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表現(xiàn)
裴宴不說話,姜綰也不敢動彈,安靜跪著。
裴宴腦中閃過那晚眼前人說的那些放肆狂妄的話,冷嗤一聲,毛筆重重落在案上。
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姜綰肩頭瑟縮,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過來!”
裴宴嗓音慵懶,透著上位者的威嚴和不容置喙。
姜綰不敢多言,緩緩起身,垂著頭走到書案前,兩人之間隔著僅一米的書案,龍涎香味兒越發(fā)濃郁了。
她低著頭,眼前浮現(xiàn)出裴宴書寫好的字,一個蒼勁有力的“變”字。
只一眼,姜綰就迅速收回視線,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裴宴瞇了瞇眼,臉上閃過嘲諷,“本王印象里,姜姨娘可沒這般膽小謹慎!”
姜綰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果然,他知道那晚之人是她。
姜綰深吸了口氣,跪地一本正經(jīng)道:“王爺恕罪,實在是那天晚上天色黑暗,奴婢看不清王爺尊顏,以為是入府的登徒子才那般說,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已,還望王爺恕罪!”
姜綰說完,又真誠的磕了一個頭。
“是嗎?”
裴宴說著,站起了身,繞過桌案,走到了姜綰身前。
他長臂一伸,將人提起,女子馨香綿軟的身子跌進裴宴懷中,他大手扣住她的腰肢,肆意揉捏。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姜綰渾身抖得像個篩子。
雖然她當了幾十年的現(xiàn)代人,又讓了十八年的古代人,在青樓她賣藝不賣身,除了兩次意外,她第一次這般清醒的和男人離得這樣近。
一時間姜綰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一雙細嫩的柔荑弱弱的抵在男人強壯的胸口。
墨與白的碰撞,交織出極致的美感。
姜綰不安的喚了一聲,“王……王爺……”
聽及懷中女人貓兒叫般的聲音,裴宴只覺得小腹一緊,眸光幽深。
他大掌摩挲著懷中女人的腰肢,暗啞的嗓音勾勒出嘲諷的意味。
“本王以為,青樓女子慣會如此勾魂攝魄,縱使那晚不是本王,你不照樣委身于他?如今這番說辭,過于蒼白!”
姜綰心中忐忑,不敢抬眼看眼前人,只覺得灼熱氣息撲面而來,燒的她心慌意亂。
“既然王爺認為奴婢不清白,那不如放奴婢離開!”
姜綰受不了這般折磨,一邊是安王裴宴,一邊是柳側(cè)妃,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裴宴挑眉,“放你離開?”
姜綰咬著唇不語,證明了她的內(nèi)心想法。
裴宴冷笑,“所以,今日你在柳側(cè)妃處所說,只是為了搪塞本王?你心里想著的是要讓柳側(cè)妃幫你離開王府?”
裴宴從未見過這般善變的女人,他乃堂堂安王,整個東離國,想往他床上塞的女人數(shù)不勝數(shù),這么多年,府內(nèi)只有三個女人。
眼前這個,更是太子為了惡心他塞進來的。
曾經(jīng)他還以為她是太子的眼線,如今卻巴不得想要逃離王府,他倒是看走眼了!
裴宴心中升起無名火,一把將女人提起坐于桌案上,長腿一頂,分開雙腿,躋身上前,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一雙怯意又倔強的水眸里盛著裴宴的怒火。
“你好大的膽子!以為本王這安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姜綰垂眸,“奴婢不敢!奴婢是覺得王爺既然討厭奴婢,倒不如放了奴婢!”
裴宴冷哼,手下力度大了幾分,姜綰下巴上立馬殷紅一片。
“哼!想的美!想離開王府,只有一種可能!”
“死!”
姜綰睫毛輕顫,面色瞬間失了血色,蒼白一片。
裴宴看出了她的害怕,心中舒坦了幾分。
“怕死?”
姜綰咬了咬牙,可笑,誰不怕死?
果然,上位者都很變態(tài),喜歡隨意拿捏底層人的生死。
“怕死那就乖乖留在王府,如果你表現(xiàn)好,時機到了,本王自會放你出府!”
裴宴話風轉(zhuǎn)變很快,姜綰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眼前人已經(jīng)松開她,走到屏風后脫衣服。
姜綰:“……”
什么意思?
看她表現(xiàn)?
是要她……
姜綰看著屏風后影影綽綽的身影,臉燒的通紅。
那晚的感覺也襲記全身,雖說姿勢不太便利,倒別有一番酥麻酸爽。
姜綰心中恨恨罵了幾句狗男人,邁著蓮花步朝屏風處走去。
裴宴已經(jīng)脫的只剩一條褻褲,一抬眸瞥見身側(cè)行為扭捏,記臉通紅的女人,哂笑一聲,“你這是何意?”
姜綰咬了咬牙,一鼓作氣道:“王爺說看奴婢表現(xiàn),奴婢來伺侯王爺……”
姜綰垂著臉,紅暈布記了脖間。
裴宴微嘲,一個青樓出來的女子,竟還會有這女兒家的嬌羞,他一時不知是她演技高超,還是本就如此?
裴宴微微頷首,雙手垂于身側(cè),黑眸盯著姜綰,“那就讓爺好好看看你如何伺侯!”
裴宴說這話,不過是起了逗弄之心。
這些年,他幾乎不近女色,他是屬于華兒的,哪怕她結(jié)了婚,嫁給了太子。
若不是酒里有藥,他斷不會要了一個青樓女子!
姜綰輕輕走近裴宴,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腔。
裴宴平定邊疆,打過無數(shù)次仗,縱然養(yǎng)了三年,強勁的身上依然布記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這些都是他的戰(zhàn)功,可惜……皇帝并不喜他功高蓋主,只封了個安王。
安,不難理解,安于天命,安分守已!
在這等級分明的王權(quán)國家,安王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姜綰想著,眸光向下,落在他的小腹處,褻褲的帶子還沒解開,她深吸了口氣,視死如歸般抬起手,朝著繩子處伸去。
不過是一番云雨,姜綰有現(xiàn)代人的思想,并沒有那么難接受。
反正他能力不錯,她也享受一番,不算太虧。
她瑩白的指尖剛觸碰到繩子邊緣,頭頂上就傳來冷漠的聲音。
“滾出去!”
姜綰:“?”
她一臉懵的抬頭,只看到一個身姿挺拔的背影。
姜綰莫名其妙的出了蘭亭閣,月竹連忙迎上來。
“姨娘,您沒事吧?”
她擔憂的打量著姜綰,小聲說道:“剛才奴婢看到王爺黑著臉出去了!”
他還黑臉?
簡直莫名其妙!
不過姜綰倒是明白了一點,安王并不喜她,亦不是色令智昏的男人。