在打電話。

    董爺示意司機停車,然后落下窗戶,趁著阿四不注意,一把逮上了他的耳朵。

    阿四正在打電話招攬賭客,被人扯了耳朵,本來想罵人的。

    但一看車里是個白須白眉,眉毛胡子亂飛的老爺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當(dāng)場就跪地上了:“董老,您怎么來澳城了,來之前怎么也不吭一聲呢?”

    董爺只問:“你契爹胡嘯天呢,他人在哪里,讓他立刻來見我�!�

    疊馬仔們見了人都跪,跪一下沒所謂的,但是要找他老大,阿四就不干了。

    因為董爺已然失勢,就好比一條老狗,胡嘯天才沒時間應(yīng)酬他。

    阿四笑著說:“我家阿耶要經(jīng)營賭場,很忙的,要不這樣,我陪您賭幾把?”

    董爺一聽就開吼了:“媽的,爺還沒死呢,你爹一聲吭,自立堂口了?”

    阿耶,那是大佬專稱,港澳臺三地只有兩個阿耶,就是爾爺和董爺。

    胡嘯天他算老幾啊,開過堂會,得過授權(quán)嘛,就敢稱阿耶。

    董爺松手,說:“今晚12點,酒店大廳,輪盤賭,胡嘯天敢不來,江湖追殺!”

    堂口大佬玩輪盤賭,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要清理門戶了。

    要在原來,古惑仔們聽說大佬要清門戶,聞風(fēng)喪膽,可現(xiàn)在董爺在香江都分了家,古惑仔們各自為陣了,跑到澳城來清理門戶,那不笑話?

    所以阿四非但不怕,反而笑著說:“董老,我陪您進賭場玩兩把吧,您也消消氣,您看您,多大的人,還玩輪盤賭,閃了腰可怎么辦,不氣不氣,咱們?nèi)ネ妗!?br />
    他這不火上澆油嘛,而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爾爺也怒了。

    正好手下的古惑仔們也趕過來了,爾爺一個眼神,狼蟲虎豹加威猛雄壯,一幫人拎起阿四,當(dāng)場給打了個滿地找牙加杠上開火,這就等于拉開戰(zhàn)火的帷幕了。

    也是在此刻,包括聞家二太在內(nèi)的人,也才知道聶家人帶著倆大佬來了。

    當(dāng)然,從董爺?shù)娘L(fēng)格他們也看出來了,聶家不低頭,是要來硬的。

    且不說聞家和胡嘯天所代表的疊馬仔們該如何應(yīng)對。

    聶釗趁著這會兒清閑,正在跟陳柔討論晚上住哪里的事。

    聞家在澳城目前有三座賓館,霍岐和毛子哥訂的是個標(biāo)間,在開業(yè)時間最長,也最老的那個酒店里,他們現(xiàn)在要去的也是那一家。

    但聶釗覺得,他們只要見霍岐和毛子哥一面,把刀拿回來就好,然后去新酒店。

    澳城的酒店,懂得都懂,哪怕是總統(tǒng)套房,也不像別的,住客少,也干凈,反而,它的總統(tǒng)套房不但入住頻率高,而且哪怕表面干凈,內(nèi)里也超級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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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理門戶,點天燈!

    聶釗可不想住臟房子,但同時也不太想住酒店地。

    而在幾十年前,聞家拿賭牌時,因為錢不夠,賭王找過韓玉珠,她曾于背后幫過忙,彼時賭王是想給予股份的,但韓玉珠不想涉及賭博業(yè),就拒絕了。

    當(dāng)然,之后連本帶利,錢被如數(shù)奉還,如今聶釗親自來,想住想玩也不需要花錢。

    他要住最好的房間,更要新酒店,舊酒店的床,他都不要兒子碰的。

    關(guān)于衣食住行,陳柔向來都是聶釗怎么安排她怎么住。

    但阿遠有話說,他提醒爸爸:“爸爸,我們是來買槍的喔,寶寶要新槍。”

    他有主見了,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事要做。

    聶釗耐心提醒兒子:“是槍,但是玩具槍�!�

    又跟妻子說:“今天我們只是探望,看看各方反應(yīng),不能直接帶人走的�!�

    他們是來帶走霍岐的,但當(dāng)然不能猛乍乍的把人接上,直接帶走。

    那樣是會引發(fā)火拼的,而香江有十萬古惑仔,澳城就有十萬疊馬仔,真正打起來,數(shù)量為王,他們非但帶不走人,還要產(chǎn)生無辜的傷亡。

    再說了,直接在別人的地盤上動手搶人,也未免太無理。

    陳柔點頭:“好�!�

    爾爺和董爺,以及他們的手下不去新酒店,就要住在這兒。

    因為樓下賭場就是胡嘯天的地盤,倆老家伙今天晚上準(zhǔn)備來發(fā)大,清理門戶呢。

    叛徒胡嘯天,自己立起堂口做老大,倆老家伙恨不能給他點個天燈。

    當(dāng)然,這一行人進了酒店,得到的,就是最高規(guī)格,也最熱情的接待。

    而在一個遍是賭徒,打打殺殺的地方,酒店非但金碧輝煌,整潔明亮,地板上,地毯上沒有一絲的污垢,服務(wù)人員的水平也跟聶氏國際不相上下,可見酒店管理者的能力,當(dāng)然,管理酒店的四太也是真正的人中龍鳳,陳柔都承認的優(yōu)秀。

    他們不住,只是暫時歇個腳,但大堂經(jīng)理還是把他們帶到了最豪華的客房。

    對了,大堂經(jīng)理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姓金,能在這兒干一輩子。

    將來的陳柔來做臥底時,她還在負責(zé)這間酒店的管理。

    總統(tǒng)套房有單獨的電梯,她直接把鑰匙交給了宋援朝,一進走廊,還特別貼心的提醒,哪里有監(jiān)控,哪一間的房客人目前在賭場,哪一間的正在休息中。

    進了房間也主動申明,這間客房的上一任房客是五天前走的,而且贏了大把鈔票。

    照例的她還要說一些祝福的話,并留名片,表示自己隨叫隨到。

    陳柔怕霍岐有腿傷,行動不便,想直接去房間。

    但聶釗堅持要宋援朝下去帶人,上樓,在這兒見面。

    阿遠還不懂事,手又愛亂摸亂抓的,但聶釗一想到住過這些房間的人有多臟,多離譜,多沒下限,以及高發(fā)的毆打和兇殺,他抱著兒子轉(zhuǎn)悠,甚至不愿意坐下。

    當(dāng)然了,毛子哥和霍岐的房間應(yīng)該有半個月沒打掃過了,那更可怕。

    他才不要進去,他怕自己要被毛子哥的體味給熏死。

    不一會兒霍岐和毛子哥倆就乘坐那臺專用電梯上樓來了,而雖然避不避監(jiān)控問題都不大,但宋援朝還是帶著他們繞開了所有監(jiān)控,小心事使得萬年船嘛。

    由宋援朝攙扶著,霍岐一進來,坐在沙發(fā)上的聶嘉峪一個彈跳,站了起來。

    如果他哥真是基佬,而現(xiàn)在又不搞基了的話,那必定是因為霍sir如今的樣子。

    就半個月的功夫,他都震驚,因為霍岐頭上頂多就30的黑發(fā),七成的頭發(fā)都白了,本來他就瘦吧,現(xiàn)在更瘦,皮包骨頭,面色蠟黃。

    相比之下,毛子哥依舊白白胖胖,肚皮也又鼓了不少。

    聶釗都愣住了,下意識看毛子哥:“洛夫,你沒有給霍sir飯吃?”

    生餓了半個月嗎,把霍岐餓成了個小老頭。

    阿遠都喔的一聲,看媽媽:“敘敘變成,變成,爺爺啦�!�

    原來他叫霍岐是叔叔,現(xiàn)在變成爺爺了,這也老的太快了一點吧。

    不過這都不是主要問題,陳柔走過去,單膝跪地,抓上了霍岐的腿。

    因為骨折,他腿上還綁著凳子腿兒。

    陳柔默了片刻,抬頭看毛子哥:“你沒有接歪吧?”

    再拍拍霍岐,示意他:“不要人攙,你自己走兩步,我看看�!�

    接骨還能接歪嗎,普通人不了解,也想象不到,但是陳柔上輩子經(jīng)歷過的,她的幾個后輩戰(zhàn)友,軍演的時候一個摔斷了腿,另兩個就徒手幫他捆起來了。

    為了贏嘛,他們沒有匯報傷情,一直扛到軍演結(jié)束,并贏得了比賽。

    但把戰(zhàn)友送到醫(yī)院一看,好家伙,骨頭都已經(jīng)在愈合了,可是他們接反了。

    他們把戰(zhàn)友的腿給接成了個內(nèi)八字,最后還得重新弄斷,再接一遍。

    霍岐的傷腿內(nèi)扣著,陳柔就特別怕,怕毛子哥太粗心,給接反。

    不過毛子哥雖然是個蒙古大夫,但經(jīng)驗很足,等霍岐走起來,肉眼看的話,醫(yī)院也就這個水平吧,腿接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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